穿过人海寻找你(花园)
私设预警。
儿时并没有青梅竹马,而花园和指挥官,大概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吧……
所以写这篇,也许是对儿时的弥补。
光阴似箭,往事如烟。错乱的年华开出斑斓的花,转眼回到荒芜的盛夏。以童真装饰的岁月,又有什么剩下?
当时年少,意气风发的我挥别故乡,来到港区。寒暑交替,转眼间叶落五轮。
思乡的梦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入脑,那个长发飘飘的身影,在无数梦中出现。
惊醒,正是黎明。路灯无力地照射,树叶挥洒浓绿。
2021.6.13。港区又下起了雨。脑海中莫名其妙地回响起GREEN DAY的歌。
“now as The rain come,
falling from the stars……”
疲惫不堪的我闭上双眼,再次沉睡。

(视角变了哦)
我坐在舱室里,望着前方阴郁的天空,有如浓墨重彩的东煌画,在港区上空的乌云外是大片晴朗夜空的留白。
快到了。
日夜兼程,不过是为了印证,或者嘲笑自己的猜想和努力吧?可那份信念支撑着我走了15年。
从别以后,几度追寻,十年过去终于能远远地从海军学院看一眼,夹杂港口的笛声和初升阳光的他志得意满的背影。
也许他早就忘记我了吧?只是我自作多情。
十五年来为了接近他而作了这么多努力……不会落空吧?
我看向手里被真空包装的红豆,365颗。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临别时他送给我,然后信口吟诵。
相思……大概是朋友之间的吧?
“真怀念啊……”我轻叹。

天晴,阳光大好,照得树叶尖上每一滴露水都犹如宝石。蝉不倦地鸣叫。
新入役的舰队马上就要来了……除了量产型外,还有一队新舰娘。我整理了一下桌子,开始抽烟以消磨等候的时间。
会是她吗?
我想着童年。我和她,大概是青梅竹马之类的关系吧?
船笛声传来。我的手有些抖,差点拿不稳烟了。我连忙深呼吸,调整好自己。
没过多久,门开了。贝尔法斯特领着一众舰娘进入。她们作着自我介绍,我半认真地听着。
“完了?”最后,名为卡莉永的燃妹告退后,我无不失望地问。
“有的,不过,她想要别致一点的出场……”贝法话音未落,一道光径直照入房间,我和贝法不由得眯上眼睛——当然,也看不见来者的“别致”出场了。
但她对我而言还真特别。我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女孩,回忆纷踏而来。
“温斯顿什么的……真的可能么?就算能造出这种运算能力的计算机,这样的ai人格……”读完丹布朗的《本源》后,我们在一起讨论。
“看我新买的卡!来开包吧!”我邀请——其实有炫耀的成分——她和我一起玩游戏卡片,那次我开的全都是低级卡……
“来吃饭么?”我第一次邀请她到我家吃饭……自那以后我们来往密切。
“宇宙很大,生活很大,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离别时她无不笃定地引用《三体》的句子安慰不舍的我。回忆的乱流忽然收回到一个奇点,好比宇宙大爆炸的倒放。“花……园……”我轻轻呼唤,咀嚼着这个于我而言意义重大的名字。它就是奇点,关于她的故事就由此展开。
贝尔法斯特退了出去,把时间和空间交给我们。
相比于我,花园似乎并不震惊,她仅仅流露出一种释然于安心……似乎我们重逢在她意料之中。
我走上前,轻轻地抱住她。我听见她欢愉地叹息。
“我想你。”我柔声说。
“你看上去不太好啊……”她抬手,抚我的脸。温软的触感真实的虚幻。“我很担心你呢。”
“呵呵……所以我们都单相思了15年?”
“如果你也这么想……”她把下巴搭在我肩膀上。“早过七年之痒了……话说回来,要试试么?”
“什么?”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只求精神爱情的人。”她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徘徊。我看着她的脸变红,像惹人喜欢的苹果。
“好啊。”

我把马蹄(忘记学名了,一种淀粉类马蹄状植物根茎,形如马蹄。)同肉剁碎,平铺在盘中,撒上盐和鸡精,滴上香油,把盘子放入锅中蒸。我切好葱花香菜,摘下围裙,洗手。
花园躺在床上沐浴阳光。
“我换个床单。”我说,她起身,陷进一旁的沙发里。我换上新被单,把旧的扔进洗衣机,也坐入沙发,拉住花园的手。
“我想到顾城的一首诗。”她轻声说。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很美好。”我接过话头。
“嗯。”花园点头。我闭上眼,把注意力集中在嗅觉、听觉和触觉上。我手心里是心上人的手;我鼻尖是心上人的香;我耳际是夹杂着风声的心上人的呼吸。
是很美好。
沉默了良久,我起身去厨房,把蒸肉端出来,连同其它菜一起摆好。
“吃饭了。”我盛了两碗饭。“把衣服穿好。”
“这个是?!”看见蒸肉时她双眼发亮。这盘蒸肉是外婆的手艺……儿时我们为此抢破了头。
“坐吧,尝尝。”我拉开椅子。“全靠记忆做的……在这里基本就和过去断线了。”我叹气。
“好在我一直相信能和你重逢。”花园夹菜,“证明我们的运气都不差……毕竟是这么广阔的人海。”
我不说话,转头看撒入房间的夕阳。
“花园?”我轻轻道。
“嗯。”她抬头,不解地看我。
“最喜欢你了。”我越过桌子,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