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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枪真炮都上了音乐会?这样的“暴力”表达有意义吗?

2022-02-21 14:33 作者:周雨思-音乐审美养成  | 我要投稿

本文首发自公众号:Yusi音乐审美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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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的推文中,我们提到了法国作曲家萨蒂的代表作《游行》(回顾)。

这是萨蒂在51岁时,应邀为俄罗斯芭蕾舞团的舞剧《游行》而创作的曲子。这部舞剧有着非常豪华的制作班底,编舞是莱昂尼德·马辛,布景设计是大画家毕加索,首演指挥是安赛梅,讲述的是法国街头随处可见的马戏团或杂耍戏班,通过游行演出为驻场演出招揽客人的故事。

▲毕加索在剧院工作

而萨蒂创作的音乐,也非常符合这样热闹的街头场景,几乎毫无遗漏地呈现了故事场景中的每一个画面,在保证音乐性的同时,又提供了很强的娱乐性。

为什么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就不得不夸一下萨蒂在音乐上的大胆和创新——他采用爵士乐自由的节奏,并将口哨、打字机、奶瓶、枪击声和警报器等日常生活中的发声物体融入到音乐中,进一步营造了热闹、喧嚣的氛围。

这部舞剧在首演时,和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一样,因为超前的审美与表现力,一度受到观众的嘲笑与反对,但经过时间的验证,最终也同《春之祭》一样,收获了肯定与掌声,并被认为是超现实主义的开端。

而《游行》这首曲子,也成为了萨蒂最有名气的作品之一,最终助力当时已年过50岁的他一举成名。大家可以感受下这部作品的演奏现场,咳嗽声、猫叫声、警报声不绝于耳;报童、杂耍、舞蹈等轮番登场,好不热闹。

这场演奏会距今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但或许直到今天,依然有人会感到惊讶:古典音乐还可以这样玩儿?原来在音乐会的舞台上,除了钢琴、提琴等乐器中的“正规军”,还可以出现其他会发声的物件?

没错,尽管古典乐不乏保守派,但锐意创新的音乐家同样在持续创作他们心目中的音乐。为了更好地诠释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故事或情感,有些作曲家或演奏家会在音乐会上加入很多“不正经”的有趣元素,让听众切实地感受到古典音乐的烟火气。

▲著名的《定音鼓协奏曲》乐谱上标明鼓手最后要一头扎进鼓里完成表演

除了萨蒂的《游行》,历史上将各种意想不到的“奇葩”乐器搬到舞台上的古典音乐会并不在少数。

比如大锤。

如果大家看过马勒《第六交响曲》的音乐会演奏,会神奇地发现现场竟然有乐手手握大锤奋力地挥舞。这是因为作曲家特意在曲子中安排了三次重要的锤击声。

《第六交响曲》是一部宏大的、充满悲伤与阴郁的作品,马勒曾说,自己一生所忍受的不如意的遭遇,都集中在这部作品里。曲子中的钟声象征生命中的孤独与失败,而三次出现在音乐高潮处的锤击,则象征了“英雄遭受三次重击之后的倒下”,音乐的最终章,乐声褪去,英雄也在精疲力竭中死去,带给人一种消极的绝望感。

音乐会上挥舞的大锤,与恢弘而深刻的音乐主题形成了奇妙的反差,增强了戏剧性效果,也令人思绪良多。

除了木锤,音乐会上还出现过铁锤。当然,作曲家约瑟夫·施特劳斯创作的《铁匠波尔卡》,就没有马勒那样沉重了。据说作曲家在创作时,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带给他很大的启发,于是就有了这首活泼有趣的波尔卡。

据说这首曲子在当年的首演中,就采用了铁锤和羊角毡作为节奏乐器,后来的音乐会演出中,铁锤也成了必不可少的调节氛围的角色,给演出带来很多欢乐。

如果说锤子还能被理解和接受,大概很多人无法想象,在音乐会的舞台上能听到真正的枪声。

19世纪的欧洲上流社会,狩猎活动非常流行,著名作曲家约翰·施特劳斯为此创作了管弦乐波尔卡作品《狩猎波尔卡》。

在这首曲子中,可以听到大自然中欢乐的鸟鸣,同时夹杂着破坏这种和谐美好氛围的枪声,随着鼓声渲染的紧迫感,我们似乎听到小动物们四处逃散。最终四声枪响,王公贵族们结束了“战斗”。

为了尽可能完全还原作曲家的本意,这部作品在音乐会上演出时,会真的加入枪声来烘托音乐的氛围。大家可以戳视频感受一下(枪声在2分钟处)。

无独有偶,久石让在2006年的W.D.O.演奏会上,也曾用到过发令枪充当发声乐器。

当然,比起能把炮声写进音乐里的柴可夫斯基来说,施特劳斯和久石让的枪声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1812年,柴可夫斯基创作了一部管弦乐来纪念俄法战争中俄国的胜利,这首曲子就是著名的《1812序曲》,作曲家在音乐中加入了炮火声,来烘托胜利的氛围。

曲子最出名的地方在于,正式演出特别是户外演出时,曾多次使用真正的炮火声,战斗民族的音乐果然也充满了战斗力(炮声在视频8分钟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带有时代印记的有趣发声乐器曾出现在音乐会的舞台上。比如打字机。

生于20世纪初的美国作曲家兼指挥家安德森,非常擅长写篇幅短小内容有趣的轻音乐,1950年,他曾创作出一首非常欢快有趣的管弦乐作品《打字机》。

在这首曲子里,作曲家独具匠心地启用了真正的打字机作为节奏乐器,生动描绘了20世纪中叶,大城市的办公大楼中喧嚣的打字机声和繁忙的景象。除了打字机有条不紊的节奏声响,还出现了铃声以及推动机头的咔嚓声,氛围感可以说是非常强烈了。

曲子浅显易懂、老少咸宜,也因为安德森这样创造性的尝试,《打字机》最终成为一首令人难忘的名曲,甚至据说很多美国小朋友正是通过这首活泼的音乐而爱上古典乐的。

到今天,这样的融合依然在发生。

2015年,青年作曲家 Andy Akiho创作的《乒乓协奏曲》在夏季音乐会闭幕式上成功首演,引起了广泛关注与讨论。

只见乐队在指挥的带领下全神贯注地进行演奏,而乐队前面,赫然摆放着一张乒乓球桌,两位球手在音乐会的舞台上你推我挡激烈地打着乒乓球;除此之外,球手也会用乒乓球来击鼓,创造出不同的音色。

Akiho作为一名擅长打击乐的作曲家,将节奏的思维全面融入到对音响的探索中。他把乒乓球变身为核心打击乐器,并深刻地挖掘了各种音色组合的可能性。同时,也再次颠覆了人们对音乐的认知。


是啊,音乐本就无时无刻不在我们的生命中,可以发出乐音的也从来不止于那些被“认证”的乐器。新鲜的、独特的音色,始终是音乐家们无止境的探索与追求,只要始终对音乐饱含热情,只要有足够的好奇心与创造力,音乐可以有着千变万化、超乎想象的样子。

最后,你还在音乐会上见过哪些新奇有趣的“乐器”,听起来又感觉如何呢?欢迎在评论区与我们分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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