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我和我的冠军朋友（上）
又名《用美食征服世界冠军》
（国乒干饭标兵孙莎X 隔离大白医生王头）
（一个莫名其妙互相心动的故事，反正都是荷尔蒙惹的祸。私设如山，流水账叙事，人设清奇，不是专业的还请见谅）
It is remarkable how similar the pattern of love is to the pattern of insanity.
纵使世间再怎么光怪陆离，都只是浮云而已，既然爱是两颗心相互碰撞衍生的杰作,那么我们的爱，很疯狂，独一无二无与伦比。
没人能将你取代。
01
“又要隔离？”
孙颖莎罕见地皱了皱眉，划动着手机屏幕，应付着群里层出不穷的消息。出去打个比赛也就没几天，隔离的天数细算下来真的要比比赛日程都长了。于是愈发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往行李箱里扔着衣服。
“诶，衣服可跟你没仇”
隔壁房间的梦姐见她房门开着，就走了进来，替她捡起不小心扔在地上的短袖。
“有仇，就是有仇”
孙颖莎鼓着个脸气呼呼地继续整理着行李。
“够了昂，再这样下去衣服都丢了得了”梦姐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一个世界冠军坐在床上耍什么小脾气，被别人瞧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未成年”
梦姐边吐槽边帮她叠着衣服，“动作麻溜点儿，集合时间都快到了，别让大部队等你一个，说都说不过去”
“啧”
孙颖莎咂了一下嘴，抬眼看着眼前的人，“你说话越来越像我妈了”
“不是像”
梦姐无奈的笑了笑，“就是你半个妈”
孙颖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小表情，小声地低估了几句，又顺势躺在床上，眼神略显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不想回国，不想隔离，不想捅鼻子”
“起来”
梦姐一把拉起躺床上的人，“不想也得想，不然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吃喝拉撒都自己解决？”
想了想自己略显蹩脚的口语，孙颖莎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行了，大家滋味都一样，又不是只有你要隔离，出来我请你吃烤肉”
一听烤肉原本蔫儿了的人瞬间来精神了。
“你说的哦，说话算话”孙颖莎郑重其事地说道。
“切，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陈梦一把把她从床上拉起，一手帮她拖着行李，一手推着她往门外走，嘴里还碎碎念地说着“走啦，大小姐”
边走心里边想，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是早早体验到了无痛养女儿的感觉，变得又爱操心又爱唠叨。
她们下楼的时候大堂里已经有不少人等着集合了。
“哟，大小姐终于肯下楼啦”
一旁的队友取笑道。
“滚你丫的，说谁是大小姐呢”
孙颖莎笑着踢了她一脚。
“动作咋这么慢，嗯？”
队友一把圈住她的脖子，略带威胁地问道。
“说是不想回去，不想隔离”
陈梦睨了她一眼，抢在前面替她回答了。
“哦？有这事？”
队友捏了捏孙颖莎软乎乎的小脸，“我就觉得隔离挺好的，有吃有喝，训练强度也没这么大，不正好休息休息嘛”
“那也跟囚禁没啥区别”
孙颖莎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尤其是队里还要求我们拍视频，无聊的生活有什么好拍的，还得费劲心思剪辑啥的，真麻烦”
“对你来说是麻烦事儿，对喜欢你的人来说可算是福利”
队友安慰道。
“就是”
陈梦再一旁附和道，“不就几天时间嘛，熬一熬就过去了，实在无聊，你来找我打游戏”
“好主意”
孙颖莎就等她这句话呢，“到时候别嫌弃我菜”
“不嫌弃，都知道你的水平”
陈梦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尽管来找我，姐带你上王者”
孙颖莎一脸捡到小便宜的坏笑，立马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陈妈，你对我最好了”
陈梦的脸立马黑了几个度，一手摸着人家脑袋，嘴上还不忘损她
“孙女儿真乖”
02
几经波折一番折腾下来总算落地北京，前往隔离酒店的路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北方春季的雨水向来是不多的，偶尔一下倒也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扎根在路边的樱桃树慢悠悠地开个三俩朵花儿，在整体灰蒙的色调下却也显得格外精神。
孙颖莎将脑袋抵在冰凉的车窗上，本来就因为车上人多空气不流通呼吸不太顺畅，再加上戴口罩的的原因，头晕越来越明显。冷眼看着车窗外披着雨衣在路上骑着电瓶车的人群，突然就开始羡慕起来，哪怕淋着雨呢，要是给她自由在雨天狂奔也是好的，起码可以鲜活地跳跃，旋转在自然的馈赠下。
可现在只能珍惜这短暂的车水马龙了。
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口，已经有一排裹得严严实实的医护在等着他们了。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口罩上的鼻夹，准备下车登记。
又是熟悉的刺鼻的酒精味儿，闻着都习惯了。无可奈何地搬下行李，配合着医护的工作。
“孙颖莎，是吧”
医护看了她一眼，一边核对一边翻动着手里的名单，“站到这儿来排队，先不要走，一会儿我领你们上去”
孙颖莎点了点头，乖乖站到他身后。
等等，哪里不对。
她歪了歪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只露出眼睛的大白，听这声音，看这身形……
“欸？你是不是…”
她倏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嗯，我是”
医护轻笑了一下，“咱又见面了，冠军”
03
（三个月前）
刚进急症科室工作还没几天，就被安排去做隔离点的医护工作，王楚钦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好不容易有凭借自己还算“优异”的成绩从社区医院调上来进这家医院，上来就被拉去当大白，他看自己倒像个小白，任人宰割的那种。铁令横在眼前，又无法违抗。
收拾东西去了隔离酒店，听领导说这一批从国外回来的还是国家队的运动员。
“怪不得待遇这么好”，王楚钦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隔离酒店都给你们挑好的”
不免心中升起一股怨气。
一套消杀工作下来原本被气温冻住的手脚微微发热，穿着笨重的防护服站在酒店门外等人来。
他自己本身不太爱运动，跟别提看比赛了，除去本身懒的因素，主要是没时间。自己爸妈倒是挺喜欢看的，大大小小各种比赛基本倒是没怎么落下过。尤其是自家老爸，对乒乓球那可是属于痴迷了的程度，有事没事拎着球拍拉着老伙计去小区的活动室里打上几轮，都快成半个教练了。
得亏没告诉他自己有机会跟国乒的队员们近距离接触，否则非得要几个签名来不成。
看着他们下了大巴，于是走上前进行个人消杀。
“马龙…”
“这是…哦，好像叫小胖来着”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他们，反正自己裹那么严实，就算只露出眼睛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在看。男队认到最后都是自己不认识的队员，估计也没怎么在电视上出现过。女队那边还有其他同事在消毒，他拿着酒精站回原位。再看看还有没有认识的运动员…
“嗷，这个，好像是奥运冠军”
“这…算了不认识”
“她…咦？好像有点印象”
王楚钦的视线最终停在队伍末端的小个子女孩身上，说不定也不矮，就是跟周围的人比起来显得格外小巧。
女孩在那边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小王，你把那张注意事项给他们都发一下，然后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都提醒一下”
领队的同事喊话了，把他的视线拉了回来。
“哦，马上”
王楚钦慢吞吞地拖着脚步，发到队伍末端的时候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这张注意事项必须要仔细看，然后核酸是一天两检，每日自行测两次体温，扫二维码上报，不要错过时间，入住期间切记不能随意开门，开门必须戴口罩，房间内记得勤通风，空调温度不能调太高，保持个人卫生，各餐下发的时间都在这张纸上了，请您认真阅读，一会儿下发的中药一日冲两次，当然也可以不喝”
一口气说完只想喝水。
“好谢谢，辛苦了”
女孩接过手里的纸，爽快地朝他说了一句。
“呵，辛苦，是挺辛苦”
王楚钦心里如是想，嘴上还是有礼貌地回到
“哪里哪里，为人民服务罢了”
再看她时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不孙颖莎嘛，就说自己眼神好。自家老爸口中常提的孙颖莎，知名度高到连他这种没看过一场乒乓球比赛的人都听说过的人。
是不是有机会得要个签名？回去好炫耀炫耀。王楚钦望着前去的队伍有些出神，这么多天…要个签名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把他们安排好已经过了饭点，王楚钦椅子都还没坐热又被叫去分发物资。
“浪费人才”王楚钦边搬东西便抱怨到。
“这里我来忙，你去在他们门上贴上姓名，用便利贴就行”同事也赶过来帮忙。
“哦”
王楚钦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一间一间贴过去，王楚钦几乎走遍了整个楼层。
再回到休息室时整个人都累趴了，瘫倒在小沙发上连脚趾头都懒得动。
“欸，大头，我说你不行啊，才这么点活儿就累成这样，身体素质可真杠杠的”
一旁吃着冷掉的盒饭的同事取笑他。
“要不你去试试”
王楚钦懒得搭理，闭着眼睛管自己休息。
“饭总得吃的吧，人是铁饭是刚，你先起来把饭吃了再睡，再不吃就更凉了，一会儿还有的忙呢”
同事好心劝道。
“我不饿”
王楚钦心里有气，对谁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不饿我把你那份吃了”
同事假意威胁他。
王楚钦连忙坐起来，狼吞虎咽地嚼了几口，想来想去自己还挺委屈的，“博哥，你说为啥我们这种高材生要来这儿做事儿啊，这不谁都可以干的事儿嘛，医院急症室不缺人吗”
“那按你意思急症室少你一个还救不了人了喽？”
博哥开着玩笑，“我们干的也是人命关天的活儿呀，医生在哪儿不是医生？你这样只会贬低自己，心态要放平，慢慢来，想操刀想坐诊以后有的是机会”
王楚钦沉思了一会儿
“说得还挺有道理”
“那是，我比你多吃几年饭呐，看过的病人比你用过的酒精还要多，医者仁心，无论在哪里，在干什么，对谁，都要保持一颗仁慈的救人之心，多学多看，少抱怨”
博哥挑了挑眉，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说话呢”
王楚钦扬了扬嘴角，“老实交代，跟谁学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啧，我自己悟出来的道理，免费传授给你，你还质疑我是不是”,博哥佯怒。
“没，没那意思，您老人家好好吃饭别呛着了昂，小心把自己噎死”
王楚钦嘴上也不忘损人。
“嘿，你这小孩讲话没点分寸，今儿我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晚上又是他去分餐，即使敲了门也不一定回马上开，所以他也完全不用担心会跟他们打照面，只不过…有个人倒是很例外。
“5112陈梦，晚餐放门口记得取…”话没说完，对面的房门开了。
“你好，请问，我的晚餐来了吗？我有点饿”女孩圆乎乎的脑袋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了出来。
王楚钦一愣，随即皱了皱眉，“5114孙…孙颖莎，谁允许你开门了，关上，我摁铃你再开”
“唔，好吧”，女孩讪讪地关上了门。
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孙颖莎还是被走廊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冲到了。本来中午忙着搞这搞那也没好好吃饭，到晚上她是真的有点饿了，靠在门上竖起耳朵听走廊里的人越走越近，急不可耐了才开的门，没想到被训了。
“切，凶什么凶嘛，这么一会儿又没事”她撅了撅嘴，暗地里不满地吐槽到。
“叮咚”自己的门铃总算响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开了门，这速度搞得王楚钦还有些错愕。
“你站在门口等我呢啊”
“嗯，我饿了”
女孩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无辜，天真到他不敢再直视，连忙躲开她的目光。
“行了，下次注意”
王楚钦清了清嗓子，赶紧离开走向下一间。
好不容易分发完，还要做一次消毒工作。王楚钦背着一大桶消毒水在走廊里面晃悠，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安静得连病毒去世的呻吟都听得清，不免有些后背发凉。想起自己看过的不少的惊悚片，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真是，好好儿一酒店走廊的灯光弄这么昏暗干嘛”
心里不免咋舌，壮着胆子默默地哼着歌儿。
“不知道在房间里面他们都在干什么”
只是一门之隔而已，他一间一间望着这些人贴在门上的名字，在这里，谁都是普通人。
孙颖莎本来在前一天晚上已经排好了计划，仔细地规划着自己在这无聊的隔离期应该如何度过，但是这种计划本来就是应该被打破的不是吗？反正除了正常的训练期，计划表就没怎么对自己起作用过。
早上天还没亮，房门就被无情地敲响。
“5114，孙颖莎，做核酸！”门外的人见里面没动静又敲了一遍。
“嗯？啊？”孙颖莎从梦中惊醒，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睁眼没想还真的有人在敲门，还敲得那么重，大早上简直扰人清梦。于是连忙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去开门。
“嘶…”早就适应了黑暗一开门就被门外走廊上的灯光给晃到了。眯着眼睛睡眼惺忪地朝面前这个穿防护服的人说道“医生，我拜托你能不能敲门小声一点啊，别人还以为地震了要逃难呢，敲得比锣鼓还响”
“知道了，下次注意”王楚钦冷冰冰地回答道，边消毒擦手边看了孙颖莎一眼，估计真从梦里刚神游回来呢，头发都还翘着脚儿。
“张嘴”
孙颖莎听话的仰着头，张着嘴巴。
“你‘啊’一声”
“啊……咳咳”孙颖莎被捅完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医生，你捅得太深了，都快把我喉咙戳穿了”
她可怜兮兮地抱怨道。
“你放心，我技术很好的，赶紧关门吧”
王楚钦被她装到了，这小样儿还真挺讨人怜的，不动声色地替她关上了门。
“欸等等”
孙颖莎突然又扶住门框。
“还有什么事？”
王楚钦只得耐下心来，虽说前面还有好多人还没检测，再迟就来不及送检了，但态度起码要好，这是他苦心冥想一晚上的结果。
“嘿嘿，一会儿早餐能早点送吗？我又饿了”
孙颖莎尴尬地笑着，虽然这样跟一个陌生人讲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肚子要紧嘛。
“知道了，我尽量早点”
王楚钦忍俊不禁，这年头还有这么直白的女孩子呢，大开眼界了。
关上门，孙颖莎又跑回去躺倒在床上，将自己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神游周公去了。
于是就这样，孙颖莎算是彻底记住王楚钦了，尽管人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他分餐啊，相当于自己肚子的命运全在人家手里。房内孙颖莎美滋滋地啃着排骨，一墙之外的王楚钦还在苦逼地往每个房间送餐。
有时候醒的早了早早候在门口等他敲门，也有时候会被他敲隔壁的门吵醒，经常听见他在走廊里喊自己队友起床做核酸，一想到队友那睡如猪神附体一般的质量就不禁为王楚钦感到可怜。
王楚钦呢，除了每天早上能见到各种各样被吵醒怨气十足的人之外，说实话还挺想见到5114房间那个经常等他的女孩子的。
因为…说不上来，就…挺可爱的，每天看上去睡都还没睡醒，揉着眼睛穿着皮卡丘的睡衣跑过来应门，嘴里还喊着让他不要着急，他站在门外都能想象她着急忙慌起床找拖鞋的样子了。一次捅鼻子被酸到了忍不住擦了擦眼睛，王楚钦心里还挺过意不去，毕竟对她说过自己技术很好的。
“不害意思啊，下次我轻点”
他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孩。
“没事，我觉得还行，你比机场的医护温柔多了”
女孩戴好口罩，伸手抹了抹眼角，转眼又朝他笑道，“记得早点把早餐送过来，我饿了”
“嗯”
王楚钦庆幸自己带着口罩，已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连带着说话的音调都上扬了。
“赶紧关门”他又提醒道。
“哦”
砰的一声，自己好像一个被赶出门关在门外的人，长长的走廊刹那间又变的凝寂，门内门外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王楚钦总有种在异度空间的错觉，那半边的人们陷入了沉睡，而这边的空间里，只剩自己还在呼吸。
估计是科幻片看多了，要不就是起太早，自己也还在神游。
定了定神，5114房标下写着名字的便利贴右角已经卷了起来，看着不太牢固，他用手去抚平，使劲贴了贴。
“孙颖莎”
他轻轻地念出了写在上面的名字。话说还是自己写的，字儿不太好看，当然写的时候也是一笔一划认真记上去的。
脑袋将这个名字和自家老爸常念叨的那个在赛场上叱咤的小魔王联系起来，但似乎怎么也不能和自己看到的软乎乎的女孩对上号。有空要不和老王一起看看比赛？王楚钦没头没尾地想着，继续敲门，做核酸。
按时吃饭，按时锻炼，偶尔打几把游戏，偶尔看点书，偶尔练会儿英语，几天隔离下来孙颖莎精神倍儿好，神清气爽，比赛过后的疲倦都被清扫到了天边。
而另一头几日没吃好没睡好的王楚钦胡子拉碴，开口就是嘶哑的嗓音，他也逐渐接受事实，大白怎么了，大白也是他的工作，是工作就要认真负责。
送走这批“贵宾”之后他硬是在家里昏睡了两天。之后再回医院“正经”工作感觉恍如隔世，心想自己可是再也不要被分配去隔离点工作了。
谁能想到呢？当然是要服从安排了，结果当然是事与愿违的。
04
“咱又见面了，冠军”
王楚钦隔着口罩和防护面罩，笑着打了声招呼。
“哦？你是那个经常来送餐的大白！”
孙颖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出国打了趟比赛回来在又在隔离点碰见王楚钦，当然此时她还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大白姓啥名啥，只是好像隐约听别人叫过他什么“大头”云云，但肯定不是大名就是了。
脑子里闪过一些自己变成馋虫等饭的画面，一时间小脸一红，难得还有些难为情。
“嗯，是我”
王楚钦难忍笑意，主要是想到每天早上她迷迷糊糊和可怜巴巴等他送餐的样子就联想到一些可爱到令人迷糊的小猫咪。
“又来吃隔离餐了？”
“别提了”
孙颖莎摆了摆手，“你都不知道有多难熬”
“都一样”
王楚钦回道。
“孙颖莎，你这次比赛打得挺好”
是的，某天打开新闻正好看到她这站比赛夺冠的消息，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第一次看完整场乒乓球赛，内心似乎有某种东西被触动了，生平第一次感觉竞技体育还挺有独特魅力的，同事博哥给他推荐了一家球馆，那段时间天天下班后就往那边儿跑，乒乓球练不会就打打桌球羽毛球，有时间还会找别人一起灌个篮，身体素质都好了挺多，腹肌都开始若隐若现了，甚至连站三台手术也没觉得那么累了。心想他这么点不足挂齿的成就都会开心上半天，那他们那些为国争光的运动员登上最高领奖台时内心是有多激动呢。
看完孙颖莎的比赛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孩还真是不可貌相，都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了。谁能想到这跟豆包儿似的软糯糯的女孩站上赛场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呢，愈发刮目相看，说是欣赏也不为过。
“你还看我们比赛？”
孙颖莎似乎有些惊讶，她以为这年头大家都去追明星看明星去了，平时除了球迷和家人外看比赛的人也不多，除非碰上奥运会这种级别的赛事才会有更多的人来关注。
“其实也就看了你那场决赛”
王楚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打得咋样？好吧”
孙颖莎一听有人看她比赛心里也挺美的。
“很有气势，特别佩服你”
王楚钦直言不讳地夸道，确实也是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你也是我球迷吗？”
女孩眨着圆乎乎的眼睛问道。
“嗯，现在是了”
王楚钦点了点头。
“有机会送你一张我签名”
女孩打趣道。
“行啊，有机会”
王楚钦晃着身子还有些害羞。
“大头，这边儿我都登记好了，你带他们上去入住就行”
博哥在队伍尾端朝他喊道。
王楚钦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艰难地拖着略显宽大的防护服领了一队人上去，按惯例登记安排好房间，又是熟悉的走廊。
“王曼昱，这间，5110，开门把房卡插上就可以了”
“这字儿咋念，蒯曼？念对念错无所谓啊，没有双床房了，你住这间5112”
“下一位是…孙颖莎”
“5114？”她都学会抢答了。
“嗯，推门进去吧，记得过会儿就要上报体温，体温计和酒精棉都在刚刚发的物资里了”
她和5114这间房可真有缘，和这个隔离点也挺有缘的，和面前这个大白也是。
本想直接关门，下一秒又阻止了门向里合的趋势，留了一条缝。
王楚钦没听到关门的声音，纳闷地回头看她的房门还没关上，里面儿的小脑袋探头探脑地看着他，微微一笑，转身说道
“又饿了？晚餐时间还早着，你如果饿的话我叫他们拿点面包水果送上来？”
孙颖莎的小心思一下被戳穿，还要假装矜持地小声说道
“其实也就一点点饿啦，如果太麻烦你们的话我也可以等的”
“不麻烦，在这儿就是为你们服务的，你稍等一会儿，我把剩下的工作做完就给你送过来”
王楚钦淡淡地说着，“现在赶紧把门关上，走廊上都是消毒水还有病菌”
“哦”
孙颖莎随即关上了房门。
突然没人跟自己对话，王楚钦一个人站在外面大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没收到下一步要干什么的指令，反映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
“5108的少一个加湿器，5114需要点零食……”
05
孙颖莎对自己又收获一个球迷还有点兴奋，不经感慨自己的魅力。带着耳机，嘴里叽里咕噜唱着歌儿，摇头晃脑地开始整理那一堆行李，一边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叮咚”
啊，终于来了。三步并两步跑去开门。
“来啦？”
开门就被女孩欢快的语气吓得一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过年去哪位亲戚家做客呢，这么热情。王楚钦有些哭笑不得，将推车里的那满满一袋面包和水果递了过去。
“喏，我们领队特地为你买了些，日期都还新鲜”
“那替我谢谢你们领队”
口罩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笑意，“辛苦你们了”
“没事”
两人站在门口一时有些尴尬。
“那…没别的事了的话我就关门了？”
孙颖莎率先开口。
“啊？”
王楚钦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不知在想些什么，“哦，关吧”
“大白先生？”
王楚钦刚走出没几步又被身后的声音喊住。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别人用这么有意思的称呼叫自己。
“叫我？”
这不废话嘛，走廊里又没别人了，他在心里骂自己蠢。
“嗯”
孙颖莎朝他点了点头，“大白先生，你的名字叫大头吗？”
“啥？”
王楚钦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看你衣服背面写着‘大头’，还挺有意思的”
“是写的‘大头’吗？”
不对吧，他明明让博哥帮自己写名字了，要不就是……好你个方博，真不是兄弟。
“对啊，我都拍下来了”
女孩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一脸得逞的坏笑，“大头，晚餐记得早点送过来哦”话音刚落，门就被关上了。
“欸？欸！”
王楚钦想解释都没机会了，匆匆地下楼，进到休息室脱掉防护服就给一旁在打游戏的博哥甩脸色。
“还是不是兄弟了？”
“是啊，你咋了”
方博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还装，还装”
王楚钦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帮我写名字，你看看你写的啥玩意儿”
“哦，那个啊，还以为出啥大事儿了呢”
方博一脸心安理得地靠在沙发上，“大头不就是你名字儿嘛，咋了，谁说你了，哥帮你揍人去”
“你以为是黑社会呢，你咋不揍自己”
王楚钦气还没消。
“干啥玩意儿火气这么大，不就是写了个昵称嘛，这显得咱俩多亲近，你说是不，头儿”
方博有意无意地用膝盖蹭了蹭王楚钦的腿，撒娇似的说道。
“走开，哥烦着呢”
王楚钦喝了口水，又起身去仓库拿另一套防护服了。
倒不是说这名字儿有多见不得人，又不像什么建国张三那样儿似的土气，只是任何人看到的第一印象就是自己的外形特点，譬如喊别人一声“胖哥”大家就都知道那哥们儿不瘦了。
“看着也还行啊，挺正常的”
路过落地玻璃面前情不自禁地停下来打量镜中的自己，又趁着反光随意理了理被汗浸湿的头发，“哥不在乎”，他说。
06
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时间过日子确实挺难熬的，要不就是在床上躺着打游戏，要不就是做拉伸保持每日运动量，一来二去孙颖莎和门外的王楚钦也打了不少照面。更多时候是孙颖莎单方面提出的要求，某日洗发水又用完啦，矿泉水又不够啦，肚子又饿啦等等等等。
“大白，隔壁有东西要给我，你帮忙递一下啦”
“大白，我面包吃完了能不能给我再送点？”
当然说着说着也会变个称呼。
“大头，你吃饭没？辛苦你啦，每天忙来忙去”
“嘿大头，今儿个天气好你一会儿会出去吗？出去能帮我带杯奶茶吗？”
“不能，我们有规定，任何外带的食物以及物品都不能进来”
“唔，好叭”
收到明确的拒绝后女孩脸上难掩失落，王楚钦见状赶紧补充说道，
“不过我自己带了可冲泡的蜜桃乌龙茶和牛奶，你要的话我给你送过来，条件艰苦，再忍忍”
“真的？”
孙颖莎眼睛瞬间亮了，“那你如果愿意的话就拿过来吧，我真的好想喝奶茶”
…………
如此如此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很多。
虽然是麻烦了点，当然王楚钦作为尽职尽责的大白毫无怨言地帮着他们所有人，期间抽空还看了他们一场直播连线，看似遥远其实和自己天天见面，刚进去就听见孙颖莎在嘻嘻哈哈拉着其他队员唱歌，他边看边盘着手里的金刚串，心里还想着这女孩儿实在可爱得打紧，场上场下也完全是两种风格，估计男粉丝也不少，要是知道她平时的样子准会心动。
隔离结束的那一刻，半只脚踏出门外都是心潮澎湃，走廊墙壁上挂着的风景画彷佛都在说着恭喜，多日没见的队友也显得格外亲切，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这么算半辈子都耗在离别上了。忘了一点，那个叫大头的大白还挺有意思的，要是碰到了也得好好谢谢人家，估计没人像自己这么多事。
隔离结束队里按照例放假，在酒店门外集合完之后众人就自行散去了，孙颖莎被扑面而来的春风吹得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刚想抬脚离去，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孙颖莎，孙颖莎你等一下”
“哦？莫非还有什么检测没完成？”她转头看见有一个高个子穿白大褂的男生朝自己跑来。
这不能怪她，她是从头到尾没见过王楚钦长什么模样，只凭眼睛自然是认不出来人家。
“啊？你在叫我吗？”
“昂”
男生只带了一个口罩，栗色的头发的午后太阳的照射下刺的反光，“能帮我签个名吗？我爸特别喜欢你”
王楚钦特地花重金买了一块球拍，要是要到签名回家送给老王他自然会很开心。
“你上次自己答应的”王楚钦怕她贵人多忘事。
“啊？我有说过吗？”
果然，孙颖莎一脸不明所以然，心里还在悱恻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不认识医生球迷。
“你没认出我是谁吗？”
“你谁啊？”
她刷刷在球拍上签完了名，末了不忘大大咧咧地问了一句。
“我，大白先生”
王楚钦接过签完名的球拍，看到她狂放不羁的签名后哑然失笑，跟她在球场上一个样儿，气势十足。
“噢！大头！”孙颖莎一拍脑袋，“原来你长这样”
“不然你以为我长啥样儿”
“我以为…”孙颖莎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的叫声吸引了。
“孙颖莎!你人呢？”陈梦就在不远处。
“我在这儿！”孙颖莎朝她挥了挥手，“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陈梦以为她还没出来，谁知道那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后面还藏着一个人。
“诶，我队友在等我了，咱有空聊”
孙颖莎说罢就像走人，没走几步又退回来。
“加个微信？大头？”
“我叫王楚钦”
07
“其实…咱俩同龄”
说实话，他也不是故意去看人家个人信息的。
“然后呢？”孙颖莎问。
放假的日子也会跟新加上的朋友聊天，但是她很容易把天聊死。神使鬼差地翻看他的朋友圈，跟很多人差不多，有些时候是美食，有些时候是风景照，偶尔出现一两张文玩，估计也是爱好，近段日子好像在健身，若有若无能看到点腹肌线条。
说实话，她也不是故意去看人家分享的生活的。大家都是点赞之交罢了。
“你今晚有空吗？我朋友在北京开了一家特别好吃的东北菜，它那儿的锅包肉可好吃了，去不去”
王楚钦下定决心发这条消息前，说没有深思熟虑那是假的，毕竟人家是国家队的运动员，自己这么贸然询问说不定就会打扰他们，会不会太主动了点…
但并不否认确实对孙颖莎产生了好感，就像没人会拒绝一只可爱的猫咪一样，但是，跨度有点大吧，说不定人家早把自己忘了。
颤巍巍地等着对方回复。
“去啊，我请客呗，看在你前面儿这么照顾我的份上”
有好吃的没理由拒绝吧，孙颖莎是这么想的。
说实话吗？是有一点诧异的，毕竟他们不熟，没那么熟，但俗话说的好，滴水之恩哪怕只有小恩小惠都应当涌泉相报嘛。
只是…会不会太尴尬了点，就这么贸然跟异性出去吃饭，恐怕会给人留下不太矜持的印象。
重点是，自己并不否认还对他挺有好感的，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荷尔蒙的惹的祸。
“原来你确实长这样……”
落座后，孙颖莎扯掉脸上的口罩，呐呐地盯着王楚钦的脸说道。
“这话你好像说过了……”
男生感到有些奇怪又有点想笑，这场面就像是网友线下面基。
“挺精神的，挺好的，长得很符合你的职业”
孙颖莎连忙解释，“之前没觉得，现在总算看到你正脸了”
“那在你想象中我长什么模样？”
上一次见面还是站在酒店门口加微信，顶这个太阳其实孙颖莎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脸，只知道他个子有点高，说话带一口东北腔，有时还挺逗的…
王楚钦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帽衫的女孩子，很难相信跟自己同龄，明明一副小孩儿长相。
“我想象中嘛…”
孙颖莎狡黠一笑，“就是你现在这样，眼睛就是这双眼睛，鼻子就是这个鼻子”
说话间，菜都上齐了。色泽金黄的锅包肉配上红红的彩椒丝儿，还有冒着热气儿香气扑鼻的地三鲜，简单的食材经过初始一番精心料理后转而变成一道道人间美味。
“大头，不介绍一下？”
大厨亲自端出来给他们上的菜，朝王楚钦使了个眼色，别有用意地看着他。
王楚钦深怕他说错话，连忙开口
“啊，这是我前段时间刚认识的世界冠军，孙颖莎”
“这是我的发小，大厨安哥”
“哟，你个臭小子哪儿来的渠道认识世界冠军？”
安哥笑着打趣道。
“队里前段时间在隔离，就认识了”
孙颖莎盯着眼前的美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替王楚钦回答道。
“哦~这样”
安哥好像故意拉长了音调，瞄了一眼王楚钦
“那你们好好聊，慢慢吃，不够喊我一声就行，我时刻在后厨待命”
“诶快走快走，别打扰人家吃饭”
王楚钦故意装作没看见安哥那八卦的眼神，推着他走开。
孙颖莎已经迫不及待动起筷子了，嗷呜一口，将整块锅包肉都塞进嘴里，先是酥酥脆脆的外壳，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间在口腔内蔓延，舌尖的每一颗小味蕾都感受到了甜蜜，再咬下去就是紧实的瘦肉，软而不烂，与外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点儿也不油腻。
“好吃吗？”
王楚钦看她因为咀嚼像小松鼠一样鼓起的小脸格外可爱，自己都没意识他在笑。
“嗯，比队里食堂做的好吃多了”
孙颖莎嚼完一块，又夹起下一块。
“慢点吃，嚼细一点，这样好消化”
王楚钦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唔，我差点都忘了你是个医生了”
孙颖莎嘿嘿一笑，“是不是吃得很不文雅？”
“没，这只能说明食物美味啊”
“你是第一个这么安慰我的人，我在家吃饭我妈都要嫌弃我吃太快”
“我觉得看你吃饭就挺让人产生食欲的，做菜的人看见也会很开心”
“我都忘了问”
孙颖莎嚼完嘴里的食物，接着说，“你是消化内科的医生吗？”
“不是”
王楚钦有些哭笑不得，“我是急诊外科的”
“哦…那你经常救人？”
孙颖莎一旦打开话匣子就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吧”
“急诊室…”
孙颖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急诊科的医生是不是都很全面的？那我以后牙疼也能来找你吗？”
“……医院里有口腔科，你牙疼不归我管”
“哈哈哈别紧张，我开个玩笑”
一顿饭吃完孙颖莎倒是想偷摸把账结了，奈何大厨兼老板的安哥一定说这顿饭算他的，怎么说都不肯收。
“下次，下次你俩来我一定算，这次就当见面礼了，你们吃的开心就行”
孙颖莎拗不过他只好作罢，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跟安哥说，
“老板，你做的锅包肉可真太好吃了，我以后一定多来，拉上我队友一起”
“冠军你说话算话哦，咱东北好吃的可太多了，等你来我再向你展示我的厨艺”
“没问题，老板”
孙颖莎爽快地答应了。
出门之后才发现王楚钦变得有些沉默。
“我送你回家吧”
“你开车了？”
“没，今天限号”
“那就走回去吧，我家离得不远，正好消个食”
“你跟谁都能唠上嗑儿呢”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王楚钦开口道。
“我觉得挺开心的呀，多一个厨师朋友多好，就像我以前没有医生朋友一样，现在我身边还多了一个医生，怎么想都是赚到了”
女孩蹦蹦跳跳兴致很高。
“额……一般饭后我们不建议剧烈运动，尤其是跳跃跑动”
王楚钦缓缓开口，仿佛一个坐诊半辈子的老专家。
动作停顿，孙颖莎站在他面前，说
“你知不知道一个男生这样会让人觉得很婆婆妈妈欸”
王楚钦耸了耸肩，看似无所谓地说道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职业病吧，我尽量注意一点”
孙颖莎抿了抿嘴，微微笑了笑
“别克制，平时我体能教练也经常管我这管我那的，早就习惯了”
“那你会觉得我烦吗？”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不会啊，为什么呢？”
孙颖莎漫不经心地答道。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和女生单独出来吃饭，有点紧张，一紧张话就多”
王楚钦实话实说。人家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人家可是世界冠军，能赏脸和自己出来吃饭他就已经倍感荣幸了。
“哈哈”
孙颖莎爽快地笑了，“你紧张我更紧张，每天都在队里待着，队友都是好兄弟，按这么说…我也是第一次”
“我看网上有很多人都在说你和你那个混双搭档，叫…叫什么名字来着…哦，汪褚堇，你俩的组合还挺出名，貌似很多人喜欢你们”
这是王楚钦特地去搜的，本来也不知道，自从那年奥运会中国队重新夺回混双金牌后，孙颖莎和她搭档一时火出圈。就连王楚钦这种不明所以的路人都被大数据推送了很多关于他们的新闻，只是那时他根本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接触到本人。
“我周围同一科室的同事都在那啥，嗑你俩cp”
王楚钦说得很委婉，心想万一人家真是呢。
“哦，看过就完事，别信那些有的没的，我俩只是搭档，人家小汪整整比我小六岁呢”
“哦？当事人澄清了”
王楚钦揶揄道，“这话我要是转述给我同事们他们干脆给干脆给自己做心肺复苏算了”
孙颖莎笑得更开心了，“那我支持，你应该马上告诉他们”
“我以为运动员会比明星好点”
“我宁愿自己是个透明人呢”
孙颖莎的脸突然丧了起来，“接受人家的喜欢是好事，可你都不知道我们出门有多烦，说不定…”
她突然凑近，拉了拉王楚钦的袖子，降低音量说道
“说不定我们周围有人潜伏着在拍照呢”
“当真这么恐怖？”
王楚钦配合着她的举动，“那我俩岂不是明天要上热搜？”
“说不准哦，大头先生”
孙颖莎笑得有些瘆人，“说不定今天之后你也是网络红人了”
“我一介平民光明磊落在江湖行侠仗义多年，留下的只有好名声”
王楚钦略显得意地说道。
“那你就等着看吧，等你亲眼看见网络的黑暗力量就会意识到它有多恐怖了”
夜晚的风扑面而来，夹着着一丝初夏的温热，没过多久额上就有些温热，孙颖莎脱掉外套，里面只穿了件短袖。
“看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冷不冷”
孙颖莎将外套搭在手臂上，看到他投来的诧异的目光。
“你觉得舒服就行”
王楚钦双手插着裤兜，一不小心瞄到，漆黑的夜色衬得女孩皮肤更白净了。
这个季节大街上也不是没有人露胳膊，夜晚跑步锻炼的都穿着运动服，王楚钦从来没觉得走个路都能这么危险过。
脸开始不自觉地变得燥热。
“喏，那就是我家了，你送我到这儿就行”
孙颖莎说。
“哦，好”
王楚钦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像一段榆木。
“那就下次再见，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队里很快要集训，总而言之呢谢谢你今天带我去吃锅包肉，这顿饭先欠着，我一定会请你吃的，拿我的金牌保证”
女孩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啊，一言为定，下次有好吃的请我去吃呗”
“那…再联系？”
“嗯，再联系”
女孩转身，王楚钦头脑一热，拉住她的手臂，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又快速收回了手。
“还有事吗？”
王楚钦憋了半天，才说
“你喜欢吃甜品吗？我还有一个朋友是开甜品店的，你如果想吃记得告诉我，我可以给你送过来”
“噗哈哈”
孙颖莎被他搞得一愣，随后笑着说，“喜欢呀，没有哪个女孩子可以拒绝甜食，你一个当医生的身边怎么有这么多朋友干餐饮的呢”
“其实…”
王楚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能也是因为我自己比较感兴趣吧，不是我吹，我厨艺也很好的”
家里人经常开玩笑说医生只是他的副业，初始才是他的本职工作。静下心来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不无聊，在厨房一待就是半天，研究那些有的没的菜式，有时候还会突发奇想搞点创新，就这样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也时常被劝说要不干脆把医生这份工作辞了，专注美食也不错，但心里还是有一份职业素养，没有那么崇高，但看病救人这件事也是自己一直崇拜的事，小时候看武侠片就对背着匣子奔走在江湖各道的大夫产生了极大兴趣，好不容易苦读多年终于也成了自己梦想中的人，自然是不能轻易放弃。虽说一直活得平平淡淡，没什么惊人的成就，没什么伟大的梦想，但觉得现在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错，安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过会有多灿烂的未来，轰轰烈烈也不适合自己。
“那好，你下次做顿大餐”
孙颖莎没想到他自己也会做饭，“我不忌口的，啥都能吃”
“好，那你想吃了就告诉我，想吃蛋糕想吃锅包肉想喝奶茶都可以”
“够意思”
孙颖莎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你这朋友我没白交，走了昂”
他目送孙颖莎进门，回头带着点说不出的情绪，有一丝郁闷。除了几乎每天都见面的那群同事之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女生讲这么多话。王楚钦长得很好看，不是没有女生喜欢，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是情书王子了，但他那会儿沉迷学医，每天光是知识点都顾不过来，哪有时间经历对付人情世故，久而久之学校的小江湖上就流传出他不喜欢女生的谣言了，当然本人也完全不在意，要不就是跟着导师闷在实验室里，要不在医院实习，女同事们对他那张脸都逐渐失去了兴趣，只知道这人是个闷油瓶儿，多少有点向怪胎靠拢的意思，跟传说中优质男青年不怎么沾边儿。家里倒也是不急着催，父母自己的两人世界过得有滋有味，没有给他太大压力，以至于快三十岁了还是单身状态，有时候回吉林一趟被各种三姑六姨介绍，通通都被自家母亲以自己工作忙不顾家的理由给回绝掉了，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老王夫人，明智。
“那个…如果说…万一哪天…我训练完嘴馋，队里又不允许点外卖，送过来这个业务你接吗？”
没走出多远，王楚钦就收到一条微信，勾了勾嘴角
“送啊，一句话的事儿，有空就给你拿过来”
“太好了，那到时候你就跟门卫说是孙颖莎的朋友，他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嗯，我知道了”
真是…格外特别的…冠军
08
第二天一早就被接连不断的消息提示音轰本可以一觉睡到闹钟响还要再赖床的人，大清早不耐烦地打开手机，眼睛都还没睁开就看见好几个人发微信过来。
“头，你咋一夜之间就火了?”
“大头，热搜上挂着的是你吗?”
“你昨晚干啥去了？”
“你怎么跟人家世界冠军在一块儿，还一起吃饭？”
“头！你说我的店会不会被挤爆啊”
怎么一觉醒来，这个世界就变得如此陌生？王楚钦连忙打开热搜，看见文娱榜排第一的热搜字条，瞌睡都吓醒了。
“孙颖莎疑似圈外男友曝光”
后面儿还跟着一个火红的“爆”
于是就点进去看。要是换做常人这几张图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一起吃了个饭，虽然连帮忙开门这种细节都拍得一清二楚，但奈何主角知名度实在太高，话题不知怎么就一下被炒上去了，王楚钦看了一下，无奈地发现绝大多数评论都是吃瓜群众在凑热闹，还有孙颖莎的粉丝下场控评解释的，有少数不堪入目的言论在骂自己。
“这是在干嘛”
懒得解释了，没想到人生第一次出名竟是在八卦上。王楚钦顶着鸡窝头管自己去洗漱了，手机放在卧室，来了电话也没人接听。
直到去上班之前才发现微信有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喂？”
“啊你在忙吗？我刚刚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你已经在工作了吗？如果这样等你下班再说好了”
孙颖莎的声音听起来奶乎乎的，估计也是刚起床。
“没，正准备出门呢”
王楚钦回道，“你也…看到热搜了？”
语气有些担忧。
“我都习惯了，平时拿个快递都有人拍，我来就是跟你说，让你别理会，希望不要打扰到你日常生活”
“没打扰，我无所谓的，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哈哈”
王楚钦笑得有点苦涩，虽然这样的情况他们都不想看见，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短时间内热度只会增不会减，又拿它没办法。
“那就好”
女孩在电话那头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你尽量别去看，我知道会有恶意诋毁你的人出现”
“那你呢，你没事吗？”
“嗐，我经历的事儿多了去了，你好好上班就行，不用管这些”
孙颖莎自诩经历过大风大浪，这点小事还可以应付得过去。
接下去的一整天，王楚钦都在被同事们调侃。早上在更衣室就被围着问这问那，他就奇了怪了，明明照片也是模糊得一塌糊涂，怎么就会有这么多人认出来了呢。
去影像室送报告的时候又被拉住了。
“小王，你是不是认识孙颖莎啊，能不能帮我要张签名？我老婆可喜欢她了”
“哟小王，没想到你还有这层关系，你俩在谈恋爱吗？”
一圈停下来王楚钦是听得下巴都惊掉了，耳朵都起茧子了，无非都是来问他认不认识孙颖莎，跟孙颖莎熟不熟，有没有跟孙颖莎在谈恋爱的，当然也有一两个人是带着怨气看着他的，就像孙颖莎本人跟他说的那样，不听不看，一律回答不知道，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平时交了这么多朋友？
“你是实火啊，冠军”
午休期间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王楚钦给孙颖莎发消息过去。
“你才知道嘛？大头”
没想好怎么回就又被紧急叫去抢救了。又轮到他值班，今晚看来得睡在医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