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ss x frisk】路的曲折,皆是为了最美的重逢(一)
[看前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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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偶然的行为,我们都是联系在-起的,你无法将-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分割开来,就像风和微风紧密相连一样;没有一个故事是孤立的,它们有时在拐角相遇,有时一个压着一个,重重叠叠,就像河底的卵石。
——楔子
「唔……这是哪……」
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感觉是虚弱,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紧接着是疼痛,让他浑浊的意识有了一丝清醒。
这种滋味肯定不好受,但心里却稍稍松了口气。
「我还活着……」
“醒了?”
陌生的声音响起,他费力地睁开眼,等适应四周黯淡的光线后终于看清说话的家伙。
“怪…怪物!”
孩子吓得本能地想往一旁躲,却不慎扯到左腿的伤,疼得脸都扭曲成一团,但还是努力蜷缩身体护住头部腹部,目露惊恐。
对方似乎早就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非但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取下水壶递给他:
“先喝点水。”
看见水壶孩子条件反射地舔舔嘴唇,怯生生地看向他,想接又不敢接,犹豫良久终于本能战胜了一切,接过小心地喝了几口。清凉的水顺着喉管进入体内,并迅速渗入每一个极度缺水的细胞,缓解了难耐的干渴感。试探确认没问题后他又猛灌几口,还因为喝得太快呛住,一边咳一边抹嘴巴。
看来是渴坏了。
“谢谢……”虽然他还是有点不安,但也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大着胆子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对方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为什么?你……我可是人类啊……”
母亲告诉他地表曾有怪物,因战败被人类封印在地底,之后怪物王子意外被杀,从此结下了仇,重返地表后仍与人类关系紧张。更糟的是,人类之间的战争使还没站稳脚跟的怪物受牵连,变成三军混战——简直要多乱有多乱……
“孩子是无辜的。”
蜡烛呼的一声被点燃了,借着烛光对方容貌又清晰了几分——一个穿着旧军装,黑底白瞳,脸颊有一道红色闪电状伤疤的骷髅怪物。
“cross,请多指教。”
“我是frisk。”孩子突然感觉他没那么可怕了,尽管还有些小紧张,身体却已经放松下来,“这是哪?还有……谁在?”
“商店堆放杂物的一个房间,应该也是店主临时休息的地方,所以有简易床和一些物资。”
“不过你放心,店已经被洗劫一空了,玻璃也被砸了,暂时不会有人来。”
frisk点点头,看来自己暂时安全,只不过……
“那,cross先生,你是军人吗?”
对于战事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入侵者与驻扎在此的军队交火很久了,安全起见百姓决定撤离。不幸的是,在离城路上一颗炮弹突然袭来炸毁一栋建筑,许多人躲闪不及被掩埋,他也在其中……
“攻击你们的是人类。”
cross猜到frisk的意思,直接否认了。
他只是普通怪物罢了,后被人类军队俘虏,脖子上被安装上一个特殊的装置抑制体内的魔力,便失去了反抗能力沦为苦役。
多少有些羞辱的成分在里面,他恨恨地想,这分明是人类给宠物戴的项圈!
但他没法取下它,因为这鬼东西还带电,能直接将他电倒在地半天不能动弹——反抗几次吃到苦头后只能放弃。
孩子也注意到了项圈,满是惊奇和不解地看向cross,但后者不自在地扯扯衣领避开了他的目光,似乎并不愿意解释。
“先生也是一个人吗?”
frisk也很聪明,眨眨眼睛转移话题,心里却埋下了一颗种子。
“……算是吧”cross起身将一块压缩饼干丢给了他,“垫垫肚子,我出去一下。”
“好。”
等对方消失在门后,他一边啃着饼干一边思考着。
「他看起来好像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我应该信任他吗?」
「他可是怪物,还穿着军装,万一其他怪物找来我就没那么幸运了……」
尽管有救命之恩(还不一定有),frisk还是想去找自己家人,然后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至于那个骷髅怪物,他应该也有队友,对,那身军装可骗不了人……
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检查腿的情况,他惊讶地发现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块比较干净的布条包扎好了,而他毫不知情。
「在我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吗……」
「是他吗?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又为什么要救我?」
满腹疑问中他缓慢爬下床,扒着门缝小心观察了一会儿:外面果然是个小商店,但货架东倒西歪满地狼藉,甚至玻璃都被砸碎了,看起来像是被洗劫过。
确认外面安全后frisk才一瘸一拐地离开——虽然只是轻伤,但也挺影响行动的。
街上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和血腥味让他有些呼吸不畅,不舒服地一边甩头一边咳嗽,神经也绷紧了。
「该不会闯到战区了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紧张,在原地踌躇一阵子,但想要见到父母的念头是那么强烈,驱使着他像一头迷路的小鹿一样跌跌撞撞在街区间穿梭,努力拼凑记忆寻找熟悉的路线。
太安静了,他心里不由一阵发毛,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乱坟岗,一个城市死气沉沉,这是不正常的。
心脏在胸腔急速地跳动着,在恐惧的作用下,听觉一点点被放大,试图捕捉任何细微的动静。
突然,他浑身一震,猛地扭过头来。仅仅往后扫了一眼,他却如坠冰窟,一阵彻骨的寒冷蔓延至全身。
他看到了什么?
就在他扭头的一刹那,正好跟一双眼睛对上;而对方,在看到弱小无助的他后,瞬间就像狼发现了猎物,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入侵者!」
一瞬间,frisk的脑袋里流星一样划过数个念头,或许有后悔,也有恐惧,但更多是绝望。
他想逃,但双腿发软,完全迈不开步子,身体也僵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入侵者狞笑着抬起黑洞洞的枪口,然后绝望地捂住眼睛。
逃不掉的,别说伤了条腿,就算健步如飞,在四周都没有遮蔽物的情况下也难以逃脱高速射出的子弹......
他在等待子弹穿透自己的胸膛,或者脑袋,然后软绵绵地倒下。
这几秒尤其漫长。
但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发生,沉闷的击物声代替了响亮的枪声,他颤抖着,微微睁开眼,透过手指的缝隙望去。
入侵者仰面扑倒在地,而他背后赫然挺立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令frisk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一丝若隐若现的东西突然攥住了他,那是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恐惧的内心突然有了一丝温暖。
但还没来得及将这种感觉细细分析,就突然从他的意识空间溜走了,像个调皮的孩子。他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cross救了他。
趁对方注意力全在自己这里,绕到背后用粗钢筋猛击后脑勺将其放倒。
“先生......”frisk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救命之恩?解释自己跑出来的原因?为自己的冒失道歉?还是询问亲人的下落?
「不,我为什么要解释道歉......我跟他素不相识,又是水火不容的异族,谁知道他打什么算盘,逃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他干嘛,又有什么资格留下我呢?」
「万一只是碰巧路过呢?」
「万一只是出于对人类的仇恨杀了那家伙呢?」
「万一只是为了抢走士兵身上的食物和武器呢?」
纠结片刻后,他最终选择了沉默,静观其变。
cross只是抬头扫了孩子一眼,见其没事后注意力又回到刚刚倒地的士兵上——这军服很陌生,应该是入侵者了,不然也不会对一个孩子,本地无辜的百姓下手。
准确来说他对人类没什么好感,是入侵者亦或者是驻守军于他而言都一样,都该杀,就是这些家伙害得自己被俘虏,害得怪物们流离失所,整日惶惶不安。
他才没有frisk想的那么多,在看见其遇到危险,对方又恰好是人类时,就这么做了,没什么感觉,理所应当——或许,他不知道也懒得去深究,这是出于对人类的恨,还是为了保护frisk,或者是自保——这些都不重要。
对他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cross蹲下检查,确认对方已经咽气后把尸体拖到隐秘的地方,然后开始搜身。
一支自动步枪,一把军用匕首,几个手榴弹,一个几乎满的军用水壶,几块压缩饼干......
「唔,收获不错,算我运气好。」
拿走这些物资后他突然想到什么,把尸体身上的防弹衣也扒了下来,这才满意地停手,随意掩埋处理后又折返回去。
frisk仍在原地。
“回去吧,这里危险。”
cross冲他招了招手,但他没有动,也不吭声,就这么看着对方。
沉默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cross眯了眯眼睛,向他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下。
“你想见你的父母?”
孩子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实话告诉你,他们都已经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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