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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 25

时代风暴 皆为命数不可违逆
缘生于爱 无法抗拒 难达边界
封心 不敌思念高涨
祈祷 天地却没再听
注视你的眼眸 仿若忘却一切
想要再多时间 胜过千言万语
欲逃何处 没有出路 美梦仍未成真
来生 心念再次相会 
转世 相遇苦苦追寻
许下圣洁的誓言 余生我们永世幸福    ——《岚のなかの恋だか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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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里的计划获得了成功，她们成功救出了穗乃果，离开了夺命夜总会，在小鸟和花阳的嘴里，麦卡洛斯并没有下杀手，而这也给了她们得以逃离的契机，但与此同时，藤本在掩护她们的时候被丧尸抓伤...

头图ID：49970440  画师：Pokey

封面ID：91610814  画师：まあち 

1

　　通道尽头的光芒在呼唤他们。

　　绘里眯着眼去看那团模糊的光，依稀能判断出那边的确有一个通往外面的出口。

　　她突然间像是抓住了希望，背上的穗乃果也没有那么沉沉欲坠了，逃离的欲望瞬间高涨，脚上的步伐也变得匆促起来。

　　“快看，我们快到了！”

　　“大家都快点，不要掉队！”

　　藤本依然走在前面，只是他以往挺直的腰膀开始有些弯曲，步态也有些摇晃，受伤的手臂一直在不受控制地抖动，几十米的距离，放在现在竟是如此的遥远和艰难。

　　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那一刻，绘里的眼前又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转过这个十字路口，他们的车就在那边…糟了。”藤本停了下来，“该死…”

　　“外面一下子多了好多丧尸…”希不安道。

　　显然，意识到往外跑的不只有他们几个，已经有几个提前撤出来的警员们围在了那辆面包车左右，他们手忙脚乱，有人尝试打开车门，却不见任何效果。

　　尽管他们第一时间采取了抵抗，但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尸潮，终究是淹没了他们，枪声和火光也逐渐平息了下去…

　　“我们…该怎么办？”小鸟紧张了起来。

　　“…”

　　绘里也说不出话，原先的希望也消散了，难道靠他们几个无头苍蝇在这座城市里面乱转，祈祷有人能救他们？那甚至不如去买张彩票来得实在。

2

　　“绘里，小心！”

　　妮可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往旁边闪了一下，一只丧尸正好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咿呀咿呀地怪叫。

　　好险，要是被这家伙得手，她和穗乃果就得交代在这里…绘里的背后直冒冷汗，又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走开！”

　　妮可上去狠狠地往丧尸的脑袋踢了一脚，那衣衫褴褛的丧尸在地上滚了两圈，但很快又爬了起来，瞪着血红的双眼，对着妮可嘶吼。

　　“我不怕你！”

　　沉重的钢筋一下又一下，砸在丧尸的头上，妮可的力道很大，每次的敲击都带着劲风。

　　兴许是经受不住病毒长年累月的作用，曾经号称人体最坚硬的部位——颅骨，现在和腐烂的木头一样被打得碎片横飞。经过数次重重的敲击，那颗头颅被砸成一摊黏黏的“西瓜羹”。

　　“现在对付它们比以前容易得多…”

　　妮可神色从容，仅仅是喘了两口气，似乎完全看不出是在杀生，绘里也察觉出来，大家似乎都在慢慢适应这样的生活，在无休止的杀戮中挣扎，直到彻底麻木。

　　但是绘里觉得，与其说是麻木，倒不如说是成长——如果她们还像当初那样怯懦，早就成为那些不死大军的其中一员了。

　　“谢谢你…妮可。”

　　“先别说这些了，我感觉我们有大麻烦了。”

　　诚如妮可所说，她击倒了一只，周围又有好几只走了过来。面包车附近的丧尸在享用完一顿美味的下午茶后，开始往她们的方向移动，企图把今天晚饭也顺带解决了。

　　“咔！”

　　面前的丧尸还未行动，一柄长长的武器便将它的头颅挥砍了下来，那颗圆圆的东西滚落到了脚底附近，又被袭击它的人熟练踢走。

　　绘里定睛一看，似乎是个青年男人。一头银色的长直发沾染了零星的血沫，在微风中飘散，虽然头发的长度仅仅只是到了肩膀，可是和那有些冷漠的表情搭配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距离感。

　　“你是…”

　　“别说那么多了，先离开这里。”

　　“好熟悉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她感觉面前的人十分熟悉，她敢肯定自己在什么时候听说过他，但是一时半会又回忆不起来。

　　“…你是风间翼！”希惊叫出声。

　　“风间翼？？”

　　经过希这么一提醒，她好像有了点印象，希曾经和她提起过这么一个人，自己却还没有见过风间翼的本尊。

　　她只能依稀记得，他是希很久以前收留过的一个孩子。

　　每次和希谈及这件事情，希的脸上总是情不自禁挂满笑容，在希的嘴里，风间翼是个很有灵气的孩子，尽管绘里当时并没有理解希这么说的动机。

　　“从来没听过你们提起过他啊…”身旁的妮可狐疑着，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没有时间了，我带你们离开，再不离开就晚了。”

　　风间翼没有正面回答东条希，当下的情况也不容许她们再做出过多的思考了，尸潮大有合围包夹之势，再晚一点，就永远没有机会逃离这个地方了。

　　“风间翼是我的朋友，大家没必要怕，快走吧！”

　　“嗯！”

　　希难得主动去号令其他人，而这一次没有人提出异议。

　　一伙人顺着风间翼带领的方向疯狂奔跑，她们和丧尸非常近，妮可和藤本负责看住侧翼，稍有战斗经验的海未和凛则牢牢保护队伍后方，每个人的表情都紧绷了起来。

　　而位于队伍前面的风间翼，也紧紧抓着手中的消防斧，斩杀任何一个敢来阻拦他的丑陋家伙，时不时回头往绘里的方向看去。

　　“真如同和希那样所说，值得信任吗？”

　　即使有希的亲身作证，以往的教训仍然深刻于心，她害怕再次失去，再次失去自己的伙伴，害怕任何不知情况的陌生人和陌生事，甚至恨不得将自己锁入仇恨的牢笼。

　　“到了！进车！”

　　“这是…大房车吗？”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车里面，唯独藤本一人还在站在车门外，凝望着翻滚的尸潮。

　　“喂，你不上来吗？”

　　“我被那些混蛋抓伤了，不能和你们一起走，我留下来把他们引开，你就带着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吧。”

　　藤本的眼神里面没有任何的色彩，甚至连恐惧都看不出来，他还是和往常那样平静。风间翼见他没有反应，呆滞了一秒，还是选择把车门关上了。

　　他一边开枪，一边往回跑，丧尸们被他成功地吸引了大半，风间翼也没闲着，看准了机会猛打一圈方向盘，踩下油门，小房车便从尸潮的空隙溜了过去。

　　她们暂时脱离了险境，只是这样的结果，是用藤本的牺牲换取的…

　　“…呜呜”

　　小鸟靠在海未的怀中，啜泣着。

　　绘里也没敢往外看，她坐在小沙发上，盯着临行前藤本交给他的信物，其中一件是藤本妻子和女儿在沼津海岸的合照，画面中的他们笑容灿烂，照片的边角印着一行日期，那还是七月份，沼津海最蓝最澄澈的时候。

　　“绘里亲…”

　　没等希去劝慰，风间翼便开口了。

　　“如果我们沉湎在过去的悲伤中，对他来讲，或许这样的牺牲，也会变得毫无价值吧…”

　　他的话语听上去有些冰冷，但是绘里从中却感受到了一点温暖，虽然还没有完全对风间翼放开拘束，但是和刚刚接触的时候相比，印象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大家都好好地在这里了呢，不要提这个事情，再让大家伤心。”

　　希把她搂到自己的身边，粲然一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缪斯的其他人也紧紧和她相拥，除了仍在休息的穗乃果。

　　小鸟：“虽然藤本先生离开了我们，但是他在天堂上面看见我们安全了，也会很开心吧。”

　　海未：“必须向前看，才会有出路啊。”

　　真姬：“抬起头来吧，绘里，大家其实也需要你。”

　　花阳：“感谢你，没有放弃过我。”

　　凛：“花花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

　　妮可：“要是再不振作让大家为难，小心我对你使用特殊的惩罚，在你睡觉的时候吓唬你哟。”

　　她头一回感受到了希的力量，感受到大家的力量，是那种无可比拟的温柔，一直支撑着她走到今天。

　　驾驶座的风间翼也在看着她们，只不过这次，不苟言笑的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对了，我们接下来，是要去哪？”

　　海未提出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在山上待一会，那里有我的度假房。”

　　“是类似别墅一样的房子吗？”海未追问。

　　“差不多吧，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3

　　“所以意思是，出城？”

　　大家并没有理解风间翼这个决定，表情也逐渐变得茫然。

　　“为什么不去东京湾隔离区呢…我听花阳前阵子在maki家的旅馆说过这个事情…”小鸟对之前的事情还记得比较清楚。

　　“那个地方实际上已经沦陷了，可以说官员们其实完全没有认真准备过这个计划。”

　　“哈？？搞什么飞机？”妮可怪叫了一声。

　　“那儿前几天就被丧尸们攻破了。猜猜他们是用什么方式过来的？”

　　“是丧尸太多守不住了？”

　　“不。”

　　“是有内鬼把感染者放进来了？”

　　“也不是。”

　　“那到底是啥…”

　　风间翼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打开了智能车载电台，一段录音消息随即开始播放。

　　——翼，不要来这里，那些丧尸从水底里面爬上来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这事情几天前就有了消息。有人说，那些丧尸其实是政府故意那么干的，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掩盖自己经营失败的事实。”

　　——政府现在打算把安全区外迁了，并且只会转运固定数量的幸存者，因为安全区的水电和补给已经见底了。

　　——翼，你如果收到这条消息，不要来这里，往城外逃，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这是麻里奈老师的声音，好熟悉。”

　　绘里立马认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音乃木坂学园的麻里奈老师。

　　“嗯？你也认识她？”

　　这次轮到风间翼吃惊了。

　　“我和希开了偶像工作室…麻里奈老师是Priority五位成员所在班级的老师。”

　　“嘛～我和她认识的契机倒是和你们差不多。”

　　风间翼按下了主控面板的暂停键，思索了起来，迟迟没有再开口。

　　她有些不明白风间翼在顾虑什么。

　　“这个我晚点会单独和你聊聊的。”

　　“比起这个，我们不应该关心那些家伙为什么会顺着水路攻破隔离区吗？”妮可叉腰，又撅起了她的小嘴。

　　“那种问题不在现场的人也没法知道吧。”真姬叹气，“我倒是有些担心如果军队都转移到城外，恐怕对我们来讲不是一件好事啊。”

　　“怎么不会是好事呢？总比在外面漂泊要好！”妮可用不信邪的语调反问了回去。

　　“因为安全区就是先例啊，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前几天信号塔还被毁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一场阴谋啊，妮可你刚刚是没有在听大家说话吧！”

　　真姬无奈地跟她解释，但两人各执一词，谁也不肯听谁，又开始斗起了嘴。

　　“各位，咱还是让翼君决定吧。”

　　希打了圆场，她独有的关西腔调稍稍安抚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东京都那么大，他们能围起来就见了鬼了。”

　　风间翼吐槽了一句，把车缓缓驶入了高速公路，偌大的高速公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车水马龙，塞成乱麻，除了偶尔有孤零的车辆撞毁在路墩，就再也没有什么挡路的东西。显然，不少人都被所谓的“东京湾安全区”迷惑了。

　　“就算围了起来，恐怕也会有漏网之鱼吧。”绘里担忧道。

　　这并非是杞人忧天，东京拥有着一套世界上最发达最高效的公共交通体系，这套体系如同这座超级大城市的动脉，支持着数千万东京民众的出行规划，电车和城市巴士甚至能从东京直达周边的山梨、群马、静冈一带，除非各大铁道公司可以积极配合政府，否则她不认为外面能安全到哪去。

　　事实证明绘里的猜想没有错。

　　一路穿过东京都心，直到都心外围的各个市区，所见之处皆是荒芜破败，死气沉沉。

　　排水系统的停转，把低洼的地方变成了泽国，浑浊的水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排泄物和尸体，触目惊心，整洁的市区变成了老鼠和蛆虫狂欢的圣地，在每个街角招摇过市，如若无人之境。

　　而这并不是东京都心才有的情况。

　　武藏野、立川，清濑…途径所有的地方都是如此。

　　尽管绘里从风间翼嘴中得知，自卫队已经炸毁江户川和多摩川所有的大桥，试图隔绝丧尸大军的扩散，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使是建起再高的围墙，再厚的铁网，也无法阻挡它们的步伐。

　　“看来情况远比我们想象的严重。”

　　窗外的景物飞逝而过，平整的一户建建筑群也慢慢变成树林和草丛。遍地的葱绿和环绕的群山，也让她的心绪逐渐平静了下来，暂时不再去想一个小时前惊心动魄的丧尸追击。

　　远处，奥多摩湖逐渐映入她的眼帘。

　　奥多摩湖附近是一处绝佳的旅游景点，每逢新春，漫山的冬樱便会相继开花，那些白与粉的花瓣在山岚中随风飘散，落到行人道，落到湖中，将人从虚幻的噩梦中唤醒出来。

　　现在正月刚过，寒气仍未散尽，樱花只是冒了个尖，自然也没有什么人闲着没事跑来这里吹西北风。

　　“这条路叫青梅街道，穿过山谷，山的另一头就是山梨县，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风间翼把车子慢慢停在了水坝边，水坝道另一边的观光台和暂时打烊的店铺群孤守在这里，在群山间显得是如此渺小。

　　绘里跟在风间翼的身后，沿着湖边走了几分钟，终于在某个湖口附近看见一座矮矮的小屋。

　　“到了。”

　　“这里本来是个旅店，但是后来老板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继续经营，转让给我了，我平时又有工作，所以只有在来这里休息的时候会小住一下。”风间翼解释道，“对了，这里还可以钓鱼呢。”

　　“风景相当不错呢，真的难以想象樱花开了的时候会有多美…”

　　她感叹着，身心彻底放开，不仅仅是被这种自然之美所征服，更是落脚之后的那种安定感。

　　只不过让她好奇的是，风间翼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在这种地方拥有这么一个如此好的“世外桃源”，她暗中想过很多种答案，但是现在看来，不如借一个契机问出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