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狂想曲24
因为医生说沈巍的发情期可能就在这两天,所以沈爸沈妈就像是探测雷达似的,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但沈巍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们心里寻思着,可能儿子体质不同,才又慢慢的放松下来,如平常一样过着日子。
日出日落,天天的试卷与专题复习,让时间在单调与重复里过得飞快。高考过后、学考结束、期考已至。
一会就是期考的最后一科,大家都在座位上努力的翻着书,其意不在于看多少,只是为了心里的自我安慰。
井然今天一早见到沈巍时,就觉得他嘴唇薄,唇色淡,皮肤白得有点不太健康。但摸了摸额头,并没有发烧。沈巍还笑他太过小心。
开考后,大家都在努力地答着题,以望能有一个好一点的假期。
沈巍写着写着,只觉得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不知道最近为什么,总是觉得很累,晚上都睡得很轻,没怎么休息好,他有些疲惫,便摘下眼镜,伸手捏了捏眉骨。
井然与沈巍同一个考场,坐在他的右后方隔着两座的地方。有一次抬头看时间时,发现沈巍时不时就会停下笔休息一会儿,状态似乎不怎么对劲。仔细端详:好像脸颊泛着不正常红色,人也没精打采。莫不是真的病了?
“咳咳咳。”监考老师假意咳嗽提醒着,但这个考生怎么还是眼珠都不转一下的盯着?现在作弊的学生都这样猖狂的吗?
井然眉梢微蹙,还在认真思考沈巍怎么了?忽然发现监考老师走到自己身边,面无表情的温馨提醒着:“认真写!”然后就一直守在他身旁,只为了尽职地盯着他,不让他作弊。
井然无奈,只能低头快速答题,只是每答完一条题,就会看沈巍一眼。导致监考老师四周看了一下,却发现周围的同学没有一个比井然答得快。那这个学生到底在看什么?莫不是习惯性抽搐?
井然快速答完题,因为还没有到交卷时间,他便将答题卡反扣到桌面,然后在监考老师怪异的眼神下,专心致致地开始了盯巍行动。
只见沈巍在答完题后,略检查了一下,便慢慢垂下头,趴在了课桌上。因为趴下,沈巍的脊椎骨凸得很清晰,越发显得人清瘦。没有贴阻隔贴的后脖颈,整个清晰地暴露在井然眼皮子底下。
井然眼皮一跳,视线不由得落在那截过于吸引人视线的颈上。
又白又直,想咬。
他逼着自己转移视线:搭在桌面上的手真好看。手型修长,手腕细,皮肤白,能看见下面的青筋。就是指甲盖颜色挺淡的,就像今早上的唇色,有点虚弱的模样。
考试结束, 收卷老师来到沈巍的身边,发现他趴着睡着了,正压着答题卡,抽不出来,便屈着指节,轻轻在课桌上敲了几下。
趴在课桌上的人马上有了动静——抬手扫出个弧度,一把攥紧了收卷老师敲桌子的手。速度之快,几乎没人看清楚动作,收卷老师没有反应过来,被抓了个正着!
周围的同学对视一眼,心中暗道:前会长不愧是狠人,这起床气果然凶猛。
沈巍抬起头,他没戴眼镜,一双眼睛露出来,眼尾下面凝着的一颗泪痣很显眼,整张脸显得冷淡又锐利。忽然被“咚咚”的敲桌子声吵醒,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记忆还停留在刚刚的梦里。
“同学,交卷了。”收卷老师认得这是年级第一,所以耐着性子再问了一次。这时沈巍才反应过来,蹙着眉,哑声回到:“对不起。”然后交了试卷。在心里寻思着:莫不是最近运动少了,所以刚才才会梦到被人围堵打架?梦里面那些Alphe真欠揍,味道太难闻。难道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打架了,欲求不满吗?要不一会找罗浮生去运动一下,打一架?
等到老师全部收完试卷后,沈巍一下子就冲出考场,因为他发现考场里众多ALpha的味道混合着,真的很难闻,让他的烦躁感明显加强。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刺激自己做那样的梦吧。平时不觉得,今天怎么这么明显,难道大家都考傻了,忘了喷阻隔剂?
烦燥中,一股好闻的花草香笼罩过来,让他的心情得到平缓,回头一看,是井然。
沈巍把眼镜重新戴好,遮住了眼里的笑意。身上刚冒出来的刺重新蛰伏,伸手拉着井然,笑容灿烂的说着让旁人听得心惊的话:“走,陪我找罗浮生打架去。”
井.表面.然捏了捏了手心中的小手:“好,我陪你去。”
井.内心.然:老婆这么辣,没事爱打架?怎么办?好像不舒服的样子,打得过吗?要不要先找人把罗浮生支走?
待两人走后,考场里的路人ABCD,在旁边小声讨论。
学生A:“卧槽,你们看清楚没有,巍哥眼里有杀气!”
学生B没太感觉出来:“就跟平时有点……不一样?是不是没考好?”
学生C:“应该是生哥做了什么,没见要去约架了!”
学生D两个字总结:“好凶。”
学生A:“不过你们有没有闻到巍哥的味道?”
学生B:“好闻,但是好可怕。”
学生C:“又欲又凶,不敢直视”
学生D:“像女王。”
沈巍和罗浮生没打成。
因为走到半路,沈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下面颧骨的位置泛着红。井然只觉得掌心里的小手越来越热。平时骄傲的青竹在此时化为绕指柔的绢纱,一缕缕的缠绕在了他的身上,分外轻柔。那股香味过分的艳,柔软又肆意,像是面前忽然生长出了一片袅娜的竹子,缀满了香,迷了人的眼,摄了人的魂。他用手心贴上沈巍的额头,被吓了一跳——温度烫人,他立刻将沈巍拖到医务室。
“情期到了。怎么都不注意一点?你带他到旁边隔离间,我给他打支抑制针,一会好一点后,让家人来接他回去了。”校医一边准备药剂,一边镇定指挥。
井然:“可是他的情况特殊,一般抑制剂对他可能没有什么用。”
校医:“不试试怎么知道。再没有用,压个一时半会还是可以的吧,你立刻通知他的家人。”
20分钟后沈父就赶来了,一推开隔离室,勾魂蚀骨的浓郁香气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
沈巍的情期来得过于迅猛,几乎是顷刻间就剥夺了他的理智。他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没有经历过情期,半年前,他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未分化的孩子。
此时,他只觉得身体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寸皮肤都滚烫,但是在这热度底下又压抑着什么,让他的大脑逐渐混沌,想要被人亲吻,想要被人拥入怀中。想有个人来解救他,咬住他的腺体,用信息素安抚他。
他的手指抓紧了校服,牙关紧紧地咬住了,咬得太用力,嘴唇间甚至尝到了血腥味。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房门被人打开了,勉强睁开眼,他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他下意识地对着那个人伸出了手,死死咬着下唇的牙齿也松开了,从喉咙里泄出一声模糊的低喃,“爸……”
井然跟着沈爸之后进入隔离间,Omega浓烈的味道,让两个Alpha都不好受,特别是高契合度的井然。
此时沈巍蜷缩着,校服凌乱,领扣已经扯开,露出的皮肤又粉又白,泛着蜜桃的颜色,上面带着细细密密的汗。把校服打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显出少年的特有清瘦的线条。可能是不舒服,他抖了一下,含糊地哼了一声,明明是闷哼,却显得低柔妩媚。
井然不得不屏住呼吸,他的心脏跳得太快了,快得让他吃惊。Alpha的本能让他现在只想扑上去标记这个Omega,他站在原地,从未见过情期Omega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沈爸第一时间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盖到儿子身上,并用袖子将他捆好,向校医借了张床单,把沈巍裹了起来,打横抱进了怀里,带着井然就往停在医务室外的小汽车冲去。
井然跟在后面,一双眼睛带着隐隐的猩红,死死盯着沈爸手里的沈巍。沈巍的一只胳膊从被单下露了出来。清瘦,莹白,连指甲都是粉的。
上车的时候,沈父让井然坐到后座,并将沈巍交到井然怀里,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支Alpha抑制剂:“你抱好沈巍坐,还有,你有没有打抑制剂?”
井然伸手把沈巍接过来,将他整个儿圈在自己的怀里,沈巍的半张脸都埋在井然的颈窝里。“啊?没有打。啊!~~”
只见沈爸迅速给了井然一针,然后转身钻进驾驶座,一踩油门就往家里开。
准备临时标记了,亲亲抱抱。搓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