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破军 （20）
<军事题材，架空时间地点及一切>
<为了不忘却的纪念>
<最近居然可以做到日更了，效率高到连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这里是某边fang哨suo，海拔2300米。
杨九郎跟着姚锐下车，所长迎接出来了，笑着说:“姚儿，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儿?刚才观察哨报告，车号是你们的，我还纳闷儿呢。张总工还好吗？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张总工有工作要处理，我这次来是带新人来学习学习，”姚锐把低着头站在自己身后的杨九郎拽过来，说:“这是杨九郎，我们新来的同zhi。”
所长才看清他的脸，明显的吃了一惊。
杨九郎举起手敬礼:“首长好!”
所长控制住了表情，笑着还礼:“你好……杨九郎同zhi!”
所长穿着迷彩大衣，腰上带着武装带，显然是要准备出发。
他拉着姚锐和杨九郎走进他的办公室:“实话说你们来的有点儿不是时候，晚上我们有任务，我得带队去前面。你们要是不着急走，就先在我这儿住一晚。明天我叫炊事班好好准备一下，咱们再聊。”
杨九郎透过办公室门上的玻璃，看到对面武器库门口正在排队领shi弹的战士们。他们还在互相开着玩笑，好像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而不是即将面临的危险。
“所长!”杨九郎突然说，“我……我能一起去吗？”
杨九郎觉得热血在不断的往头上涌去。
所长看看孙守江，又看看他:“我们这不是训练，也不是演习。”
“我也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我……我……”杨九郎急得不行，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苍狼的名字。
姚锐也很为难:“九郎，不是不信任你的作战能力，是这里的边境线情况复杂，真的非常危险，我答应过总工，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杨九郎的手在所长的办公桌上晃了一下，所长就觉得风声一过，桌上放着的手枪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杨九郎以飞快的速度把手枪拆卸开，又以飞快的速度装上，所长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儿，手枪已经回到了桌上的原位置。
所长目瞪口呆。
姚锐苦笑:“你等我先请示一下。”
所长又看看杨九郎，他的目光坚定。所长朝外面喊:“一班长!”
“到!”一个看起来也就刚二十出头儿的年轻班长从外面进来。
“一班长，这是咱们科研所的同zhi，晚上跟咱们一起去前面。把他安排在接应组，你负责他的安全。”
一班长看着杨九郎，实则是不愿意带:“所长，他跟着一起上去?”
“执行命令!”所长挥挥手，不做讨论。
“所长，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不用负责我的安全。”杨九郎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你跟他去吧，记住——一切行动听一班长指挥。”
“是!”杨九郎敬礼，转身跑步追上一班长。
刚好姚锐打完电话从外面回来，看着所长已经安排好了，笑笑:“神了，您怎么就知道张总工一定会同意让他跟着去呢？”
所长也笑:“张云雷可不是孬种，那小子看着文质彬彬的，实际上比谁都强悍。”
姚锐伸出大拇指:“服了。所长，那就麻烦你再给我也安排一个位置吧。”
所长喜出望外:“马上马上，二班长!”
杨九郎跟着一班长来到一班宿舍，整齐划一的部队寝室让他愣了一下。他原以为张云雷就够强迫症的了，到了这里一看，强迫症都被治好了。
一班长帮他拿过背囊，杨九郎开始解领带，脱去常服、衬衣，露出里面的迷彩T恤。
一班长看着那布料掩映下的精壮腹肌，脸上换了表情:“哟，小看你了，不是个机关干部啊。”
杨九郎不好意思的拿出迷彩服:“跟你们比，我就是个坐办公室的。”
一班长蹲在他面前，帮他把作战靴上的鞋带牢牢绑紧:“咱们要走几十公里的山路，鞋太松磨脚，该打水泡了。到时候你别紧张，跟着我后面走就是了，不用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战士就是这样淳朴，在这个瞬间杨九郎有些感动。
他露出了当新兵似的憨笑:“谢谢班长!”
跟着一班长来到卡车的后车厢，上面一个战士朝他伸手，杨九郎抓住了他的手登了上去，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兵们都好奇的看着他，然后又开始干自己的事儿，毕竟能跟着一起出任务的肯定不是外人。
一班长最后一个上来，他说:“这是科研所的同志，晚上跟接应组一起上去，你们照顾好他。”
杨九郎笑笑，开始跟大家一起检查枪支。娴熟的拆卸手枪，然后装上，拉了几下枪栓，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装进枪套。
一个脸上一团孩气的小战士嘿嘿笑着，解下自己的围巾递给他:“你长得也太白了，把脸蒙严实点儿吧，要不一会儿山上的风一吹，脸就该皴了。”
杨九郎不好意思的笑着，车厢里的其他战士们也都跟着笑起来。气氛很轻松，杨九郎松开总下意识搭在枪套上的手，试图让自己忽略那里面装满了shi弹。
他没在真正的连队里待过，虽然也曾跟苍狼的特种兵们在一起训练过，但当时的情况自己心里完全就把他们当“假想敌”来看待的。像这样亲亲密密的和战友们挤在一个后车厢里，还是第一次。
他也第一次对“战友”这两个字有了切身的感受。
杨九郎打开了一点儿篷布，看到路边的积雪渐深。他抽出一支烟点燃，沉默无语。很多事情在他的脑海里暗涌，想抓住什么表达出来的时候，却又是一片空白。
一班长看着他，也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军事素养很高看着像是个干部模样，军衔却只是个列兵；表情一直心事重重的，偶尔眼睛里透出一丝杀气。这能是普通人吗？
直到卡车停止前进，杨九郎才慢慢站起来，跟着战士们一起跳下车。
没有动力机甲，没有集成视觉增强系统，没有无线电通话器……除了这支枪，他们就只有彼此身旁的战友。
杨九郎现在理解，为什么当初陈夜南会那么怒不可遏的对自己说“你现在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就是仅靠这血肉之躯就去拼命吗？已经习惯了在机甲保护下大杀四方连坦克都敢直接怼的杨九郎鼻子有些发酸，但不敢说出来。“破军计划”的研究内容还属于高度机密，这里也不是研究所的实验基地，这里是边境。
这就是现实，这些年轻的战士们要靠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面对敌人，他们所能依靠的就是对祖guo的忠诚和勇敢。
他在那一刻明白了，为什么张云雷对他们有着很深的感情，因为他们真的就是最可爱的人。他们无私、无畏，而且无怨无悔。杨九郎觉得愧疚，深深的愧疚。
杨九郎忍着眼泪，紧紧跟上前面的队伍。
不远处，姚锐乘坐的那辆车也已经抵达，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杨九郎，一言不发，这些人和事对杨九郎产生的触动，他早就料到了。
所长利索的讲话:“接上级安排，卫星监测到边境那边的人在大量集结兵力和物资，为防止发生异动，命令我们严加防范。现在分成侦查、接应、火力支援三个小组，在防区一线设伏，注意: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火!涉及到wai交事宜，不得有误，明白了吗？”
“明白!”
杨九郎跟姚锐一起站在队伍里，与战士们一同怒吼。
三个小组讯速隐没在茫茫山野里，为了保密起见，他们并没有直接前往设伏地点，而是从侧面迂回过去。
杨九郎对身边的这些战士越发由衷的敬佩，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强烈的感受到他们已经做好准备随时投入战斗，捍卫祖guo的防线。
夜色中，队伍踏着积雪默默前行。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只有轻微的喘气声。这里的海拔更高，缺氧的感觉越发强烈。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一班长举手示意停下，队伍讯速散开，原地警戒。
一班长举着小手电对照地图查看四周，确定了位置。
“就是这里了，我们潜伏下来，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杨九郎半卧在雪窝里，手心却紧张的出汗。虽然已经在VR模拟舱里演练过无数遍，但是那些毕竟都不是实战。
而这一次，是真的。
黎明之前，天空黑得连星星都看不到了，通讯员身上的单兵无线电台突然传来了呼叫。
杨九郎待的位置离的不远，他虽然不知道那些由数字代码传送的加密语是什么意思，但是明显感觉到无线电那边传达命令的人语气很焦急。
通讯员译电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却显得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一班长看了一下命令译文，“前面河谷那边出事儿了，需要增援，丢掉不必要的物资，只携带枪支弹药，我们轻装驰援!”
杨九郎听罢，二话不说马上站起来，解下军用水壶和挎包丢在雪地里。
队伍在崎岖积雪的山路上狂奔，冰冷彻骨的寒风不断被大口的吸进肺里，杨九郎不惧跑武装越野，但是在这样缺氧高寒的山地拼了命的长途奔袭，他直觉自己的肺喘的好像都快要碎了。
他们那一组是距离河谷位置最近的，赶到时对面的人已经大量越过了冰封的河滩。谷底驻守的士兵拼命阻拦他们继续“越界”，被他们手持的木棒等凶器打的血肉模糊。
“草，不能先开枪!”一班长一边跑一边听完最新的命令译文，转头嘱咐，“把保险都关好了，谁也不能走火，知道吗!”
不能开枪，单纯打架杨九郎也不带怵的。他把武装带解下握在手中，以钢制的腰带扣作为武器，冲进谷底。
杨九郎看见一班长同几个战士在合围一众敌人，赶紧也冲了上去。他被重重摔在地上，武装带也被打飞了，就爬起来飞起一脚踹倒那个人，按在地上玩命用拳头砸他的脸。
周遭喊声震天，他看见一班长的嘴在动，似乎在朝自己喊着什么，但打红了眼的杨九郎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班长?”直到他走近，才看见地上一个年轻的战士身负重伤，嘴里不断的往外冒血，抽搐着。
杨九郎的大脑瞬间再次被那段从张云雷那里共享来的记忆击中了，楞楞的看着地上那几乎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年轻生命，不知所措。
一班长一把拽过他，从他上臂的外兜里掏出止血包，撕开拿出药棉按在小战士的伤口上。他旁边，浸透鲜血的止血包已经扔了很多。
“啊……”
杨九郎突然扭曲着脸发出一阵怒吼，转身又冲进肉搏战里面。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