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居(第一章)
灰烬中的花
酷热的暑假,是许多学生中考结束后所期望的,但是这个暑假对于秦盼曦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暑假,他的父母离异了……
9月是许多高中新生报道的时候,秋季告别了夏暑的酷热,树儿换上了新衣,金黄色的,街边的行人熙熙攘攘,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犹如滔滔江水,潮汐车道真就如其名。
在校园的操场上嘈杂的人群,与一排排列好的队列形成对比,秦盼曦也在队列之中,他看起来非常冷静,就只是站在那里,等领校服。他静静的望着身边的人群,神情有些烦躁和淡漠,但他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一直在等待。到他领校服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好老师。”本来就俊俏、帅气的容貌再加上甜甜的笑容,就如美酒般醉人。老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妈妈!为什么爸爸要走呢?为什么你要和爸爸离婚呢?”稚嫩的声音犹如尖刀一般,刺入妈妈的心里,“小曦啊,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妈妈!这是我的第二个爸爸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走!”妈妈忍住泪水,模糊了声音。爸爸站在一旁背对着母子……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秦盼曦是最早到的,空旷的教室,没有一丝丝的声音,秒针转动的声音都好像如雷鸣,他干干的坐在那里,心如止水,空洞的眼神望着滴答滴答的钟,嘀嗒…嘀嗒…嘀嗒…,突然分针跳动,让枯燥乏味的节奏有了一丝丝变化,“啪”是脚踏在地上声音,有同学进来了。秦盼曦望向她,但并没有多看。
人越来越多了,原本寂静的教室,开始有了温度。唰唰的翻书声,是最早的预备铃。秦盼曦也拿出书,突然一改之前的神情,干涩的眼神,就像注入了清水,如水晶般剔透玲珑,散发着光泽。
秦盼曦虽然与妈妈之前有过争执,但他还是非常心疼妈妈的,他不希望妈妈在因他的成绩而感到担心,他不希望再在火上浇油。所以他暗下决心,提高成绩。
时光飞逝,一转眼,就到了第一次月考的时候,秦盼曦非常激动,因为这是第一次可以证明自己的时候。但他还是静下心来,走入考场,心如止水。就好像如时针一般拨动,嘀嗒……嘀嗒……嘀嗒……,专注的眼神犹如飞鹰的眼眸,狩猎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道题。水笔在纸张上起舞,看似自由潦草的舞姿,其实暗含着有序自信的动作。“嗙嗙嗙!”犹如箭雨般的铃声,射向每一位在场的考生,秦盼曦却不慌不忙,好似张开双臂迎接箭雨的到来,他的自信犹如无形的力,让无数箭矢从他身边划过,不能击中他,考试结束了。
成绩出来了,530分!他的高兴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上过480,这是一次大进步。
妈妈笑了,妈妈因操劳,原本姣好的面容,有了一丝丝瑕疵。妈妈温柔的抚摸着秦盼曦的头说“小曦,你是妈妈最棒的宝贝,你能有今天如此的成绩,我很高兴,但是孩子你不能太操劳了,见你一下子学得这么猛,我怕…”“不需要担心妈妈!我就是为了不让你担心才这么做的,妈妈你放心吧,我是最棒的!”“哈哈,好啦好啦…不能大意哦,劳逸结合,不要太累了哦。”
秦盼曦是一个特别的孩子,在他的心中总有一丝丝光亮,那是太太的第一任丈夫亲手种下星星,它是永远明亮又闪烁的,就算是曾经栽培者的鲜血漫入胸膛,染红天空,也无法让它熄灭,好似燃烧后灰烬中重新生长的花,洁白如玉的花……
难得的的成功,很容易让第一次尝到甜头的人,沉醉其中。他像全班同学和老师发誓一定要进年纪前十。但是他大意了,在第二次月考前没有好好学习,考完之后,他的成绩直接就是当头一棒,打的他迷糊了。490!40分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是很重要的,秦盼曦的心有一丝颤动,他不希望这样。他想“还好,妈妈出差了,忙于工作,暂时没有空…”“呼……”他叹了口气。决定要比之前跟努力学习,一定要!他看了看黑板上挂的钟,无意中发现,好像秒针走的快了一点。
渐渐入冬了,冬天的寒意透过窗户的细缝一点一点的,侵入同学们的身体,秦盼曦却似乎表现得更加寒冷,他的身体在暗暗的颤抖。
“呼”他轻呼一口气,从口中呼出的热气顺着他的脸颊向上流动,拂过他略显疲惫的面容,更添一丝憔悴。下课了,难得看见他离开久坐的座椅,走到走廊上,眺望远方。“对面就是市中心哦,可真够大的!”声音通过气流滑入他的耳朵里,声音柔如棉花,滞留在他的耳里,缠绵。他一回头,看到一个比他矮一点点的女生,回了一句“是啊”。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第一天上课时在他之后第二个进班的那个女生,“嗨”女生露出甜甜的微笑。这位女生一眼看上去并没有很出众的外貌,但是她的笑容甜美,声音温软,暖暖的。秦盼曦也对她笑笑,“你好啊。”
借着这一次契机,他们渐渐成为了朋友。女孩子的名字叫杨梅湄,是一个听起来就很温暖的名字。她有一个特点,虽外貌第一眼不出众,但就像温温柔柔的暖茶,要细细品味,就发现,她是班上女生中最特殊的,她的美是要慢慢品味才能发现的,总之就是非常耐看。
她在与他的聊天中知晓,他是一个多才多艺,努力勤奋的人,虽然似乎有些太过于追求成绩,在心中有一些特别的敏感的脆弱的地方,整体上是一个不错的人。杨梅湄似乎有一些对他动心了,有了一些好感了。
“梅湄,你要相信我,我要在期考考出年纪前十,争取和你在一个班!” 秦盼曦兴奋的说到。“我相信你哦!”杨梅湄回到。
第三次月考就来了,这是高一最后一次考试,就要生升高二了,就要期考了。杨梅湄与秦盼曦站的很近,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传递,“不要紧张哦,没有事的。”依然还是如此温软的语气,但是秦盼曦却只能故作镇定的对她说:“好的。”他以为她不知道,其实她早就知道,在他冷静的面具下,是如乱麻一般混乱的心绪。
第三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秦盼曦的内心却像搅乱的麻团,这次的成绩,比上次的还要差。他想不通,为什么我如此努力却没有一丝丝进步?越想越烦躁,越想越想不通。
学校对学生成绩很重视,由于秦盼曦的成绩刚刚进来时还行,就排在较好的班里,但由于第一次的成绩,被老师重点提拔。但最近的成绩,被老师批评了。
上晚修时,他坐立不安,眼睛死死地盯着书本,一行行的扫过,一题题的写。要期考了,如果考的好的话,就可以在高二年级分班时分到好的班。他时不时看了一下黑板上的钟,不知为何感觉所有的指针在乱走,嘀嗒…嘀嗒…嘀嗒…胡乱的的钟声敲打着他的内心,使他没有了飞鹰般的眼眸,起舞般的笔迹,杂杂乱乱,寥寥草草。
好不容易有的周末,他与妈妈坐在阳台,相互依靠,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交错复杂的小区高楼。“小曦啊,你的事妈妈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对不起…孩子,是我不好,我太忙了,没有好好照顾你,没有给你营造一个安全的家庭氛围,对不起……,怪妈妈……有点自私了……”妈妈略带哏咽的说。“这不怪你妈妈!我知道你很爱我的第一个爸爸,怪外婆,自私的是外婆……”“嘘!不要乱说你的外婆!外婆也是为了我!”妈妈略带严厉的语气,与平时温柔的语气形成巨大的反差,吓住了秦盼曦。“妈妈……对不起……”秦盼曦哏咽的说到。妈妈摇摇头语气又回归温柔,“没事的。”
“妈妈,我一定会考好的!一定要相信我!”秦盼曦坚定的说到。妈妈并没有多高兴,因为她觉得她的孩子太单纯了,妈妈太担心他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了,但为了不打击孩子,只能强颜欢笑,轻轻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好的,妈妈相信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