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cp】【沙海同人】【张日山X梁湾】对阵*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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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阵
—我本桀骜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真·双黑强强设定/双利用
*绝对的be无反转预警
*你湾全面黑化/人设ooc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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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张日山以前跟着张启山当副手那会儿也曾是个轻松有趣又桀骜自负的小伙儿,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即使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普通人承受不了的家族宿命也不会磨灭那种年轻人独有的锐气与抱负。
那时张启山张大佛爷风头正盛,身手好、处事稳重细密又天生有着王者霸气横扫了整个长沙城。张日山是十几岁时被张启山从长白山带出来的兵崽子,到成年后骨子里已学了佛爷的十成十,不过性格却内敛的多,人机灵又靠谱深得佛爷的信赖没多久就被提成了副官。
他是真正陪着佛爷上过战场的,手上沾了多少人血他自己都数不清楚可终归还是有着少年心性,曾一把火利落的烧了洋人的宅子也曾呆在谢九爷的宅子里与解家太太们搓一夜麻将。他看过九门风光的那些年也看着九门被清洗与渐渐式微,身边的人都在衰老而他不会,甚至连佛爷都两鬓斑白时他还是青年模样。
几十年里他陆续送走了相识、仇人、故交与亲人,最开始他完全不能适应这种情况,他是清楚自己张家本家与佛爷这一支张家外家不同在哪的,身负麒麟血就注定了体质与寿命同世间人的差别,可知道不代表能接受。以前呆在长白山身边长辈都是一样的体质,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时间对于山外的人来说有多大意义。
到了九十世纪末他送走了夫人与佛爷,佛爷在榻前将手上的扳指与之前送夫人的信物“二响环”一同托付于他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他说:“日山啊,苦了你了。”
这是最后能让张日山有些触动的话,时间磨没了身边人的命,也磨没了他作为一个人的感情。他郑重的接过佛爷的托付也接下了走向式微的九门与潜藏在暗处的巨大秘密。
巴丹吉林沙漠的外围有一辆沙漠越野车平缓的行驶,张日山坐在主驾驶座裹着防沙巾把着方向盘,副驾上是裹的更严实的梁湾扭身与后座的黎簇、苏万打闹,张日山不时向副驾瞥几眼,梁湾只当没注意到继续跟后座的小鬼斗嘴,她已经将近一周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自杭州吴山居回来张日山就知道梁湾再不可能置身事外,就算她仅仅只是汪家流落在外什么都不知道的弃子可与他相遇又为了追查他而追到吴山居去时她就再回不到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医生。
于是为了杜绝后患张日山索性带上她与活地图黎簇一起准备进入古潼京去解救中黑毛蛇毒的吴邪,梁湾当时只问了他一句话,她说:“张日山,你这是请求还是胁迫?”张日山没有回答,只无奈的叹了口气。梁湾没再问什么,挑衅的冲他挑了挑眉只说了一个好字,此后准备装备也好出发也好她都再没同他讲过一句话。
梁湾本不是这样的性子,张日山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工作的医院,他到医院前有意让本来轻微受伤的手再添了几道口子。“张日山,刀伤加炸伤,你是一边放炮仗一边磨刀吗?”小姑娘音调略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张日山慢慢侧过脸朝门口望去,她从病历卡上抬眼正对他时很明显的就呆了。在他收到的资料里梁湾这小姑娘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一切好皮相的人儿,老人家不自夸但他这幅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皮囊倒也还拿得出手。很多年后张日山都还记得那个场景,那时他自信满满以为她入了局,却从未预料到他才是那个入局之人。
要想进入沙漠深处越野车还没有骆驼来的管用,张日山利用九门之前的老关系找到了内蒙边境里一个会说汉话又经验丰富的老向导,按照向导的要求补充了不少必须的物资一行五人带着八匹骆驼开始向沙漠深处进发,黎簇曾与张日山详细说过经历的一切细节,他们得到的关键信息之一是想要找到古潼京首先就要找到那片变化无常会移动的海子,好在他们这次的向导比之前的马日拉要靠谱的多,寻找海子的任务不需要他们操心,而关键信息之二就是古潼京里那满布的黑毛蛇与时刻要防备的九头蛇柏,张日山在准备装备时充分的准备了足够的天心岩粉与血清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这次进入沙漠远比黎簇上次被人挟持与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的氛围要从容也顺利的多,没有几天的路程便找到了海子移动的轨迹一路寻到了沙漠里那汪唯一的湖泊,张日山当即决定在海子边扎营休息一晚再下水。吃过干粮梁湾一人坐到不远处的沙梗上抬头仰望头顶的月亮,沙漠里的月亮与城市里有很大的不同,又圆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
张日山坐在营地篝火边盯着她的背影迟疑了很久,他想走过去可理智却撕扯着让他无法过去,直到身边咋咋唬唬的两个小鬼嬉笑的跑去找她。月光底下梁湾跟黎簇的背影靠的很近苏万在梁湾另一边冲他们做着鬼脸,他耳朵极尖,听到吵闹中苏万向黎簇说了句:“鸭梨,你是不是喜欢梁医生啊?”没得到黎簇的回答两人便又隔着梁湾打闹在一起。梁湾没有动,他看到她侧着的半张脸上柔柔的带着安静的笑。
张日山一滞沉默的转过脸往那堆篝火里加了些柴,旁边帐篷里传来老向导断断续续的呼噜声。
他跟梁湾,不应该是这样的。
(二)
张日山本不是个会以情谋事的人,年轻那会因着自己的皮相和本事倒也吸引了不少富家小姐芳心暗许,甚至佛爷同夫人尹新月结亲后两人也曾有意为他寻摸一桩靠谱的亲事,但张家血脉里的木讷让他愣是在一片姹紫嫣红里没动过一点心。到后来又因为寿命的影响他连作为正常人有的感情都退化消失了,他的世界里只留下佛爷的托付。
梁湾对他来说是个例外,她是出现在吴邪计划边缘的人物,渺小却极为扎眼,他需要详细排查清楚她是不是一个变数。他以他那副好皮囊跟刻意暧昧的话语顺利撩到了小姑娘,随后不久又利用她解决了因他的手伤而来的九门中的麻烦,后果是多出了一个还在考察期的女朋友。
本身利用完小姑娘的不忍让他在短时间里给她编造了一个虚幻的爱情梦,如若不是无意看到她背后的凤凰纹身也许他还会再配合着她按部就班进行情侣间的分分合合。凤凰浴火,是那个觊觎他们张家秘密千年之久的世仇汪家氏族图腾。
潜藏在他血脉里的本性让他瞬间杀气必露,没动声色的开始又一轮细致的调查与试探。排查了很长时间,他终是确定了这个叫梁湾的小姑娘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只是汪家遗落在外毫无联系的弃子。
张日山没来由的松了口气,与此同时被吴邪带入古潼京的倒霉少年黎簇独自回到北京并且还和梁湾有联系,他意识到事情不太妙,在这个阶段让梁湾在边缘徘徊不再深入不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对于她跟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自顾自的做了决断。
可当她终于离开他的世界,他才突然意识到那些退化的感官好像又回来了,她带着无限心酸与强忍泪意的告别拥抱一遍遍重现在眼前。她说:“张日山,我信你。”
再见是在杭州的吴山居里,张日山是真没想到她会为了追踪他的信息自己找到了吴山居还被解雨臣拖进了九门争斗的中心,再想把她摘开保护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在与黎簇进行了一次详谈后他决定立即带着黎簇与卷进来的梁湾出发把吴邪救回来。
隔天天刚亮四个人便开始收拾随身装备与物资,因为海子的原理是移动中会有固定停靠点,张日山决定让老向导留在营地看守剩下的物资与骆驼。海子里水凉,他特意喊住梁湾让她多穿了一层隔水衣,她沉默的穿上冷冷看了他一眼便随着黎簇与苏万下了水。黎簇本来是会水的,不过上次有追兵跟在身后前面吴邪王盟又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往前冲他才会抽筋溺水,这次却是他游的最稳。
四人保持着差不多的步调在水里泡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梁湾抽过一次筋呛了好大一口水,在黎簇听到动静停下来想回去拉她时却被在最后的张日山抢了先,他把她捞出来揽着她的身子不断帮她按摩抽筋的小腿,梁湾的表情有些松动,委屈的半倚在他怀里幽怨的跟他说了这十几天来的第一句话:“张日山,遇到你我真倒霉。”
在脚下水慢慢变浅并能看到水底出现白色细沙时黎簇打了个呼哨,到地方了。四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岸,那些被黎簇他们清理出来的老式集装箱卡车依旧停留在海子周围把海子围着,四人不停气在卡车外圈洒了一圈天心岩粉才开始安营扎寨。晚上四人聚在一起开了个会,上次黎簇被九头蛇柏拽入地下掩体的坑早被风沙埋了起来无迹可寻。
苏万提了一个很靠谱又很不靠谱的方法,用绳子将四人的手臂捆在一起将天心岩粉准备好握在手心,外圈任由九头蛇柏出来捆住他们往下拉,进入地下掩体后立即将天心岩粉洒到九头蛇柏上。其他三人想了想再无更好的方法也就采用了他这个听起来有点搞笑的方法,这可真像钓鱼。
(三)
四人充足的休息一夜,基本把在水里泡的疲劳给消除了,梁湾打开装血清的干冰保存箱清点具体数目,她听黎簇描述过底下那种黑毛蛇以及被黑毛蛇咬过后变异的“黑飞子”有多可怕,针具与血清都需要备足不然除了变异还可能会有针具混用的感染风险。
张日山走到她身边轻咳一声跟她商量:“梁湾你不要下去,呆在包围圈里等我们把人救上来。”梁湾转过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张大会长,你把我胁迫到这又不让我下去你不怕我跑了吗?”张日山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梁湾看他尴尬也不再怼他口气柔和了些说道:“我是个医生,底下如果需要注射或者外伤我想我会比你们更有用。”
张日山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在黎簇与苏万从帐篷里出来时他快速又小声的在梁湾耳边说:“下去后待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
四人用苏万的蠢办法有惊无险的下到了地下掩体,除了黎簇又被摔了一回还在底下当肉垫而梁湾崴了下脚外基本没有损伤。
按照黎簇的记忆要进入地宫要经过一间全是黑飞子的剧场,尽管每个人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实际打斗时还是只有张日山是主力,谅他有再强身手还是负了伤,等杀出重围四人逃到通往地宫的通道时决定先休息一下。四人中只有梁湾没有受伤只是灰头土脸的头发也散了,她依次为几人消毒包扎,其中张日山伤的最重,整只右臂血肉模糊。梁湾小心的一点一点帮他清理,期间默默的抽了抽鼻子,张日山安慰似的一笑对她说谢谢,她却硬起嘴来说:“我是个医生,不会见死不救的。”
之前吴邪已解开了大算盘,所以当他们休整后直接就通到了蛇柏的根部那个大圆祭祀场,眼前的情景让四人皆是一惊,吴邪被绳子拴吊在蛇柏上,眼睛已完全蛇化不停挣扎着,看他们出现脚手架上翻下来个人一看原来是王盟。
王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黎簇还会带着人回来,一看来人是张会长还有之前有过交集的医生便立即开口:“血清带了吗?救救我老板!”梁湾慌忙拿出药箱开始消毒针具,黎簇上了脚手架将绳子一松吴邪掉到了地上人立刻扭动身子想要攻击他们,张日山眼疾手快把人扭住,梁湾瞅准空档将血清注射入他脖子的动脉中,吴邪挣扎的频率小了下来没过多久一口鲜血喷出眼睛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虚弱的被搀起来靠到了树根底下休息,黎簇从脚手架上翻下来问王盟:“黑爷呢?”王盟挠挠头:“你们没碰到吗?黑爷刚走没多久,我们在这看了我老板十几天了,不知道怎么了我老板跟外面黑飞子不同,他在极力的控制自己,后来黑爷想了个法子把他吊着,看了几天没问题就去楼里翻找还有没有残留的血清!”黎簇摇摇头表示并没有碰到黑瞎子。
吴邪休息半晌又补充了些水跟食物,他虚弱的说需要尽快找到黑瞎子然后撤离,这里到处都是黑毛蛇太危险了随后又体力不支昏了过去。黎簇、苏万、王盟轮流接下了背吴邪的活儿,刚走到门口发现不知何时大算盘那儿通向水泥通道的出口被一道石门拦住了,众人慌了神四下查看还是梁湾在蛇柏根部的另一边看见有个一人宽的洞口其他再无一点缝隙。他们商议了下决定进去探探,通道尽头是另一个巨大的天然山体溶洞,溶洞顶上吊了无数棺材,苏万咋咋唬唬的刚往前踏一步张日山就听到耳边有机括声响起心道不好,中招了!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脖颈处一疼眼前瞬间一黑就要晕倒,在意识彻底模糊前他看到梁湾蹲到他面前一脸漠然。
她说:“张日山,你输了。”
(四)
张日山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与两把椅子,他盘腿坐起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回忆着一切。
他想起来梁湾的那张脸,自嘲一笑带着无限的无奈与悲哀,原来他千般调查试探还是百密一疏。
他思踱了良久,既然他都能被囚那同行的吴邪等人也必然不会安生,这次他们这一边怕是真要折在汪家手里了。
没多久房间门上拉开了个小窗,一双熟悉又漂亮的眼睛出现在上面朝他打了个招呼:“嘿,张日山你醒了呀。”
张日山淡然的看着她回道:“梁湾,我倒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心机与演技。”
她抿嘴一笑:“你该想到的,毕竟在杭州我演你演的那么像。”
他没再说话半晌听到门外有声响,没多久门被打开,梁湾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她的头发高高束起随着她的动作一摆一摆的俏皮好看的紧,她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偏过头注视他许久才开口:“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张日山笑了,如同人间的春风抓不住又舍不得放,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她这么笑。“倒是想问一件事,你的身份可有一样是真?”
她呆了呆随后正色的跟他说:“我的身份全是真的,名字叫梁湾是真、北京本地人是真、学历是真、工作的地方是真甚至连被几任男朋友劈腿都是真的。唯一你没查到也没想到的是我不是汪家流落在外的弃子,我是从小被安排了一个普通人身份的汪家现任家主。”
“你们势力太强大了,不仅张家本族,还有外族又添上九门牵扯到太多人太多事,千年里汪家一直处于弱势,所以汪家有意洗底家主一脉隐于普通人的身份来方便找到机会与突破口,到我出生时已是第四代了,所以你调查不到我有任何异样。”
“你说巧不巧,几个月前你主动送上了门。”她咯咯直笑,眼睛里闪着可疑的光。
张日山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又开口询问:“吴邪、黎簇、苏万还有王盟呢?”
“吴邪当然得留着,我们需要他解读费洛蒙,黎簇嘛看在小鬼对我挺好的给扔我们训练场里了,而苏万和王盟嘛…”梁湾拖了个长音,随后再接着说道:“丢地宫里了没带出来。”
张日山一惊,过了过脑随即又安了下心,他知道一点吴邪的计划但知道的不是很全,解雨臣曾跟他提过吴邪去古潼京前曾留下一套完整的如果他出现纰漏或者被俘的方案,而黑瞎子是解雨臣派去保护吴邪的最基础屏障,既然黑瞎子没被抓那…苏万跟王盟就不会有事。
梁湾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趣儿,便探究的询问:“怎么,张会长知道些什么情况吗?”
张日山摇头又问她讨了口茶喝,等水杯到手时他才说道:“我不知道,梁湾我教你个道理吧,是我活了一百多年的体悟。”
梁湾头抬头努了努嘴示意他继续说,他慢慢开口:“计划这个事儿吧,越少人知道成功的机率越大。”
(五)
张日山很烦燥,梁湾这小丫头老爱跑他这三面密不透风的墙与一面重兵把守的屋子里来找他,有时候会亲自给他洗头有时候也会吩咐手下的人给他烧一大木桶水让他洗澡而更多的时候她会带两瓶老白干来找他喝酒。
喝多了就跟他撒酒疯老爱往他怀里钻使他深受其扰,他的手脚上都带着电子镣铐连大动作都做不了,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时间概念,他最常做的事就是问那小丫头具体的年月日。
梁湾有次喝醉了冰凉的手摸上他的脸,那时他的胡子已经长了很多,一圈络腮胡扎的手麻麻的。她兴致起来就让手下找来刮胡刀帮他刮胡子,她柔嫩的手打上肥皂泡按摩着他的须根然后细致的帮他刮着,他眼睛睁的极大,在他面前放大的这张脸他不得不承认是真的很美。
刮完胡须她捧着他的脸看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冷不防的说了句话:“吴邪和黎簇逃了,在三天前,我们没有抓回来。”张日山心头一跳,果然不出他所料,然而面上还是一派清冷。“是吗?”
她放开他坐起身,给他斟了杯酒她继续说:“张日山,张家守护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值得你们、我们争斗了这么久。”张日山摊摊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该是知道的,别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逐成张家外族了,就连张家本族的长辈都不清楚,张家的秘密向来只有每任族长张起灵知道。也就是说除了现在还在长白山地底的那位张起灵,这世上再没第二个人知道张家守护的到底是什么。”梁湾知道他没有扯谎,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就一定是因为知道的人少甚至于没人知道。
她叹了口长气,她好累啊。
“梁湾,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结束吧,以你们汪家现在的实力是斗不过吴邪的。”张日山看着她颓败的脸突然有些心疼。
梁湾闻言抬起头轻蔑一笑,不可置否的一声:“哦?可你们连能用的人都没几个了。”
张日山从容的喝下面前斟满的酒再次开口:“他从西藏回来后,就不再是以前的吴邪了,知道为什么你们斗不过他吗?”
梁湾像是被勾起了兴趣,又给他斟了杯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道:“张日山你给我说说呗!”
张日山接过酒杯顿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因为他比我们每一个人都狠。”
(六)
此后很久梁湾再没来找过他,他有过无数种猜测,吴邪的计划成功了她受了伤又或者失败了她在忙着剿灭张家剿灭九门留下的残党,久到他的神志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这是他活着的一百多年里很难会有的样子。
有一天锁着的大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带来了光,张日山知道一切结束了。吴邪依旧一脸沧桑,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少年模样的他,是应着他的名字的,天真无邪。可回不去了不是吗?每个人都被钉死在自己的命运里。
吴邪解开他手上的电子镣铐搀着他走出这间锁了他两年的屋子,映入眼的是满地尸体与废墟,张日山艰难的开口:“她呢?”
吴邪把他带到一间还算完整的房屋里,梁湾静静地躺在一张古式的雕花木床上,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相较于外面到处的残臂断肢她算是很整洁与体面了。
张日山颤抖的问吴邪:“她…有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吴邪摇了摇头,“她自己服的毒,我到时已经死了。”
张日山轻轻推开吴邪搀着他的手一步步蹒跚的向她走去。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他瞒了一件事。在他到时她还没有断气,撑着最后一口气她喊了面前这人的名字:“张日山。”如旧时初嫁少女第一次见到夫君时那样百转千回。
吴邪之所以会瞒下是深知死别到底会有多痛苦,张会长已经够苦了,断了念想也好。
最后的最后,张日山殓了她的尸骨将佛爷的扳指与九门都交到吴邪手上独留下了那双层的二响环,此后再没人见过张日山出现在人世间。
长白山山脚下靠近雪线边界住着一个怪人,他衣衫褴褛发须皆长脸上却还是二三十岁的模样,他每日最常做的就是背靠着一座墓碑发呆,那墓碑顶上摆放着一只一看就有些价值的古镯。
他抚着手底下那冰凉的碑凑近一吻,嘶哑又粗粝的声音响起:“梁湾,你这一生可曾有一刻,真正爱过我?”
————对阵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