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之殇 第二十三章：罪恶的灵魂之墙
不过区区史莱姆而已，能有多大能耐？
Frisk这样想着将永夜刃的剑锋毫不留情地刺进了史莱姆王的躯体。注入史莱姆王体内的暗影能量涌动着，和凝胶一起。
切下了。落在地上的蓝色凝胶却依然蠕动。
“这家伙不应该叫什么史莱姆王……因为，事实上应该说是，那一大堆史莱姆的聚合体！”
目视着满地跃动的各色史莱姆，奥蕾莉亚略显焦急地喊着。每一块被剑刃切下的凝胶，都以新的黏滑生物的状态继续尝试吞噬。从最初的一只，变成了十只，又到数十上百只。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依靠着永夜刃的Frisk也略显吃力了。且不提那巨大的史莱姆王依然还在分裂……这些裂解出来的小型史莱姆，却不同于平日所见，竟是生长着毒刺的存在——那些凝胶分明是流态的，此刻却成为无数锋利的毒镖。
“喂，我说——危险！”
奥蕾莉亚的藤蔓，像对抗骷髅王那夜一样地，从身后环绕过来，将Frisk从凝胶尖刺的袭击方向拽开。
“说什么三分钟解决这家伙，这不是纯粹胡闹吗？这下可就麻烦了——看看这BYD玩意生了多少。”
Frisk没回答，从地上捡起一团凝胶涂抹在剑刃上。
“你这是……”
Frisk把剑刃插进地面，握住剑柄在地上切割开一道伤痕。和岩石摩擦着的剑刃红热了——然后，燃烧了。
“我说要解决它，那就是要解决它。”
史莱姆的凝胶高度易燃，是制备火种的理想材料。当初Andrew是这样说的。
“尝尝吧。”
剑刃，没入了史莱姆们的身体——但是没有再分裂。因为断层燃烧着。这就是Frisk的解决方案。
双翼扇动着，Frisk的身影腾空而起——接着自由落体。重力势能超出了史莱姆王的弹性势能限度——于是切断了。整齐地燃烧着，分别倒向左右两侧。
借助火焰的帮助。真亏这个大条的家伙居然想得到这种方式来解决……奥蕾莉亚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至少史莱姆王算是解决了——？”
“不——远远不是这样。史莱姆是杀不死的。这才是这些生物最为可怕的一点。这是上古之神的侵蚀的具象化，如果只是这种贫弱的生物的话，那就不叫做上古之神了。这些生物最为可怕的地方就在于……”
Frisk看向奥蕾莉亚手指向的位置。那是史莱姆王倒下的地方……但是，那些粘液和凝胶……消失了？
“它们已经完全地融入这个世界，为大地所相容……它们永远不会终结。”
Frisk语塞。
“比起这些家伙，我们还有的是要宰掉的东西。既然已经暂时地将它们击退，那便不必在意了。无法根除的家伙，没必要在它们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你在地狱的实验室找到的那个海螺，还在你这吗？”
“6。”
Frisk从“空间”之中翻找出那个黑红色的怪异海螺。“你要这个干什么……”
“拿好。还有带上采掘工具，我们去一趟代达罗斯冰原。”
“要干什么……”
很快Frisk就明白冰雪是收集来干什么的了。站在地狱的灰烬之上，灼热的空气袭击着皮肤。
“这里就是了。”
“所以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这就是上古之神以罪恶的灵魂集聚而形成的邪恶造物的封印所在——封存着这世间最为浓厚的污秽。”
“老是什么古神不古神还有什么污秽之类的——我是根本不懂啦。总之就是要宰了封印里的那家伙吗？”
“斩杀它，净化这世间的污染。就是这样。”
“如果就是为了那种无聊的理由，你为什么自己不去做。”Frisk烦躁地含了口冰块到嘴里。
“首先，我不借助那个恶魔海螺到不了这里。其次，你不是和亚利姆那家伙不和吗？在那家伙眼里，你不过是一只虫子罢了。只要他愿意，你随时都可以被像捏虫子那样捏死。当初，这座封印之中的恶魔所吞噬的一个不幸的家伙，手中持有着一件武器。那是远古的元素领主所铸造的神器的半成品，远古方舟。依靠着这家伙的罪恶的力量是消化不了那件神器的。所以，现在的它应当是和神器一并遭到了封印。消灭它，你就能拿到那件武器。虽然也无法完全保障，至少它能够成为你保命的一件基础。”
奥蕾莉亚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Frisk只觉得头大。总之就是说，杀了那个东西就能拿到更好的武器来对抗亚利姆那个家伙对吧。
“那么要怎么做呢？”
“古神的造物乃是罪恶的灵魂的聚合体，其容器就是血肉的堆积。摧毁它，就能释放其中的灵魂。失去容器的罪恶灵魂很快就会消散。”
听上去似乎，不难的样子。
“那便来吧。”
奥蕾莉亚早就等待着这句话了。
法阵在燃烧，发出眩目的白光，几乎使人失明。空荡的地狱空间之中开始颤抖。男的，女的，老的，小的，人的，兽的，自然的，非自然的，各种声音混杂着糅合在一起，饥饿地回荡着。一座“墙”，正在眼前缓慢地升起来。
只不过，不是由混凝土和砖石砌成的墙。
而是喷射着血液的，蠕动着的，由散发着腥气的堆积成山的，不规则地拼凑着的，各类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生物的血肉块堆砌起来的，一堵血肉之墙。万千只眼睛遍布着，排列在生长着骇人獠牙的口附近。杂乱无章地盘绕打着结的是血管。所有的眼睛无一例外地看向了同一个方向——那便是人类所站立的方向。
开始缓慢地移动过来了——那墙一样的东西居然会动？
咆哮着来了。那无数没有眼睛的小嘴被血管链接着，一张一合地撕咬着空气。很快撕咬的对象就会变成脖子了，如果不躲避的话。永夜刃的剑刃在随着手臂的指向挥动——一剑将三个嘴从血管上斩切而下。掉落在地上的嘴依然咔咔作响着一张一合。
“这玩意也太大了点吧……？”
奥蕾莉亚似乎没有听见似的，也顾不上满面的液滴会干扰视线，箭矢已经拖着绿色的曳光击中了血肉墙的眼睛。
“那个家伙的弱点应该在眼球——那是罪恶的灵魂的寄居之所。破坏那些眼睛！”
一剑，将眼球连带着血管扯出来。两剑，三剑……这家伙究竟，有多少眼睛要消灭？
血肉墙似乎借助着无数血管的蠕动而向着两人逼近着。
眼球和嘴总是挨得很近——每次攻击眼球都要面临被嘴撕咬的风险。如果被那种恐怖的嘴咬到的话，整个身体都会烂掉的吧。
但是如果是采取这种来回跑的进攻方式，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绝对。毕竟，身后的地形是未知的，鬼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失足掉进熔岩里去。而且，用来降温的冰块也会耗尽的。
一个大胆的点子在Frisk内心生出。
“这家伙既然这么饿，那为什么不给它吃点东西呢？”
这样想着把一枚矿用雷管丢了出去——正好被血肉墙那巨大的口囫囵吞了下去。果然是没有智慧的恶魔，而且饿的发疯。
爆炸声传来了。横飞的血肉，自那个巨口的位置簌簌地锥进熔岩之中。
“慢着，Frisk。那个闪光——我看见了。这家伙受了伤，似乎想加快速度来抓我们，你不要随意上前。我用树藤来把那个钓出来。”
“什么啊，你在说？什么‘那个’什么的，拜托你说清楚点呐诶。”
“就是那个啊。”
“远古方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