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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HH短篇小说《黑暗之心》(《Dark heart》)(二)

2023-06-14 10:54 作者:Williamcorax  | 我要投稿


补一张图

接下来这段像极了希望之死中的部分情节。考斯偷袭战。


造船厂正在燃烧。扭曲的残骸和碎片在黑暗中静静地旋转着,其中一些残骸可以认出曾经是战舰和防御平台,其中大部分已被毁得无法识别。这些疯狂的金属碎片每一个都以自己的速度和音高轻轻地旋转着,呈现出宁静的美感。真空中绝对的寂静让这一场景的毁灭感几乎显得宁静。

 

“闭上你的眼睛,”马杜克想,“要保持自然。”

 

萨摩瑟斯号像刀一样切过静静旋转的残骸。它无阻地通过了泽索恩·维瑞德造船厂的船闸。武器平台没有理由怀疑萨摩瑟斯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艘船是奥特拉玛之子舰队中幸运的少数几艘逃脱的船之一。

 

它放慢了速度,并毫无挑战地停靠了过来。

 

索洛特一如既往地走在前面。贝尔·阿夏雷德紧随其后,第十七军团的战士们在这两位军官的后面前进。他们都知道他们是这项最关键的任务的关键组成部分。他们知道他们被选中完成这项任务是一种荣誉。他们渴望开始对该站进行清除工作。

 

马杜克的副心脏开始发挥作用。与加尔·沃巴克(受祝之子)等威严的战士并肩作战是一种巨大的荣誉。

 

当这项任务完成时,科伦法尔将加入他们。在宗教守护者让邪恶之力的仆从将他带离时,马杜克渴望有一天也能掌握这样的力量。

 

在泽索恩·维瑞德造船厂工作的人们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被指派到该平台的傲慢第十三军团的战士们也没有意识到已经在进行的事件。他们的无知令人愉悦。

 

当他们离开第一个过渡虚元锁时,一个极限战士走出来质询这个意外登船队伍。他没有戴着他的钴蓝色头盔,显然没有料到会遭到攻击,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有几秒钟的生命。荒谬的是,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拿武器。他的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

 

马杜克自嘲地笑了。哦,这太好了。

 

这位极限战士军团的中士,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是问候吗?是质询吗?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发言的机会。一枚爆弹被发射了出去,这将是接下来几分钟内发射的许多爆弹中的第一枚。极限战士军团的中士被打中脸部,正好在他的左颧骨下方。

 

第一个击杀再次被索洛特夺得了。

 

杀死极限战士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强大的感觉,它与杀死其他较低等的生物完全不同。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短暂、微不足道。是的,他记得曾经也是人类,但那感觉像是一个梦,或者是属于别人的生命。结束他们的生命时,他的感觉微不足道,但是斩断军团士兵的生命线给他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是令人陶醉的。

 

这位极限战士军团的中士重重地倒在地上,像一个摇摇欲坠的巨人一样。回响的声音逐渐消失,片刻之间,寂静无声。

 

人们转过头来。嘴巴张开,惊讶地看着机组成员在甲板上摊开的一具无头尸体——那个被砍下头颅的极限战士军团的中士。他周围的血在扩散着,形成一个越来越大的圆圈。血液透过金属格栅缓缓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大多数驻扎在这里的人是非作战人员,其中大部分是技术人员和专家。中间还有特种兵,星语者,军官和工人。其中大部分从未使用过他们臀部的手枪——它只是他们制服的一部分,就像肩章或服役徽章一样。他们正在努力恢复通讯,试图通过vox或本地无球层与考斯和舰队联系,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他们完全没有准备好应对这次新的攻击。

 

 

 

 

怀言者没浪费他们的弹药,他们挥舞着锁链剑和拳头,把身体像干柴一样劈裂,头颅被斩下肩膀,马杜克用他的爆弹枪击碎了一个头颅,它砰的一声轻松地崩溃了。他抓住了一个试图逃脱praetorian时,用他的手套紧紧地握住这个人的脖子。他把他提了起来,摇晃着,椎骨断裂,那个工人变得无力。马杜克将这个死去的家伙扔回了恐惧的人群中。

 

强力的激光火花在甲板上,刺穿红色盔甲,灼烧着。这个平台似乎不是完全没有防御措施的。马杜克转身扫视,看到了机构守卫队伍站在高高的晒台上。至少在这里,他可以找到配得上他爆弹枪对手。

 

守卫队伍使用火焰喷射器释放了一片火海,两个第十七军团的突击队员倒下了,他们的盔甲冒烟。马杜克向其中一个装甲生物发射了两枚穿甲弹,迫使其逆行在反向铰链式活塞腿上。肉和金属破裂,黑色的油混合着米色的合成血,从马杜克创造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但它并没有倒下。

 

一个人慌乱地跌进他身上,使他的目标偏移了。马杜克咒骂着,将这个男人击倒在地,然后用力跺了一脚,令可怜的呻吟停止了。

 

他举起爆弹枪,打算再次攻击那个praetorian。他的导师贝尔已经接近了,并与praetorian进行了近身搏斗。怀言者的连长阻挡了他的瞄准射界,马杜克再次咒骂。

 

他生气地向一名面色灰白、踉跄不稳的人扬起手中的爆弹枪,猛击他的脸,这个凡人隶属于praetorian,他已经失去了一只胳臂——它被贝尔的战士撕扯了下来。马杜克一击即中,他的脸塌陷下来,倒地了。马杜克从武器壳中甩掉了带有鲜血和头发的肉块。

 

他看到贝尔·阿夏雷德得用反手击倒praetorian。连长踩住它的武器臂,用靴子将它固定在地上,然后将哼哼作响的链锯斧砍进它的胸口。praetorian发出愤怒的二进制代码和肉声混合的嘶鸣声。它死得很慢,发出咽喉声和抽搐声。

 

马杜克走到他的主人身边。连长的装甲被血和油弄得满是,这形成了锁扣铠甲间隙中的小河。马杜克能感受到漫游的扭曲力量在他们周围,人类所不能理解的事物在帷幕后面波动和扭曲。破碎的声音在他听力范围的边缘低语,抓挠他的理智。

 

“恐惧和死亡正在稀释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之间的帷幕,”马杜克注意到,环顾四周。

 

“什么?”贝尔·阿夏雷德得说。

 

“那些在界限以外的居民渴望越过去,”马杜克说。“你感觉不到吗,大人?”

 

他看到贝尔·阿夏雷德得握紧的拳头收紧了,也许是感觉到了被嘲笑的感觉。

 

“你的洞察力令人震惊,小家伙,”连长咯咯地笑道,声音中充满了鄙夷。“一个白痴的下等人都能感觉到。”

 

“大部分军团内部都没有感觉到,”马杜克说。“他们是盲目的。”

 

就像你一样,他心想。

 

“不要以为自己很特别,”贝尔·阿夏雷德得说。“远非如此。你是废物。甚至你自己的团部也不想要你。你还对宇宙的真相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在另一侧的势力正在壮大。”

 

“那就教我,”马杜克回答。

 

“有些事情不能急促行事。”

 

“比如你进入受祝之子,大人?”

 

他的导师看着他。隐藏在头盔后面,他的表情是不可能读懂的,但过了一会他笑了。那是个难听的声音,他的格栅电音单元把它变成了刺耳的吠声。

 

“走开,小鬼,”他说。他挥了挥手,把血滴喷到了马杜克的面罩上,一滴落在他的面罩镜头上,使这个入门修士的视野变成了红色。“我没有时间听你的胡言乱语。”

 

“你是我的导师,”马杜克说。“我应该陪在你身边。”

 

“我不需要保姆。离我远点。我们要占领一个站点,”贝尔·阿夏雷德德说着转身离去。“和德拉兹尔的小队一起去吧。”

 

马杜克默默地转身离开。

 

码头被清空了。尸体在甲板上散落,如同被打碎并抛弃的玩具。熔岩信徒们分成了小的分队,并向武器平台的深处扩散。他们都熟悉ZetsunVerid的平面图,毫不需要提示。

 

从相邻的通道中传来了重重的膛线火声。显然,敌人不会是很难找到,但德拉兹尔突击队的成员们仍在沿着码头筛选那些平台上的肉块残骸。他们从一个尸体到另一个尸体,检查是否还有生命迹象,斩杀那些还存活的人——凭借他们的战斗刀在耳朵和耳朵之间狠狠地划上一刀——然后继续前进。马杜克注意到,他们没有荣誉和庄严的仪式刀。他跟随他们继续他们可怕的任务。

 

德拉兹尔是一个由退伍老兵组成的紧密小组。他们过去曾赢得了帝皇本人的赞扬,并在一打以上的征服军事行动中获得过勋章;他们的装甲曲面上装饰着杀敌刻痕、战役徽章和邪教符号。他们容忍他的存在,但他们对他的蔑视总是存在的。他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小队的成员中只有一个人理他——一个新部兵。他与马杜克一样是一个局外人,也是登陆小队中唯一比马杜克还新的战士。他的装甲几乎是毫无瑕疵的。

 

这个新兵正跪在一个倒在甲板上,一条腿扭曲了的士兵身上。这个人试图逃脱,但是这个入门修士把他的一只膝盖按在他的胸前,慢慢地压迫着他,迫使他喘着粗气,感到痛苦。

 

“你看到那个蓝色的混蛋的头了吗?”新兵问道,抬头看着马杜克。

 

“看到了,布里亚斯,”马杜克说道。

 

“那个傲慢混蛋被打中前的表情?太棒了!”

 

穿着长袍的士兵试图拔出手枪。这是一把简单的激光武器,但在他手中剧烈晃动。布里亚斯在他指枪的前一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几乎毫不费力地把它向后弯曲。

 

砰!

 

那个人尖叫了。布里亚斯用拳头打在他的太阳穴上,掰断了他的脖子。

 

“他甚至都没有机会说话。他只是张嘴,嘭!”布里亚斯站起来,擦去手上的血迹。“你今天和我们一起战斗吗?”

 

“看起来是这样,”马杜克说。

 

布里亚斯耸了耸肩。“你被驱逐出自己的团部,然后被派到这里参加考斯攻击,这是真的吗?”

 

马杜克哼了一声。

 

“那也差不多,”他说。“我是被派来学习侍僧的本领的,至少我不知道有什么别的目的。”

 

“那你会成为一个黑暗使徒吗?”

 

“以这个速度来看,不会,”马杜克说。

 

“闲扯够了,”队长德拉兹尔咆哮着,朝他们走来。两个士兵的头盔挂在他的腰上——这位队长可不是好惹的。“该走了。”

 

“这儿的人早已死了,”布里亚斯嘟囔着,踢开他脚下的尸体。

 

马杜克暗自微笑。

 

 

 

 

 

布里亚斯的盔甲冒着烟。离子灼烧。他非常幸运——要是被直接击中,子弹会直通而过。他紧抱着舱壁,用它来当掩体,同时装上新的Umbra型爆弹枪弹夹。

 

又一团白蓝色的离子能量在出口处爆炸,差点儿砸中了布里亚斯,但他只是咯咯笑了一声。这位新手有点儿技巧,但太鲁莽了。马杜克想,他还能活着参加下一战,已经是走运了。虽然,据他所知,他希望能看到布里亚斯杀人的情形。

 

离子炮弹轰在门口的对面墙上,一片白光炸开。在房间里,传来了愤怒刺耳的嘶声——离子枪过热的标志性声音。

 

“攻上去!”德拉兹尔怒吼着。

 

马杜克突然从掩体里跳出。德拉兹尔、布里亚斯和乌达玛-辛跟在他后面,冲向空隙。

 

如今,只有像这样的小股抵抗力量还留在码头上,虽然他们的反抗只是拖延了不可避免的结局。不过,这点耽搁已经惹恼了贝尔-阿夏雷德,让德拉兹尔更加愤怒。其他小队已经在朝着平台中心的控制室推进,而他们显然走在了后面。

 

他已经将他的战士分成两个小队,他的任务是在继续前进之前清除平台底层的任何抵抗。

 

刚从出口走出来,乌达玛就被一颗子弹击中。马杜克没有回头查看他是否活着。枪声在黑暗房间里响起,刺眼的火光映照在他面前的蓝色铠甲身影上。他的注意力聚焦在这些人身上。

 

只有两个敌人还在站着,他们原本也应该有别的人,但他们已经在交火的第一时间被击败了。其中一个被投掷的手榴弹炸倒,另一个则被德拉兹尔的手枪一枪打中头部击倒。

 

两个极限战士蹲在一堆杂乱的货物箱和机械器材组成的简易防线后面。一个右肩上扛着一支爆弹枪,准确地射击,头盔上戴着一条垂直的白色羽冠,显示他是连长。另一个则将一支故障的离子枪从身边甩开,与此同时用副手扣动着一支手枪。

 

随着他们兄弟们嗷嗷作响地向前挺进,用锯刃剑咆哮着,马杜克继续向前发起了新的一波爆弹枪火力压制。大部分弹药都没有击中目标,但其中一枚击中了极限战士的肩膀。不过,造成的伤害只是表面的,不足以让他倒下。

 

一枚子弹正中年轻的新兵布里亚斯,让他踉跄了一下。马杜克听到他咒骂——显然,他很渴望在他的中士和更有经验的战友之前接近敌人,在战火中证明自己的价值。

 

马杜克的爆弹枪一直按压在肩上,不停地射击着。他侧身朝着一侧移动,走出极限战士的火线,其他人正直冲着防线冲锋。他专注于已经击中的目标,又在他的胸口瞄准了两发子弹。他把瞄准点调整到了目标头部,但目标躲在掩体内——火力太猛了。

 

马杜克将目标转向另一个极限战士。他的第一枪打在战士的手腕上,爆炸的反应质子炮弹把他的手炸了个正着,顺便击落了他的手枪。不受阻挠,极限战士仅收紧了离子枪的握把,靠着他血淋淋的残腕,把它举到了马杜克的面前。

 

战士的动力甲被放电释放的太阳一样的闪光所压倒,白色的雾气填满了他头盔的视野,使他在几个心跳的时间里失明。即使穿着陶瓷金属装甲,他仍能感受到激烈的、燃烧的热量,因为它呼啸而过,使空气发出嗡嗡声。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足以看到德拉兹尔跳过壁垒,将锯刃剑插入离子炮手的脖子里,牙齿疯狂地呼啸着穿过一些变种板上几个较弱的点。他深深地插入武器中,撕裂着肉体,搅动着肉和骨头。鲜血浸透了中士的面罩和胸部。

 

防线后面的爆弹枪响了。德拉兹尔晃着,从身后袭击,跌倒在他刚刚击倒的极限战士的残肢上。

 

马杜克再次有了目标锁。他拍了一对快速射击,但它们距离目标仅有数厘米。当他再次开火时,一个穿红色铠甲的人挡在他面前。

 

布里亚斯。

 

马杜克咒骂他的名字,并开始奔跑。

 

德拉兹尔试图站起来,挣扎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无法看到他的伤势程度,但从他迟缓、痛苦的动作来看,他很明显受了严重的伤。

 

“任何你们背叛者所希望达成的目的都将失败!”极限战士咆哮道,向前倾斜,将枪管插入德拉兹尔裸露的颈部密封处,准备处决怀言者的中士。“在你死之前知道这一点。"

 

“异端!”马杜克尖叫着冲了上去,距离那个太急切的愚蠢的布里亚斯只有几步之遥。

 

两枪响起,子弹的爆炸将德拉兹尔的头几乎完全从他的脖子上削掉了,并炸出了他的眼镜片。他摔倒在血泊中,极限战士将他的身体推开。

 

马杜克吐了口口水,失落地嘟哝着。布里亚斯仍然挡着他的枪口。

 

年轻的新兵怒吼着跃过他阵亡中士的尸体,挥起他的链锯。这个极限战士用他的爆弹枪枪托阻挡,但是咆哮的金刚狼牙仍旧向军团的头盔扑去,咀嚼着、吐出火花,撞击着枪的表皮。

 

极限战士迅速地向一侧踏出一步,转身,急转了枪口的角度,让布里亚斯失去了平衡。势能使该新兵向前冲去,他的链锯咆哮着,因失去牵引而滑到地面。极限战士迅速接近,挥起手肘,完美地敲中了布里亚斯摇晃的面罩。

 

这一击的力量将他重重地打在地面上。他在那里躺了一会儿,眩晕的瞬间。他的一个面罩镜片已经破裂,他的面罩也明显变形了。

 

极限战士没有停下来,转向马杜克,但在他开枪之前,逼近他的怀言者撞上了他,降低了他的肩膀。装甲的冲击力将极限战士从脚下抬起,撞向了一个支撑柱,它随即发出了扭曲的铁杆摩擦的声音。极限战士的武器掉在地上,而马杜克将它踢开,让它在甲板上滑动。

 

这位军团战士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抓住马杜克,拉向他并一腿踢中了他的中腹。这一击的力量足以打倒一个较弱的存在——显然这位战士的训练不是为了击杀其他的星际战士。在这一天之前,对这种事的想象对他而言是无法理解的。

 

但马杜克可以。

 

他之前曾经杀过军团士兵。他自己军团的战斗兄弟,更甚者。

 

即便如此,极限战士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像奥特拉玛的所有战士一样;他们不容小视。另一次有力的膝击让马杜克的胸甲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他的头盔内警报一闪。他迅速起身,用他的爆弹枪狠狠地打中了极限战士的下巴,让他的头部急速后仰。

 

军团战士晃晃悠悠地倒退着,马杜克有一个清晰的射击机会,但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同时,极限战士用力挥拍把枪挡开了。巨响震耳欲聋,子弹错过了,切过极限战士光滑的面罩。

 

这位老练的第十三军团战士抓住了马杜克的爆弹枪,用武器握把的狠狠扭动解除了他的武装。他用鞋底将马杜克的胸口踢得正中,让马杜克向后跌跌撞撞,然后瞄准了爆弹枪。

 

在他身后,一把链锯开始呼啸。

 

极限战士转身,避开了布里亚斯想要割去他头颅的致命打击。他避开了另一次疯狂的打击,用拳头砸在了布里亚斯已经被损坏的头盔上。火花在破碎的面罩上跳跃。那抢夺来的爆弹枪又再次升起。

 

马杜克与他肉搏,用手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另一只手里,不是一把作战刀,而是他的神圣短剑,剑柄缠着铜线。极限战士扔掉了爆弹枪,试图抓住马杜克的手臂,但是这位怀言者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握不放。

 

“众神将会享用你的灵魂,奥特拉玛的子嗣。”马杜克咬牙切齿地说。

 

“根本…没有…神!“身受重创的军团战士喘息着。

 

“你被骗了,”马杜克说,“但是你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他将极限战士蓝色的头盔向一侧扭曲,暴露了护颈疏松的纤维捆扎和电缆,然后猛然将他的刀向里面刺去。

 

 

 

 

尽管情况十分严峻,但极限战士并没有死去。

 

他的关节的伺服器和连锁齿轮嗡嗡作响,他不断挣扎着起身。他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了,马杜克一只脚狠狠地压在他的胸甲上,将他压制在地面上。

 

血池已经聚集了起来。它已经凝结,将战甲变成了黏黏的沼泽。尽管他的血液中含有超凝血剂,但仍然无法封住马杜克的短剑所造成的伤口,所以血液就继续从他受伤的脖颈处缓缓流出。

 

他虚弱地扭动着,盔甲手指微微抽动。

 

“你在干什么?”布里亚斯质问道。这位新兵靠在马杜克的肩膀边,不停地向着走廊外的战斗声扫视着,表现出紧张不安的神情。“直接杀了他。”

 

“等一等,”马杜克说。

 

“为什么?”

 

“我想试试一些事情。”马杜克说,“你看着,学着。”

 

他把脚从极限战士的胸前移开。胸甲因失去压力而发出吱嘎的声音。这位军团战士试图推自己直起来,试图用颤抖不稳的一只手臂支撑自己。马杜克猛地踢了他一脚,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摔出了一声锻石撞到金属上的响声。

 

马杜克跪下来,双手托住了极限战士冠状的蓝色头盔。他解开了密封锁,发出了一声喷气的声音,将头盔摆到了一侧。

 

这个战士的脸色非常不好,如同亡灵的苍白。他原本也很英俊,此刻已经逐渐失去了生气。在马杜克的面前,他脸颊和脖子上的鲜血显得更加鲜艳夺目。

 

他的面容坚毅高傲:面部轮廓棱角分明,流露出一种冷酷、傲慢的贵族气质,这种气质对于出生于科尔切斯的人来说完全是陌生的。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看上去像个参议员或外交官–尽管他脸上有伤疤,流满了鲜血,额头上插着三枚勋章,但他看起来不像个战士。

 

血沫涌出他的嘴唇,他费力地用铁色的眼睛试图注视着他的痛苦者。

 

“洛加…现在派小孩来和我们战斗吗?“极限战士说话时含着一点冷酷的嘲讽。

 

“我不是孩子”马杜克厉声说道。

 

“但你是…叛徒。”

 

“历史不会这样看我们。我们将被称为这场战争的英雄,是开创理解和信仰新时代的人。”

 

极限战士发出了一阵哽咽的笑声。

 

“你是个愚蠢的年轻人,”他说道。“你会明白的…明白你所做的愚蠢之处...”

 

“让我向你展示用真正的信仰可以实现什么,尊贵的奥特拉玛战士之子,”马杜克咆哮着。他向前倾身,把手放在极限战士的胸口上。垂死的军团战士抽搐着。“让我向你展示你拒绝承认的神明的力量。”

 

“这是什么?”布里亚斯咝咝着,似乎无法移开目光。

 

“我能信任你,兄弟吗?”

 

“当然。永远如此。”

 

“那么沉默不语,”马杜克说,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皮后的黑暗中扭曲着无形的东西。其中的一股他感到了另一种存在──他真正的导师。它冲到了前方,其余的一股股在它面前退缩。他感到它的存在不断地膨胀,试图突破现实的边界。它渴望成为现实。

 

很快,他承诺道。

 

他深呼吸,将注意力转向内心。虚无繁荣,像一朵花般绽放开来,有意识的黑暗与他说话,将他引向他想要的东西。它低低地呢喃着,一千个声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恶毒的语气直接传进他的大脑中,每一个无法理解的音节都像一把手术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大脑。

 

Feal’shneth’doth’khaerne’drak’shal’roth。

 

马杜克睁开了眼睛。

 

极限战士抬头看着他,他毫无目标的注视中充满了恐惧。他徒劳地想要挣脱。即使他的头脑已经迟钝,他也能感觉到某些事情正在发生。

 

“Feal’shneth’doth’khaerne’drak’shal’roth,”马杜克念道。

 

一股电波般的刺痒感爬进他的盔甲内,从肉体中的皮下纤维束和机械肌肉束,再到与他的肉体融为一体的黑色外壳。他的眼里有种痒意。无形的触须抓住了他头骨内部。

 

Dol’atha’lin’korohk’bha’naeth’la’kor.

 

“那是什么?”布里亚斯咝咝着,在渐渐变暗的环境中四下张望。“从哪里来的?”

 

马杜克无视了他。

 

“Dol’atha’lin’korohk’bha’naeth’la’kor,”他说。他说出这些话时,感到了这些话语中的力量,它们使他的嘴唇发麻和刺痛。他在舌头上尝到了一种酸性的灼烧感。

 

但这起作用了。

 

奥特拉玛战士开始颤抖,轻轻哼唱。他在甲板上抽搐着,把头转向一旁。他的眼睛滚到了后面,只剩下流血的白眼珠可见。

 

Raeth’ma’goerdh’mek’koeth。

 

布里亚斯沉默了下来,马杜克对此感到庆幸。

 

“Raeth’ma’goerdh’mek’koeth。”

 

奥特拉玛战士的肌肉猛烈地抽搐,他的后背弯起,把他从甲板上掀了起来。马杜克紧握着军团战士的胸口。

 

他的盔甲在他的触摸下开始冒烟。

 

东西在奥特拉玛战士的肌肉下活动,就像寄生虫在皮肤下蠕动一样。他的盔甲开始在密封处鼓起,仿佛内部正在受到巨大的压力。

 

“奥瑞利安的血,”布里亚斯低声喃喃。

 

锋利的骨刺和像荆棘一样的倒刺沿着奥特拉玛战士盔甲的边缘升起,扭曲着盔甲板条。这种造型对于远古信仰熊者来说是陌生的,但它的豪华线条现在被更令人愉悦的腐化所破坏了。

 

奥特拉玛战士现在紧闭着眼睛,有血的泪水从眼角流下。当他的眼睛再次猛地睁开时,他的眼球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黑暗的眼眶,边缘有小小的锯齿状牙齿。这些牙齿开始打架。布里亚斯笑了起来。

 

奥特拉玛战士用变成了爪子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脸,撕裂着他的肉。在这些撕裂处露出了蠕动的东西--有着撕咬像丝状嘴的肋骨形虫寄生其中。一声痛苦的呼喊从他喉咙中发出。

 

“不要反抗,表兄,”马杜克说道。他的手仍然按在被改造的战士的胸口上。奥特拉玛战士的肋骨已经从他的胸甲中露出,形成了一个粗糙的外骨骼,在扭动着。

 

“这是一种巨大的荣幸。”

 

他的视线的角落里有些不安的动静。马杜克微笑着看向黑暗。

 

“超越者在等待你,”他说道。“你能感觉到它们吗?他们很接近。”

 

奥特拉玛战士再次尖叫。他无法形成有条理的话语——他的舌头已经变成了一个怪异的舌头,覆盖着成百上千的肉质突起——但声音无疑是恐惧和痛苦的声音。

 

“这是何等的亵渎?”一个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高声而大胆。

 

布里亚斯嗥了一声低吼,马杜克急剧地从奥特拉玛战士的胸口上移开了手。陶瓷金属的靴子在甲板上回响着。马杜克站起身,转过身面对着他们。

 

贝尔·阿夏雷德和四个老兵在他身边,向他走去。血沾的皮毛挂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每跨一步都是下定决心和愤怒的步伐。他的面容隐藏在头盔里,但他的愤怒是一种盛怒、越发明显的东西。

 

马杜克昂起头,不畏惧。他的主人在他的头上,一种令人生畏、怒视的存在。他面罩的倾斜镜片闪耀着魔鬼般的内部光芒。

 

“只有那些思想封闭的人才会将此视为亵渎,”马杜克耸耸肩。

 

巨大的连长击打了他,一拳让他跪了下来。他需要一刻钟来从这一打击中恢复过来。

 

当他恢复过来的时候,贝尔·阿夏雷德正看着扭曲、破碎的奥特拉玛战士。这个曾经自豪的第十三军团的战士,他的身体现在被试图驻留在里面的能量所撤离,倒在甲板上——四肢和脊柱弯曲成不自然的角度,整个形态扭曲成恶心的样子。现在泛着霉臭气味的蒸汽从尸体上慢慢升起。

 

贝尔·阿夏雷德抓住了马杜克的身体,拽掉了头盔,但新兵的眼睛中燃烧着挑战和信仰的火焰。连长猛地将头盔扔到一旁,将自己的头盔靠近。从他的前面格栅口中冒出的蒸汽沐浴着马杜克的面容。

 

“你的傲慢和不敬我可以容忍,”贝尔·阿夏雷德咆哮着。“但这是一个丑恶的东西。这是——”

 

“这是我们道路的下一阶段,”马杜克打断了他。“如果不利用亚空间生物作为武器,我们就会自乱阵脚。如果我们要赢得即将到来的战争,我们必须利用我们拥有的每一个优势。”

 

贝尔·阿夏雷德把马杜克拉起来,用残忍的头部撞击,疼痛在新兵的脸上爆炸开来。他差点就要倒下,但连长却将他支撑起来。他的脚甚至没有接触地面。

 

“你是个愚蠢的孩子,玩弄你不明白的东西,”贝尔·阿夏雷德咆哮着,声音变成了机械的低吼,“你从哪里学到这种疯狂的事情的?”

 

贝尔·阿夏雷德再次用头部撞击他,打碎了他的头骨。

 

“告诉我!”他要求。

 

“你嫉妒你无法完成这样的壮举吗,我的尊敬导师?”马杜克口齿不清地说道。“你的思想和你坚定的信仰一样狭隘。你拒绝教我,所以我找到了一位会教我的老师。”

 

贝尔·阿夏雷德再次用盔甲包裹的前额猛地撞击马杜克。疼痛在迷迷糊糊的信奉者脑袋上绽放开来,穿过发际线裂痕,传到了太阳穴,而他却仍然狡猾地咧嘴笑了起来。

 

“你在说谎,”贝尔·阿夏雷德说。“我的战士中没有人会教你。”

 

“也许我找到了一位不在你连队的老师,”马杜克说着,从他的鼻孔中滴下鲜血。“他拥有比你更多的力量。”

 

贝尔·阿夏雷德厌恶地将马杜克推开,打翻到甲板上。

 

“奥特拉玛战士杀死了德拉兹尔中士,”布里亚斯说。“现在他已经被复仇了。死亡的方式是否重要呢?”

 

连长瞥了布里亚斯一眼,用手指指着他。

 

“不要再说话了,新兵。任务完成后,我会判断你与这种亵渎的关联。”

 

布里亚斯低头表示尊重,向后慢慢退去。

 

贝尔·阿夏雷德小心翼翼地绕过尸体。它的肉在加速腐烂,液化并从扭曲的骨头上掉落。

 

马杜克站起来,他的脸被自己的鲜血浸湿。贝尔·阿夏雷德把他拉起来,用一只覆盖着铁手套的拳头猛击他的脸,打碎了他的牙齿和鼻子。这一击力量非常大,把马杜克直接打倒。

 

“成为受祝之子是一件受尊敬和敬畏的事情,”贝尔·阿夏雷德说。“这是一种神圣的结合。迫使其降临到不信仰者身上是可憎的!一种冒犯!亵渎!科尔·法伦本人的命令如此。”

 

“命令有时可能是错误的,”马杜克说着,吐出血液和牙齿碎片。“恭犬会很快发现。即使是您也曾将皇帝视为上帝。”

 

“军团已经看清了以前的错误,”贝尔·阿夏雷德说。

 

“而它将再次看到,”马杜克说。

 

“够了!”贝尔·阿夏雷德怒吼着。“你是如何做到的?告诉我!”

 

“你永远无法掌握它,”马杜克嘲笑道,“你很可怜。你非常渴望被带入受祝之子,但那永远不会发生。你太不愿意向那些升华之人敞开心扉了。不确定是否会吓坏你。”

 

其它的那些举行者们保持着绝对的沉默。贝尔阿夏雷德突然轻笑起来,好像不敢相信。

 

“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他说,“我不想被这样羞辱。抓住他。”

 

他的两名士兵上前,粗暴地抓住了马杜克,贝尔阿夏雷德解下了斧子。绝缘电缆将武器与他的盔甲电源链接在一起,斧头形似一只咧嘴的地狱生物,其弯刀在他手中发出嗡嗡声。

 

“你的行为已经将你自己送上了绝路,”贝尔阿夏雷德说,“跪下,接受你的命运。”

 

马杜克向连长的脚吐了一口口水。

 

“你所知道的自己的局限性让你满心的苦涩,贝尔阿夏雷德,”马杜克说,“我很同情你。你被诅咒了。你知道你的局限性,但你不能接受它们。你注定平庸,这种认知无休无止地侵蚀你,如同一种恶性肿瘤。”

 

“跪下,”连长咆哮道。

 

马杜克被迫跪下。贝尔阿夏雷德的斧刃发出连续的噼啪声。一股烧焦的臭味充满了空气。

 

“这是我本来不希望的路线,”马杜克盯着他指定的导师恶狠狠地说,他的眼睛狭长地勉强能看到。贝尔阿夏雷德身着MarkVI闪亮的头盔,深深地看着他。“但你没有给我别的选择。”

 

“你这是自找的,”贝尔阿夏雷德说。“现在是你游遍灵魂之海的时候了,万劫不复。”

 

“不,”马杜克说。“这个时刻属于你。”

 

影子蜷缩着,因为他们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

 

Dhar’khor’del’meshArak’sho’del’meshDrak’shal’more’del’mesh.

 

这个声音像针一样刺入了马杜克的脑海,新鲜的血从他的鼻子流下来,他的眼睛变黑了。

 

“Dhar’khor’del’meshArak’sho’del’meshDrak’shal’more’del’mesh,”他说,这些话让他的嘴巴渗血。

 

贝尔阿夏雷德盔甲内印着的符文闪耀着,然后在一次突然的、暴力的扭曲现象中,他的身体内外颠倒,血肉横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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