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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博亚海军医疗中心

加利福尼亚州圣地亚哥

    保罗·拉塞尔医生在巴尔博亚海军医疗中心完成了他的常规工作，并向楼层工作人员挥手告别。他考虑在回家的路上去健身房，但他整天都站着，无法找到健身的动力了。他已经48岁了，他进取心的缺乏开始影响他，他感觉到他的肚子在松松的外科服上拉扯。他穿过迷宫般的走廊，让游客永远迷失，朝停车场的员工区域走去。他把钥匙插入他那辆年迈的沃尔沃旅行车的车门，爬进车里。当他伸手去把门关上时，他的黑色尼龙公文包放在膝上，那是一个医学会议的纪念品。

    当拉塞尔博士砰然关上车门时，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他的一撮头发，猛烈地将他的头往后撞到头枕上。一把手枪的枪口紧紧按在他的颈部下颚处，让他无法开口。

    “看看后视镜，”声音从他身后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拉塞尔犹豫了一下，然后向镜子瞥了一眼，没有试图转动头。他立刻认出了詹姆斯·里斯的脸。

    “是的，我知道你是谁。”

    “为什么你在知道有肿瘤的情况下告诉我我没事？”里斯平静地问道。

    “我对肿瘤一无所知，”拉塞尔结结巴巴地说，他试图掩盖事实，但失败了。“你的化验和扫描结果还没有出来。他们只告诉我，无论你有什么问题，我都要放行你。他们要杀了我的家人。”

    “‘他们’是谁？”

    “他是国防部的某种安全人员。我在包里有他的名片，我愿意给你。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慢慢地把手伸进包里，把名片拿给我。如果从那该死的包里拿出的不是名片，他们在把你送进急诊室之前你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里斯稍微移动了格洛克19的枪口，紧紧地按在拉塞尔的颈动脉上。

    拉塞尔的手颤抖着，在那个杂乱无章的包里翻找着，寻找那张名片。

    “在这里，我找到了。”

    “把它放在你右边的扶手上。”拉塞尔按照指示做了。 “这个家伙具体告诉了你什么？”

    “他知道一切。他知道我和这里的一名护士有染。他告诉我，他会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并让这看起来像是我干的，以便我可以和她在一起。我甚至不想和她在一起！”拉塞尔绝望地说道。“他说你从海外回来时会经过这里，我必须立即放行你，无论你的状况如何。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拉塞尔医生紧闭双眼，扭曲着脸。突然，那只手松开了他的头发，后门发出咔嗒声，枪离开了他的脖子。他感觉到沃尔沃的重量移动，听到后门砰地关上。他看了一眼扶手，名片不见了。他把包放到副驾驶座位上，意识到自己的外科服已经湿透了。他在车里坐了二十分钟，试图停止颤抖，然后启动车子飞速回家找他的妻子和孩子。

    离开巴尔博亚时，里斯觉得自己已经饿得不行了。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只喝了咖啡。他开车前往一家传统的意大利三明治店，这是他多年来去过几次的地方。这是一家家族经营的店铺，没有监控摄像头，也没有人问任何问题。当他驶入这座老式的购物中心时，停车场几乎空无一人。那个曾经作为建筑物核心的杂货店早已搬到了一个更新的地方，并留下了一系列独立的店铺，各自试图利用相对便宜的租金。

    这是晚餐前的低谷时段，里斯是这家小餐馆里唯一的顾客。他点了一个三明治，不要蛋黄酱，还有一杯冰水，付了现金，坐在最靠近玻璃门的桌子旁，试图从附近的一家商店获取Wi-Fi信号。他在与凯蒂会面后跑回家，从他的海外装备中拿出一部旧的iPhone。几年前在韩国的一次训练任务中，他买了这部二手手机。他他打开手机，发现从隔壁的美甲店传来微弱的信号。通过运行VPN，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

约书亚·霍尔德

特工

国防刑事调查局

    名片上列出了加利福尼亚州米申维耶霍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以及一个电子邮件地址。名片背面用圆珠笔手写了一个手机号码，他猜想那是霍尔德的号码。

    国防刑事调查局？里斯只听说过这些人与采购欺诈有关，他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会参与这个调查。为什么这个特工会留下他的名片？也许是因为他确信我将在一次家庭入侵中被杀。里斯将霍尔德的名字输入搜索引擎，出现了一堆Facebook页面的结果，但似乎没有一个属于驻扎在南加利福尼亚的国防刑事调查局特工。他向下滚动，直到找到一个名为“Josh Holder—Department of Defense”的LinkedIn页面。中了！他截屏了该页面，并打开了Signal应用程序，输入密码。

    他从衬衫口袋里拿出餐巾纸，将他给凯蒂的字符列表输入到搜索栏中。她的账号已经启动，所以他将她添加为“朋友”并发送了一条消息。

    “这是来自绿豆咖啡的朋友，这家伙有点意思。”他打字说道，提及了他们在巴格拉姆的初次会面以进行身份验证，然后附上了乔希·霍尔德的账户截图。

    他删除了搜索历史记录，关掉了手机，把它放进口袋，就在他的三明治送来的时候。十分钟后，他的陆地巡洋舰从停车场驶出，朝科罗纳多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