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解说】光环：原基 三（5-7 故地重游）
本文为小说《光环：原基》的第5-7话内容解说。
内容是上一篇的延续，因为太长就拆成两部分发了，查卡斯开始对当前情况线索的收集，以及对智库长计划的思考。
名词标注：
Geas：智库长植入人类记忆深处的指令或古人类记忆的精华，通常会在接触到特定事物时触发。
原基：Primordial，从上下文看，为原先囚禁于查姆·哈克的囚犯。
塑形病：Shaping Sickness，古人类将被洪魔感染所导致的变异与洪魔本身称为塑形病。
对话以颜色区分。
天亮后，我们寻找新的定居点。为了照顾Gamelpar，我和Vinnevra走在他的身后。
“是时候告诉我们要去哪了。我女儿的女儿。”
“我打算去找我的一个朋友。”
“小个子朋友。”
“你知道他在哪吗？”
我不得不承认，我毫无头绪。
“Vinnevra知道该去哪。”
“我见过它。”
“见过什么？”
“一个当我遇到危险应该前往的地点。”她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村庄、平原和城市，那个曾经让她失去父母的地方。然后她指向内陆，让我们前往山的另一边。
我不知道奋起者会在哪，目前为止我只能跟着他们。“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当我看到了我就会知道。”
“那位女士告诉你的？”
她点点头。
“geas，它开始起作用了。如果我们能到那里，你也许会记起来更多。”
“我们正在前往。”
“我看不到任何先行者的机器，也许它们都坏掉了。”
我们穿过几公里的森林和山丘。然后停了下来。她闭上眼，转着脑袋，仿佛在记忆里搜寻。
“我们的方向对吗？”
“我想是的，但一切都变了，我现在看不出来了！”她的脸沉下来，眼泪划过。
我们停下了一段时间。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闭上眼看着周围，然后指着某样东西。”
“什么？”
“也许你只是在寻找方向的时候有什么事情让你分心了，看看周围的一切——想象城墙，旧城市，和我们所在的地方，然后转过去……伸出手指向前方。”
“这太蠢了。”
但老人没有反对。
“智库长给我们每个人一个启示，也许她给予你的是方向感，而不仅仅是对一个地方的记忆。”
“这是我们自己的，还是她的？”
“我不知道，她给了我和奋起者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当我们到达某些地点时，就会给我们带来新的记忆。但我不是在这出生的，所以我不清楚她给了你们什么需要做的事情，也没有告诉我遇到麻烦需要去哪里。你……在这出生的，试试看。”
她还是摇头。
“如果我们不知道该去哪，就会困在这饿死。”我是个急性子，肚子饿，所以有些生气。
这时，Gamelpar指着天空。上面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灰色，从靠近边缘墙的上方升起，在云和远方投下一道黑色的阴影。我们看着，颤抖着，这道黑色的阴影包围了我们，周围一片黑暗，比光环的夜晚都要黑。而那灰色的形状几乎遮住了整个天空桥。
尽管我很害怕，但我还是试图去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终究还是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不管那是什么，都比我见过的任何一艘飞船都要大。当它的影子延伸到光环的另一侧后，这个巨大的方形物体停止了移动，它或许和光环一样宽，甚至更大。
我们抬头看着天空桥，发现了另一个更大的裂隙。光环上那两个裂隙处的模块被移走。
损坏的东西正在修复。
我内心的声音似乎是对的，先前的战斗应该对其造成了严重的损坏。天上移动着的巨大物体就像一名泥瓦匠在运送修补的瓷砖到指定地点。
其他两人被天上移动的巨大物体惊呆了，他们投以恐惧的目光，“我好害怕，他们不需要我们了吗。”
“别傻了。”虽然Gamelpar也被吓到了，但老人的恐惧和年轻女性的并不同，或者说他一直处于恐惧之中。
“你知道所有东西都在变老，”我大喊，“他们那该死的光环坏了，他们在修复它，这比我们现在的处境更重要。”
“他们做的东西怎么会坏呢？”
“他们不是神，他们也会犯错，致命的错。他们创造的东西都会被破坏。”
我消灭了许多先行者和他们的战舰，他们的城市——他们创造的东西。
我心里那个老家伙又活跃了起来，然后又消失了。安静了几分钟后，他又再次出现，伴随着我大脑的剧烈疼痛。
我特么在什么地方？我的身体怎么这么年轻？
他似乎开始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一直关注着女孩，她的记忆要比我们现在的处境重要的多，我装出镇静的样子，决定推她一把，就像以前奋起者对我做的那样。“那你告诉我们，你真的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女孩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随后闭上眼，转了几圈，伸出手指向前方。“我看到了，就在那个方向。”
“不是要离开墙吗？”
“我们不想回到那里。”
“为什么？”
“因为不好的回忆，你确定那是正确的路？”
“我们可以在城市边缘转转……不，我们需要穿过城市，但要绕开村子。他们不喜欢Gamelpar。”
“你确定城市已经空无一人了吗？”
她点点头。
“连先行者也不会去那？”
他们俩都认为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我们绕了一大段路避开村庄前往城市。
夜幕降临，我们休息，心里盘算着将会发生的事。不论新生之星或者宣教士带我去哪里，记忆和想法最终都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在我的脑海和行动里。Vinnevra现在也开始觉醒这个麻烦的天赋。
也许智库长只需要那个女孩——不是你和那个老人。
老灵魂又开始了。
“睡吧你。”我小声嘟囔。
死亡已经让我沉睡足够久了。
Gamelpar指出我的身体并没有被标记的痕迹。这个情况很可能触发了Vinnevra旅途的想法，我能想象智库长给我们每一个人下达了各种各样的指令，做任何事情，就像木偶一样，而我们只是被她所激励。
尽管我很好奇，但对我和Gamelpar而言的确没有进入荒废城市的理由。
第二天，我们来到废弃城市西侧的破损木门前。
“这薄墙是用来抵御先行者的？”
Gamelpar摇摇头，“其它城市、流浪者、强盗。还有不同时期来到这里的人类。”
“战争与劫匪。”
“你还确定吗？”他问她。
Vinnevra固执地抬起肩膀，迫不及待地要进去。
“智库长自有她的计划。”
在城里行走的过程中，我向老人确认了一些问路用的方位用语，学习这里人类的语言。在穿过大门后，他们看到一座石塔，这样守卫就能观察到城内外的情况。
“战争，智库长一直都让我们有刀戈相向的自由……”
“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有战争。我们嫉妒，我们仇恨，我们战斗，我们死去。”
“我们在遇到先行者之前也是这样的吗？”我体内的老灵魂没有回答。
“可能吧，先行者也许也一样，但也没人会去问他们。”
Vinnevra走了一圈又绕回来，提醒我们跟上，这里不宜久留。
我毫不怀疑你在你所知的星球上看到各种各样的建筑奇迹——比如地球。我也曾在查姆·哈克上看到过伟大的遗迹——或者说它们已经成了废墟，那些在先行者战争前就展示出令我们自惭形秽的聪明才智。但这座城市只能让我想到马龙提刻。
这些建筑从没超过三层楼高，房屋的第三层是倾斜的，几乎能碰到街道的泥土和卵石。房屋第二层和第三层用穿墙的木头支撑。我甚至怀疑这座城市的人口曾经比马龙提刻更多。
我曾在宣教士的船上看到过整颗地球，马龙提刻就像一个渺小的污点。老幽灵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这是一种对地图的原始渴望，但他并没有发表意见。
当我们深入小巷中时，Vinnevra似乎又失去了指引，她一次次让我们折回。但我和Gamelpar都注意到了，她原先所指的对角线，穿过了古城的三分之一。
这座城市只剩下前居民留下的杂物，我们找不到任何事物和有用的东西，这使我悲哀地联想到新生之星的寻宝之旅。
你对一个先行者抱有好感。
“不完全是，我们一起旅行。”
这不是犯罪。我曾经对一个武侍产生过好感，因为我击毁了他的战舰，杀害他的战士。从来没人能让我如此着迷。
老幽灵突然精神焕发，有段时间，他的激情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抱着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但现在都已经过去。我觉得自己可以适应任何事情。
我已经习惯了你们访问我的方式。毕竟，我已经几乎忘掉了肉体的感觉……不，我在撒谎，我记得非常清楚。
至少那个时候执政官总督在我的身体里。
影子逐渐变长了，小路昏暗的让我们足以看到头顶的星星，还有更大的东西——一颗行星，像地球上的月亮一样，灰红且让人不安。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会造成如此这样灾难的物体——但现在说还是太早了。
深入古城，Vinnevra和我急切地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一方面是因为里面的幽灵，另一方面是因为外面的幽灵。
我们在一座倒塌的房屋前停下。
“市场？”
老人点点头，“我来过这很多次。有过幸福的时光，我的女儿在这里和那里都有摊位。我们卖水果，果皮和笛子，卖任何我们能收集、制作的东西。当时的我们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他深情地望着Vinnerva。
我们继续前进，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我的眼里进了沙子，只能捂着眼前进。慌乱中撞到了女孩，要是在平时她肯定会给我一拳，但她此刻却站在原地。
我擦去眼里的尘土，看到一个大约五十米宽并与肩高的先行者平台，它支撑着一个巨大的卵形结构，和平台一样宽。中间的卵形呈铜色，点缀着昏暗的夕阳余晖。四周是平滑的垂直凹槽，彼此之间的距离相当于一只手臂。
“这是一艘船吗？”
“我以前从没见过。但在这有一段时间了。看，商店都围绕着它建造。”
Vinnevra朝它扔了一颗石头。石头弹开了，没有发出声响。
“智库长到处都有她的眼线，我们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监视我们。”
“隐藏的……伪装，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她看到我们身处困境，为什么不来保护我们？我们现在应该找水，这里以前有好多井。”
老幽灵提出一个含糊的解释。
在这里，她可以迅速接触到所有的新生儿。
“看不见的，中心，就像一个发光的灯塔，也许智库长就是在这里发出她的声音向你们传递信息。”
“也许吧，它还会再传送信息吗？”
“不再有新生儿——也许不再有信息。当你觉得不安全时就应该来到这里吗？”
“不，在那里。”她手指的方向没有改变，但变得肯定了。
我们在一口井里喝着浑浊的褐色井水——也许是陈年的雨水。
“只有这些。”
尽管气味难闻，我还是勉强喝下了这些水。在地球上，我以为水里可能满是蛇，但在这我看不到任何蛇在蠕动。
甚至连蚊子都没有。
一路上有不少倒塌的房屋，这些地方曾经都住过活生生的人类，活生生的家庭。
我猜光环上有着不少人类种群，他们都是与智库长接触过的人。他们被允许成为一个健全的人，去寻找自己的力量，屈服于自己的弱点——进行他们的战争。人类会允许自己留下一个野蛮生长的花园，只是为了观察会开出怎样的花朵。
但我们是否一直在被智库长或她的手下观察？
她是否与我们共同见证了每一个日日夜夜？
她是否看到多年前，当光环被带到查姆·哈克时释放燃烧灵魂的痛苦射线？
难道是她给予了那个俘虏——原基庇护？
老幽灵表示怀疑，如果让原基掌管了这个地方，那它一定会进行它的实验。
“怎样的实验？”
那个老人所看到的……塑形病，它是那个俘虏最大的激情所在。
但我还无法接受老幽灵向我传递的超越思想经历范围的事情。在我经历到更多之前，我是无法理解的。
我们找到一条直路，通向城外。此时下起了细雨，我们在一间还有部分屋顶的屋子里避雨。那天晚上Gamelpar痛苦地翻来覆去，我们试图安慰他，最后大家都依靠在一起。
对这两人而言，这座古城诉说着逝去的荣光、家庭和欢愉。
对我和老幽灵而言，这座城市诉说着先行者为我们设计的一种粗糙、有限的自由——且只是暂时的。
这和地球的情况真的有什么不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