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泪（一）——养女（其二）

      说着我们到了福利院，不出我所料的，小洁进到屋子里就被孩子们包围了。也不是商品，对于琳琅满目的孩子们，还是让小洁自己挑吧。

      我想着坐在了角落的长凳上。

      “叔叔，叔叔”一个小男孩冲着我走了过来：“你是姐姐的老公么？”

      我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要么就叫叔叔阿姨，要么就叫哥哥姐姐。”

      他揉了一下耳朵：“哦。”

      我冲他笑了笑：“是的，看样子她很受你们欢迎啊。”

      “姐姐每次来都会给我们带一些礼物”小男孩说着：“那叔叔你们一起来今天是要收养孩子了么？”

      一瞬间我感觉有点心酸，看他也就6、7岁的样子，正常的孩子估计现在正是在玩具店在地上打滚哭着要玩具的时候，而他却已经如此敏锐的感觉得到大人们的意图了。

      我咬了咬牙：“嗯。”我抬起头看向小洁，顿了顿走了过去。

      来到她身边，我的心一沉，看到了她正抚摸着一个小女孩的头发，笑的很自然。

       “你——选好了么？”

       “就她吧。”小洁没有丝毫迟疑的说到。

       我蹲下刚想仔细看看她，她挣开小姐的手，跑开了。

      我在原地尴尬了一会儿，起身看向小洁，严肃的：“你和我出来一趟。”

      我们到了门口，我开口了：“咱们进门那么多那么懂事听话的孩子，你为什么选她？选个大爷回去我供着？”

      小洁低下头，她向来不怎么和我吵架，一般我强硬的时候她都会退一步。

      “别那么说！”少见的，小洁有些愠怒，转而她低下头，四处打量着地面，支支吾吾地说道：“因为他们都很乖，很讨人喜欢。”小洁顿了顿：“但是只有她，如果我们不要她的话，没有人会要她。”

      “那对那些懂事儿的孩子就公平么？”我的话锋突然变得凌厉：“他们才6、7岁，却一直学着怎么讨好大人，怎么显得懂事儿，让大人们喜欢，只因为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会，弱势的一方还在那儿装大爷，就因为你感觉她比较可怜，什么都不会，就领养她？对那些拼命学着想被领养的孩子就公平么？”

      小洁仍然没有抬起头，低声地说道：“她家里发生了火灾，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了。”她停顿了一下:“那不是她的错，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害怕，但是我们可以改变她。”小洁抬起头看着我:“如果是一个天才成功了那是自己的天赋高，如果一个比别的孩子笨一点的孩子成功了，才是父母教育的好，不是么。”

         我深吸一口气，从鼻子呼了出来:“随便你吧，当时我也是因为你善良才喜欢你的，现在又怎么能苛责。”

         小洁还看着我，微笑了一下，拉着我找到了院长。

         手续办完后，小洁拉着小姑娘，我跟在后面走出门。

         感觉到裤脚被拉了一下，我低下头。

         那个小男孩抬头看着我:“哥哥——你，还会再来么？” 

       我冲他报以微笑 :“会的，一定。”

      说着又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叫叔叔就行。” 

      手续并不简单，我们忙活了一整个下午才办完，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升起火，做饭，小洁指着一个房间对厨房的我问道:“那个屋子就给她用把。”

      话音刚落，小女孩挣开小洁得手，冲进屋子里“咔” 把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