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 难言的梦
那个谁要的北原视角,你看得明白就当作补主角设定吧。
「妈妈,为什么我要哭呢?」 「一定是这副景像带来的感觉很悲伤吧。」 「悲伤的景象?」 「嗯。空落落的庭院很悲伤,天空轻轻洒下的雨很悲伤,缓缓下坠的花很悲伤,细雨夹着花打在人身上很悲伤,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很悲伤——在雨中的庭院树下独自难过的管家姐姐很悲伤。」 「为什么管家姐姐难过,我就要哭呢?」 「管家姐姐刚刚失去了珍视之物,你一定是代入自己失去宝物的感受了,所以也会流泪呢。」 「管家姐姐的宝物是孩子吗?」 「嗯。孩子是母亲最珍贵的宝物。」 「不对吧。孩子最珍贵的宝物一定不是母亲吧,因为我最珍贵的宝物不是母亲。所以母亲最珍贵的宝物不是孩子。」 「为什么呢?你的宝物一定非常珍贵吧。」 「嗯!我最珍贵的宝物是妈妈送的帽子。」 「那为什么不能是妈妈呢?」 「因为妈妈不爱我,所以我不爱妈妈。」 「傻孩子,爱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也没有这么容易看出来。你才三岁,还有很长的时间成长。」 「管家姐姐说敲脑袋会长不高的。」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妈妈了。不过爱是什么?成长是什么?妈妈爱我,却要我去学我不喜欢的礼仪,这也是爱吗?」 「爱是美丽而不讲逻辑的存在。成长就是逐渐发现美的过程。最后这点嘛,我们有时总是不得不牺牲一部分来换取未来的希望。」 「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你也才三岁。」 「三岁就可以不知道了吗?」 「不是,只是少者不可欺。」 「“少者不可欺”是什么?」 「这是华夏的典故,指的是年轻人还拥有很长的未来,对他们要多多包容。」 「未来值得包容吗?」 「你看,你现在的表现就很值得包容。」 「不知道。」 「因为你没有问“年轻人值得包容吗?”而是直接更进一步了。」 「一般会问前者吗?我做错了吗?」 「没有,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但没有人是特殊的。」 「不知道。妈妈的手放在头发上的感觉很温暖,不过管家姐姐的手也很温暖,这也是不同的吗?」 「这个嘛,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 「哦。那为什么管家姐姐难过,我就要代入自己,就要哭呢?」 「这个也是长大后的问题哦。」 「那我要快点长大。」 「不用急啦,你可能会后悔的哦。」 「长大一定会后悔吗?」 「这个因人而定啦,也不一定会后悔。」 「妈妈后悔了吗?」 「有一点吧。想要不后悔是很难的,你不用强求哦。」 「哦…不后悔是错的吗?」 「不算错。」 「“不算错”的意思是“对”吗?」 「不算对。」 「“不算对”的意思是“错”吗?」 「这个也是长大的问题哦。」 「长大的问题好多,我要快点长大。」 「是啊,长大的问题好多。不过小次可以先把这些问题放下,马上到下午茶时间喽。」 「嗯!今天还会有没有味道的饼干吗?」 「啊…应该没有了,那个是妈妈烤得。」 「真可惜,我喜欢那个饼干。」 「…小次的口味真独特呢。」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妈妈也这么说过。」 「对,对。」 「拍头会长不高啦。」 「好~」 ……… 「妈妈,我不想看书。」 「怎么了?不喜欢书房吗?要不要去院子里看,妈妈陪你。」 「我不讨厌书房,只是看书的时候总是会难过。为什么灰姑娘被欺负,我要难过呢?」 「一定是因为小次是个善良的人,不愿意看见别人被欺负吧。」 「可这一切并不是真实发生的呀,书里的这些不都是虚构的吗?」 「因为书里的一切对灰姑娘而言都是真的呀,小次肯定是想像自己在那样的世界里了,才会难过吧。」 「对灰姑娘是真的…难道不是因为我认为那一切对灰姑娘都是真的,才会难过吗?」 「没必要分那么清哦。」 「不对!嗯…错!一定要分清,因为我在难过。」 「好。那小次的看法是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才来问妈妈的。」 「妈妈觉得,只是小次很善良而已。」 「善良就是难过吗?」 「善良是指不做让人难过的事。」 「那我不是了,我总是让自己难过。」 「嗯…这个不算哦。因为小次现在伤心过了,以后就不会再伤心了。」 「善良的人可以做现在会让人伤心,但未来会让人开心的事吗?」 「小次现在才六岁,这是八岁的问题哦。」 ……… 「妈妈,我八岁了。为什么看见灰姑娘难过,我就要难过呢?我看见管家姐姐也会难过,管家姐姐也是虚构的吗?如果管家姐姐不是虚构的,那灰姑娘是真的吗?如果她们都是真的,我们的世界也是一本书吗?如果她们不一样,但是对我而已她们都会让我感到难过,这对我而已算不算真呢?」 「虽然看见管家姐姐和灰姑娘都会难过,但她们是不一样的呀。你看啊,小次看到猫咪难过的时候也会难过对吧?这并不能说明管家姐姐和猫咪是一类吧。」 「它们都是生命吧,妈妈说过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而且我不会让猫咪难过,我喜欢它,如果它难过,我会让它开心的。」 「好好,知道小次喜欢猫了…」 ……… 「妈妈,“道无道”是什么?“爱不爱”是什么?」 「………」 「妈妈,“白马非马”是什么?“仁”是指“亲亲”吗?为什么杨子不肯拔一毛利天下呢?」 「………」 「“无大无小,无死无生”是指没有“大”的对比就不存在小吗?这是不是意味着没有死亡就没有生存呢?」 「………」 「………」 ……… 「老公,你不要再让次之看华夏古籍了。」 「小孩子了解一下没什么的。」 「我只是担心次之钻牛角尖。他小时候就很喜欢思考问题,我很怕他走进死胡同。」 「思考是好事嘛,不要杞人忧天了。明天还要去参会呢,睡吧睡吧。」 「嗯。」 ……… 「老公,次之最近没有去你的书房吗?」 「有啊,听管家说去得很频繁呢。」 「…次之没有再来问过我问题了。」 「孩子长大了嘛,正常正常。」 「他连十岁都不到!」 「那也是长大了,明天还有会议,睡吧睡吧。」 「嗯…」 ……… 「老公,次之最近有和你说过话吗?」 「他不是一直和你亲吗?」 「因为你在家的时间比我少啦。不是这个问题,次之最近也没有和我说过话…」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好吗?」 「不是。只是最近经常看到次之望着家里的猫咪发呆,问他在想什么也不肯说。」 「那只猫吗?随便他啦,那可是次之不顾你的意见,坚持要养的。一般说一句不行次之就不要了,很少见他那么坚持一件事呢。」 「也不是这件事!事实上,每次看到次之发呆的时候,我都感觉他在想很多事情,但是问的时候他又不肯说出来。我有点担心。」 「孩子不都有这个时期吗?没事的,睡吧睡吧。明早还有会呢。」 「他才刚刚十二岁…」 ……… 「北原,你不开心吗?我没招待好你?」 「没有。只是想到生日会结束后有人会失落,就有点难过。」 「哥哥别管他啦。北原一直都是这幅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生日会爸爸妈妈都说一定要邀请他。」 ……… 「北原太太,您好。我是板上静江老师,北原同学的班主任。 「嗯,您好。」 「最近,我发现北原同学有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似乎不会难过,但又很少笑。」 「这个孩子小时候是个爱哭包呢,现在长大了不哭也很正常。这怎么了吗?」 「事实上,班级内存在恶作剧的现象。每一次恶作剧的对象都是北原同学。这件事你有听他说过吗?」 「没有!学校不管吗!」 「其实我们也有介入过,但每次北原同学都第一个站出来说只是开玩笑而已。」 「怎么能把孩子的话当真!」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有一次他找到我说:“老师,我知道那些已经可以算作霸凌了。可是霸凌无非是让我难过而已,如果老师插手的话,他们会伤心,我也还是会难过,这没什么区别。这样下去就好,我也没什么损失,还能看到别人开心的样子。”」 「那次之岂不是一直在难过吗!你为什么还能说出“他不会难过”这样的话啊!」 「我当然知道!我也很痛心,北原同学一直是个好孩子…可是问题没有这么简单!北原太太,你知道“无大无小”吗?」 「知道,次之以前问过我这个问题。」 「…几岁?你怎么回答的?」 「八九岁吧,我好像没回答。那时候很忙,没想好,也怕次之形成错误的价值观。这个问题怎么了?」 「…北原同学似乎一直处在某种层面的痛苦中、一直在难过。北原太太知道北原同学的成绩吗?挺好的,对吧?一直处于中上游的位置。」 「…不好意思,我有点弄不清您的意思。」 「其实北原同学小学时,我也是他的班主任。有一次考试,北原同学的成绩出现断崖式滑落,我就找他谈了一次话。」 「嗯。」 「那次谈话中,他的解释是:有人因为拿不到第一名难过,可是自己拿不到名次也会难过,但看见对方难过自己又会难过。一想到这个,就没法考好了。我本以为和他谈过后,他的成绩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是又经过了好几次考试,他仍然考出与以前不相符的成绩。」 「偶尔出现几次不稳定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但对北原同学这种竞争年级前列的级别不适用。于是我又找他谈了一次。您猜他怎么告诉我的?他说:妈妈说我是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可以做出暂时伤害自己的行为。这次谈话后,我又和他说了很多很多,但他依旧没有改变。您明白吗?」 「我确实说过这句话,但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北原同学可能存在主客体不清晰的情况,以至于必须固执于您对他的看法,毫不变通的坚持。我建议您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知道了。」 ……… 「北原君,初一,成绩优异,对吧。」 「嗯。」 「北原君对带自己过来的原因有头绪吗?」 「同理心过强导致主体自我的丧失。」 「如果每个咨询者都像北原君这样,我可要早早失业了。」 「嗯。」 「可以更放松一点,北原君。你有想问的问题也可以直接问我。就假设我是你的朋友,你会问我什么?」 「我不会问,我觉得朋友是能够互相理解的存在,我不会问你。但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如果你真是朋友的话。」 「嘛,我是知道你想问什么啦——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对吧?」 「所以?」 「所以我们是朋友啦,放松点嘛。」 「我知道了。你说吧,我会认真听得。」 「我的建议是多交几个朋友哦,真心的。」 「我能理解他们,他们却无法理解我,这种朋友关系是不对等的,我不要。」 「北原君对于友情和爱情有一套近乎洁癖的要求呢。」 「朋友无法做到互相理解就不算朋友,只是其中一方为了某种目的纡尊降贵向下兼容而已。爱情如果能被解释,就不算爱。」 「嗯哼?」 「比如为了利而爱,为了权而爱,因为吊桥效应而爱,因为被拯救而爱,因为需要而爱,因为被需要而爱,因为…」 「停停停,我大致知道北原君的想法了。如果不是基因选择产生的爱就不算爱对吧。」 「这个也不算,这种爱也可以解释。我认为的爱不是化学物质作用的产物,是一种更加不讲理的东西,足以击穿一切逻辑。」 「尽管只是能够解释“爱”的逻辑还没出现?」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又是一个自认高明的孩子。」 「………」 「被一个孩子说中想法很不甘,但是又不愿意拉低身份和孩子犟嘴,只好沉默以对。」 「………」 「我和你很像,都是会因为这种践踏他人心灵的行为产生快感的家伙。只是每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总会难过,你好像不会。」 「呵,我好像知道你的问题了。」 「自我的道德谴责,对吧?我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解决,还在摸索中。我有太多的事不能去做,限制很多,你能理解。」 「所以我们是朋友了?」 「这是我向下兼容。问题怎么解决,你知道吗?」 「…我不喜欢你的口气,所以不会告诉你。不过不用担心,这是一个很容易发现的道理,只是不能由别人直接说出来,必须要在内心动摇时,没有防备的时候听到才有用。你明白吧?」 「…答案摆在眼前却无法触摸的感觉真不好受。所以你能做些什么?家人付过钱的,怎么说你也要起点作用才好交差。」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我给你个提醒:逃向虚无主义绝不是解决痛苦的良药。」 「…晚了。」 「…你没有做过过激行为吧?没…吧?有的话我必须告诉你家长了,他们很关心你。」 「没有,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我有这种预感。」 「…呵呵,不过一个小鬼,这么嚣张。」 「不用特地迎合我说话的方式。我只是受一种报复心理驱使才这么说话而已。」 「这就是真实的我。我说,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不是哦。」 … 「只是我向下兼容了医生您而已。」 ……… 「北原同学最近怎么样?还是不愿意好好考试吗?」 「板上静江老师,我最近过得和往常一样好,考试也会像往常一样好好考的。」 「“往常”是怎样我还不知道?不用整这些没用的了。说吧,特地在放学后来我宿舍是有什么事。」 「额…老师可以不要在学生面前喝酒吗?」 「诶~放学时间不喝酒我会不开心的~」 「…如果去掉外貌、神态和声音,只看您说得句子,完全是一个酗酒大叔的感觉。」 「好了好了,回归正题吧。什么事?」 「我听说是您建议妈妈带我去咨询的?」 「北原太太嘴真不牢啊。」 「妈妈只是对我平时听话的表现作出回报而已。」 「我觉得你这种对感情满不在乎的样子要改改。」 「我知道。」 ……… 「板上老师,打扰了。」 「是北原啊,进来吧。现在是午休,我没有在换衣服,也没有在喝酒。」 「看来在午休时拜访您是个不错的决定。」 「可别。坐床上就好,你不在意这些吧。」 「我姑且也是个青春期男孩。」 「我不觉得你有这种想法。什么事找我?」 「我想请问您:为什么要在班上特意点我呢?我做错事了吗?」 「你做错的还不多么?净是些难以理解的事。」 「但我生来就是这样。对我这种情况,您应该说一句:这也是没办法的嘛。然后置之不理,您的行为已经对我产生困扰了。」 「反正你什么时候都在困扰吧,这一个即不多、也不少。你不是一直这么过来的吗?」 「…我一直在选择麻烦减少的路线。如果真像您说得这样不在乎,那我已经解脱了。」 ……… 「哟,北原。最近还好?」 「托您的福,还好。」 「放学后到我那去一趟。」 「嗯。」 … 「老师,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最近仔细想了下你的情况。你是不是把自己压的太狠了?什么事都不肯和别人说,全靠自己扛着。」 「我没有这种感觉。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旁人爱莫能助。这个道理无需说明。」 「这也是分情况的。」 「这已经是分了情况后的说法。」 「…你的脑袋果然很好使吧。」 「只是普通人的程度。」 「鬼信。最近怎样?」 「托您的福,不太好。」 「还是和以前…不太好是什么意思?严重吗?家里出事了吗?需要帮忙尽管提,我姑且也是看了你四年的老师。」 「谢谢,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在老师你、咨询师、还有父母的三分压迫下有点累了。」 「累了的话就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何?」 「………」 「一般都是这样的,会累就说明不想做的事情做多了。像这种情况就要多做点喜欢的事放松一下。」 「…我知道了。」 ……… 「北原君?好久不见了。」 「嗯,好久不见。你上次说的那个道理就是“做自己”吗?」 「哟,真猴急。你听见了?谁说的?还是从书上看到的?不不不,应该是听人说的吧。老师?」 「…或许我们真能成为朋友。你知道我的“自我”有点脆弱吧,这种情况下我要怎么才能确保做的是“自己”?人的感觉可是最容易欺骗的东西,好事随便糊弄一下就成坏事了。」 「不对不对,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肯定也有自己的方法去确定吧。」 「…嗯。」 「那就去做吧,就把那些当作是你妈妈所说的“适当的牺牲”去做吧。」 「欺骗自己也要时间。」 「我还以为你很熟练呢?」 「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行动过,毕竟什么都是对,什么都是错,根本没做的必要。」 「反正你只能看到“错”吧。」 「…我只是对“错”更敏锐。」 「随便你,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 「还不是。」 … 「只是你向下兼容了患者我而已。」 「你真麻烦。」 「你收钱了。」 ……… 「干的不错啊北原,这次怎么肯好好考了?」 「我仔细想了下你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功夫不负苦心人,你还算有良心。」 「对不起…」 「你知道就好。」 「是你不知道啊,笨蛋老师。」 「喂!什么意思?怎么和老师说话呢。」 ……… 「北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班上的学生有三分之二没来上课,这是你说的做自己?」 「嗯。做自己肯定是以自己为最优先选项。我不是好人,如果让我做自己我肯定会想办法解决从出生起困扰我至今的问题。」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又没受伤,只是阵痛而已。而且我道过歉了。」 「道歉有用?白白担心你这么多年!!!」 「…老师,这是我的选择不假,但这不也是你的选择吗?为什么要生气呢?为什么要后悔呢?我不明白啊。」 ……… 「哟,北原君。这次间隔这么短就来了。」 「医生您好,我有一个问题。」 「嗯哼?」 「人会因为憋气而窒息吗?」 「不会,即使精神想这么做,身体也会阻止。」 「如果把脸埋在水中呢?」 「可能会呛到,但肯定不会窒息,顶多肺部进水剧烈咳嗽。」 「原来如此,怪不得爸爸妈妈不信呢。」 「你…你这么讨厌这里吗?」 「讨厌?也不算讨厌。」 「嗯…」 ……… 「唉,北原。你的事自己处理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结果怎样?停学?退学?」 「…我说的不是这个。不过关于你导致班上全员几乎每个人都停课一周的情况,学校说不用给惩罚。毕竟你只是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也不好作判断依据。」 「嗯。」 「如果你实在想成长的话,我推荐你去高度育成中学,这所学校你也听过,很特殊。」 「嗯。」 「去吗?去的话我就去联系校长准备推荐信了。」 「这么早开始准备?我现在才初一。」 「长大这件事,什么时候都不嫌早。」 「…谢谢老师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