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与白井黑子（二十五）下雨了
“巡视还要多久？”
“怎么，累了？”黑子故意加快脚步。上条加大步伐跟上。“没有，只是觉得你巡视的范围好大。”
“虽然风纪委员的工作很不起眼，但不代表很容易。”黑子自信的昂起脑袋。
“这我知道，毕竟固法以前救了我很多次。”
黑子撅着嘴巴，沉下脸，“以后学长由我来保护。”
上条怔了一怔，不禁笑出来。“好啊。”说着向黑子伸出手，“风纪委员的白井同学，我好像迷路，可以送我回家吗？”
黑子毫不留情拍开上条的手掌。
“现在是工作时间，牵手会招来闲话的。”她叉着腰说教。
“我又没说要牵手。”上条摸着手背，委屈的嘟起嘴巴。
黑子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散步差不多了，你赶紧回去吧。暑假作业还没动呢吧？”
“作业之后再写也不迟，难得有机会，再一起逛逛吧。”
“早就跟你说了，一开始就松懈是不行的。赶紧回去写作业！”黑子使用空间移动，来到上条的身后，让他转身去车站。
“等写完了作业，我会腾出时间跟你约会。”
“可是我写完可能需要很久欸。”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约会吗？”黑子用力推了上条一把，“不快点写完作业，我就不见你了。”
“唔……”
上条扭头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是黑子的表情显然不会给他留有余地。
“我知道了。那你把伞拿着，这天看着随时可能下雨。”上条用视线指向昏昏欲睡，乌云密布的天空。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而且都快步行走，没人留意他们两个节奏不同的人。
黑子推回上条递过去的浅蓝色雨伞，“我是空间移动能力者，找躲雨的地方很快。可是学长你大概率会遇上下雨，淋雨感冒了可不妙。”
“可我本来的目的是给你送伞的啊。”
“嗯，心意我收下了。”
黑子催促上条离开。纵然踌躇，上条最后退步。和之前的缘由一样，黑子的想法没那么容易动摇。
道别后，上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黑子遥望他的身影，直到完全看不到，她又呆呆的站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上本来的道路。
黑子稍稍感觉步伐有些沉重，像是有根茎连在地面上，将她拉向上条离开的方向。
“打扰一下，请问……”
黑子倏然扭转身体，往声音的来源。向她打听道路的游客吓了一跳。
快速的给游客讲解抵达目的地的道路，黑子挤出职业笑容，送她离开。目光再次来到上条走远的方向，她皱起眉头，阴天下变冷的轻风推着她向前。在耳边低语，现在追上去，一定能让他惊喜。
黑子用力摇摇头，她怎么能为了自己做出丢下工作的事。
握起拳头，挺直脊背，黑子大步迎向雨天的先头兵，浸染凉意和湿润，放肆的风。她会做好自己，成为优秀的人，才值得他喜欢。
也许是不爽黑子积极阳光的态度，一抹冰凉沉重的袭击落在鼻尖——宛若掌司雨天的神明降下了第一滴雨水。
暴雨几乎在刹那之间，以倾盆之势造访人间，涌向史前大洪水未能侵吞的大地。
行动迅速如黑子，等她意识到挪动腿脚，雨水已经将她包围。四下环视，竟然没有商店，她只瞄到一处角落。三步并作两步，自由的偏红色马尾来回摇晃，突然短暂失去了地心引力。
一向认可自身运动能力的黑子，没到有一天会在平地上摔倒。
霎时间倾吞世界的暴雨将有力地喧嚣，仿佛一头挣脱千年封印的猛兽，嘶吼对一切生命的不满。
黑子顾不上许多，连忙爬起来，娇小的身体挤进狭小的角落。
仰望此时同样淹没在雨水之中的沉寂天空，拍拍手上的灰尘，心想真的不走运。同时庆幸让上条带走了雨伞，否则这个时候他一定被淋成了落汤鸡。
这么猛烈的雨应该不会持续太久吧。黑子缩了缩脚尖，躲避雨水飞溅占领的地域。一时间蓦然感觉到寒冷与孤独，宛若这个世界变成了她不认识的空间，不存在她的归属。
茫然飘远的思绪没穿过暴雨，黑子迟了一会儿才发觉腿上有疼痛蔓延。她撩起蓝色的裙摆，触目惊心的鲜红色在灰暗的天地之间异常扎眼。
抱歉，初春，弄脏了你的衣服。
黑子放下裙子，百无聊赖盯着竭力倾泻的透明雨水。因为风纪委员的工作，她受伤过很多次。处理皮外伤的特效药基本都会随身携带，啊，今天换掉衣服了。
真不幸。
她黯然发笑，无意识的发言简直跟上条一样。被那家伙传染了啊。
黑子以为听着绵延不绝的雨声，很快就会忘记腿上不算问题的伤口。可是淡淡的疼痛感却如同剜进了骨髓里。即使她紧咬臼齿，半点疼痛都无法抑制。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珠，从额头上滑下。适才心中稍纵即逝的孤独与寒意陡然放大，拽着她的灵魂坠落。
黑子纤细的脊背抵住僵硬返潮的墙壁，冰冷的全身唯有喉咙火热，好似吞下了一大把玻璃。苦涩的味道混杂铁锈的血腥漫过舌头，口腔中凝聚起来的膨胀，反过来折磨较弱的胃。
“你没事吧，白井同学。”
雨水砰砰砰砰砸在坚定不屈的伞面上，宛若一曲焦急的奏章。黑子抬起头，望见了上条慌张急促的面孔。他半蹲着身子，手足无措。黑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蜷缩起了身子。
“……学长，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下雨了啊。我想你肯定还么走远，周围有没有好躲雨的店铺，就回来找你了。”上条仔细观瞧黑子，他不知道是不是大雨笼罩的影响，才从黑子身上感受到伤感疼痛。
“你没事吧？”
你真是太爱操心了。
我没事。
你赶紧回去写作业。
不然不跟你约会了……
无数的话语顷刻间便准备好了，等待黑子张开嘴巴。
可是她不想用其中任何一句作为回答，因为那些都是谎言，逞强的话。
也许可以吧，对他展露自己的软弱。
“有事，我摔倒了。”
“啊，哪里受伤了，很痛吗？”上条的表情更加焦急，他急匆匆伸出手，却遽然进退维谷。他没从黑子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找到伤口或是印记，又不能掀开她的衣服。
“流血了，超级痛。”
“那得赶紧包扎，要去医院吗？”上条准备掏手机，打急救电话。
“也没那么严重啦。”黑子伸出双臂，明媚的笑容骤然盖过漫天的滂沱大雨，“但是走路很痛。”
“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