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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生命所厌恶的 P2

2023-02-06 10:41 作者:白乌夜  | 我要投稿

“欸?可是这里……” “‘垃圾场’和‘常世’很像,但漆叶和我确实已经被扔掉了。”她将头发重新梳成马尾,站起来甩了甩身上的水,“要准备一下,不出意外的话,阴影会马上追上来。” “阴影…是什么?”我想厘清现状。 “阴影?”她看向我,微微歪头,思索着该怎么向我解释。 “嗯?” “是会把我和漆叶杀掉的东西。” 啊呀,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啊。 “好恐怖……”我小声感叹。 “恐怖…吗……”她重复着,忽然看向我身后,“啊,已经来了。” 我也回头望去。扭曲轨道上只有地铁的残骸。因为方才的爆炸,那里现在一片焦黑。 “已经来了?” “有哒哒的,脚步声。”她轻声说着。然而我所听见的,只有我们衣服上淅淅沥沥的滴水声。 “漆叶不要动。”她这样说,接着从长裤口袋里拿出一截短棍似的东西。随着她推动上面的旋钮,银白的刀刃弹出来。小雾织将其反握着举到胸前,像猫一样轻盈地冲进那摊焦黑的废墟里。 她绕过地铁残骸,消失在黑魆魆的轨道深处。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准备跟上去。 这时小雾织消失的隧道深处荡出一阵低低的怒吼,响起“嘭”的响亮碰撞声,而后的两三秒内,又传出数次钢铁碰撞的轻鸣。 我终于完全明白小雾织在做什么,快速地跳下站台。 然而已经分出胜负了。隧道里爆发出“啊!”的一声痛呼,响起液体洒落的声音。 我一时以为她已经遭遇不测,而洒落在地的是她的鲜血。 可下一秒她就从隧道里跑出来,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她的上衣被喷溅的血液染出一道肆意的红,可她本人是完好无损的。 “是我的阴影。暂时已经不用担心了。”她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滴,右手握着的弹簧刀上红殷殷的。 好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暴力美学吧。 “所以你……” “唔…杀掉了那只阴影。”她将弹簧刀收起来“可她还会再来的。” “那我们应该……逃跑吗?” “嗯。”她跳上站台。

我带着她走出地铁站。令我惊讶的是,她完全不认路。一个每天坐地铁的人,对地铁站的结构却完全不了解,简直是匪夷所思。 雨已经停了。说确切些,外边根本就没有下过雨的痕迹。路面没有积水,街上也没有人打伞。 其实街上是根本没有人。 如果在某个时刻给世界照个相,然后把其中的活物全部删去的话,大概就是眼前这幅景象。车辆停在路中,果蔬暴露在凉风里。透过餐厅的窗子,可以看见吃了一半的餐点摆在桌上。 “只有我们两个吗?”我问小雾织,同时瑟缩着肩膀。衣服湿透,而且外边出奇的冷。感觉比起夏末,这跟像是初冬的气温。刚才情绪激烈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平静下来,发觉这样的气温,只穿短袖和卫衣两件可能会冻出病来。 “嗯,只有我和漆叶,应该。”小雾织回应着,同时四处张望,目光中带着好奇。她只穿一件单衣,现在还湿透地贴在她身上,凸显她贫瘠的身材(误)。可她似乎完全不觉得冷。 算了,最近奇怪的事本来就很多嘛。比如花季少女随手把成年男性扔出去,花季少女随手掏出一把弹簧刀并随手杀了个人(阴影)之类的。 “那我们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嘛?” “漆叶要吃饭吧,也要住宿吧。”她歪着脑袋望向我。 “那肯定啊…” 她说的好像自己不用吃饭一样……不过,如果是她的话,也确实有可能啦。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看什么都会觉得有可能吧…… “找住的地方,同时找些食物,”她计划着,显出一副认真思考的可爱模样,“但我不了解这些。漆叶怎么看?” “不用考虑怎么逃过那些阴影吗?”我看见她身上的血迹,补充着。 “一直跑也没有用的,要被追上的时候,是一定会被追上的。只要我和漆叶每天在移动就好,这样就不会被追上的太频繁。” “要是被追上的话……” “就像刚才那样,我会应对。可是终于有一天,漆叶会发现,走进隧道的我再也没有回来。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来到这的那一刻,我和漆叶就已经注定会死掉。” “啊,在那之前……” “应该还有三四个月吧,如果我和漆叶足够幸运。” “三四个月啊……”我重复着她的话,“就没有不死掉的方法吗?” “所以漆叶就不应该来见我的。” 啊,说错话了。 其实我是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让小雾织活下去。我自己是杀人犯,死了也无所谓。而小雾织是我的挚友,还有着连我这种人渣的嫉世之词都会相信的洁白性格。看见这样的人死在我面前……啊呀,我看不惯那样的场面。 大概是看见了我阴郁的表情,小雾织说了些乐观的话。 “三四个月,漆叶有很多事可以做。” “那小雾织呢?小雾织想做什么?”我其实没什么想做的。我可是那种一有空就往地铁站跑的人,简直无聊到极点。反倒是小雾织,我注意到她从地铁站出来后,变得活跃了不少,而且总是四下张望。 “还是随着漆叶吧,我不了解外边。” 感觉,她好像一辈子都呆在那地铁里似的。 “或者说,你家在哪里?” “家……”她犹豫着。 算了,虽然是这种情况,但女孩子不想说自己的住址也很正常。我不打算再说什么,况且现在找件外套穿上才是关键。风愈刮愈大,我已经快冻死了。

走进一家平价衣店,我终于明白气温为何低的出奇。 直面而来的展牌,上面标着大大的秋末促销。 我立即去翻了收银柜的记录。 无可置疑,今天是十一月七号。或者说,这个世界停在十一月七号那天。 去年的十一月七号。 我不会忘记这个日期。 因为父亲就是在这天失踪的。

小雾织询问我的意见后挑了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我有向她确认,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冷。毕竟我自己差点冻死,拿了件厚厚的黑色冲锋衣裹在身上。 后来也挑了些用来换洗的内衣裤。当然她在这方面还是有自觉的,没有来麻烦我给出意见,真是可惜(误)。 刚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处理好衣物后我们就开始四处乱逛着收集生活用品。像是地图、背包,还有小雾织很感兴趣的游戏机等等,当然也拿了泡面饮料速食饭这类用以充饥的东西。顺带一提,小雾织还拿了整整一打啤酒,那种红色的铝罐上,用花体写着长长德文名字昂贵啤酒。 酒的话我可是一口都不会再喝哦,希望她不要喝出问题来。

当天已经完全黑下去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该找地方落脚。 街上的路灯在五点钟准时亮起,看来电网还在工作。可沿街的店铺没人开灯,大开的门户里一片漆黑。就像张大嘴的妖怪静候猎物入口,而我们只要踏进一步就会被吃掉,尸骨无存。 “唉,阴影什么的,不会从那种地方蹿出来吧?”我问走在马路中间的小雾织,她正小心地踩着马路中的白线前进。 “不会的。”她回答得确切。 虽然她这样说了,但我对探索那些建筑还是感到畏惧。这时我们注意到,前边七八十米的地方,有家店的门厅里透出柔和的暖光。 “嗯?”连小雾织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快步走上前去。 那是一家沿街的小旅馆,目测有四层高。内部装潢精巧,吊灯撒下的暖光将所有家具摆饰融合成令人感到悦目的整体。 一楼还设计成了咖啡馆的样子。如果在原本的世界,应该会是那种网红打卡点吧。 推开门的时候,里边涌出一阵空调的暖风,然后柜台后传来了预料之外的问好。 “两位,晚上好”甜美悦耳的声音,动听到似乎让脊髓融化。  

或者说,三位?又或者是四位?欸,你是一个人吗?

我呆立原地。 小雾织在见到人影的瞬间就抽出了弹簧刀,须臾间银亮的刀尖就抵到对方面前。 但也只是抵在那里。 小雾织的手腕被抓住,刀尖停在对方脖颈前一寸左右的位置。 “是有什么误会吗?” 悦耳的声音。小雾织调整姿态挥出左拳,对方微微侧身就避过去,踏着很轻巧的步伐绕过了小雾织。顺便把抓住的小雾织的右臂,在轻响声中掰到了一个很诡异的角度。 “唔……” 小雾织低哼着,捂着肩膀跪倒在地上。 她站到我面前,大概是在打量我。我看不清她的面孔,因为她戴着黑色的绉边头纱。身着的华丽长裙也是丧服般的黑,上边还有着暗金的繁复花纹。 她优雅地,向已经吓傻的我行了一个似乎是中世纪的宫廷礼,然后再度开口。 “她只是脱臼了,对于她来说,那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她好像很清楚我在担心什么。我回过神来,冲上前查看小雾织的情况。 啊,她已经自己把手掰回去了。 好恐怖…… “我说的没错吧?”她轻声问我,似乎有几分笑意。 “你是谁?”我惊讶于自己说话变得这样直白,语调还带着愤怒,“这里应该没有别人了。” “是,我之后会尽量不来打扰两位的。但今天两位才刚到这里,我还是想来确认一下情况。夫人现在很凶暴,见到两位平安无事,我真的很高兴。”她又行了一礼,“两位可以叫我靥。” “夜…?” “就是笑靥如花的靥。” 好歹先把头纱拿下来再说这种话啊…… “那靥…小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两位所见,我是这里的店员嘛。” “请你说实话!” “啊呀,真是没礼貌呢。”她轻笑着说,“夫人很生气,所以我想见见惹她生气的人。” “夫人?” “是,”她说,“夫人因她讨厌的人来到这里而生气。” “讨厌的人?”我下意识想到小雾织,而小雾织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身旁。 “夫人…是在讨厌我吗?”小雾织说。 “咦?你认识那位什么夫人的?”我看向小雾织,而她也正在看着我。 “不认识。但如果事情和漆叶没关系,漆叶说不定可以离开。”她灰色的眸子里闪出希冀的光。 “真是感人!”靥感叹着,“你真的这样想吗?” 小雾织愣了一下,但随即坚定地喊地点点头。 “请告诉我能让漆叶离开的办法!” “只要是夫人不讨厌的人,想要离开是很轻松的。只要从来的地方原路返回就好。” 来的地方?是指我坐上地铁的那站吧。我们是在作为终点站的小仓站下的地铁,距离开始那站直线有大约五十公里路程。 中间还有山区,算上阴影的忽然袭击,这并不是特别容易的事。 况且,只是我一个人走掉的话也没有意义。 “那如何才能让雾织…不被你那位夫人讨厌呢?”我这样问。 “咦?您说雾织小姐吗?”她装出困惑的样子,“抱歉,我不明白这种事。” “不明白?所以…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夫人的管家。平时负责处理垃圾,按时开关电灯一类的杂物。对于夫人喜恶,我所知甚微。” 处理垃圾?开关电灯?是指每天傍晚打开路灯,并且保持每间店铺黑灯瞎火以求节省这种?说不定她还会定时扫扫马路保持地面整洁? 她刚可是直接扭断了小雾织的手臂唉!怎么想也不可能这么简单。 “你或许觉得我应当有些特殊能力吧。”她打趣道,“确实是有些的,譬如长久忍受孤独的能力、不吃饭也能过活的能力,啊,我接触外边这种高端的能力喔。”她扬了扬头,似乎很骄傲。 “接触外边?” “是,比如这样。”

喂,喂?在吗在吗?

嗯?她做了什么嘛?什么都没做吧… 真是奇怪的人。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两位赶快住下吧,”她走回柜台,取了两把钥匙出来,“这是二楼三号、四号房间的钥匙。后厨以及其他公共设备,两位请随意使用。我今晚会住在你们楼上的三零二号房。但我绝不会来打扰,这点还请两位放心。” 我迟疑地看着那两把在靥指尖轻轻摇晃的铜黄色钥匙。 让这种人住在我们旁边,真的安全吗? 说不定等我们睡熟了,她就会跳起来大叫“其实我是阴影哒!”然后把毫无防备的我们捅死在睡梦里。 不,换个角度,其实她在这里才好…… 正当我奋力思考的时候,她把钥匙“啪”地抓回手心。 “还是说,二位只要一把钥匙就好呢?” 她在偷笑。 我瞟了小雾织一眼。 小雾织一脸茫然。 我有些尴尬地走上前,一把夺过了那两把钥匙。 “那么,祝二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她说罢走上楼,再也没有动静。

回到房间后,我们开始整理今天收集品。小雾织递给我一把黑漆漆的手斧,白天路过工具店的时候,看见它挂在墙上。我是不觉得自己需要这种东西啦。 “漆叶不会用刀吧。” “欸?嗯…” “那就用这把斧子,只要用力向对方挥过去就好了。总会有我不在旁边的时候的。” 随后我去做饭。小雾织则开始往浴缸里放水。她说虽然和前辈一起淋过浴,但从来没有泡过澡。 从来没有?认真的吗? 至于我这边,虽说是做饭,实际上只是泡开泡面,拆开零食包装。做饭的话,一个人生活了两三年,简单的料理是没有问题的。但今天就算了吧,食材什么的都没有准备,况且我也不相信小雾织会真心喜欢我的简陋料理。 然而过了一个多小时,泡面都已经涨掉,小雾织仍没有泡完澡。 我有些忐忑地跑进她房间,敲了敲浴室门,轻声喊了她的名字。 没有回应。 难道是被靥暗算了? 我紧张地转动门把手。 不,应该不会…靥小姐的话,直接掐死我们两个就好。 反倒是我,要是不经思考就破门而入,很可能会酿下大错。 然后回去之后除了杀人还多了一条猥亵幼女的罪名…… 哎呀,虽然小雾织有很帅的一面,但她至今所表现的阅历见识,怎么看也不像是合法的呢。 我胡思乱想着,而浴室里忽然传出一阵淅沥的滴水声。 “漆叶…?”传出了朦朦胧胧的、雾似的声音。 “啊,是,我看你那么久还没好,于是就……” “是,是吗……”又是一阵水滴声,伴着布料摩擦的声音,“噫…水温太舒服了,所以就……” 看来是泡睡过去了。 吃过晚饭,我们就开始打游戏。或者应该说边吃饭边玩才更贴切。我们将游戏机连上房间的电视,零食围在身边。 真是舒适,当年刚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过了一段这样的日子。而且现在更甚,还有女孩子在旁边。 我们玩的是不用联网的格斗游戏。小雾织完全不知道如何操作,一开始还边吃零食边玩。输掉几局后忽然认真起来,表现出惊人的集中力与学习能力。加之她快得离谱的反应速度,到了睡前最后一个小时,我已经完全没法还手。 其实,小雾织的话,即使真身进入格斗游戏里,大概也能不落下风吧…… 接近零点的时候我去洗漱,随后各自就寝。 到达这里的第一晚,按理来说我应该为自己的灰暗前途不安到失眠。 可我却很安心地、很快睡着。 或许是因为,我知道小雾织就在隔壁安睡。 是这个原因吗……  

我被木门开启的吱呀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看了看表,时间是两点左右,拉着厚重窗帘的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这个时候响起开门声,是靥吗?她有可能想半夜离开,留给今早的我们一个富有神秘感的帅气失踪。 但我又听见了脚踩楼梯的噔噔声响。 不是有人离开,而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大约走了两段楼梯,噔噔的踩楼梯声变作在楼层上行走的咯吱声。 然后越来越近。 看来对方直接上了二楼,也就是我和小雾织所在的楼层。 脚步沉重,也没有掩饰的意思。肯定不是小雾织,小雾织的脚步轻的像猫,我决计注意不到。 剩下的可能…… 是阴影么。 我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借着那昏暗的灯光下床。是因为慌张吧,双腿一直在打颤,晃晃悠悠差点摔倒。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拿出小雾织昨晚给我的的那把手斧,紧紧握在手里,然后站到门边。 脚步声,门口停下来。 我将斧子举过头顶。 如果是小雾织或者靥,只是想跟我开个玩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大不了事后向她们低头谢罪。 如果是其他东西,就用尽全力把斧子挥下去。 门把手被转动,门被打开。 紧张地屏住呼吸,脑袋一阵晕眩,我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咚咚声。 人影显现。 我看到了我自己。 黑色运冲锋衣、米白的工装裤,一头蓬乱的黑发下是一双死寂的眼睛。 与我长相完全一致的东西,用宛若一潭死水的黑色眼珠瞥着我。 我奋力挥动斧头,斧头直接劈进他的左肩,将他整条左臂卸下来。 令人发怵的惨叫即刻响彻。我见到鲜血喷涌出来,将衣衫染的暗红。胸口一阵黏湿的触感。对方惨叫着猛扑上来,将吓呆的我摁倒在地上。 那张与我一致的面孔,被痛楚攥得扭曲,却仍张开嘴巴企图噬咬我的咽喉。我竭力要将那张面孔推开,可胳膊却奇怪的使不上劲。 此时外头响起纷乱的踩动楼梯的声音。我听见小雾织大喊了一声“漆叶!”,随后银亮的弹簧刀穿过空气发出咻的鸣响,刺穿了迫近我喉头的狰狞头颅。 视线被飞溅的组织模糊。小雾织搬开了压在我身上的那具躯体,将我拉起来,一把抱住了我。 拥抱显得轻小,却十分有力。 “还好,漆叶有用那把斧头。”她的声音颤得厉害。 她接着放开我,搭着我的肩膀反复检视了我好几遍。确认完我没有缺胳膊少腿,她开始用衣袖一下一下,帮我擦掉脸上的血迹。 “还真是千钧一发呢。”门口传来靥的声音。 “靥小姐…啊,抱歉吵到你了。” “不用担心,我还没睡呢。忽然间听到响声,就下来看看。”她轻描淡写地说着,“或许我不该下来的?然后您可以顺着雾织小姐的救命之恩,一把将她推到……” 我和小雾织是挚友啦,仅此而已。而且我可不想冒着犯罪的风险干那种事。 这时小雾织擦拭我面孔的手,停在我的额头上。 “好烫……漆叶,是不是发烧了。” 咦? 我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是真的,肌肤可感的烫。

喂,喂? 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啊,不,应该说,您可以看见这些字吗? 毕竟您是用看的,而不是用听的嘛…… 所以…您可以看见……” 哎呀,差点忘了,您无法回应吧,所以我这边问了也没用呢。呵呵,还真是犯傻了… 再次向您问好。其实在他们刚进旅馆的时候,我已经跟您打过招呼。如果当时让您感到困惑了,那真是万分抱歉。 好啦,言归正传。我在这里,是要为您做一个第三人称的补充叙述。 因为,只靠漆叶的内心独白,很多事情都会显得不明不白。 首先他的精力有限嘛。雾织小姐趁她睡着的时候来找我,他就完全没注意到。 其次,是他本身就有些不愿相信的东西。 那种东西谁都会有嘛。但漆叶作为讲述者,如果讲话真假难辨会很麻烦。 而有了我的补充说明,事情会变得简洁明了,不至于旁生歧义。 咦,忽然想到,如果您是不小心翻到这段话,或是跳着看到这里,岂不是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啊呀,希望您没有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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