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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头王传说》3卷3话2节

2023-07-10 23:51 作者:温柔的北极熊  | 我要投稿


3卷3话2节


 蒙古的勇士们久久不能言语,只是目瞪口呆盯着那个男人——卡尔.莫尔。

 不过也真的不能怪他们。毕竟那顶厚重的绿黑色兜帽被掀开后,露出的是一副——不知该说是奇怪,还是奇诡,还是惨不忍睹,总之看了第一眼,打死都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丑脸。

 其实光说是丑脸还算含蓄了。活生生的骷髅头——比较接近了,但是还差点儿意思。

 总之脖子上顶着那么一坨劳什子的家伙,到底能不能称之为人类,着实令每一个亲眼看到的人都深感纠结,深感词汇量不足。硬要说的话,那个男人的脸,简直就像是一个骷髅头上紧巴巴地蒙上了一张烤焦的皮。

 那个男人的嘴唇、鼻子、眼皮都好像被高温烤得融化溃烂掉光了一般,有着干瘪萎缩的牙床、风中残叶般所剩无几的牙齿,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深深凹陷的眼眶中,真.历历在目的一对眼珠子。

 (黑死那啥——?) 

 不知有多少人一瞬间内心如此怀疑。

 不过那副尊容和黑死病又有着微妙的差异,毕竟黑死病的特征不是干巴巴,而是水灵灵的稀了个巴烂,就跟王致和臭豆腐被煮熟了一样(巴侬:这我熟,真.熟,熟透了)。但眼前这个男人更像是干透了的腐竹,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放干了,只剩下干瘪瘪皱巴巴的壳子。

 然而那副完全不似人形的面庞上,唯独那双眼珠子却炯炯有神、精芒四射,对自己的面容也没有丝毫自惭形秽的意思,只是坦然回望众人。片刻后,阿芙涅莉丝感觉把大家吓得差不多了,发了个指示,于是那人慢条斯理把兜帽重新戴上,遮住了那张吓死人不偿命的脸。

 至此在场众人总算冷静下来,不禁暗自长呼一口气。卡尔.莫尔的样貌似乎具有某种魔力,能让每个人在看见的瞬间颤栗不已,产生发自灵魂的恐惧,而且忍不住产生巨大的困惑——一个人要怎样才会变成这样的怪物,他到底经历了怎样惨绝人寰的折磨?

 「卡尔.莫尔来自遥远的东方国度,吉泰。」

 卡尔.莫尔那副非人的相貌连大男人们看了都一个个吓得要命,然而十八岁的公女也不知是看惯了,还是生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并无半丝惧意,只是平淡地介绍。

 「他是一位热情的年轻魔道师,而且有一个巨大的野心。为了追求魔术的奥秘,他想要找到传说中的大魔道师阿古力巴,并且拜他为师——是这样吧,卡尔.莫尔?」

 怪物将已经深深隐藏在兜帽下的脑袋缓缓点了一下。

 「可是说起阿古力巴——」

 李根小伯爵不禁惊呼。

 「他是几千年前——不对,据说是生于二万年前的人物。虽然也有传说他活了二万年,可是没人会相信吧!」

 「不过,卡尔.莫尔相信啊,李根。」

 阿芙涅莉丝如同传递神谕的巫女般举起纤细的玉手。

 「不仅如此——他找到了确切的证据,支撑自己的信念。那是只有魔道师才懂的事情,我们是无法理解——总之卡尔.莫尔知道传说中的阿古力巴还活着,并且还隐居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钻研炼金术,于是他离开了吉泰踏上旅程。首先考虑最可能遇到阿古力巴的地方——就是迦南山脉里的古代帝国迦南的遗迹。不过在那里他一无所获,于是走进了诺斯菲拉斯的荒野。」

 队长们一个个听得入了神,大气不敢喘。

 单听这些内容,简直天马行空,正常人听了恐怕只会当故事。但是队长们却不得不相信,毕竟他们已经亲眼看到了卡尔.莫尔的相貌。

 「我估计你们肯定在想,普通人如果穿越诺斯菲拉斯荒野,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的吧。不过,卡尔.莫尔可是魔道师。他不但掌握了多种神奇的魔术,而且年轻强壮。别看他现在这样,以前他可是比一般人孔武有力多了。他的运气也非常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

 「公女殿下,接下来的内容可否容我自己来说?」

 卡尔.莫尔的兜帽下突然发出了人声,让在场众人心里咯噔一声,浑身僵硬。之前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具活死人是绝对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张嘴说话的。

 卡尔.莫尔的声音确实对得起他那副长相,从没有嘴唇。只有一道裂缝的嘴巴里流淌出来的声音,如同刮过废墟的阴风。

 「我一直走——」

 魔道师用那难以辨识的干沙沙的嗓音继续说道。

 「毕竟我也是掌握了高度魔术的魔道师,即便人称魔境的诺斯菲拉斯,只要我愿意,本来可以直接飞过去,那对我来说并不难。在禁忌的黑魔术之中,甚至有能够随心所欲对时间、空间进行扭曲、折叠的秘术。但是我必须用自己的双脚一步步去走。因为我的目的,是找到大导师阿古力巴隐居的场所。

 于是我一直走,和沙蛭战斗,被吸血沙苔藓困扰,发现了拉贡的村落慌忙绕路,就这样在岩山和沙漠之间走了好几个月,孜孜不倦地寻找阿古力巴。食物和饮水对我来说也不是问题,我作为魔道师,可以从空气中直接摄取那些东西,而且也能漂浮在空中安心入睡。

 在这段漫长的旅程中,我发现了诺斯菲拉斯这片大地比我想象中还要非同寻常。人们说这里是被众神舍弃的大地。这个说法也许是很贴切的。这里的动物、植物的生态,每一样都无比异常,变异成了各种不合常理的怪物。简直好像只有这一片土地,是从其他星球移植过来的地狱一样......我们魔道师,同时对动植物的知识也会深入学习,所以我能理解诺斯菲拉斯有多么异常。

 然而那对我来说,恰恰是最大的证据。如果阿古力巴大师要找一个地方隐居研究,恐怕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了。后来我发现自己的水晶球自从进入诺斯菲拉斯就被这里的妖气、瘴气所蒙蔽,总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终于在某个早上睡醒的时候,我的水晶球已经彻底变成漆黑的颜色。我刚想用手指摸它一下,它就突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在场的每个人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连本应已经听过一次的阿芙涅莉丝也屏息凝气,一脸紧张,仿佛害怕听漏了卡尔.莫尔的一个单词。

 卡尔.莫尔以那莫得感情的声线,云淡风轻地继续讲述那瘆人的故事。

 「然而我并不认为那是凶兆,反而认为那是我距离阿古力巴越来越接近的证据。毕竟阿古力巴是向《远古众神》学习魔术、穷尽其奥义的人物,因此他的存在本身和雅努斯神的体系是不相容的,水晶球也一定是因为无法承受阿古力巴的灵气而破裂——我有那种感应。

 实际上从几天前开始,我自身也开始感应到了某种强烈的气息——也可能是妖气,而且是一刻不停的感应到。随着我不断前进,那种气息也越来越强烈。以魔道师的感觉来说,就好像是身处的整个空间都化为了令人头晕目眩的爆音、强光、气味形成的大瀑布,不断冲刷着走入其中的渺小人类。

 (这一定就是阿古力巴的瘴气)——我想。除了阿古力巴,不会有其他存在能够向四面八方释放如此强大的气息,哪怕是那位魔神铎戮也不可能做到。不过那股瘴气又不是单纯的气息,而是某种无法说明的事物。它是异于常理的,我感觉它是和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一种生物、魔术所属的体系都无缘的、离经叛道的事物。

 就这样我不断继续横跨诺斯菲拉斯,像飞蛾扑火一样笔直朝着那股瘴气的中心前进。

 终于在某个早上——」

 卡尔.莫尔似乎是说累了,停下来缓了几口气后继续说道:

 「在某个早上,我发现周围的景色突然变得截然不同,让我目瞪口呆。

 那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哪怕诺斯菲拉斯原本就被称为死亡地带、只有蛮族和妖怪出没的人外之境,也无法解释那片区域的极端异样,那是绝不应该在世上真实存在的光景!

 我踏入的是一片苍白的尸骸峡谷,那里满地都是白骨,就像一只巨大的恶魔出于打发时间,把埋葬在大地之下的骨骼全挖出来当成装饰铺在地上一样!

 你们能想象吗?尸骸峡谷,那可不是什么比喻,也不是夸张!

 我走出一步,脚下传来了喀拉喀拉的声音,有什么干燥脆弱的东西被我踩碎了,化作一缕白色的轻烟随风飞舞。我低头一看,才发现——那片大地全是骨头。它们全都是曾经和我一样拥有生命的,各种各样的动物,现在却好像被人特意收集到这里,铺满了大地,一望无际,我举目远眺,能看见的唯一事物,就只有骨头,骨头,骨头!

 我能认出其中的好几种生物,比如有粗大的远古巨兽的肋骨,好像对死在这个地方充满了怨恨一样指向天空,还有比人类还小的,应该是塞姆族的头骨,等等等等。所有的骨头,无一例外变得非常脆弱,异常苍白,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啊啊!它们实在是太多了,简直无穷无尽!

 可以说,我站在一片骨头和骨粉形成的荒原,荒原的前方还有白骨森林,白骨山,漂浮在白骨大海上的一座座白骨岛屿!那片永恒的灰白世界,听不到一丝属于生命的声音,有的只是死亡,就好像死亡这个词语本身,获得了具体的形态一样!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记得,当时我茫然呆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阿古力巴做的。虽然他是传说中的魔道师,信仰的是远古异神,但他毕竟也是人类啊。这绝不会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任何国家、任何时代、任何再疯狂的魔道师,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连想象一下也不可能!)

 我参加过黑魔术的秘密仪式,我认为世上没有事物会让我感到恐惧。但我恐惧了,忍不住不停嘀咕。摆在我面前的是一望无垠的死亡,它是沉默的——因为沉默,所以更让人胆寒、更让人发疯!

 由于眼前的光景过于震撼,好长一段时间我丧失了一切理智和意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捧起了那些脆弱的白骨。也不知道那些骨头是受到了什么作用的蚕食,只要轻轻触碰一下,瞬间就会碎成粉末。

 到底是什么样的诅咒,到底是多么惊世骇俗的魔术,才能把这里化为这样一片地狱?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突然之间我被自己的求知欲完全俘虏了。所有的骸骨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就是那座峡谷的中心。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就像被灌满了铅一样。喉咙变得越来越干渴,全身的力气好像流水一般逝去。那时我对自己即将遭受的命运还一无预感。甚至我的大脑好像停止了运转,我的灵魂好像被囚禁在了噩梦之中,让我失去了一切感觉,失去了怀疑的能力。

 我践踏着那些骸骨不断向前走,终于来到了一片像是峡谷中心的区域。

 但是那片区域却辜负了我所有的想象和期待,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那里既没有阿古力巴的居所,也不是什么喷射死亡黑烟的深渊,甚至没有任何一样事物看起来和这座死亡峡谷的秘辛有联系。

 唯一比较显眼的事物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就只有那块石头了。以前好像有人教过我,我记得那种石头应该叫菊石。它的表面满是坑坑洼洼,一点也不好看。

 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吗?——我那颗越来越麻痹、越来越昏沉的大脑,不禁感到困惑。那块石头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我无法理解它为什么能把方圆三塔德的范围化作死亡峡谷、白骨森林。简直好像那块石头发出了某种压倒性的吸引力,所有的骸骨生前都被吸引着向它不断前进,直到中途耗尽体力轰然倒下。于是每一具尸骨都是头部向着那块石头倒毙的,从北而来者则头向南,从南而来者则头向北,最终这片白骨海洋以石头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同心圆。

 非同小可——我模糊的意识如此想道。那块石头一定隐藏了某种恐怖的惊天秘密。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由于我的大脑一直处于那种奇怪的麻痹中,让我失去了一切清醒和谨慎,我竟然想从那块石头上掰一块碎片下来,拿在手里看。

 你们也许无法相信吧——当我的手碰到那块石头的瞬间,我产生了某种不可思议、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把手猛地缩了回来——本应是那样的。但是已经晚了。我看着自己的手、或者说曾经是手的那个地方,由于极度的震惊和恐惧甚至没能吭一声。

 在我眼睁睁的注视下,我的手开始风化,皮肉开始融化,紧接着骨头也开始碎裂成粉末,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手就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手腕了。」

 卡尔.莫尔从披风下伸出了自己的手。队长们不忍直视——正如本人所说,他的手腕前端空无一物,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茬子。

 「神奇的是我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疼痛。也许是因为来不及感到疼痛吧。

 一时间我整个人都懵了,只是茫然仰望着天空。骨灰在天上飞舞,连太阳的光环也好像蒙上了一身灰白色的纱衣。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仿佛撕裂了那件纱衣,从我的视线中快速飞过。那是一只沙漠乌鸦。本来那只鸟若无其事地想从峡谷上空飞过,然而在毫无前兆的情况下,我看见它猝然打着旋儿开始往下掉,翅膀不断挣扎——仅仅两三秒时间而已,它就像一块石头一样掉在地上,像一块石头一样失去了生命。

 石头周围有一片干干净净的地面,仿佛是那些骸骨无声约定绝不能靠近的圣域,地上全是铁沙。那只沙漠乌鸦就掉在那些铁沙上,然后瞬间发出哧的声音融化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只鸟就什么也没剩下了,就像它一开始从没来过一样,就像我的手一样。

 (杀生石!)

 那时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词在不停打转。

 (杀生石峡谷——死亡峡谷!)

 我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在我已经朦胧的意识深处冒出了这个念头。我们魔道师,身体早已和普通人有了巨大差别。经历各种修行,以及为了适应施法而改造自己身体的结构组织,我们的肉体变得能够和精神更息息相关,而与此呼应,我们的精神也会变得实质化,成为某种有实体的微粒子。正因如此,魔道师才能改变自己的身体姿态,或者感应吸收到来自宇宙的各种能量。

 若非如此,当踏入那块石头方圆数塔德的时候,它释放的瘴气应该已经夺走了我的生命,就像其他踏入那片领域的愚蠢动物一样。然而即便是我那副超凡脱俗的肉体,仅仅在那片领域里停留了区区三四分钟,已经几乎失去了正常的神智,全身脱力,好像下一秒就会倒在地上。

 幸运的是我终归没有倒在那片铁沙之上。否则恐怕我会像自己失去的右手一样,瞬间灰飞烟灭吧。

 我必须离开这里!无论如何,我必须马上逃离这座峡谷——我再次产生这个念头。

 后来我榨干了自己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和意志力,连滚带爬总算成功逃出了那座死亡谷——格鲁.努乌。但那个过程就像喝断片了一样,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总之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油尽灯枯倒在了诺斯菲拉斯的戈壁之中。我搞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逃出那片地狱的,甚至搞不清自己到底真的仍然活着,还是已经变成了一只孤魂野鬼。那种什么都搞不清的心情,让我痛苦而疯狂。

 我猜自己也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但我那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只是好像无论走多久,眼前那片诺斯菲拉斯的无垠荒野还是那么荒凉;好像全世界都已经被那块杀生石释放的瘴气变成了死亡国度,我在漫长的时间里没有感受到任何生命的气息,直到遇到了一位亲切的塞姆族,他还向我打招呼。

 我模模糊糊的记得,那位塞姆族用它那种独特的高亢声音向我说话时,让我感到无比亲切。终于遇到了人的激动,加上喉咙一直像被烧灼一样干渴难耐,我抬起了头。那位塞姆族当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跑掉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但当时我顾不上那些了,伸出了我的手——应该说是光秃秃的腕骨——把那位塞姆族留下的素烧陶罐抱了过来。谢天谢地!里面有水!

 但是当我看向了陶罐里所剩不多的水面时,我愣了——甚至忘了应该赶紧先把水倒进嘴里,滋润一下已经干得像着火的喉咙——只是茫然地凝视着水面的倒影。

 那颗被诅咒的石头,到底蕴含了何等恶魔的力量!我的脸——当然不仅仅是脸——每一寸肉片都好像被烧烂了,融化了,干涸了,就像你们刚才看到的那样——化为了活生生的骷髅头,肿胀的舌头就那么杵在牙齿和颚骨之间,眼球永远失去了眼帘的遮挡,永远为了那一天的恐怖光景而真.真.真.瞠目结舌!!!

 ——如此这般,我,从地狱回来了,作为一具活着的尸体。」

 「后来卡尔.莫尔总算撑到了喀斯河边,被边境开拓民救了。」

 在一群鸦雀无声的听众耳中,阿芙涅莉丝凉爽的声线如一阵清风刮过,为这个惊世骇俗的奇谈怪志,画上了一个冷静的句号。(葛优斯:老大,上次我一个人独白了2页都被人说戏霸,这孙子可9页呢,怎么说?  阿芙:别提了......先让我缓缓......)

 「刚开始那位开拓民还很害怕,以为是什么新种类的非典型性传染病,不过听了卡尔.莫尔的解释后,就把他悄悄带给边境警备队了。后来这件事传到陶洛斯——然后我们就到这里了。」

 那到这里干嘛?关于这一点,公女完全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好像觉得跟你们说这么多足够了,话头一转,开始滔滔不绝安排后续的注意事项,并吩咐大家准备好二转时间后重新开拔,并宣布解散。

 队长们没有一个人提出其他质问。这群大男人一个个失魂落魄,茫然无措,连交头接耳也顾不上,晃晃悠悠离开了公女的帐篷。

 在场剩下的只有公女阿芙涅莉丝、魔道士葛优斯、戏.霸中霸卡尔.莫尔,就他们仨——哦不对,还剩一个。

 「何事,马鲁斯伯爵?」

 阿芙涅莉丝好像有点诧异,以冰冷的视线注视着那位赖着不走的老贵族——老,可并不是老迈。那副严肃干练的武人面庞上,充满了对从小疼到大的公女的担忧。

 「这就是金蝎宫十万火急征服诺斯菲拉斯的理由?」

 老伯爵跨过了无人的帐篷,凑近公女身边低声确认。

 「你想说什么,有什么意见吗,老爷子?」

 「可能您会嫌我多嘴。」

 马鲁斯伯爵眼神中藏着深深的不安,注视着美丽的公女。

 「更早之前,从帕罗双子逃出水晶宫——然后是向蒙古边境全域发出逮捕帕罗双子的命令开始,我就有不祥的预感。」

「帕罗双子从水晶宫逃离的装置,我们可还没放弃。」

 琳达——蒙古公女作为征服者,想起那位公然对抗自己的亡国公主,阿芙涅莉丝美丽的脸庞霎时变得阴云密布。

 「那个秘密我们迟早会弄到手。现在他们可能逃进了塞姆族的村落。要不然就是已经倒毙在诺斯菲拉斯的荒野之中。那也不是坏事,对我们来说,只要那个秘密不落到其他国家手里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抓到了帕罗双子,无论用什么手段,我们也必须把那个秘密弄到手。但是,金蝎宫判断卡尔.莫尔发现的杀生石也同等重要,而且这个秘密现在只有蒙古知道。能把人送到任何地方的装置,还有能用瘴气杀死任何野兽的格鲁.努乌。只要掌握了这两个秘密,届时蒙古岂止三大公国,甚至称霸中原——不,称霸世界,也不是梦想!」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马鲁斯忘了可能导致阿芙涅莉丝不快,心怀悲哀地连呼。

 「老爷子我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那种恐怖的未知兵器,远远超越了人智所及,不是我们该惦记的!那也不是我们应该踏入的领域!也许那正是铎戮的罪业,触碰到它的人都会遭到世界本身的诅咒啊!」

 「笑死!」

 阿芙涅莉丝差点笑死。

 「兵器就是兵器——谁拥有它,谁决定它怎么用,有什么好怕的?不说了,我要去睡会儿。」(温柔的北极熊:女神不想搭理你的时候就会说去睡觉,这招真是经典)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马鲁斯伯爵只得无言钻出了帐篷。但是他脸上仍然充满了深刻的忧虑,口中不禁喃喃自语:

 (公主啊,您还太年轻,太年轻了!怎么您就不明白呢——人是会被物控制的!)

 帐篷静悄悄,仿佛以及和它的主人一同沉沉睡去。


3卷3话2节完


译者后记

      虽然涉嫌剧透,不过杀生石的真面目是什么,应该用胳膊肘都能猜到了吧。加上不少同好者对后面的剧情其实已经有所了解了,只是我们圈内还缺少完整的非机翻中译版而已。

       我就旁敲侧击吐槽一下吧——其实日本不少影视文艺作品都映射过这事儿,因为它有多可怕地球人都知道,但是最近看看日本政府,干的什么事儿,强行推动那啥水排海,简直丧尽天良。不知道山上彻也那样的英雄,会不会再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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