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云深诡事录23(ABO/铁面无私湛X万人迷羡)
小竹轩门窗紧闭,门窗上都用衣物遮住,还贴着隔音符,小竹轩里香烟缭绕,床上躺着的人在睡梦中十分不安宁,不是踢腿挥拳,嘴里嘀嘀咕咕地咒骂着。
一张黄符剪裁而成的小纸人凭借着自己纤细的侧身顺利从门缝挤了进来,完全没有触动任何阵法符纸。小纸人为此相当得意,背着手在房间里踱步,打量着四周,终于选好了地方,飞到房梁上,选择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摆上了阵法。
聂怀桑对此毫无所知,他还在玉兰树枝上跳脚。如果一开始看见魏无羡,聂怀桑还会因为潜意识的自我带入而隐隐兴奋,但当蓝忘机也出现在那窗户,在魏无羡身后时,愤怒和嫉妒渐渐占领了上风。他愤怒地想要大叫魏无羡是他的,但叫出口前,即使是鸟语,聂怀桑也毫无底气地把叫声吞咽了回去。
不配的,他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中庸,既不能娶回坤泽传承聂氏,也不能独当一面继承家业,甚至连联姻都价值都不大,因为愿意娶中庸为妻的,必然不是配得上聂氏门楣的大家族,他即使嫁过去,也不是帮扶聂氏,而是靠聂氏反哺对方,让对方愿意屈尊娶他。
他知道的,他乾父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告诉他的,甚至聂明玦给他的《世家乾元录》里也把不会被资源收买的世家乾元撕去了。
所以他一直心知肚明。所以他一开始并不贪图,他甚至告诉江晚吟他愿意为妾,就是因为他以为江晚吟会娶魏无羡,这样他就可以和魏无羡生活在一起。江晚吟那家伙半推半就,态度暧昧不清,不拒绝又不给聂怀桑准话,聂怀桑才决定对他稍微催眠一下。谁知道他越发发现江晚吟并不是个配得上魏无羡的乾元,而魏无羡似乎也与蓝忘机开始走得近了。他也是傻,当时觉得蓝忘机比江晚吟好上千百遍,还是雅正为训的蓝氏二公子,即使娶了魏无羡,两人必然也会相敬如宾,他也不会过于心酸。江晚吟此时就完全是个绊脚石了,于是他决定废物利用,把发现他在隔壁藏眼睛的莫子渊、用魏无羡亵裤自渎的何琛和明明是他最羡慕的坤泽身份竟然不知珍惜还背叛魏无羡给自己弟弟偷东西的何小姐一一除掉,也把杀人的黑锅给江晚吟戴个结实。
窗外玉兰树上那只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麻雀叫声戛然而止,引起了蓝忘机的注意,他脸上浮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假意对魏无羡道:“你比平时更激动,是因为这里可能被别人看到吗?”
魏无羡一愣,羞愤地摇头。
蓝忘机轻笑:“不诚实的孩子是要领家法的哦。”
“什么?”魏无羡慌张回头问道。
“罚杖责三百,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我的家法杖,我亲自执法。”蓝忘机说着,暗示性十足地摸了摸魏无羡的臀,加大了下身动作,“现实里。”
魏无羡睁大眼,疯狂摇头,“不行。”
“来不及了,魏婴,下个月你就要嫁给我了,还在梦中与我这般……你要是敢退婚,你就不要想要有名声了。”魏无羡的反应似乎逗乐了蓝忘机,蓝忘机在魏无羡耳边低笑,恶意十足道,“你这么美,云深的弟子会很喜欢看家法的。”
“不!”魏无羡开始挣扎,但他力气太小,逃脱不了蓝忘机的钳制。
聂怀桑最近才发现蓝忘机并不如表面那般雅正,甚至可以说极重色欲,没想到还是这般的禽兽。果然乾元没有一个好的。他焦躁地关注着蓝忘机与魏无羡的动态,想帮忙又怕暴露自己,着急地干跳脚,却没有发现梦境中其他的小鸟都凭空消失了。
唯一的一只麻雀被蓝忘机锁定,忽然闪电出击,在梦境中用铁牢笼将它囚禁。蓝忘机作为第一个入睡的人,此刻正是梦境的主人,可以支配梦境。在他控制梦境消除所有鸟类后,这只唯一剩下来的,显然就是闯入他梦境中的外来之物。
见蓝忘机得手,魏无羡脸上潸然欲泣的表情立刻变成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就是它了吗?那个凶手?”
“是。”蓝忘机笑着答道。
魏无羡立刻翻身跳出窗,跃到玉兰树上,身上衣物完好无损,方才显然只是他俩在演戏。聂怀桑又喜又急,被梦境主人抓住,他就不能逃脱了。但更令他心碎的是,魏无羡对着蓝忘机笑得开心的脸,一转过来面对他时,立刻变成了仇恨厌恶的表情。
“终于抓到你了,你这令人作呕的小人!”魏无羡拔出剑隔着铁栏杆往牢笼里捅。
聂怀桑被伤到心痛得无法呼吸,一面迟钝地躲着剑尖,一面自我安慰魏无羡的话是对凶手说的,不是对他聂怀桑说的。
蓝忘机也飞了过来,含笑在一旁看着魏无羡戳了半炷香的时间,然后伸手握住魏无羡的手,捏了捏他开始变硬的肌肉:“累了吧?我给你捏捏。”
魏无羡转头看向蓝忘机,双目含情带羞,点点头:“累坏了,要二哥哥捏捏。”
蓝忘机顺从地给魏无羡捏着胳膊,善解人意道:“你累了,去玩儿会儿吧,这里我来审讯他。”
魏无羡摇摇头,想要留下,蓝忘机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乖,二哥哥怕吓到你,你就不跟二哥哥好了。”
魏无羡犹豫了下:“好吧。”
魏无羡离开后,蓝忘机回过头来时已经面无表情了,他睥睨了笼中麻雀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只是在梦境中抓住了你,你醒过来就好?”
笼中麻雀安静不语,整只鸟缩在一团不理会蓝忘机。
蓝忘机又幽幽道:“你以为只有你知道怎么用……”蓝忘机话说一半,抬头用鼻子嗅了嗅,眼角余光关注着麻雀,麻雀果然因为他的动作变得紧张起来,鸟眼睛不自觉地盯着蓝忘机,急迫地等着蓝忘机的下文。蓝忘机愈来愈肯定这就是聂怀桑,才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香炉。”
麻雀整只鸟都震住了,随即立刻在笼子里故作轻松地蹦跶了两下。蓝忘机轻笑道:“你想说我没证据?那可是蓝氏的东西……我比你清楚该怎么用。”
麻雀停了下来,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刺痛,忍不住“啾”地叫出了声。
“谁先入睡,谁就是梦的主人。”蓝忘机一面缓缓道出他的推测,一面观察着麻雀的反应,“梦境主人支配一切,你可以让魏婴被困在牢笼里不能动弹,今晚我就能让你看不到感受到酷刑,而且,我有办法让你永远醒不过来。”
又一阵十指锥心之痛,麻雀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倒在鸟笼中哀鸣。蓝忘机望着他,眼神冰冷道:“看吧,即使这么疼,你也完全醒不过来。”
麻雀聂怀桑战栗着,哀鸣着,心里更是恐慌,这么疼,早就该醒过来了,但他却依然在这鸟笼中,难道蓝忘机真的有办法能永远困住他?
“你变不变会原身都无所谓,你就在我的梦中永远别醒,一辈子受尽折磨。而我……”蓝忘机转头看向魏无羡离开的方向,露出个银屑的笑容,对着麻雀得意扬眉,跳下玉兰树去找魏无羡了,徒留麻雀在笼中发疯般撞击。
魏无羡其实并未走远,而是躲在角落偷看,眼中冰凉。蓝忘机过去:“你的傀儡在聂怀桑那里?”
魏无羡点头,失望道:“既然他能感受到傀儡给他身体的伤痛,那他就是怀桑无疑了。”
蓝忘机搂过魏无羡:“魏婴,别伤心,除了聂怀桑,你还有很多朋友,你还有我。”
魏无羡点点头,靠在蓝忘机怀里好一会儿,才走出去,对着麻雀决绝道:“怀……聂二公子,魏某不知哪里曾得罪于你,让你在梦中折辱我,在现实中……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下次见面即是陌路人。”
麻雀慌张扑腾着想要冲出牢笼,拉住魏无羡,但始终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魏无羡离开,最终绝望倒地。
就在这绝望的牢笼中,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天荒地老,聂怀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死去尸体都腐烂枯槁了,梦境忽然崩塌,聂怀桑终于醒来。此刻天色微白,聂怀桑浑身是汗从床上惊起,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密密麻麻都是细小的伤口。
不是梦,是真的,魏无羡要和他决裂,都是因为蓝忘机!聂怀桑双目通红,强作镇定,穿好衣服,规整好自己,拿起床边的刀,推门出去了。
他向着龙胆小筑疾步而去。小筑里层层叠叠的纱幔后,床上两个若影若线的人影,聂怀桑不做思考,提刀砍去。一顿发疯似的乱砍,棉絮纷飞。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