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同人文——她们的指挥官是死神 短暂的休憩时刻

“唔……”
自从离开港区之后,伊莎贝尔已经很少会遇到需要在医务室里醒来的情况了。上午的阳光照射在洁白的墙壁上,对于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刺眼。
下意识地想抬起手臂去遮挡,却发现自己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更遑论抬起一整只胳膊。
“这可真是……狼狈不堪……”伊莎贝尔在心里无奈地苦笑道。
上午的医务室一般很安静,除了走廊上偶尔响起的脚步声和推车的声音之外,只有窗外时不时响起的鸟鸣能够稍微解解闷。
对于恢复了意识的死神来说,恢复身体机能并不是什么难事儿。还没到中午,伊莎贝尔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ε=(´ο`*)))唉……”盯着被弄皱的床单许久,死神轻轻叹了口气。
“哗啦。”医务室的门被人拉开。
“我也觉得你差不多该起床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死神左侧响起。
“早上好,安娜姐。”死神微微侧过脸来,冲门口的吸血鬼小姐微微笑了起来,那微微勾起的嘴角下,紧闭的薄唇已经泛起了淡淡的血色,这是个好兆头。
“感觉怎么样?”安娜走到床边,伸手蹂躏了一番伊莎贝尔乌黑的头发。
“我已经没事儿了……唔……安娜姐,不要这样玩弄我的头发啊……”死神拼命向一侧躲开安娜的“魔爪”。
“嘿嘿……”安娜坏坏地笑了一下,“我去叫医生过来。”
吸血鬼步伐轻快地走掉了。
下午的时候,伊莎贝尔就回到了她的办公室。
“……”
陷在那个舒适的办公椅里面,伊莎贝尔正对着面前的屏幕发呆。自从潜艇基地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无论是M4还是M16,SGT的小队都没有发现哪怕一点点痕迹。虽然多少有些不爽,代行指挥的政客最后还是把现场交给了姗姗来迟的信号旗。
“SIR。”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佣兵探了个头进来。
“你怎么进我的办公室还跟做贼似的。”伊莎贝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佣兵却分明察觉到了死神刻意收敛起来的笑意。
“那是你不知道这几天你有多NB。”佣兵光明正大地走进来,走到伊莎贝尔的冰箱前,拉开门拿出一瓶能量饮料,熟练得仿佛这里是他家客厅一样。
“嗯嗯嗯?”伊莎贝尔歪着脑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佣兵。
“看你这表情,SIR你还真想知道?”佣兵走到窗户边上,拧开瓶盖猛地灌了一大口。
“我就想知道我到底干啥了。”伊莎贝尔转了下椅子,看向窗外。
“其实也没啥。”佣兵把瓶盖拧好,把手里的饮料放在窗台上,“也就是这几天你一直在念叨M4而已。”
“这听起来也没啥吧……”伊莎贝尔撇撇嘴。
“嗯,如果只是普普通通地念叨的话。”佣兵拿起饮料,转身走向门口。
“你这话里有话啊。”
“毕竟SIR你的念叨,可向来不普通。”佣兵摆了摆手,“克鲁格晚些时候会过来,赫丽安小姐已经到了,据说今晚他们打算举办一场宴会。另外,如果你真的好奇这几天发生了什么的话,视频已经发给你了。”
佣兵轻轻地关上门,走掉了。
“宴会啊……”伊莎贝尔低声呢喃了一下就被消息提示打断了。
战术腕表上面连续收到了好几条佣兵发来的消息,是视频文件。
打开第一个视频之后,伊莎贝尔就后悔了。
原来自己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会说出这么羞耻的句子啊?
……
当克鲁格的飞机降落在SGT的停机坪上的时候,伊莎贝尔自然是已经恭候多时了。机舱打开,两名全副武装的承包商士兵从舱室中跃出,掩护着身后的克鲁格先生。
“好久不见,克鲁格先生。”伊莎贝尔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伊莎贝尔小姐,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你了。”克鲁格原本严肃的申请一瞬间消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笑容。
“我也只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倒是你,没少受委屈吧?”伊莎贝尔微微耸了耸肩,说得倒是轻描淡写。
“我所受的委屈和你的经历比起来不值一提,更何况你动作那么快,我还能受到多大的委屈?”克鲁格伸手在伊莎贝尔的后背上拍了几下,很轻,一点都不重。
一行人在办公大楼前分别,克鲁格和赫丽安一道,打算在SGT的基地里稍微走走转转,而伊莎贝尔则是选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对于一个处于和久病初愈差不多的状态下的人来说,特种部队的锻炼所带来的异于常人的体魄自然能够支撑她完成迎接客人的工作,但是也仅限于此。伊莎贝尔跌跌撞撞地冲到卧室,一转身把自己丢到了床上。
“还是自己的床最舒服啊。”
一股难以抵挡的困意直直地袭向伊莎贝尔,死神无需强行用意志去抵挡这潮水般涌来的感觉,只是任凭自己被原始的欲望驱动,陷入那片温柔乡。
“不管多么伟大的人类,在睡着时都是一样脆弱呢。”
“所以说睡着时的人类才是真正意义上处于绝对平等的状态。”
“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发现。”
虽然在来者进来的时候伊莎贝尔就已经察觉到了,但是没锁门的死神本就是不设防的,更何况基地里也不会有哪个傻子胆敢以下犯上。
“算了,虽然有一些话想说,不过我也并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嗯,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声音有些熟悉,但是伊莎贝尔很确定声音的主人并不是一个认识很久的人。
“这个人的睡脸还挺可爱的嘛……一点都看不出是那位会搞出之前那么多惊天之举的指挥官。”
死神能够清楚地察觉到来者正坐在自己两步开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那里原本也就放着一把摇椅,只需要稍微转动一下就能正对着床,而一把由钛合金打造的摇椅,又能有多重呢?
死神翻了个身,正对着来者。
“看够了吗?”死神冷不防地开口了。
“哎呀呀,这可真是意外啊……”来者调笑般的语气里有着毫不遮掩的错愕,“那么指挥官阁下,您是从什么时候就知道我在这里的呢?”
伊莎贝尔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了。
“从你一进门开始,丹德莱。”死神睁开眼,慢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咿唔……”如同小孩子一眼嘤咛了一下,死神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看着丹德莱,“所以,你特地跑来找我,是所为何事啊?”
“这里对您来说不过是一个日复一日起居的地方,却是我阅尽我体内的所有记忆也不曾接触过的地方,我只是很好奇,对于一个普通的人类来说,普通的人生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丹德莱保持着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阳光透过薄纱一般的窗帘照进来,在她琥珀色的瞳孔中闪烁。
“对于那些孩子们来说,也许普通的生活正在朝她们招手也说不定呢?”死神习惯性地耸了耸肩,“不过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想知道问题的答案的话,不如自己亲自去找寻,对吧?”
“那么我就得在您这里叨扰一段时间了。”
“你想待多久都没问题,我和SGT的每一个人都欢迎你。”死神跳下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死神的目光稍微显得不那么柔和了一些。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回来,而不是去追逐M4?从之前你的表现来看,你所重视的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吧?”
“这很简单。我的思想剥离于露尼西亚的意识,即使短暂地分开,我也仍旧受到她的意愿影响。在我们分离的最后一刻她也依旧在担心您的事情,所以我自然要为实现她的愿望而留在您身边了。而且之前我也说过,我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非常好奇,我想要看到更大更广阔的世界。想要实现我自己的愿望,不依赖你们的力量是行不通的。”
丹德莱的解释倒也显得合情合理。
“还有在潜艇基地时,我们触碰到的那个冰冷但是熟悉的地方,那个仿佛像我们的故乡一般的地方。露尼西亚是因为那里的力量而被传送离开的,我们必须得把她从遥远的地方找回来才行。”
“那是显然的。”只有短短的一霎,死神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
宴会本身并没有什么可说的,虽然对于格里芬来说这是为了庆祝他们度过了难关,但是SGT对于这一次的行动并不满意,大家多少有些泄气,而伊莎贝尔也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在宴会厅的角落里呆着,并没有很积极地参与到宴会中来。
倒是克鲁格本人,直接找到了正站在窗户边上的伊莎贝尔。
“怎么一个人待在这种角落里?”克鲁格递给伊莎贝尔一杯果汁,“知道你不喜欢喝酒。喏,鲜榨的橙汁,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原来你记得我不喜欢酒精啊。”伊莎贝尔接过那杯颜色有些鲜艳的饮料,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起来。
“你看起来还是很疲惫啊。”克鲁格走到伊莎贝尔对面,轻啜杯中的红酒。
“被你发现了啊……不过我想他们也多半察觉到了。”扭头看向宴会厅中那些老兵,伊莎贝尔苦笑了一下,“昨天和今天竟然破天荒地没有人风风火火地闯我的办公室,我都很久没有这么清静的日子了。”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突然塞给你的重担,说实话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克鲁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对不对得起的,我都已经上了贼船了,哪还有这样一说了?”伊莎贝尔倒是和以往一样心大的很,“再说了,我这个位置本来也就没那么好坐的,不是吗?”
“人们往往看不到光环之后的艰辛,却只记得光环下那份受万人敬仰的荣耀。”
“俗话说:‘慈不领兵,义不行贾。’我这又‘慈’又‘义’的,既领兵打仗,又纵横商海,事情哪里有那么好做呢?”伊莎贝尔兴许是自嘲,兴许是发泄自己的愤懑。少女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捏着高脚杯同样纤细的玻璃——死神并不打算掩饰什么。
“但是正是你的天真和善良,是你的仁慈与温柔,带领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政客的声音突然响起。
“承认自己有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丢人,SIR你是个完美主义者,这是你的优势,也是你的劣势。”政客的评价倒是犀利,很有他的风格。
“老友,我只希望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克鲁格的手轻轻搭在伊莎贝尔的肩头,“我知道你想要面面俱到,但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不是吗?”
“你说得对。”伊莎贝尔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克鲁格走开了。
“SIR,我知道你还在跟自己过不去。”政客站在伊莎贝尔边上,“M4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憋了一口气。”
“但是SIR,你是所有人的领导者,大家都在看着你。你要是一直这样的话,兄弟们也很迷茫。”
想起这几天办公室那一反常态的平静,伊莎贝尔忍不住低着头笑了起来。
虽然是一群粗线条的大老爷们儿,有些时候也意外地挺细致?
“宴会结束之后,让勃兰登堡顺着这次的事件展开调查吧。”伊莎贝尔抬起头,将杯子里的果汁喝完,“可不能便宜了那群躲在幕后,却让我们跑断腿的家伙。”
“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SGT的第三方独立调查有多么恐怖了。”
“第三方独立调查啊……”政客轻轻点了点头,“也是,已经很久没有认认真真地调查某件事了呢……看来有人要睡不着觉喽。”
“惹了SGT还想睡安稳觉?”伊莎贝尔轻飘飘地转过身,“世界上还能有这种好事儿?”
“怎么可能嘛。”政客笑了一下,跟在了伊莎贝尔身后。
夜还很长,宴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