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令同人]陌路之人（2）

       

“为何要千里寻酒？”令开腔了，“城中买一坛不就是了。”

　　“怕我那老友梦的糊涂，”陌生人答道，“不用好酒唤不醒这酒鬼。”

　　“你呢？”陌生人反问，“你又是为何要远行至这大漠？”

　　“去寻一场糊涂的梦。”令答道，“不过这黄沙漫天之地，又怎能解个明白呢？”

　　“心若无妄，虚实也不过一刹之间。”

　　“但谁又做得到呢？”

　　令不置可否，只是摘下酒壶往嘴中一饮，却才想起来，里边已经空了。

　　他们一路上步伐轻盈，但却从不避讳一路上散落的骸骨，锈兵和碎甲。陌生人每次路过骸骨都会停下脚步为其收殓，虽热气炎炎，但不厌其烦。

　　“你与他们不过是陌路之人，为何要大费周章的为其收殓。”令很疑惑。

　　“你与我也不过萍水相逢，又为何要救我呢？”陌生人拂去沙尘，拾起一块骨片，将其摆回，头也不回的答道，“对我而言，这些残骨旧忆，是可犹见将士们驻守如故的证明。远戍边城，却不得个全尸，莫不是太过悲哀？”

　　“我观你也是个酒客，若是一人独饮，身无所伴，纵是意入醉梦，那又有什么意思。”

　　北风啜泣着，催着黄沙没过了惨白的骸骨。

　　“愿，魂归故里。”他立起一旁的兵器的残骸，拜了一拜。

　　令看着陌生人，心中思绪万千。

　　说起来，大哥也是总为此说教。

　　“身无悲无欢，魂无心无情，挑灯问梦，重进酒，杯莫停，随付笺咏醉屠苏。

　　笑瑟鸣，一遁观山河远阔，不沾红尘，逍遥道法之外。宁作吾。”大哥总是念着这诗摇头“词藻虽好，但终究少了点意思。”

　　“作吾，作吾。唉，临水自照，人也好，兽也罢，但若是不见红尘事，不观众生相，到最后，也只是入梦一场，还是容易忘掉自己，成了祂。”

　　令或许想通了。

　　然，独伶仃，宁作吾。

　　“我还是想报答你。”陌生人站起身子，“受恩不报，终归是不可。”

　　“不必。”令笑着，不是喜悦，而是出于一种礼貌的修养，"同道互助罢了，无须挂怀。"

　　“你真是良善至极。”陌生人说，这是他的结论，而非客套，“但你的慷慨不应就此无归。”

　　“那你意欲何为?”令问道。

　　“给你讲个故事吧，”陌生人说，嘴角弯着一抹苦楚，“即使是我也觉得这个报酬可怜的让人发笑。”

　　“请便。”令说道，她拍了拍腰间的酒壶，发出了闷闷的空响，“要是有酒便再好不过了。”

　　陌生人开始了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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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位老友总是问我，“若是我一梦不醒怎么办。”

　　“那便找坛美酒，拍封红泥，醇香自会唤你醒来。”我答道。

　　很长一段时间，我为了寻酒，行遍了千山，走过了万里，在找到酒的同时，也遇见了许多人。

　　我遇见的第一位，是一名已然堕落的萨科塔，她能在停滞的时间中漫游，曾一瞬之间便来至我面前。

　　但她无法守住自己的时间。

　　我遇见的第二位是一匹被驱逐的孤狼，她将痂痕当作铠甲，凭手中的利刃足以撕裂一切。

　　但她永无安歇的归处。

　　我遇见的第三位，是一名独行的陌生人，她循着酒液的醇香来到了边境。她学会了互助，懂得了感情。

　　但她也忘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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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到了。”陌生人摇晃一下，不再继续讲下。

　　令遥望而去，黄沙蔽空，雄关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