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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赌局的胜利者

2023-11-15 18:28 作者:linfeifri  | 我要投稿

基拉巴尼亚湖区凛冽的寒风中,传来了某个士兵哼唱的歌曲。 「如果赌赢了这就是个财宝箱~♫  如果赌输了这就是个收尸棺~♫」 这是从前在沙都「乌尔达哈」流行的大众歌曲的其中一小段。歌曲描绘了一个梦想着一夜暴富、拖拽着一个大箱子前往乌尔达哈的开朗男子。如果在赌局中胜利的话那个箱子就是他的钱箱,而如果输掉的话就用作为自己收尸的棺材。为了掷出决定生死命运的骰子,男子意气风发地在荒野中不停前行。 在故事的结局里,歌里的主人公到底赌赢了没有——皮平·塔鲁平协耀将对此常常抱有疑问。总而言之,这首歌是他父亲的拿手曲目,小时候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这里所说的父亲,并不是指他的义父劳班·阿尔丁,而是指与他具有血缘关系的生身父亲。 皮平的父亲老实说不是一个好父亲。相反,对于儿子来说是最坏的存在。酗酒,好赌,债台高筑最后把儿子都卖了。这可不是一个比喻,是真的卖给了组织剑斗比赛的班主。有一天,剑斗士出身的强壮班主出现在正在矿山协助进行着矿石甄别的12岁的少年皮平面前,并如是说道。 「来吧,小子!你是死是活,赌一把吧!」 就这样,剑斗士宿舍石制的窄小房间成为了皮平新的寝室,一天天埋头辛苦劳动和训练的日子开始了。大清早,作为剑斗士老队员身边的小打杂,照顾他们的生活;之后前往训练场,接受手执棍棒和皮鞭的训练师的严苛训练。 唯一比他从前的生活有所改善的是饮食。这是个用身体做资本的工种,同时老板为了积聚更多的钱财,为了让他们把奖金带回来,打造强健肉体是非常重要的。即使是新人也会得到大麦面包和肉汤等等不打折扣的餐食。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吃到加了香料的精心制作的食物,也是在这个时候。 尽管如此,对于半大的少年来说,这也还是一段艰辛的日子。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即使熬出头了,被派上场进行剑斗比拼的话也是不能保证生还的。自从跟被拐卖了一样被带到这里,皮平虽然不断在寻找逃跑的可乘之机,但训练师的警戒一刻也没有松懈。就这样过了一年左右,接到身为主人的班主的命令,他成了某个熟练的剑斗士的跟班。这就是他和以后将成为他义父的男人的初次相遇。 「小伙子,年纪多大了?」 对于这个开口的第一个问题,皮平就回答了个「13」。那之后,一直到前往斗技场休息室他们都没有什么语言交流。是这个男人沉默寡言呢,还是他比斗前紧张呢。总之皮平也没有主动出声——剑斗士脾气粗暴者不在少数,何必白费口舌惹人嫌甚至找揍呢。到了休息室之后,大块头剑斗士也只是作了三两个吩咐,很少说话。皮平也就只是按照吩咐协助他穿上铠甲,最后递给他黑铁做的头盔而已。大块头男人接过那顶以公牛的头部为模子的头盔,牢牢地戴上并向场地中央走去。 「阿拉米格的猛牛,劳—班—阿—尔—丁—!」 当通报者高声进行介绍时,休息室里被大地轰鸣一样的声音为之一震。这是观众的吼叫和欢呼声所带来的。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独自一人仅仅一登场,斗技场就如此为之沸腾。这给皮平带来了无比的震撼。 那之后皮平又有好几次担任为劳班服务的工作。劳班虽然话不多,但两人渐渐越聊越开,不知不觉到了谈及双方人生经历的程度。聊到了劳班是阿拉米格出身的异国人,聊到了他和加雷马帝国作战获得战功,然后负伤的种种。还聊到祖国发生的革命以及那之后帝国的入侵,他拖着伤痛的腿脚,逃离故乡浪迹荒野,在到达乌尔达哈的时候还被当作间谍给抓起来的种种。在得知他现在为了获得自由而正在作为狱门剑斗士战斗着的时候,皮平为之惊诧。 强悍到如此地步、不停吸引人们关注的这样一个人物身不由己、被强迫不断进行战斗这样的事实,虽然听着很怪异但也给皮平带来了希望。狱门剑斗士,是通过在剑斗比赛中出场获得奖金来支付自己的保释金、用以购买自由的人。劳班他身处如此艰苦的境遇,依然在用自己的力量开拓着自己的道路。皮平自己也不由得感同身受,不知不觉中他开始自觉进行剑术的锻炼,为了生存,为了获得自由。 「这样钱就付清了。这就意味着正式自由了。」 某场比斗结束之后,作为胜利者回到休息室的劳班这样说道。 「恭喜你,劳班!」 劳班的保释金终于付清了。直率地说着祝福语的皮平突然意识到了,一旦获得自由,劳班就没有再继续做剑斗士的理由了。在明白了就要同自己作为目标追赶的人分别的瞬间,皮平的脸色消沉了下来。 「怎么了,不高兴吗?你从今天开始就自由了哟?」 劳班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这次轮到皮平疑惑了。 手里拿着装满了奖金的皮袋的剑斗士和少年随从,两个人一齐一脸疑惑,从旁边看过去挺好笑的。劳班在和皮平认识之后的几个月期间,不是为了购买自身自由,而是为了还清皮平父亲欠下的债款在战斗着。而由于今天胜利所获得的奖金,钱付清了。 「这样一来,你就没必要在剑斗比赛中出场了。 新人参赛者之间刚开始战斗的几场,由于双方的不习惯,特别容易死人。 我想你既不想被杀,也不想杀人吧?」 听着劳班的话,终于了解了实际情况的皮平,只是在不停地流眼泪。从苦难生活中解脱的喜悦、从死亡恐怖中逃脱的安心、以及对劳班的感激,各种复杂的心情一涌而上,夺眶而出。 第二天清早,出现了手里拿着装有很少量私人物品的小麻袋走出剑斗士宿舍的皮平的身影,无人送行。狱门剑斗士劳班待在自己的单人牢房里,训练师也好班主也好其他的剑斗士也好,对已经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少年的离开毫无兴趣。 踩着还没有被太阳晒热的石板地面,皮平走了出去。像是要仔细品味突如其来的自由一样,一步,又一步。但是,越是走在无人的大街上,不安的感觉越是强烈。他那个废物一样的父亲,肯定又会重新负债累累。然后,如果说有东西可卖的话那就是卖儿子,这是早就已经被证明过了的事。 皮平停了下来,然后,飞奔起来,向着出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你怎么还在这儿?」 看见立在房门口的少年,劳班说道。皮平回答说。

「劳班,拜托你,请再一次对我进行剑斗士的训练吧! 我不是想拯救谁,而是想以自己的力量开拓自己的道路! 就像你一样!」 如果回家,难保不被父亲再一次卖掉。那个家未必比这个剑斗士宿舍要好,既然如此,他宁愿在这个能使他这之前的训练得到发挥的环境里追赶他所尊敬的人物的背影。 看懂了少年的觉悟的劳班微笑不语。 那之后劳班所做的事,令皮平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买下了皮平父亲在卖掉皮平时和班主签订的契约,并向八官府递交了收养其为养子的申请。该契约旨在同意让班主成为监护人,而劳班以这个条文为依据,强行把父亲的权利给夺了过来。 此后皮平就新的父亲的监护下生活了。他们开始过着身为狱门剑斗士的义父和身为自由人的儿子共同住在剑斗士宿舍这样的奇妙日子。劳班作为导师,对皮平进行着剑术训练。但他不同意皮平成为剑斗士,而是希望他在成年之后再决定自己的道路。 于是现在,积累了曾作为佣兵的经验的25岁的青年皮平,将以一名恒辉队将官的身份,光复义父的故国。 「那个时候都活下来了,这次我也要赌上一把胜利,义父!」 手握诅咒剑提佐纳,皮平朝战场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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