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文】提瓦特与圣巢-其五

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七大元素吗？还是别的什么力量？竟然能够操纵虚空物质，而且精神强度能凌驾于我之上。 我感到心神不宁，不仅因为这股未知的力量，更因为我所做的事情。 堂主她……还好吗…… 纯粹（划去）   6月18日   深夜 圣巢位于昏暗无光的地下世界，那里的居民是各种各样的昆虫，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土里钻的，应有尽有。在遥远的史前时代，一位叫辐光的古神统治着地下世界。虽说辐光是光明与梦境之神，但她的统治可谈不上光明：虫子们被剥夺了自主意识，只能在辐光的指令下如同机器一般生活。这就是辐光的意志——建立一个绝对专制的、绝对稳定的国度，让一切都掌握在神明手里，掌握在自己手里。 后来，一位名叫沃姆的高等生灵从远方来到辐光的领土。他主张解放虫子们的思想，建立一个由无数独立个体组成的繁荣社会。于是，两位矛盾不可调和的神明之间爆发了战争。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这场神明之战，只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辐光的形体被消灭，意识寄存于信仰者的梦中；沃姆的肉身倒在地下世界的边缘，意识则化作普通虫子的模样，给地下世界的居民带去智慧与希望。不久，受到他开导的虫子们拥护着他，建立起一个名为“圣巢”的国家。 千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在无数代国民的辛勤劳作下，圣巢逐渐从一个小城邦，一步步成长为庞大无比的地下王国。沃姆被尊称为“苍白之王”，备受敬仰。他本人也接受了这一称号，但与辐光不同，苍白之王从未全面插手圣巢事务，只是以国王的身份下达一些概括性的指令，所有细节交给自己的臣民去商定。 然而，新的危机已经在繁华背后悄然出现，当苍白之王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虫子们开始感染一种疾病，患者的体内会不断向外渗出亮橙色的腐蚀性液体，同时变得神志不清，甚至极具攻击性。任何传统的治疗和防控手段在这场瘟疫面前纷纷失效，王国陷入混乱之中。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之后，苍白之王终于找到了元凶，竟是数千年前就已销声匿迹的古神辐光。 事实证明，瘟疫是以梦境为媒介进行传播的。为了控制瘟疫，苍白之王需要找到一种不受辐光控制的生物，或者说，找到一种不会做梦的生物。他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虚空，一个生活在古老盆地黑暗深渊下的种族。在圣巢王后白色夫人的帮助下，苍白之王以虚空为原料，创造出了他想要的生命，命名为“容器”。 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创生、筛选和重组，完美无瑕的容器诞生了，它被称为“纯粹容器”。苍白之王时刻把纯粹容器带在身边，教给它知识，传授它武艺，将它培养成空洞骑士。 最后，苍白之王设计将辐光封入空洞骑士体内，又建造了黑卵圣殿以进一步封印辐光。瘟疫消失了，圣巢也得以再获几千年的和平…… “然而，父王多年的陪伴让我产生了感情，虽然只是一条不起眼的裂缝，但在辐光面前，这就是一道能够逃出生天的大门。几千年后，瘟疫卷土重来，圣巢毁于一旦……” “这么说，你也是个‘残次品’喽？”胡桃那双明亮的梅花瞳，牢牢地盯着空洞那黑色脸庞上的白色眼睛，仿佛真能从中看出什么瑕疵似的。“你们虚空生物也太差劲了吧，这么多容器里边都挑不出一个能用的来。” 空洞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堂主的话虽然有点偏激，但总归只是一句调侃，说的也是事实。然而空洞再一次感到灵魂仪中传出的波动，比起下午那次还要强烈得多，貌似是在表达某种不满的情绪。 空洞意识到不对，刚想开口，胡桃的下一句话就已脱口而出：“那个苍白之王也真是，明明拥有神灵之体，却不能在危难之际拯救自己的子民，反而将重担交给自己的‘孩子’，未免也太没有担当了吧……”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落入虚空之海，激起惊涛骇浪。空洞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排斥自己，争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虚空能量如潮水般疯狂的涌入尚未成形的灵魂仪中，并在倾刻间转化成灵魂能量。 正常情况下，破损到如此程度的灵魂仪不可能继续工作，空洞也曾试图将虚空之力注入大圆球中，但并没有什么反应。而这一次，灵魂之力却源源不断的往外冒，朝着一个方向奔涌，在虚空之海中画出一条银白色的细线，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与此同时，那股力量操纵着空洞的身体，抬起左手，手掌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胡桃的面门。灵魂之力灌注于左手，把整只手掌都染成了银色。 灵魂圣匕！空洞心中大惊。这一招是空洞刚开始学习灵魂法术时，父王亲自教给它的，能够将至圣至纯的灵魂之力凝聚成匕首的形状射出，杀伤对手。这一下要是命中了胡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空洞拼尽全力，把全部意念集中于左手上，借着手臂抬升的惯性，硬生生地把左手抬高了几寸。 嗖！一道银白色的剑光从空洞的左手手掌中激射而出，从胡桃头顶上方掠过，射穿了那顶别着梅枝的褐色帽子，穿透屋顶，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化为能量消失在空气之中。 空洞不敢懈怠，一用力，将整个身体都压入棺材内，右手伸长，卷起放在一旁的棺盖，往下一扣，就把自己给封在了棺材中。随后它集中精神，仔细检索了一遍灵魂仪。只见在残破的大圆球的内部，静静悬浮着一个黑色的小球，与黑色的虚空之海浑如一体，难以被察觉。空洞在上一次观察七色光华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圆球的表面，所以忽略了这个小球。见黑色小球没什么动静，那股未知的力量也没有再出现，空洞这才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空洞仍心有余悸，若是那股力量在强上几分，恐怕堂主就…… 对了，堂主！ 空洞小心翼翼地推开棺材盖，探出头向外张望。胡桃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地板上只有几块褐色的碎布，和半朵还带着清浅香气的梅花。隔壁屋中隐约传来少女阵阵的呜咽声，像一把把利刃，刺进空洞的心里。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责任感。不是那种成为空洞骑士之后，就注定要封印辐光、拯救圣巢的使命感，而是犯下过错，就需要鼓起勇气去承担后果的责任感。第一次，空洞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心神不宁，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如何去弥补自己的过失。去安慰堂主？它不擅长。重新做一顶帽子？它做不到。 空洞跨出棺材，高大的黑色身躯一步步挪到窗前。柔和的月光轻轻地落在它的脸上，周围静悄悄的，胡桃的抽泣声显得尤为刺耳。空洞心如刀绞，一回头，目光落在墙角的一样东西上。那是它的纯粹骨钉。空洞拿起它，感受着它的重量与质感，心却始终不能平静。骨钉能解决敌人，却无法抚平伤痕。 或许……还有一种方法。 看着手中的纯粹骨钉，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空洞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