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10—（同人文）

注意避雷！严重ooc预警！中篇开始，中篇以双藤为主，所以大概没什么ykkn。 这一篇主要介绍一些设定，所以不打cp tag ———————— 上古时代，本被妖兽主宰的世界诞生了名为“人类”的物种，刚建立起种族社会时的他们过于弱小，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为了保护由神创造的这个玩物，四神兽出现了，他们负责制定规则，让人类存活下来并繁衍壮大。 村里的说书人拿着把小扇子抑扬顿挫地讲起这些存在于书中的神话故事，围着她坐在泥地上的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 “aiai，你又在讲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背着箩筐准备上山采药补贴家用的年轻女性双手插腰，毫不客气地数落整天游手好闲的相羽爱奈，随后又撇过头，一记手刀打在混在小孩子里的某位大孩子的头上，“还有你yukki！你妈妈在找你呢。” “我马上去！” 中岛由贵吃痛地揉揉脑袋，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我可是把农活干完了才过来陪小孩子玩的诶。” 面对工藤晴香的斥责，相羽爱奈理直气壮地挺起腰板，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你那些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故事别教坏小朋友了。” “才不会嘞！” 工藤晴香无奈耸耸肩，继续向前走去，一直到村口都有人跟她打招呼。 这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村子，因为与城市相隔甚远，再加上去往那里的道路陡峭艰险，所以这里几乎与世隔绝，一切都是自给自足，除了偶尔那么一两个有志向的年轻人会愿意徒步走出去，当然他们也在出去后没再回来过。 工藤晴香是村里唯一一个医生的女儿，父亲老了，母亲也身患疾病，每天上山采药的重任就压到了她的肩上。 “这些应该差不多了吧？” 工藤晴香仰起头望向橙红色的天空，随后低头数了数篓子里的药材。 “嘿咻！” 重重的箩筐压在工藤晴香的肩上，或许是因为这样日复一日地背着重物，她的个子不太高。 本应该像往常一样走相同的路回村里，而工藤晴香却被挡在路中间的黑影拦住了。 “你是……？” 工藤晴香以为是光线的原因才导致自己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别说长相了，“他”似乎都没有脑袋，只有一团黑色如同雾气一般的东西包裹着身体。 黑影没有回答工藤晴香的问题，只是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似乎在打量她一般。 “沙沙。” 旁边的草丛里窜出一只身形巨大，形似老虎的猛兽，工藤晴香吓得尖叫一声抱住脑袋蹲在地上。 但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老虎”的吼叫或是自己被“老虎”扑倒。 工藤晴香缓缓睁开眼，那只“老虎”正安安静静躺在黑影的脚边，身下淌出鲜血。 黑影看不见五指的手抓住“老虎”尸体的后脖颈将它拎起扛在肩上，转身准备离开。 “山神？” 工藤晴香下意识地将这个小时候在说书人口中听见的词汇说了出来。 黑影停下脚步，侧过身，用不存在的视线盯着工藤晴香，似乎是对这个称呼感到好奇。 工藤晴香将箩筐放下，双膝跪地对黑影行礼，大人们常说守护村子这么多年不被野兽侵扰的是山神大人，她一直以为只是个传说，现在却亲眼见到了。 黑影放下野兽尸体，慢慢朝工藤晴香走了过来，随后蹲下身。 工藤晴香看向地面的双目察觉到山神近在咫尺，心中充满敬畏和恐惧，她手足无措地将满满一箩筐的药材推到山神面前。 “我身上没带什么贡品，只有这个能给您了。” 黑影好奇，抓起一把药材捏碎，又放了回去。“他”不理解为什么工藤晴香要把这些杂草送给自己。 一阵强风刮过，工藤晴香闭上眼，用袖子挡住脸，风停了才睁开。 “诶？” 工藤晴香眼前道路上已经没有了黑影和野兽尸体。 第二天，工藤晴香再次上山采药，因为昨天的药材有一半都被黑影捏碎了，今天必须要采回去更多才行。 这次工藤晴香还没有深入山林就看见小河边的大石头上，黑影坐在上面，“他”时不时弯腰从河里捞出一条大鱼。 工藤晴香注意到“他”的同时，“他”也同样注意到了工藤晴香。 “我无意打扰您！” 工藤晴香像昨天一样行礼跪拜，黑影抓着两条大鱼站在她面前。 完蛋了…… 工藤晴香心中忐忑到极点，同样是小时候听到的故事，几十年前有个樵夫上山砍柴的时候惹怒了 山神，结果双手被山神砍断，精神也失常了。 还在想自己会被黑影怎样惩罚时的工藤晴香感觉到背上一沉，壮着胆回头看，发现那两条大鱼正在自己的箩筐里挣扎。 黑影也像昨天那样蹲下身，手指在地上写着什么。 工藤晴香仔细查看，虽然写的歪七扭八，但能看懂意思。 “回礼。” 诶？！ 工藤晴香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眨巴眨巴大眼睛，黑影双手抱着小腿，没有脑袋，但在跟她对视。 “谢谢您，我叫工藤晴香。” 工藤晴香一边说，一边学黑影的样子在地上写字。 黑影盯着“工藤晴香”这四个字，也在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混沌。” 混沌？ 工藤晴香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依旧是故事里的，传言上古时期四神兽诞生以后，为了反抗四神兽的统治，作为同一时期孕育出来的，名为梼杌的野兽培养出了三名和自己一样强大的存在，它们被称为凶兽，而混沌就是凶兽之一。 工藤晴香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混沌”和传闻中的“混沌”结合起来，毕竟后者是灾难的化身，而正在和自己在地上写字交流的前者根本不像一个凶兽。 毕竟是传闻，说不定是撞名号了？ 工藤晴香在脑子里思考的同时，混沌就那么安静地在地上写字。 “你来山上，还要昨天的草？” 工藤晴香点点头，混沌随即给她指了个方向，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神明大人都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吗？” 工藤晴香嘟囔一句，然后朝混沌指的方向前进，没走多远就找到了一大片药材，数量多到至少可以用上一个多月。 ———————— “哇！！！！好大的鱼！还是两条！” 中岛由贵扒在工藤晴香的背篓上，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kdhr你什么时候学会捕鱼了？” 相羽爱奈两眼冒光，要知道像鱼肉这些得要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吃得上。 “说出来估计你们也不会信，是山神大人给我的。”工藤晴香抓出一条鱼给中岛由贵，“你们俩分吧，最好私下里偷偷吃，别给村里大人看见了。” “哇！哇哇！哇哇哇！” 中岛由贵抱着大鱼活蹦乱跳，恨不得现在就咬上两口。 “山神？kdhr不是不信这些吗？” 相羽爱奈以奇怪的眼神打量工藤晴香，似乎是在说“不迷信的人结果还不是同样迷信”。 “本来是不信的，结果亲眼见到了，不得不信了。”工藤晴香双手比划起混沌的模样，“看不清山神大人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身上被黑色的雾包裹，没有头，跟普通人类的体格差不多。他不会说话，但是会在地上写我们的汉字。” “诶——我还以为会长得特别魁梧跟山一样呢。” 相羽爱奈有点失望，但还是对这位神秘的山神充满好奇。 “呐呐kdhr，明天你上山的时候把我也带去吧？我也想看看山神大人。” “yukki你肯定是去向山神大人许愿望去的吧喂！你爸妈也不同意你上山的！” “诶嘿？暴露啦——” 相羽爱奈一语道破中岛由贵的小心思。 当然不用相羽爱奈说，工藤晴香也肯定不会把中岛由贵带上山的，而且这两次能遇到纯属巧合，说不定明天“他”就不在了呢？ 到了第三天，工藤晴香又再次遇见了混沌，这次貌似是后者在刻意等她的到来。 “跟我说说，人类的生活。” 混沌在地上写下两行难看的字。 原来山神不了解我们啊。 工藤晴香将箩筐放下，坐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画起村子的模样。 之后每一天工藤晴香都会在上山采药时与混沌讲述她的生活，而作为讲故事的回礼，混沌告诉她哪里的药草多。 就这样过去了半年时间，混沌书写文字的笔力越来越好，也对人类社会越来越了解。今天“他”像往常一样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等待工藤晴香的到来。 “我说混沌啊，你怎么会对食物感兴趣啊？” 一头长相狰狞，腹部还长有一张可怖大嘴的四足野兽趴在石头边上，百无聊赖地玩弄刚刚抓来的野兔。 混沌刚要在地上写字，河里突然冒出一头形似硕牛的野兽。 “肯定是为了打入人类内部，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吃掉它们！这样就不会引起那些家伙的注意！” 混沌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朝水里的那头野兽扔了过去，结果被“他”躲开，后面的大树“咔嚓”一声被石头打断了。 “啊嘞？穷奇说的不对吗？难不成是像人类养猪牛那样圈养起来？” “饕餮你也想挨揍吗？” 混沌在地上写下威胁的话语。 “不过，今天那个人类怎么还没来？已经过了平时见面的时间了吧？” 三只野兽齐刷刷看向坐在树顶的长发男子。 跟这三个长相奇特的生物不一样，这名男子的外貌与平常人类相似，除了头上的一对长角和身上如同扭动线条般的青色纹路是人类不会有的特征以外，可以说不论身高体型都没有区别。 “难不成是因为梼杌总喜欢幻化成人类面孔示人所以你才感兴趣吧？” 饕餮以怀疑的口吻猜测，这反而得到了混沌肯定的答复。 “我看见她了，不过她快要死了。” 梼杌突然说道，混沌站起身，眨眼功夫消失在“他们”面前。 砍杀声和惨叫声混合着鲜血毁坏整个村子，山贼来了，安稳度过了几十年的小村子被山贼盯上了，恐怕是因为一些出村前往城市的年轻人遭受了山贼袭击而暴露了村庄的位置。 在相羽爱奈和中岛由贵以生命为代价的掩护下，工藤晴香成功逃出村子跑到山上寻找混沌，可惜还没跑多远就因为腹部的刀伤而跌倒在地。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努力往前爬，鲜血染了一路，伤口被泥渍污染，剧烈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工藤晴香的心智。 马上……马上就到了…… 工藤晴香的眼睛逐渐失去色彩，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微风吹拂，工藤晴香停了下来，眼睛又再次有了些许亮光。 “混沌……” “……” 混沌出现在她的面前，没有蹲下身写字，而是就那么静静地伫立，看着工藤晴香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失。 “混沌……抱歉……不能再给你讲村子的故事了……我祈求你……救救村子……” 工藤晴香眼里泪光闪烁，一滴眼泪落入土里，她的双眼彻底失去了颜色。 “死掉了。” 穷奇从草丛里走出来，围绕工藤晴香逐渐冰冷的身体踱步。 “死了就不好吃了。” 饕餮甩甩脑袋，慵懒地躺在树荫底下打起瞌睡。 良久，混沌才蹲下身，手轻轻放在工藤晴香的脑袋上。 “混沌。” 本来同样只是作为看客的梼杌喊住了混沌，思考片刻，又选择了沉默。 混沌没有犹豫，眼前的工藤晴香被黑雾包裹，刹那间刮起一阵狂风，吹动了整片山林。 工藤晴香的尸体消失不见了，而混沌缓缓站起身，身上的黑雾散去，“他”变成了工藤晴香的模样。 穷奇和饕餮被勾起了好奇心，不停打量变成工藤晴香的混沌。 “工藤……晴香。” 混沌突然开口说话，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他”不明白眼泪的含义，在工藤晴香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里的那一刻这滴眼泪就出现了。 混沌此时此刻就已经成为了工藤晴香。 “哑巴会说话了？！” “这么神奇？” 穷奇和饕餮惊讶得合不拢嘴。 “毕竟和人类融合了，就会拥有那个人类所有的特征。” 梼杌解释道，虽然“他”也可以变成人类的模样，但那只是自己的能力罢了，跟混沌和工藤晴香这种完全不一样。 “那我也去找个人类试试！” “穷奇你等等我！” 见识到新奇事物的两头野兽不等梼杌说完后半句话就朝着村庄奔去了。 “那俩家伙啊……” 梼杌扶住额头叹气，随后又严肃地看向眼前的工藤晴香。 “和人类融合就意味着死后会变成人类轮回转世。” “我知道。”工藤晴香冷静地回答道，“这种事无所谓，毕竟我们也不会死。” 梼杌双手抱胸，“谁知道会不会死呢？” ———————— 村子已经没了曾经的欣欣向荣，只剩下由尸体和已经干了的乌黑血液构成的人间地狱。 等混沌和梼杌来到村子时，穷奇和饕餮已经找好了融合的对象。 “相羽爱奈……中岛由贵……” 工藤晴香从脑子里提取出眼前两个人相关的记忆。 “好怪哦，还是叫我饕餮吧。” 中岛由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吐槽之余还不忘咀嚼一条人手，而手的主人正捂着胳膊在一旁惊恐地惨叫。 “这个就是杀了‘我‘的盗贼。” 工藤晴香瞥过头看向他，吓得跪地求饶的盗贼眼睛被漆黑的混沌沾染，随后自行扭断脖子死去。 “诶诶诶，这可是我特意留下来的唯一一个牲口，你杀了他干什么？” 中岛由贵一下子觉得嘴里的人类手臂不香了。 “喔！人类的身体也不会限制我的力量诶！而且感觉行动起来更方便了。” 另一边的相羽爱奈正用某个已经被打成肉泥的盗贼尸体练手。 “村民已经救不回来了吧？” 工藤晴香环顾四周，所见之处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 “似乎是。” 梼杌跨过一具尸体，查看每一间村民的房屋。 “嗯？” 嗅到活物的气息，梼杌走进某间房子的里屋，然后打开了一个衣柜。 “呜……呜哇哇——！” 刺耳的啼哭吸引来了另外三个人。梼杌在三对目光的注视下轻轻拽住婴儿的衣服，把她提了起来。 “人类幼崽，好吃……” 中岛由贵狠狠咽了咽口水，刚伸手去抓就被相羽爱奈一巴掌按了回来。 “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就想着吃？” “不吃还养着啊？” “……” 工藤晴香默不作声，梼杌抓着的婴儿在看见她后停止了哭闹，甚至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要去抓她。 “混沌你看，你不吃它，它就要吃你。” “哈？饕餮你要不要听一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 相羽爱奈勾住中岛由贵的脖子，把她往后拽，在梼杌和工藤晴香都没说明要怎么处置之前还是先让这个贪吃的家伙远离一点比较好。 “呜，呜哇……” 工藤晴香抬起手，伸出手指，婴儿咿咿呀呀地抱住，然后张嘴咬住。 “……” “真吃啊！！！” “你看我就说吧！” 婴儿被相羽爱奈和中岛由贵突然的大叫吓到了，松开工藤晴香的手指嚎啕大哭。 梼杌将这哭个不停的小家伙提到自己眼前，然后捏捏她的脸。 “手感还挺好。” “呜……呜呜……” 婴儿的小手在空中不停乱晃，然后抓住了梼杌的角。 “碰到了？！” “喂……” 相羽爱奈和中岛由贵的表情瞬间凝固，虽然刚刚还意见不和吵吵闹闹，但逃跑的时候还是极有默契。 工藤晴香也皱起眉，用微妙的表情看梼杌的脸色。 “……” “咿呀……哈……” 小婴儿抓到了新奇的东西，不哭闹反而笑了起来。 梼杌的表情极其冷漠，拎着婴儿的手拿远了些，摸不到梼杌角的小家伙着急起来，想努力去够“他”的角。 “要养她吗？” 梼杌在被这个小生物碰到自己的角后冷不防来了一句。 “……哈？” 工藤晴香也没想到一向最孤僻的梼杌会突然说出不太像“他”会说的话。 梼杌又把这个大逆不道的小家伙拎到工藤晴香眼前。 “你不是对人类感兴趣吗？” “虽然是有点感兴趣……” 这是你想养吧？ “咿呀！” 工藤晴香注视这个想要抓自己脸对小东西，思考片刻。 “那就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