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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正义的纯粹性

2020-07-04 15:30 作者:辉光日新数字君  | 我要投稿

不能把它视作是相互利益之间的攻伐而产生的错误言论。

金光布袋戏在这个问题上可以说是大错特错,并且狡讳的隐瞒视听。

编写战血天道后半段也就是二十集到三十二集这部分的人,我得说他是非常用心的。

因为他把《墨子》非攻部分的内容基本全看了,对于主要思想的提取融汇进了故事中人物之间的相互斗争。

要知道墨家的著作,由于散轶的比较严重,仅存五十三篇,而这五十三篇真正由鼻祖写的话并不太多,而更多的是墨家的旁系来仿照鼻祖进而再写的。为什么必须仿照,因为祖先比较有名,但这个思想依然是墨家的系统里的思想。

而我为什么说金光的编剧狡狯,就是因为非攻这个部分的强调的其实是侵略战争会被想要获利的一方人说成是正义的讽刺言论。

金光的编剧借由泰玥皇锦、欲星移、风逍遥等人的口里屡次讲的“这不是正义,只是立场不同”这个出处就是墨家非攻上篇的内容。

它产生的背景是诸侯混战,相互攻伐,进而民不聊生,可侵略者却把这样的相互侵蚀说成正义之战。

注意墨家在这里定义的可是侵略战争。此时,编剧的内心得多悲愤,他在剧里是怎么定义一统的战争性质的!

我都没想到原来这个地方涉及的东西竟然这么古奥。俏如来总给我那一腔悲愤之情的感觉,我算是找到出发源头了。原来他心里这么恨啊!我表示很震惊。

但是墨家这个话没说完,整个战国是一段挺长的时期,所以墨家的思想实际是在发展的。

问题是金光的编剧他就只针对非攻这段涉及的内容不断的使用,没有再往下写。

而定义是否为侵略战争所不满足的条件,也就是正义战争所满足的条件,他提都没提。

即利天、利鬼神、利人,侵略战争是对此三者的损害,而正义之战则是对此三者的满足。

这样,仔细看得人就能明白为什么金光的编剧后面不写了,尤其是利人,关于道域百姓的利益再无涉及。

真正的的墨家其实在这个定义部分也很矛盾,一方面他反战,一方面对于现实里不得不用到战的地方他又得承认,比如武王伐纣,他就必须得承认这是正义之战,而不能用先前的对于消耗战那部分定义去评价。

为了中和这个问题,墨家写这个部分的人最后在结尾处又加了一句“彼非所谓攻,谓诛也”。就是说武王伐纣以及一切以铲除损害天下利益的战争不叫攻伐战、消耗战,而应叫做诛杀,表替天行道、理所当然的意思。

为什么金光选择墨家作为御九界的巡查人,因为御九界就很像是战国时期的各自分散的诸侯国,历史上的墨家恰恰就反对诸侯国之间为了利益,有事没事就频繁的战争。

但实际上,诸侯国之间之所以敢这样是因为周天子势微没有了管束,可是墨家在非公和交利这个时期没有推溯出这个根源,思考的反而更像是现代人所想的关于人性话题,就是人只爱自己缺乏对社会的爱这样的理论。

御九界系列如果作为墨家这一思想的最后申诉,以后到此为止,我觉得兆头还挺好的。

因为历史上的墨家也在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就退出历史舞台了。为啥呢?因为它的思想起源于纷乱的战国时代,最后散乱的公侯国又合而为一了,那墨家强调的这些东西自可以不必再说了,取而代之的是儒家、法家这类关于社会该如何在整体情况进行下社会治理的思想流派得以继续发展。

历史上的墨家在一统不一统的这个问题上也比较复杂,但总的来说是反对用战争形式实现这样的目的。但又不能否定达到这样的目的必然会发生这样的战争。只能强调希望能干成这样事情的人一定要仁慈,等等。

金光布袋戏说他不反统也可以,但与他那番正义的论调里透射的内容可比较矛盾。纷乱的九界就是争斗不断,说九界代表世界有点太夸大了。从文化到服饰以及生活习惯,乃至管理模式我都不觉得御九界是两个大陆的人。反武力统一想法可以理解,但能实现吗?

说这些一是想解解我看了金光布袋戏后与所受思想间的矛盾;二也是给骂我的人瞅瞅,并不是我只会发泄情绪;三,也算是进行了一番知识拓展。

原本我以为历史上的墨家是因为落后而退出历史舞台。现在看,它不仅不落后,反而是当时它思考的内容已经超越了同期的时代背景,才会被人渐渐搁置。

所以,任何思想流派被采纳和使用,除了本身需要不断的进步发展以外,必须要有与之相适应的时代洪流才能让它发光发采。时代潮流是不可逆的,在这个阶段是和呢?还是分?

非攻(下)

子墨子言曰:今天下之所誉善者,其说将何哉?为其上中天之利,而中中鬼之利,而下中人之利,故誉之与?意亡非为其上中天之利,而中中鬼之利,而下中人之利,故誉之与?

虽使下愚之人,必曰:“将为其上中天之利,而中中鬼之利,而下中人之利,故誉之。”

今天下之同意者,圣王之法也,今天下之诸侯,将犹多皆免攻伐并兼,则是有誉义之名,而不察其实也。此譬犹盲者之与人,同命白黑之名,而不能分其物也,则岂谓有别哉!是故古之知者之为天下度也,必顺虑其义而后为之行。是以动,则不疑速通。成得其所欲,而顺天、鬼、百姓之利,则知者之道也。

是故古之仁人有天下者,必反大国之说,一天下之和,总四海之内。焉率天下之百姓,以农、臣事上帝、山川、鬼神。利人多,功故又大,是以天赏之,鬼富之,人誉之,使贵为天子,富有天下,名参乎天地,至今不废,此则知者之道也,先王之所以有天下者也。

今王公大人、天下之诸侯则不然。将必皆差论其爪牙之士,皆列其舟车之卒伍,于此为坚甲利兵,以往攻伐无罪之国。入其国家边境,芟刈其禾稼,斩其树木,堕其城郭,以湮其沟池,攘杀其牲口,燔溃其祖庙,劲杀其万民,覆其老弱,迁其重器,卒进而柱乎斗,曰:“死命为上,多杀次之,身伤者为下;又况失列北桡乎哉?罪死无赦!”以惮其众。夫无兼国覆军,贼虐万民,以乱圣人之绪。

意将以为利天乎?夫取天之人,以攻天之邑,此刺杀天民,剥振神之位,倾覆社稷,攘杀其牲□,则此上不中天之利矣。意将以为利鬼乎?夫杀之人,灭鬼神之主,废灭先王,贼虐万民,百姓离散,则此中不中鬼之利矣。意将以为利人乎?夫杀之人为利人也博矣!又计其费此--为周生之本,竭天下百姓之财用,不可胜数也,则此下不中人之利矣。

今夫师者之相为不利者也,曰:“将不勇,士不分,兵不利,教不习,师不众,率不利和,威不圉,害之不久,争之不疾,孙之不强。植心不坚,与国诸侯疑。与国诸侯疑,则敌生虑而意羸矣。偏具此物,而致从事焉,则是国家失卒,而百姓易务也。

今不尝观其说好攻伐之国,若使中兴师,君子,庶人也,必且数千,徒倍十万,然后足以师而动矣。久者数岁,速者数月。是上不暇听治,士不暇治其官府,农夫不暇稼穑,妇人不暇纺绩织纴,则是国家失卒,而百姓易务也。然而又与其车马之罢毙也,幔幕帷盖,三军之用,甲兵之备,五分而得其一,则犹为序疏矣。

然而又与其散亡道路,道路辽远,粮食不继,傺食饮之时,厕役以此饥寒冻馁疾病而转死沟壑中者,不可胜计也。此其为不利于人也,天下之害厚矣。而王公大人,乐而行之。则此乐贼灭天下之万民也,岂不悖哉?今天下好战之国,齐、晋、楚、越,若使此四国者得意于天下,此皆十倍其国之众,而未能食其地也,是人不足而地有余也。今又以争地之故,而反相贼也,然则是亏不足,而重有余也。

今逮夫好攻伐之君,又饰其说,以非子墨子曰:“以攻伐之为不义,非利物与?昔者禹征有苗,汤伐桀,武王伐纣,此皆立为圣王,是何故也?”子墨子曰:“子未察吾言之类,未明其故者也。

彼非所谓“攻”,谓“诛”也。昔者三苗大乱,天命殛之,日妖宵出,雨血三朝,龙生于庙,犬哭乎市,夏冰,地坼及泉,五谷变化,民乃大振。高阳乃命玄宫,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四电诱祗,有神人面鸟身,若瑾以侍,搤矢有苗之祥。苗师大乱,后乃遂几。禹既巳克有三苗,焉磨为山川,别物上下,卿制大极,而神民不违,天下乃静,则此禹之所以征有苗也。逮至乎夏王桀,天有(车告)命,日月不时,寒暑杂至,五谷焦死,鬼呼国,鹤鸣十夕余。天乃命汤于镳宫:“用受夏之大命。夏德大乱,予既卒其命于天矣,往而诛之,必使汝堪之。”汤焉敢奉率其众,是以乡有夏之境,帝乃使阴暴毁有夏之城,少少有神来告曰:“夏德大乱,往攻之,予必使汝大堪之。予既受命于天,天命融隆火,于夏之城闲西北之隅。”汤奉桀众以克有,属诸侯于薄,荐章天命,通于四方,而天下诸侯莫敢不宾服,则此汤之所以诛桀也。逮至乎商王纣,天不序其德,祀用失时,兼夜中十日,雨土于薄,九鼎迁止,妇妖宵出,有鬼宵吟,有女为男,天雨肉,棘生乎国道,王兄自纵也。赤鸟衔珪,降周之岐社,曰:“天命周文王,伐殷有国。”泰颠来宾,河出绿图,地出乘黄。武王践功,梦见三神曰:“予既沈渍殷纣于酒德矣,往攻之,予必使汝大堪之”武王乃攻狂夫,反商之周,天赐武王黄鸟之旗。王既巳克殷,成帝之来,分主诸神,祀纣先王,通维四夷,而天下莫不宾。焉袭汤之绪,此即武王之所以诛纣也。若以此三圣王者观之,则非所谓“攻”也,所谓“诛”也”

则夫好攻伐之君又饰其说,以非子墨子曰:“子以攻伐为不义,非利物与?昔者楚熊丽,始讨此睢山之间,越王繄亏,出自有遽,始邦于越;唐叔与吕尚邦齐、晋。此皆地方数百里,今以并国之故,四分天下而有之,是故何也?子墨子曰:“子未察吾言之类,未明其故者也。古者天子之始封诸侯也,万有余;今以并国之故,万国有余皆灭,而四国独立。此譬犹医之药万有余人,而四人愈也,则不可谓良医矣。”

则夫好攻伐之君又饰其说,曰:“我非以金玉、子女、壤地为不足也,我欲以义名立于天下,以德求诸侯也。”子墨子曰:“今若有能以义名立于天下,以德求诸侯者,天下之服,可立而待也。夫天下处攻伐久矣,譬若傅子之为马然。

今若有能信效先利天下诸侯者,大国之不义也,则同忧之;大国之攻小国也,则同救之,小国城郭之不全也,必使修之,布粟之绝则委之,币帛不足则共之。以此效大国,则小国之君说。人劳我逸,则我甲兵强。宽以惠,缓易急,民必移。易攻伐以治我国,攻必倍。量我师举之费,以争诸侯之毙,则必可得而序利焉。督以正,义其名,必务宽吾众,信吾师,以此授诸侯之师,则天下无敌矣,其为下不可胜数也。此天下之利,而王公大人不知而用,则此可谓不知利天下之臣务矣。

是故子墨子曰:“今且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中情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若繁为攻伐,此实天下之巨害也。今欲为仁义,求为上士,尚欲中圣王之道,下欲中国家百姓之利,故当若“非攻”之为说,而将不可不察者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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