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逐集点评(1-15)
第一集:冯保杖死周云逸,抢报瑞雪;御前财务会
故事从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腊月二十九开始,本集是严党与以徐阶为首的清流们的正面交锋。嘉靖帝的神秘,冯保之狂妄,严嵩的精明,严世蕃的倨傲,徐阶的隐忍,高拱的正直,张居正的睿智,吕芳的强干都呼之欲出。西苑玉熙宫御前财务会将明朝后期国库空虚、财政超支、吏治失正都衬托出来,围绕如何解决国家财政收支问题,各派的斗法将贯穿全剧始终。值得一提的是世子朱翊钧(万历)的诞生,为向下走的当局带来了一丝富有意味的希望。

第二集:吕芳遣冯保,改稻为桑、踏苗
吕芳遣走其他人,从轻处置冯保,派去给裕王朱载垕(隆庆)做世子的大伴。可见,冯保此人地位特殊,是司礼监代表的内廷与王府之间的桥梁。吕芳提出了做官要思危、思退、思变的三思论。这里,吕芳是代作者立言,而后在第三集谭纶与胡部堂也有此论。
第二集正式摆出来浙江改稻为桑面临的实际问题,造成官民矛盾,形成大地主与稻农之间刺刀见红的争利。齐大柱作为桑农,挺身而出,他作为一个小人物,是联系“大人物们”之间矛盾的一个枢纽。浙江几个坐头几把交椅的在此都出场:戚继光自不必说,大家耳熟能详,杨金水是江南织造局兼浙江市舶司总管太监,身兼国企和海关的头儿,事实上是宫廷在浙江的代言人。王劲松老师作为老戏骨,他把杨金水阴柔的特点给展现出来了。胡宗宪作为浙江最高行政长官、浙直地区最高军事长官,老成谋国的特点已令人印象深刻。作为严嵩的学生,严嵩对他的评价是相当高的,而严世蕃却以之为绊脚石。两集之间,严世蕃的“大炮”性格昭昭,他笼罩在父相的权威之下,却极力地想证明自己。
第三集:浙江的严党商议改稻为桑,执行毁堤。胡宗宪亲临指挥抗洪分洪及赈灾
严党之人敢想敢做,竟置民于水火,悍然毁堤,令人发指。严嵩是嘉靖二十七年(1548)以近七十的年纪再任内阁首辅的,可见十余年来,严党为祸之深,已到了无恶不为的境地,近乎疯狂了。造成国库之巨大亏空,而仍要维持他们的一手遮天,当然方法就只能越来越恶劣,越来越极端。浙江的富商沈一石,是准备在杨金水直接领导下执行织造、买田的人,织造局、布政使和按察使、富商三方面联手勾结,连胡宗宪也敢架空,但马宁远出于个人原因,仍然选择向胡宗宪进行报告毁堤的事实,也就是他们并没有形成铁板一块,而总会产生自身的反面,推动自身加快覆亡。
第四集:浙江毁堤淹田的定性及处置;朝廷招胡宗宪、谭纶进京,嘉靖召对杨金水
浙江洪灾的事甚大,河道监管、淳安知县、建德知县背了锅,四品的杭州知府马宁远也难逃一死。胡宗宪为了不执行改稻为桑,将郑泌昌、何茂才、杨金水都拿捏住了,阳谋极为醇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杨金水,他对自己的身份、地位、作用非常有自知之明,摆得非常正,忠君又忠“老祖宗”,吕芳说“难得是你不隐瞒”。并说:“一两个县嘛,皇上心里装的是九州万方”。已把基调向杨金水陈明。嘉靖召对杨金水,评价也是“得力”,说“明里不要赏他什么,暗里奖他点什么吧。”这是对待自己人的态度。而严世蕃在严府挡胡宗宪,下一集又拿着代拟的辞呈亲自去找他面谈,就是彻底没把胡宗宪看作自己人了,到了甚至不能相容的程度。他和通政使罗龙文、刑部侍郎鄢懋卿形成了三人小组,许多地方与其父都形成了分歧。

第五集:嘉靖召见胡宗宪
“东南不可一日无胡宗宪”。剿倭、抚民,胡宗宪在浙直地位突出,嘉靖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浙江之事召见胡宗宪,评价他“识大体顾大局”,并且“肯实心用事”。经严嵩提议,胡宗宪辞浙江巡抚,成功“金蝉脱壳”。同时,嘉靖还道出了一番耐人寻味的“勉为其难”的评语。后续,嘉靖进服丹药,向吕芳议起朝局,说“一两银子,十二钱归国库、四钱归他们,朕认了”,十、六分成也能忍,可见这是底线,嘉靖决想不到臣属的胃口之大。这为后来嘉靖的暴怒提前做了埋伏。然而,国库还是要补,国策还是要推行,在李王妃的反对下,裕王一派改变了放弃浙江的谋略,着手协助胡宗宪,并准备举荐海瑞、王用汲至浙。严家则准备派高翰文出任新任杭州知府,按严世蕃的说法,是再找了个备乱的“遮挡”。
第六集:谭纶荐海瑞,新任知府、知县到任
经过数集的铺垫,我们的海笔架终于隆重登场了,在他赴任以前,党争已经把浙江斗成了修罗场,浙江已经架在火上,海瑞的出场便总有些壮哉决然之意。剧中还花了笔墨,浓浓地描绘海瑞的四口之家,突出的是海瑞的孝,海母的刚强,海妻的温顺,海女的乖巧,总之是一家其乐融融。海瑞是舍了小家的乐,而毅然忧天下之忧。旁白也点评道,是“开始了一生向大明朝腐败势力全面宣战的不归之路”。
高翰文在赴浙途中遇到了胡宗宪。来之前,他是壮志豪情,勃然猛然,带着在翰林院闭门造出来的“以改兼赈、两难自解”,准备在地方大干一场。然而胡宗宪的“驿站之问”,为高府台提出了现实困难,连后果都预先做阐明。可见,胡宗宪不仅预料了事情的失败,事情会怎样失败,他都有了估算,而且替府台大人想好了上任之后的初步方针,预备做尽可能的挽救。(当然,他还想得更多,后面自见。)他也可以不必告诉高翰文这些,完全是出于对一个晚生、一个后来者的好心,对百姓负责、对国计负责的公心。

第七集:沈一石设局高翰文
时已五月末,执行改稻为桑,县官列席了省级专题会议,结果高府台带头,三人都以为议案行不通。织造局无法顺利捞钱,沈一石设计,给高翰文做了局。海瑞和王用汲,则在调查粮市的过程中放的差点被羁押的齐大柱。中间还有个沈一石在芸娘面前摔琴的插曲,或许沈一石的表现,也是对自己处在局里不可脱身的自怨自艾,他也压根看不起巡抚、臬台他们。就像杨金水之前就喝茶喝水问题评价沈一石,是个“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因此才会指桑骂槐,冲着芸娘撒气。
第八集:何茂才设“通倭”局;高翰文中计,巡抚署会议再论改稻为桑议案
郑泌昌认识到浙江局势之难,准确地指出,浙江的乱局,反映的是朝廷的斗争。沈一石以口述的方式向高翰文交代了织造局的账目底子,高翰文钻了人家的圈套,在省级专题会议上,何茂才嘲笑高翰文“不改一字、两难自解”,高翰文也只能在威胁下同意一字未改的原议案。
第九集:海瑞赴淳安,胡宗宪向赵贞吉借粮
王用汲在巡抚署慷慨陈词,做了引,海瑞当堂对刚浙江上司衙门,有条有理,刚正凛然如峰。而剧中,名医李时珍也在为胡宗宪诊病时,参与了议政。胡宗宪为军国大事,以调军粮的名义,向时任应天巡抚的赵贞吉借粮。借粮殊非易事,在京胡宗宪就跑内阁、走户部,出京又带病抵苏,可谓时局艰难!而严嵩和徐阶也在讨论青词的时候,谈到圣意“东南的大局必须用好赵贞吉和胡汝贞”。二人都是国之干城。当然,此处的讨论也体现了徐阶的谨慎,在严嵩面前,姿态放得低,只听、不说。严嵩也是条老狐狸,言老言退,双方都在互相试探。
第十集:海瑞处理“通倭”案,郑泌昌、何茂才策划连环计
“通倭”局被海瑞抓住了两个天大的漏洞:一是逻辑问题,即抓捕人犯时间与禀报时间相隔甚近,于理本应来不及;二是程序问题,即案无案卷,也缺乏上级亲笔指令。大明律法就是海瑞的尚方宝剑,在气势上完全压制了蒋、徐二位千户,简直是降维打击。海瑞在和八品的县丞沟通的时候交底:“我没打算活着走出淳安县”,所谓势在必行,不得不为。
第十一集:嘉靖派锦衣卫至浙,海瑞坐镇淳安大牢
沈一石买粮的船挂了织造局的灯笼,意在明哲保身,却把事情的性质改变了,把更多的人拖下了水,惊动了嘉靖,让他坐不住了。海瑞在淳安大牢端坐钓鱼台,而两个千户为了执行何茂才的命令,竟然敢决策焚烧淳安大牢。明制千户为正五品,所掌兵力大约相当于现在两个团,级别是很高的,正好高府台赶到,向海瑞进行了临时授权。
第十二集:海瑞论辩沈一石
沈一石粮船灯笼的影响还在持续扩大,超出了严党集团的控制,严世蕃分析,既不会是胡宗宪的行为,也不是织造局的行为,特别指出,太监们是没有退路的,分析出是浙江官府所为。事实证明,郑泌昌、何茂才之流胆大包天,什么钱都敢多吃多占。海瑞到沈一石船上当面质问沈一石,沈一石却声称“奉旨赈灾”。
第十三集:锦衣卫抵浙调查
何茂才计不成,亲自跑到淳安想带走人犯,又被海瑞顶住。海瑞说出了心里话:“一是效忠朝廷,二是为民作主,但凡两端都能兼顾,我海瑞也不是一定要跟上司为难。”这句话已经摆明了,在治理混乱时期,效忠朝廷和为民作主是很难兼顾的,顽固势力已经形成了藩篱。何茂才劝海瑞,“在官场要和光同尘”。这哪里是海瑞的价值观呢?
第十四集:海瑞遣齐大柱;谭纶接来海瑞一家;嘉靖召议“父子”
改稻为桑还得推行,海瑞开始做群众工作推动。为此,谭纶把海瑞一家接来,还带来了李时珍,并向海瑞阐明了沈一石的必死,劝海瑞要“谋身”。裕王则把父皇的赏赐退到了织造局,嘉靖借着议“父子”的话题,敲打严嵩和吕芳,名曰“不议朝局”,其实都在讨论朝局,讨论的结果是查抄沈一石家。在此,嘉靖第一次点评了海瑞,说他“父母官当得就很不错”。
第十五集:沈一石自焚
改稻为桑推行到这个地步,沈一石再是个明白人,也做不得好下场。织造局和巡抚衙门抄来账册,沈一石言明,除了胡宗宪,“其余衮衮诸公,皆不足道也,”都在行吃拿卡要,所吞没数竟几达四分之一,大家都没想到,沈一石宅居然是个空宅,家财已可谓所剩无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