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第五章

　　姑娘看到我们，吃了一惊，然后恭敬起来，说：“奴婢不知道来了客人，请小姐怪罪。小姐，您想在午宴吃什么？我立刻去做。”说完，她低下了头。

      上官絮让她坐下，她不肯，上官絮叫了几遍她才坐下。“春雪，我不怪你。清茗是我的朋友，不算外人。你不用像应付我爹爹似的叫我小姐，你这样就不像你了，我也不喜欢听。你就像你我平时相处就好了。”

       “姑娘，你叫春雪？”

       “是的。”

       上官絮问：“你们先前认识？”

       “不认识，只是我来方安城时在路上遇到了叔叔和你哥，你哥说一个叫春雪的姑娘失踪了。刚才我突然想起，就想问一下。”

       春雪说：“那天我在竹林里迷路了，走了很久，直到黑夜也没走出来。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怕突然从哪里窜出野兽。最后，我找到了一户人家，大爷和大娘很热情，给我吃的，让我住了一晚，第二天送我到英镇，我就坐船回来了。”

        梨露说：“春雪妹妹，换作别人，可没你这么幸运。”

       “梨露姐姐不也是今天被陆文浪救了么？”

       上官絮问：“清茗，梨露姐姐，你们饿了吗？”

       春雪说：“其实郑妈已经做好了饭菜，刚才我就是来叫你们去吃饭的。絮絮，我怕你不合胃口，要不要我做些其他的？”

       上官絮说：“不用，和大家在一起，难吃的都会变得好吃。”

       午餐过后，我们到凉亭小憩，天空聚集起云，不热了。我在旁边坐着，上官絮和春雪在荡秋千。秋千，我想起家旁的大榕树也有一个秋千，小时候我经常玩，母亲在后边推着我。后来我和母亲闹了些矛盾，发誓再也不荡秋千了。现在，秋千任树藤牵着，随风而荡。

       “正好这位公子还没听过我的演出，不如让我献上一曲。”梨露提议，说是京城名曲。

       琵琶半遮着她的脸。“小女子献丑了。”

       整个凉亭都飘荡着琵琶仙乐。

       我不懂音乐，但好听就对了。渐渐地，世间没有了杂声，只听得见音乐，我沉醉在音乐里。音乐开始急促了，只见她快拢速捻，拨子在琵琶弦上挑动。我和她正对着坐，音乐传到我这很有气势，仿佛在对我说话，心里不由地有点点害怕了。她收拨一画，四弦集为一声，她将拨子插回，音乐也结束了。

       曲终人散，梨露姑娘要回去了，上官絮和春雪去送她。随后上官絮又和我去给陆文浪送药。浪喝完药就睡了。上官絮想留我在大院里住下，但我不好意思，以叔叔不在家和照顾陆文浪为理由住在陆文浪房间。

       忙活半天，用几张条凳和一块板搭了个床，铺好被褥，浑身都热了起来。我到外边吹风凉快。

　　靠在门前的水井旁，水有点闪光，是月亮的倒影。我举头仰望，一个满月当空照，像颗丸子，讲真的我也饿了。我又联想到过去我和母亲每一个十五夜。现在父母不在我身边，也不知他们情况。

　　“呵，哎……”我笑自己又成了一个游子，“再待一个半个月就回去吧。”

　　“小蠢猫，半夜不睡觉，当什么夜猫子。”

       “谁在说话？！”

　　一只猫从天而降，双瞳在黑夜中格外显眼。猫变化作人形，是一个头裹着纱巾遮起面的女子。

       “妖女，今天的事就是你再背后捣乱。”

　　“还蛮聪明。你明明是猫妖，却对同类如此出言不逊。论辈分，我可算你的阿姨呢。呵，是我干的又如何？钓错了‘鱼’，我的任务本就是抓你。”

　　看来是来者不善了，以前娘说过她与猫妖不和才来了人间，叫我碰上了猫妖就赶紧逃。

       她向我扑了过来，幸好我躲闪及时，只被她那锋利的猫爪子轻轻地擦了擦，我的袖子被刮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缝，好在没受伤。这力度，不要说被抓到，挠一挠都应该会是一道血痕。

　　我的三脚猫功夫虽然能打过一般小喽啰，但是要能打败那个妖女实在是太困难。她速度好快，又坏在我没有带武器。反击是不可能的了，我只能不断防御躲闪，

　　“你虽是猫之妖族，竟不会使用妖力，与一个人类没有区别，真是笑话。我不会杀了你，只要你乖乖跟我走的话。”

　　“不可能。”我借水井为隔断，和她绕着水井跑。

　　“你把我当猴耍是吧！”她一跃而起越过水井，我搬起井旁水桶一泼，水全洒在她身上。她似乎没了动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头人。我前去试探，她又有了反应，可把我吓到了。

　　“算你好运。有其他事情忙了，先放你一马。告辞。”

　　她脚踢一桶水泼我，“还你的。”她又跳上了屋顶，然后不见踪影。

　　屋顶上有些声音，是那妖女回来了吗？我想最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