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春尚好_三言 22章_献

    言冰云曾经那些小心翼翼的希冀，隐忍无言的倾心，在他“活着”的时候，从未被人知道。

    再回想起过去种种，唐银方恍然发现，在言冰云七窍玲珑的外表下，是一个纯净到淡泊的灵魂。他的所有主动示好，所有隐忍无争，都是没有作伪的最真实的感情。可他那时却只觉得虚伪。

    然而虚伪的人却是唐银自己。他不愿相信自己是个见异思迁的人，所以不承认在多年相伴中，早已对阿言日久生情。他用最错误的方式维系着他们的关系，将人伤的体无完肤之后，却还妄图阿言永远不会离开他。可是他忘了，心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阿言的身体还在静养中，唐银没有留他太久。两人吃完晚膳，唐银就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回了归云斋。归云斋的屋顶和院子里都放好了水，不知是确实管用，还是心理作用，阿言感觉真的凉爽了一些。

    寝殿到院子里，中间有几级台阶，唐银怕阿言看不见会摔倒，就把人抱了进去。阿言今天被唐银抱了几次，可能是习惯了，这次倒是乖巧的靠在了他怀里。唐银的心情很好，现在的阿言似乎已经没那么抗拒他了，他心中感到欢喜。

    唐银把阿言放到床上，就打算要走，可是衣袖却被阿言拉住了。

    他怯生生地问唐银：“你...不留下来吗？”

    唐银莫名有些兴奋，这是阿言回来后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唐银坐回阿言身边，轻声问他：“阿言舍不得我走吗？”

    唐银满怀温情，他期待着早日与阿言再续前缘。然而阿言却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颤声说：“我……我身上，虽然有伤，你轻一点就……没事的。”

    唐银像是被阿言的体温烫了手，他慌忙站起身，后退了两步，蹙眉看着阿言。

    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呢？阿言的意图那样明显。这是他心里最期望的发展，然而此时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喜悦。

    阿言被唐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颤，随即想到也许是自己会错了意，于是畏畏缩缩地道歉：“对…对不起……你下午说，说想要我。我以为……以为你是…这个意思。”

    “你以为我是这个意思，才愿意做这些？”

    言冰云点点头。

    “如果我有这个意思，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你这么照顾我，我除了自己，也没有别的可以回报你了。”

    唐银的心里，刚刚有多温暖，现在就有多寒冷。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阿言似乎也是这样颤抖着身体奉献了自己。

    唐银那时虽然酒醉，又被蒙上了眼，但是他仍然感受到了怀中之人的颤栗。阿言明明很紧张，却尽量表现得放浪。唐银双手抱着他光滑的脊背，甚至可以抚摸到他皮肤下肌肉的蠕动。唐银不解，他那时明明醉得糊涂，可是那晚的记忆却像烙在了他的脑子里，直到今日，仍然格外清晰。

    “你把你自己当什么！把我当什么！”

    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这是他曾经纠结了很久，一直想问，却始终不曾问出口的话。唐银想不明白，言冰云为什么可以把自己当做一个物件，轻易就可以奉献出去。

    当什么呢？言冰云想。当主人和他养的金丝雀，当猫儿和他爪下的小老鼠，当放风筝的人和他手中的风筝线。他身如飘萍，而唐银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水。

    成为唐银的宠物，承他一时欢愉，然后默默消弭在这孤寂的王宫里。他想不出比这更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