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悲鸣（贰）
“唐警官您来了。”
“嗯，你这边怎么样了？”
可可说着把手套摘了下来。
“叶月小姐可以说是有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昨天她们学校组织聚会，一直到凌晨才结束。”
“那小千为什么先走了？”
“不清楚，她没说，或者应该说是在故意隐瞒，不过据了解死者是有因为家庭原因向她借钱的，就连房子也是她帮忙找的，应该没有理由杀了死者吧？”
“是，不过对于小千先离开了这一点，我还需要去问一下。”
可可走到了警车旁，堇，恋还有香音三人在哪里站着，谁也没有说话，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低落。
“小恋，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可可，这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我也被询问了？”
没等恋开口香音就先走到了可可面前。
“因为你也是嫌疑人，所以说只能决定暂时先将你停职，等结果出来了再做决定。”
“可可，我很理解你们的工作，可是我也很忙的，我今天本来是要去签合同的。”
堇又走过来说。
“抱歉，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有人死了，死者还是我们的朋友小千。”
叶月恋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小恋，你知道点什么吗？”
“我……。”
“你要是知道就请说吧，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小千都是好的。”
“……。”
“你还要保持沉默吗？要是……。”
没等可可说完，她的手下就气喘吁吁额跑了过来。
“唐……警官，结丘女子高等学校有一个学生跳楼了，是……是死者的女儿。”
“什么！”
警笛声响彻了东京，车上，可可的表情凝重，但更多的是疑惑，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学校里的学生对突然赶来的警察有些害怕，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跳楼的学生呢？”
“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尽管抢救了，但是还是没有救过来，我们在查找死者信息的时候发现和您的案子的死者是母女关系就想着和您说一声。”
“她从哪里跳下来的？”
“教学楼的天台上。”
“她有留下什么吗？”
“没有。”
“是自杀却连遗书都没有？”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天台很干净，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可可转过身，看着赶来的叶月恋。
“小恋……。”
两个人来到了叶月恋的办公室，里面很整洁，似乎还能闻到一些淡淡的香水味。
“小百她……有抑郁症。”
“我怎么……。”
“怎么没听小千说过？”
“嗯。”
“看来她很要强，可能连香音这个发小都不一定了解。”
“那她怎么会和你说？因为借钱的事？”
“对，我们都知道小千生下小百后不久她的爱人就去世了，因为对方是孤儿没有亲属，所以她只好一个人养家，当然这些你们都知道了，所以我们也都帮过她，但是小百据我所知在学校因为这件事被同学嘲笑过，一直到高中，我有让她的班主任多关心一下小百，但是她还是患上了抑郁症，家里的支出也因此增多了，小千迫不得已向我借了钱，她还把自己的房子卖了，托我帮她找一个便宜的出租房，但是……小百的病情没有一点好转。”
“那昨天晚上的事呢？”
“她只是说约了人就先走了，但是小百……。”
“你看见小百了？”
“今天早上我去便利店的时候看到小百在房檐下蹲着，全身都湿透了，因为还比较早我就先把她带回家了，到家后我帮她换了一套衣服，原本想问问她为什么会在那里，但是她一直捂着耳朵，嘴里不停的叫着小千的名字，我看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就把她带到学校了，她就和我一直待在我的办公室里，直到警察来找我。”
可可回想着小千屋里的一切。
「桌子下？卧室里？不对，都不对，那是哪里？」
“可可？”
唐可可突然怔住了。
「柜子里……吗？终究还是疏忽了吗？」
“可可你怎么了？”
“抱歉。”
“你最近有点奇怪。”
“没事，只是工作太忙了，小千又去世了，心里有点难受。”
“是啊……小千……。”
“所以说你觉得小百是自杀的？”
“现在看来是很有可能的。”
“小堇和香音呢？”
“她们在我后面，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走吧。”
两个人走出办公室，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教室。
“真怀念啊。”
“是啊，我刚接手学校的时候也在这里走了很久，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抱歉。”
“什么？”
“啊，没有，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个人走到学校门口刚好遇上了迟来的香音和小堇。
“你们来了。”
“嗯，小百她。”
“她死了。”
“怎么会？”
平安名堇听到后忍不住的哭了起来，香音慢慢地走到可可身边。
“可可，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吗？”
“嗯。”
“不过……你昨天做的事情我可都看见了哦。”
唐可可听到香音的话，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
“你怎么这么慌张？昨天我醒了以后可是看到了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偷吃东西的。”
“真的是，在这种场合说这种私事。”
“抱歉抱歉，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想帮你放松一下嘛。”
“香音……。”
唐可可走到车边，抬头看了看天上逐渐散去的乌云。
“各位，今天的调查就先到这里了，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很抱歉，但是如果还需要找大家还请配合。”
唐可可回到家，把窗帘都拉上了，整个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她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罐啤酒，里面不断的发出冒泡的声音。
“要是你不知道就好了，要是你那天晚上没有说出来……我就不会……你也不会……你也就不会死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仿佛有着难以擦去的血。
“小千……对不起……。”
深夜里，她的屋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调查结束后，叶月恋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看着外面放学的学生，看着那一张张天真无邪的笑脸。
「叮铃铃……叮铃铃……」
“你好，这里是叶月恋。”
“恋，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言多必失。”
“是你？”
“我劝你不要做太多，一个学生而已……。”
“你懂什么？你们这群人有人性吗？竟然能说出来这种话？”
“别激动，还是说你想为了这一个所谓的你朋友的孩子而牺牲你全校学生的生命？想想那些可爱的孩子，她们难道就不无辜吗？”
“你……。”
“叶月恋，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你也知道我们会做出什么事，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是……。”
“对了，警察她们问监控的事情了吗？”
“问了，不过那个地方没有监控可以拍的到，而且你们来的时候监控刚好在维修，这一点也是有人可以作证的。”
“那就好，我还会再联系你的，再见。”
叶月恋站在办公室中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手机里不断传来电话挂断后的声音。
“还是……没有办法吗？”
第二天一大早唐可可就被上司叫到了办公室。
“唐可可，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所以一定要尽快解决。”
“知道了。”
唐可可因为昨天喝了太多酒，到现在头脑还有点不太清醒。
“可可，作为一个前辈我也要提醒你一下，做任何事都要多想，不要被情绪冲昏了头脑，还有……以后少喝点酒。”
“嗯。”
“对了，关于涩谷香音，既然她那天是和你在一起，那应该就没有嫌疑了，所以我想让她和你一起调查这个案子。”
“……。”
“唐可可？”
“抱歉，我知道了。”
“处理完这个案子就去休息一段时间吧。”
“嗯，知道了，我先去找涩谷去了。”
上司看着可可慢慢地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涩谷？她以前是这么称呼的吗？”
“啊，可可你来了。”
“嗯。”
“你怎么了？”
“没事，香……音……，我们走吧。”
“嗯。”
“内个，我喝了点酒就拜托你来开车了。”
“放心吧。”
唐可可看着车外倒退的街景，慢慢地看的入了迷。
“要是时间能倒回就好了。”
“嗯？可可你说什么？”
“没事。”
“话说可可你听说过「divide」吗？”
“分裂？”
“嗯，不过这是一个组织的名字，这是我们一直在打击的一个组织，不过这么久了也一直没有找到它的组织者。”
“所以呢？”
“我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这个组织有关？”
“小千怎么可能会和这种组织有联系？”
唐可可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不过听说……。”
涩谷香音斜眼看了看可可。
“听说这个组织之所以那么猖狂是因为……有警察是它的卧底，或是有被威胁的警察，不过……。”
“够了！”
“可可？”
唐可可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
“抱歉香音，我只是觉得不能没有任何线索的就乱猜测，这样是不负责任的做法。”
“我也只是突然想起来，不过也是，小千怎么可能和这种组织有关呢，是我多想了。”
“……”
“可可，你先休息一会吧，看你这么疲惫昨晚应该没睡好吧，等到了我叫你。”
“那……麻烦你了。”
另一边的一个化妆间内。
“你先出去吧，离开拍还有一段时间，我想休息一下。”
“那行，平安名女士，您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嗯，你也辛苦了。”
平安名堇站了起来，想要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一会，但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平安名堇女士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divide」演艺公司的，我问一下您有没有兴趣参与我们的新戏？”
“新戏吗？”
“对。”
“请问大概的内容是什么？”
“抱歉 您那里好像信号不太好，可以找一个信号好点的地方吗？”
“啊？是吗？”
“窗边吧，那里信号能好一点。”
“哦，那你等一下。”
平安名堇走到了落地窗边。
“这样……。”
一束红色激光瞄准了平安名堇的胸口，一颗子弹击碎了玻璃，射中了她，玻璃的破碎声，手机的掉落声，电话那头早已挂断。
“啊……救……救命……。”
鲜血从她的胸口不断涌出，她用尽全力碰到了手机，点开了一个号码。
“香音……快……快救我。”
说完她便因为疼痛而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