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回到过去?
老人说,满月会倾听人的心声,月光入梦,寥解愁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刘耀文睡觉之前会把窗帘拉得严丝密缝,不透一点光亮。和宋亚轩睡一个房间时,哥哥们都笑他:“耀文晚上睡觉有伴也还是怕呀。”现在一个人用一个房间了,他们更加笑他:“耀文不要怕呀,男孩子胆子要放大。”而像曾经的他推脱“哪里是我怕,我那是怕宋亚轩怕!”现在的他“呵呵”两声,十分干脆地认下自己是了害怕的胆小鬼。但他们都不知道,无论那时还是现在,他都不是以那样的缘由那样的心思拉紧的窗帘。他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刘耀文整了整床上的小猪佩奇,栖身睡了。 “耀文儿~”有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他久违的想念,只是意识没有完全清醒,眼睛也是困顿难以睁开。 “刘耀文儿—还不起床是吧!” 啊!丁儿来了!反应过来是丁程鑫过来的瞬间,他的身体已经在没有清醒的指令下坐了起来,紧接着是丁程鑫开门而入,“丁儿,我起了···”他下意识答,只是那仍四窜的头发、惺忪的睡眼和心虚的呵呵怎么都显得没那么有说服力。在丁程鑫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看着丁程鑫,只是有些出神地想着,丁儿不是搬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叫他起床? “耀文啊,你再不动作我就去找马哥啦。”看着出神无下一步动作的刘耀文,丁程鑫眯眼笑道。 此话一出,仍是不知道是何情况的刘耀文已经紧了动作,“我马上!···” 走在路上的刘耀文仍然有些迷茫,没有摄像机,没有士大夫,没有任务···他不确定地向丁程鑫确认:“丁儿···我们···出来玩?···就我们···两个人吗?” 走在前头的丁程鑫头也没回,“不是你要一起出来吗?” 刘耀文快步跟着,脑里也不曾停下,和丁程鑫一起出去玩,就他们两个人,他想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没有机会实现,久到他已经不抱期待了,现在他却和丁程鑫,只他们两个人走在街上,他看着前头沐浴阳光的丁程鑫的发旋,不真实的感觉仍然有些强烈。 “你要喝抹茶星冰乐是吗?” “···不···我想喝少冰的巧克力, ”刘耀文被丁程鑫再三的询问拉回神来,见丁程鑫因他的走神已有些正了神色,想也未想地,他别扭又自然地晃晃丁程鑫的袖角:“哎呀~丁儿~我想喝少冰的巧克力。”果然,丁程鑫的眉眼都跟着身体蜷缩起来,毫不意外地递出了结账卡。 当丁程鑫将热巧递到他前头的时候,刘耀文又有些怔愣了,“热巧好喝,你喝不喝?”“没我这好喝” “我喝一口” “还是(我)这个好喝”···一句句地,和他和丁程鑫现处的地方、现处的情景模糊地重合起来,热巧入喉,刘耀文却没有尝出甜味,他怔怔地问,“我这好喝,你要不要尝一口?”只是不同的,丁程鑫将眉眼连带着牙都嗞了起来,拒绝道:“你喝罢。”像是怯于在冷春挑战冰巧,又更像在意着已经被刘耀文咬过的吸管,不管怎样,都更近于他现在应该更熟悉的丁程鑫的样子,可以亲近他但却拒绝他的主动的亲近的,丁程鑫。 “干嘛闹别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蛋糕也都给你吃好了~”丁程鑫又眯起眼睛逗他了。 “不是小孩子—” “我的带子这么好玩吗?”“要是有毛的话都应该被你薅秃了,” 被抓住的刘耀文看着丁程鑫戏谑的眼,讪讪地停下了拉转丁程鑫衣帽抽绳的动作。不过一秒他又欢快起来,“丁儿~我们去哪儿玩啊?” “游乐园啊,你不是想去游乐园吗?”“哥带你回童年~” 好笑的是,好像唐老鸭闯入了奇奇蒂蒂的家,幼时欢乐无限的一项项游乐设施,都似乎有了微缩,比如滑滑梯时他们刚刚伸直了腿,脚就已经碰着了地,于是他们再次从滑梯上下来,却又在不高的洞口碰掉了帽子;比如他们控制转扇来接过乒乓球,乒乓球因扇叶在洞里疯狂弹跳翻飞,刘耀文想球若是从洞里冲出来抽在脸上应是比得上几个耳光那么疼痛,转轴卡当到最后才终于有了一个球成功地通过,有小孩在旁边心疼地抽气,“大哥哥轻一点吧,玩坏儿了我和小伙伴就没得玩啦。”再比如他们踏上太空漫步机,勉强也还有三分之一的脚超出踏板,当旁边的小孩炫技式地滚了一圈又一圈,他们也只能想一种又多一种的踏步姿势而已…… “刘耀文儿,你是小孩儿吗?还吹蒲公英~” “我不是在玩,我这是帮他们去找他们的家,” “哪里你去吹他,它要自然的风去吹他,它才能找到家,” 起风了,蒲公英无声无息地散开来,飘飘摇摇地、各向远方,木马前前后后,恍恍惚惚地,不知有谁在问:“开心吗?~” ······ 不知道—感觉已经太久远了—— 最后的,又是那个声音清晰起来 “你,有没有想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