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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之扉》,使《星际牛仔》得以沉淀为不朽

2023-02-17 09:00 作者:醋鱼zzz  | 我要投稿

在大学以《星际牛仔》为核心写了一篇分析渡边作品的论文,这部电影自然刷了很多遍。想就《星际牛仔》的内核认真写一篇影评。

当时预见,自然也发觉的是,这部剧场版,尤其是与TV正片置于一起评价是,一定是褒贬不一的。其优秀的手绘质量、空战分镜,在影史上炸裂的配乐思路,继承于TV的世界主义元素(配乐,编剧)以及深刻的角色设计,一定可以在众剧场版作品中脱颖而出。但作为星际牛仔动漫系列的最后一部作品,剧情的层次和逻辑仿佛平庸了那么一些。弹幕里看到,因为赏金而击败强敌,拯救不相干的人,这种(美式?)个人英雄主义气息的设定,似乎偏离了星际牛仔本篇的叙事轨迹;而病毒灭世的问题在TV第四集出现过相似的设定(猩猩邪教)。

我的观点是,任何抛开星际牛仔全篇的整体对单集碎片化的解读,都有失偏颇。正如标题所言,如若《星际牛仔》本身已是神作,那么这部剧场版,在我的眼中是真真正正“盖棺定论”一般地,使得《星际牛仔》成为了值得时间长河考验而不朽的神作。

笔者眼中的《星际牛仔》是一部公路片,又是一部有主线剧情串联的单元剧。因此多数时候它具有与公路片不同的他者视角。Bebop一行人的人物形象是连贯而完整的,而这是通过单元剧中的折射达成的。斯派克的性情并非是其与红龙的直接剧情塑造:或许是他完成洛克的遗愿(gray ash金星病的兄妹)中看出他对亲情并不漠视,或许是第一集他对卡特琳娜的劝说体现了他对被亡命徒连累者的垂怜甚至亏欠。对于菲来说,她对维特尼(骗婚男)的宽恕不仅体现了她寻找过去这一终极目标,也暗示了她相比于俏皮飒爽的行为脆弱而单纯的内心。Ed作为系列主角中最直白的人物设定,在棋王那集的对弈通过对比解释了她不设心机的强目的性。

我决定把杰特往后稍稍。

我想,在观看单元剧式的单集时,我们被震撼的程度是与那些“主线”剧集(如TV24,25,26)完全不同的。在主线上我们自然而然地去凝视主角,以跟随第三人称视角体验了他们的经历。而《星际牛仔》有别于主角系公路片的点便在于,每一集的配角往往是完整经历了事件的一方,如洛可从抢夺药草到死亡。似是玄乎地,我们可以构想出此类叙事作品中的一个“新第三视角”(neo-TP?),即依赖于原先第三视角着眼的(主角的),对于一个新的客体的叙事和观察。当我们的眼睛随着斯派克抓赏金犯,对付vicious时,我们对于配角的定义也将如同斯派克对巧遇者的定义一样——他们相对于“我”的目的是“附属的”、“次要的”。正因如此,他们的遗憾、仇怨、甚至是死亡,对于我们和斯派克的影响,将仅仅止步于“惋惜”、“感慨”的地步了。而我们亲身跟随斯派克去复仇时,那以第三人称为核心的叙事和分镜使得我们专注于斯派克,而我们的愤怒、释怀、喜悦等等情感波动可以不加辗转地发泄在他身上,并在这个过程中寻得返向的、对于自我的反馈。

这仿佛是一种广义相对的认知过程了。

(至此我也不会否认,斯派克相对于菲、杰特和Ed更像是《星际牛仔》的绝对主角。)

那么以上这些言论对于天国之扉的特殊性有何佐证呢?这必须从反派角色文森特说起。

文森特身上通过灭世以救赎自己,在立意上与斯派克击败vicious的执念有异曲同工之处。在剧场版前,tv里的安迪在造型和直率、较真的性格上仿佛诙谐地模仿了斯派克,以两人不顾赏金犯的缠斗奠定了斯派克对自我的认持。而文森特的出现才真正从正当性上对斯派克提出了挑战,即斯派克源于现实的残酷经历于文森特乃蝴蝶之梦。

当文森特因为记起伊莱丝特拉而没有开枪,情感作为现实的关键填补进了他所认为虚假的、必须毁灭的世界里,于是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肯定了世界。

“而他总是孤身一人,不与他人游戏,仿佛生活在梦境一般,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剧场版在TV斯派克的结局后,让斯派克用这句话形容了文森特。但观众都明白,这句话同样指向了斯派克自己。

叙事人称关系在此处出现了微妙的混乱。斯派克的自白反映了新第三人称的文森特,但同时形容了观众眼中第三人称的自己。而这种人称混乱的不确定性,加上无目标的自白,让我作为观众感受了一种第二人称式的设置,那个被斯派克空置的对话者。我认为影视文学中的第二人称并非难以受用的技巧。这种被对话者的空缺恰恰有观众去完成,因为如若第一人称是表达,第三人称是观测,那么第二人称所代表的,便可能是中段确实的思考过程了。

这也是为何我在标题就表示,天国之扉使得《星际牛仔》得以沉淀,因为观众被迫不得已地拉入了作品的叙事中。我们会逐渐意识到,尽管TV中经典的蘑菇回表现了斯派克的原地踏步,但时间线后移的剧场版却提供了一个新的可能性:即斯派克的原地踏步可能是自知的。事实上,即使印第安祭司早对《星际牛仔》中的命运设定有所提点,我们也难以肯定究竟怎样去面对命运才能被认同是个人的完满。文森特盛大而残忍的杀生行径是为了自我救赎,实际上却是他因为人体实验而缺失了现实感,在中枪之前都误判了个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而斯派克向死而生的复仇,或许是拘泥其历史的痕迹,缺失他清醒于梦境的证明,是他自我存在的证明(我想确认我是否活着)。

TV版让我看到了一个充满悲壮感的斯派克。他对于羁绊的执拗和对仇恨的固执造就了一场宏伟的复仇。当时我看着他“BANG”的一下仿佛表达自己手刃仇敌的快意,那一枪好像是对着全场红龙的乌合之众。

而剧场版之后再看TV26,当斯派克在天国门前的台阶前向下倒去,他无疑证明了自己是属于那现实的。他确信了自己活着,便死去了。他从未追寻过天国,他甚至不相信救赎。但我愿意相信他那是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那一下“BANG”表达的是他赢得痛快,乐得痛快。

是《天国之扉》的思考,让我们确信斯派克倒下时,他获允了灵魂的自由。因而我也可以释怀了。

Gotta Knock A Little Harder是《星际牛仔》正片给我们留下的最后一首歌曲。在我完整理解了影片后,综合一切,它将是我长时间无可撼动的音乐榜首。作为尾声的尾声,它的歌词概括了星际牛仔的灵魂要旨。低谷时人们会故步自封,然而意识到时却缺乏打破枷锁的力量。那些在迷途中的灵魂,当尽心全力地撞向心灵的门扉,因为外面定是风光无限好。Bebop号集结了4个迷途中的人和1只不知疲倦的狗,是心灵的保护罩,却又是逃避过往的温床。每当有人离开,定当不舍,却深知他们心灵的轨迹应当再续。

那杰特呢?

如若读到了这里,你大概便有了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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