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s":[{"insert":"第二天清晨沃伊科夫地铁站出口处"},{"attributes":{"header":2},"insert":"\n"},{"insert":" 用来将地下与危险的地面隔开的混凝土墙已经破开一个快半米宽的洞，不像是自然开裂，倒像是被走投无路的人凿成那么大的。清晨的阳光透过洞口射进阴暗的地铁站里面，照亮了已经停摆多年的手扶电梯。\n 决定离开地下的二人花了很大力气才从地铁站的深处爬到这里，现在她们正靠着混凝土\n墙休息。\n 洛天依坐在一个装有她们全部家当的行李箱上面休息，那是她在仓促间带进来的，里面的东西不过是她们的衣服、几个罐头，还有最后的一瓶水。乐正绫将吉他背在身后，小心地从洞口往外看。\n 持续数年的气象灾害似乎已经消停，她看到的还是熟悉的街道和建筑物，不过这座钢筋\n混凝土打造的丛林已经失去了生机。\n “出去吧。”乐正绫深吸一口气，首先钻出了洞口，洛天依也紧随其后。\n 城市还是那座城市，但是在数年的灾难过后，唯有坚固的混凝土能维持原状。大多数的玻璃窗都在灾难刚开始时的高温中被熔化，最后在墙上疑固成水滴的模样；相油路也被烤化，再次凝固下来时已经坑坑洼洼了；路边的车子也不能幸免，轮胎都在高温下爆开，轮彀陷进柏油路里面，还有不少车辆直接自燃，只剩下烧焦的车壳。\n 绿化带的树木被烧焦之后，被狂风随意地刮\n倒在路边，因为高温爆炸的路灯碎片也散落\n四处。随后几年的暴雨又将这些零碎的东西带到排水管道里，让无人看管的排水系统直\n接堵死，直到现在井盖上还堆满各种碎片。\n 看起来真不是个活命的好地方呢。\n “这……”洛天依愣在原地，不自觉地向身后的洞口看了一眼。地下绝对是安全的。\n 乐正绫吹了声口哨，“走吧，先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剩下的东西。”地面或许危险，但也蕴含着生机。\n “嗯。”洛天依拉着行李箱跟上了。\n 在两人看来，天空蓝得很不真实，是那种只\n会在动画中出现的蓝，像是与荒废的地面世\n界割裂开一样。虽然现在还算暖和，但是时\n不时就有一阵大风吹在两人身上，风向也捉\n摸不定。现在是7月，应该还是夏天吧，不\n过谁知道在灾难之后气候变成什么样呢？\n 多年气象灾难造成的破坏随处可见。二人看向路边的一间服装店，橱窗的玻璃被熔化成扭曲的形状，里面的衣服也被烧得只剩一些灰烬。比较有希望的是一家便利店，里面可能还有没变质的包装食物。\n 洛天依满怀希望地看向原本摆满薯片之类零食的货架，但是充气包装在高温下炸得到处都是，里面的食物也跟着到处乱飞。一些纸质包装的食物更是烧得只剩下炭黑风化之后\n的残渣。\n 乐正绫走到收银台前，打开存放钞票的抽屉，同时努力说服自己这样做没什么不道德的。不过抽屉里只剩下一堆灰烬﹣一里面的纸币还是没能躲过刚开始时那几分钟的高温。下面一个抽屉是存放硬币的，她抓起一把，准备放进自己口袋里。\n “这年头钱还有用吗……”洛天依失望的声音\n从旁边传来，她在这里一点吃的没找着。确实，如果没有别人可以交易，即使是金币，带在身上也只是徒增负重。\n “也是。”乐正绫又看向旁边的电脑，外表上看配置不错，不过打开机箱就知道，它早就废掉了。“这里看来找不到东西吃啊，咱换个地方吧。'\n 她们又走进附近一家中等规模的酒吧。“书上说啤酒就算经历了核爆也还能喝呢（来源：兰道尔．门罗《 what if 》)，里面搞不好还有能喝的酒。”洛天依回忆着很久以前自己学到的杂乱的知识，她想，学这些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能用上。\n 乐正绫走进吧台，发现酒柜里面的名贵酒类都连着它们的玻璃瓶毁灭了，吧台上叠起来的玻璃酒杯也熔在了一块。“我很怀疑地上还能剩下点啥啊。”\n “安东他们不是找到了吗，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要找找阴凉点的地方。”\n 乐正绫在吧台后面一个活板门前愣住了，“你是说，这里？”她招呼着洛天依过来看。\n “好像上锁了。”\n 两个人在吧台的抽屉里很轻易地找到了活板门的钥匙，然后插了进锁孔里面。\n “怎么那么难拧？”\n “可能卡住了?”\n 锁孔里面传来“咔咔”的声音，看来钥匙在里面转得很不顺畅。这也难怪，锁头早就在高温中变形了。\n “哇啊啊!”\n 乐正绫双手紧握住钥匙，用尽全力去拧，身体也跟着转到起来。伴随着生锈金属摩擦的吵杂声音，锁被打开了。\n 酒精的浓烈气味从活板门下方飘上来\n 即二人看不清地下室里有什么，但凭猜都可以知道里面全是酒。\n “先别下去，”乐正绫让活板门敞开着，松开了手，“等外面的干净空气进去再说吧。”\n “那可要先记住这里了，嗯……”她走出去看酒吧的广告牌，“伏尔加酒吧，行吧。”\n 洛天依也跟着她走出去，“感觉我们不一定找得回这里呢。”\n “那你可要记住路哦～顺便看看今晚睡哪。\n 两人再次上路，她们在酒吧里面才逗留短短几分钟，大片的阴云已经在阵风的推动下来到城市上空，遮蔽了刚刚的蓝天。地面上的废墟似乎和阴雨更加相配，看着灰黑色的世界，乐正绫心中反而舒服了一些。\n 路边的房屋和店铺看起来都被破坏殆尽，乐正绫甚至没有走进去看看的欲望。现在她们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看看能发现什么躲过灾难的地方。\n 比如﹣一眼前的希尔顿逸林酒店？看起来和其它建筑一样荒废呢。不过，重要的是，它有一个三层深的地下停车场。地下深处的汽车里面，物品应该没受到严重的破坏，甚至可能保存完好。\n 二人从地面的斜坡进入停车场，但是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勉强看清眼前的东西。“车都锁着，我们进来这里也没什么用呢。”洛天依扯着乐正绫黑色外套的衣角。\n 但是乐正绫没有停下，反而从外套里掏出把小锤子，“喂喂喂这哪来的，阿绫不会瞒着我和别人干架吧！\n “没有啦，前几天拿罐头跟谢尔盖手下的人换的，那老家伙还不知道自己的东西给卖了呢。”她边说边狠下心来向一辆电动轿车的前挡风玻璃挥出一锤，伴随着巨大的响声，玻璃表面出现很多裂痕，却没有出现电影里面那种粉碎的效果。\n 乐正绫很希望这辆车的自动报警系统还在，这样子至少双闪的黄灯能帮她们照明。但是经过了十多年的艰难岁月，这辆车的电池貌似早已报废，一点电都供不上。\n 她又砸出数锤，巨大的回音在地下车库里不停回荡着。玻璃碎了，而且很幸运，没有碎成很多小块玻璃渣，只是一整块落在了前排的座椅上。“进来吧。”乐正绫手撑在引擎盖上，用厚实的外套来挡住碎玻璃，钻进车里面。“吹上天的哨兵系统也就这样嘛。”\n 前排座位前的几块大屏幕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反应。她打开两个座椅之间的储物箱，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n “好耶，有瓶矿泉水！”她把水瓶递给在引擎盖上的天依，又翻出了一块……印着金娃娃头像，看起来像是巧克力的东西？早就没法吃了。她把巧克力放在一边，又翻出了一叠文件，上面还夹着两支圆珠笔。她打开笔盖，在文件上确定它能写出字之后，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文件丢开在一边。她自己的笔早就没墨水了。\n 她穿过前排座椅之间狭小的空间，到了比较宽敞的后排。左侧的车门上放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杯，不过是空的。她拿上了。座椅后的隔板下就是空间很宽敞的车尾箱，不过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行李箱的阴影。乐正绫用尽力气把它从车尾箱里拖出来，又差点卡在前排的两个座椅之间。洛天依帮她把行李箱托出车外，再伸手把她拉出来。\n 看着被击碎正面挡风玻璃然后被掏空的轿车，洛天依不由自主地想起“破窗效应”。不过有一点不同，就是从破窗到偷东西都是由她俩完成的。对于两个前偶像来说，确实不太好拉下脸皮去这样做。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既然两个少女都能砸车偷东西，那么他们干什么都显得理所应当了……真是可怕。\n 不过乐正绫似乎没那么多心理负担，她很高兴地发现行李箱没有上锁之后，就原地打开了它。\n 里面是一些厚重的衣物、围巾之类的生活用品，二人才回忆起气象灾难发生的时候刚刚入冬，之后几年的天气就完全没有规律了。地下有由聚变反应堆供能的空调系统来勉强维持温度，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冷得让人难以忍受。至于地面，冬天怕是会更冷吧。\n 衣物旁边还有两盒包装精美的小鸟伏特加，看来它们还保存完好。不过，高浓度的酒精可没法解渴。乐正绫把它们放回去，然后合上行李箱。\n “走，去砸下一辆吧。”乐正绫这次看上了一辆七座商务车。“希望里面能有点吃的。”洛天依在旁边说。\n 不过这次乐正绫很快就出来了，手里除了一瓶矿泉水和两个打火机之外什么都没有。“里面没什么东西呢，”她连砸两辆车也砸累了，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去半瓶，然后递给洛天依，“现在我们不缺水喝啦。”\n “缺吃的……”\n 乐正绫正想说她“小吃货”，但还是停在了嘴边。因为她自己也饿了。在以前，乐正绫都是吃饱了才这样拿还在狼吞虎咽的天依开玩笑的。\n “我再找找看……”她又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哪种车里面可能有食物呢？有的车主喜欢在车上放点零食，而长途驾驶的司机会有很多口粮以备不时之需。但是从外观也不太好看出来，那就一个个砸吧。\n 车库外传来不寻常的声浪，声音又尖又微\n弱，不过听起来在不断靠近﹣一是电动车吗？地面上还有别的人？乐正绫拉着洛天依躲到了一辆 suv 后面。\n 远光灯照亮了昏暗的车库，散热系统的轰鸣声和电动机的嗡嗡声也终于清晰可辨。乐正绫从 suv 后面偷瞄出去，停在眼前的浅灰色重型卡车似乎又让这次遭遇合理起来一一要说什么车能可靠到经过十几年的灾难还能正常运作，那就肯定是这辆伏尔加格勒工业在\n2039年发售的核动力长途运输载具，\n NLDV -40。车体中部的核裂变电池给了它无与伦比的续航能力和载重量，因此它被多家工厂采购，用于长途运输。由于民间对核动力还是有不信任，这种车型的销售量并不大，但是威名广为流传。对于很少见到民用核动力载具的乐正绫来说，这辆卡车可比一众豪车还要震撼。\n “blayt !这里的车怎么被人砸过了！”一个稍显虚弱的声音开始粗鲁地叫骂起来。“前几天我们没来这进货吧？”\n 是挺熟悉的声音呢。乐正绫又探头出去，而车上的人正好下来察看情况。车灯照向了另一个方向，所以她只看得见两个瘦弱的人影。她又向前摸了几步，想看清楚一点，但是竖起的呆毛让她被注意到了。\n “喂！那是谁？”地上的一个人喊到。第三个人影立刻从车顶钻出来，拿着步枪指向乐正绫的方向，下挂的高光手电筒晃了她一脸。不过她总算听出来对方是谁了，安东．尤丁采夫，还有他的弟弟基里尔，在车上架枪的应该是他们的同伙，维切尔．巴兰尼科夫。\n “嘿！安东！是我们！”乐正绫很确信安东能认出她来，不过旁边的洛天依没那么有信心，还缩在suv的一侧。\n “绫？”安东示意维切尔放下武器，“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走近过来，此时乐正绫眼中的白色光斑还没完全消退。\n “呜……好饿。我和天依在找吃的，她饿了两天了。”乐正绫自己也饿了，现在有机会要到食物，舞台经验丰富的她当场开始了表演。听到这段对话的洛天依也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也许不需要装），走到他们旁边。\n 维切尔也从车上下来，手里并没有武器。“噢，我们还有点存粮在别处，你们可以先跟我们上车。单靠你们两个可不好在这片废土上活下去。”安东也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了一眼，无言中就达成了共识一先吃饱再说。于是她们爬进被改装成临时卧室的卡车货箱里，暂时地把命运交给了前面的三个人。\n 卡车开始移动起来，散热系统的声音虽然嘈杂，但是在车内听来不算刺耳。前面三个人的对话声传到了小卧室里。\n “嗯，基里尔，我们这样做完全是超出了商业理性……”是安东的声音。\n “得啦，这时候还想着你那商业，之前你都把公司运营成啥样了。”基里尔回应到。\n “确实，我们应该救她们。但是，就原则来说，她们欠我一瓶伏特加……”维切尔在一旁补充，让后面的两人相视一笑。\n\n努力更新中\n"},{"attributes":{"class":"cut-off"},"insert":{"cut-off":{"type":"1","url":"https://b1.sanwen.net/b_article/4aa545dccf7de8d4a93c2b2b8e3265ac0a26d216.png"}}},{"insert":"\n作者的成分杂得不能用语言形容\n什么？没有战车？很快就有了，再等一会。人物考证：安东．尤丁采夫，网游《战争雷霆前总策划，有“飞马”的美誉，在2014年接受采访时有“超越了商业理性”的名言\n基里尔．尤丁采夫，安东的弟弟，《战争雷霆》现任总策划（名义上）\n维切尔（维亚切斯拉夫）·巴兰尼科夫，《战争雷霆》实际上的策划，被称为“ bvvd ”，甚至没有马可以用来飞\n所以这三个没一个好东西，当然，我写的时候还是会尽量脱离对他们的刻板印象，只是当作虚构人物来看待。\n编写：红薯 发布：小默\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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