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报复性补偿
【巍然】报复性补偿
一点点419,但没有具体描写可能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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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你做过哪些「童年报复性补偿」的事?
井然捂着疼痛的腮帮子,单手一个字一个字敲:谢邀,人在医院。大概是嗜甜如命,直到牙齿坏掉的地步吧。
他想了想,又一个一个字删掉。发出去就可能会有人问,为什么嗜甜,他不想解释。
“下一位。”
“哎。”他下意识应了,走过去,仰躺在牙科椅上。医生把无影灯拉过来,井然有些睁不开眼,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将要被开膛破肚的鱼。
“井然是吧?可以闭上眼睛,这个灯比较晃。”
井然依言,在闭上眼睛的前一秒,他看见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藏在镜片下,但很漂亮,像是无星无月的夜空,让人沉迷。
“张嘴。”
“尽量张大一点。”
“别动。”
声音也挺好听唉。念头还没落下去不知什么器具就像小型电钻一样在井然牙齿上移动,吓他一跳。
“把水吐掉吧。”
哦,水,所以为什么会有水啊喂!井然一边腹诽,一边看向医生。
“井先生,你后边长了智齿,跟他去拍个片子吧,回来再说。”
“哦,好……”井然正要道谢,医生已经熟门熟路的叫了下一个病人。
井然回来的时候,医生还没弄完,他就站在一边等。医生拿着他的十八般器具,弓着腰干活,按理是不好看的。但他挺喜欢这个医生,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就更好了。
不到十分钟,医生接过了井然的片子,“你看,两边上下都有智齿,左边上面那个已经长歪了,需要拔掉,不然会顶坏前面的牙。”
“还有就是”,医生拿手背敲敲后腰,“两边后面坏了好几个牙,别的都好说,补一补就行,但是左边下面这个,坏的太历害了,神经都废了,应该早点来的。”
“也要拔掉吗?”
井然恍惚觉得医生笑了下,眼晴弯弯的。“你还年轻,牙齿能保得保,做个嵌体比较好。”
“听医生的。”
“这次我先处理一下坏掉的部分,上些药,可能会有些疼。”医生戴上手套,示意井然躺好。
能有多疼?井然不太在意,甚至在酒精棉花塞进嘴里的时候馋酒了。
然后……靠!为什么会这么疼啊!除了小型电钻,还有各种钩针,镊子,井然能清晰的感知到钩针在牙齿里作用的力,像是要把他的下颌骨勾起来。
这是可能?这是有些?骗鬼的吧?他不喜欢这个医生了。
终于结束后,井然捂着腿帮子,眼睛水汪汪的蕴着生理性泪水,自以为恶狠狠地瞪着医生。
“井先生需要再来几次,一周后来可以吗?”
“得几回啊?”
“这要看井先生牙齿的恢复状况。”
“我加您个微信吧,具体再约。沈……”井然看一眼胸牌,“沈巍医生。”
“好。”沈巍摘了手套,从善如流掏出手机。
沈,巍。井然窝在车里,把这个新加的微信号研究了个遍。没有朋友圈,没有签名,头像都是简单的沈巍两个字。真是个高冷的医生。井然从口袋里掏出块大白兔,算是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龙城新开了gay吧,酒水不错,离的也近,井然工作完喜欢去喝一杯,偶尔有顺眼的也会找点其它乐子。这天晚上,他碰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吧台边坐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带一幅黑边眼镜,腰背挺直,曲线漂亮,在这种地方也自带浓浓的书卷气。
“医生?”井然端一杯酒,坐到沈巍边上,盯走几个色眯眯的眼睛。
“井先生。”
“医生记得我?”
“井先生这段好样貌,自然记得。况且,我们上午才见过,沈某虽不才,却也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
“医生到这儿作什么?”
“到这儿的人一般作什么?”
“一半找一点快乐,井然举举杯子,晃荡晃荡,另一半找快乐。医生呢?”
沈巍喝两口酒朝他笑,“你猜。”
“长岛冰茶,医生少喝吧。”井然环顾四周,“有什么看的上眼的吗?”
“没有。”
“那医生觉得,我怎么样。”井然喝完杯子里的酒,起身作邀请状。
“你很好。”沈巍摘掉眼镜,握住他的手。
井然实在有些低估沈巍,还没等他琢磨着怎么下手,已经被沈巍半扔半抱地放到了床上。
也行吧,差不远。看在这张脸的份上,井然没去计较谁上谁下的问题。
他太累了,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睁眼就看见了床边明明暗暗的火星子。
“医生还会抽烟?”
“不行吗?”
“当然行。医生这样显得平易近人了不少,更招人喜欢了。”井然拉过沈巍的手,就着抽了一口烟,还是觉得不怎么样。在床头柜上摸块糖塞嘴里,咪咪眼睛。
沈巍听到窸窸窣窣的糖纸声音,“就这么喜欢吃糖?牙齿坏了还吃。”
井然舔一舔犬齿,翻到沈巍身上,就势亲他,“胜过生命。”
“医生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沈巍把烟摁灭,单手抱稳井然。
“亲我一口。”话音刚落,井然的嘴唇就被轻轻吻了下。
“医生妥协的有点快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丢人。”
井然下来坐好,靠在沈巍边上,又撕开一块糖,声音含混,“小时候,我妈不喜欢给我吃零食,尤其是糖。我爸走的时候,有个姐姐看我小,给了我块大白兔。”
“孩子嘛,抵挡不住诱惑,就吃了。结果我妈掐着腮帮子让我吐了。后来我出去上学,有经济能力了,就买各种各样的糖,几斤几斤的买,天天吃,恨不得晚上睡觉都含几块大白兔。”
井然勉强勾勾唇角,“我以后会注意的。”
沈巍也拿一块糖,剥好递到他嘴边,“吃吧,一会儿好好刷个牙。
四周还是黑的,无人能看见,井然放任自己红了眼睛。他小时候倒也没那么缺糖,他缺别的。
中午回家的时候,白阿姨留程真真和邵鹏程吃饭,一边一个,满口夸“小邵和真真都是好孩子。”像个和谐的一家三口。是,他们都是好孩子。
井父走后,白阿姨就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摧着井然上进。她羡慕别人家的孩子考第一名,井然就很努力很努力,考到第一。白阿姨又拽着舅舅家孩子夸懂事,他就很懂事很懂事,什么都不让大人操心。
他一路升学,就业,拿奖,回头来在自己母亲眼里还是什么都不是。她好像从来不喜欢他。
当然,这些便没必要跟沈巍说了。
井然一口吞掉糖,甜滋滋的味觉感受逼退了泪意,他都吃这么多糖了,没资格叫苦。
“医生拿我的糖送我,好小气呢。”
“下次给你带别的。”
“医生给病人送糖?不大好吧?”
“医生不能给病人。但我可以给你,沈巍可以给井然。”
下次啊……,“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