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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约而至但被啄落了的苏格兰圆脸胖鸡

2022-01-13 00:55 作者:阿兹卡班在逃瓜皮  | 我要投稿

1984年·夏

一只受了伤的鸟在电闪雷鸣的云层中不停地打着摆子,从外形勉强能辨认出它的物种是猫头鹰。

它那原本洁白的羽毛早已在飞越英吉利海峡的长途跋涉中被一层又一层灰黑色云团裹挟着的灰尘染成了同样没有生机的灰色。很显然,它的翅膀早已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支撑它维持最低程度的飞行,于是它只能在空中使劲扑棱着它的翅膀,摇摇晃晃地在空中飞成s形。

早在那段黑暗的中世纪到来前,猫头鹰就已经成为了巫师的帮手和伙伴。甚至有些性情古怪的独居巫师会将与自己相伴了很久的猫头鹰当成伴侣。与受麻瓜训练而学会认路的信鸽不同,这些活跃在夜幕下的准神奇生物们不仅仅有着非同一般的魔法亲和力和洞察力,更是有一种独属于它们特别的天赋——它们天生能够感应空气中的魔力浓度。想要训练普通信鸽学会感知它们无异于痴心妄想,因为这是一种近似本能的行为。而更为神奇的是,它们天生就拥有着一种十分神奇的方向感,即便寄件人在信件上面没有写明地址或是只写明地址没有收件人姓名,它们也同样可以将信件送到收件人的手上。

正因如此,只要稍加训练,这些天生的好信使就会把需要送达的信件送到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

当然,赤胆忠心咒覆盖的区域除外。不然伏地魔就肯定给波特家寄一封信,然后跟着猫头鹰去阿瓦达啃大瓜,再然后,哈利•波特系列就可以宣告全剧终了。

是的——“巫为”地使用驱避咒、伪装咒、又或者屏蔽咒可以致使猫头鹰们引以为傲的导航失灵。

绝大部分猫头鹰可以简单理解巫师所说的话,而少部分特殊的品种或是特别聪明的,甚至可以通过一些特定的肢体语言跟巫师进行交流。

此时此刻,那只晕晕乎乎的猫头鹰望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不远处那栋看上去不像是人住的破败阴森宅子,但神奇的是,这宅子的附近竟奇迹般的没有一点下雨的迹象。那是因为它被设定了固有气象咒的反咒而固定在了晴天。它盯着那栋大宅,吃力地在空中扑腾着受伤的翅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自己飞过去就能休息了。但它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要忠于职守,作为霍格沃茨专用的猫头鹰,必须要把信件送到才能休息。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疲惫战胜了理智,它决定先降落到老宅外靠近铁栏杆的歪脖子枯树上稍微歇息后,再把这两封跨国信件寄送到那一对收件人手上。

反正是他们家院子,先落这也算送到了吧?

“呱——呱——啊——”精神恍惚的猫头鹰只想着要给自己找借口休息,然而它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阵阵乌鸦叫正从大树下方的灌木丛中传来。直到快要降落时,它才注意到了乌鸦的示威声,但精力严重透支的它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运转它那被暴风雨摧残到宕机的大脑了,甚至连一路支持着他的肌肉记忆因为能量不足和即将看见“彩虹”而陷入停摆状态。

它大意了,没有闪。

或许是太过疲惫,它并没有注意到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从边上窜了出来。但“黑色”这个词语永远都如它所代表的事物一样,从不为引人注目而生。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他们对“黑色”的认知恰好都符合这一类性质。对于人来说,它神秘且深沉,代表着夜、黑暗。而对于动物们来说,黑色是它们在夜色中穿梭时最好不过的天然隐藏色。

在方才那一瞬间窜出去的一团黑影,其实是一只比普通渡鸦个头大一圈的乌鸦。它拍动着羽翼,箭一般的刺向了闯入院中的不速之客,狠狠地啄向了闯入者的眼睛和翅膀。所幸的是,肌肉记忆让这只倒霉的猫头鹰在最后关头朝左移了三寸,不然它这时非得跟飞翔的荷兰人船主搭伴过活。尽管它的偏离避免了跟凯尔特伯恩教授做伴的下场,但是也重重挨了那么一下。

而挨了那么一下的下场就是——这只被乌鸦啄伤脑袋的霍格沃兹专用飞空圆脸苏格兰胖鸡恐怕要提前着陆了。它直挺挺的从天上栽了下来,幸亏它已经飞到了院子墙内,厚厚的枯叶覆盖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充当柔软的垫子接住了它,不然这位可怜的信使就再也回不到霍格沃茨那温暖的猫头鹰棚屋里,要去给梅林送信了。

“Arrêtez,Petit troublemaker(停下,小捣蛋鬼),你差一点要让“老蜜蜂”再给我写一封了。”在肩头的乌鸦还要蹿出去给那可怜的猫头鹰补一刀的时候,在树下坐着看书的少年笑着阻止了它,“Corvus oculum corvi non eruit.(乌鸦不会啄另一只的乌鸦眼睛。)但是猫头鹰的话就说不定了。老蜜蜂和麦格教授应该因地制宜让乌鸦来送信的,要是你把它啄死了,这下他们要说我残害可怜无辜无害的小信使了……说不定还得让我赔钱,那可不行。”

少年的头发是罕见的白色,血红色的眼睛扫视着地上的枯叶堆,或许是在寻找猫头鹰的坠落点。捧着书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一条被铸造成鸦嘴状的银质项链在他的胸前随着脚步而上下晃动。

“呱——呱——呱!”肩头的乌鸦极其不满的叫嚷了几声,仿佛是在抗议少年阻止它驱逐这个奇怪的入侵者。似乎是在为自己辩解:“刚才你勇敢的贴身骑士,老远就瞅见这个怪家伙一动不动的盯着你看,它还敢靠这么近!我就顺手把它抓过来给你加个餐,你居然还凶我,岂有此理!

听着带有牢骚感的叫声,少年大概猜出了乌鸦想表达的意思,他对乌鸦的这一系列滚刀肉行为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无奈地笑了笑,用食指逗弄了落在肩头的乌鸦并允诺了给它点“好处”后,才放心弯腰去捡那只摔在软软落叶堆里的倒霉苏格兰圆脸胖鸡。他从猫头鹰腿上被施展了无痕延展咒的信筒中找到了两封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信件,盯着它们发呆了好一会才从中取走了属于自己的那封。

被猫头鹰带来的信封是用特殊处理过的羊皮纸制成的,收件人的姓名和地址是翡翠绿的漂亮圆体——那看上去十分像麦格教授经常穿的那件长袍的颜色。斜式花体在壁炉的篝火的光下反射出淡淡的金光,因此他推测书写用的墨水里加入了至少七分之一的火龙血。算了算金加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还真是壕无人性。信件并没有贴上任何邮票,但接合处印着一个红色的盾牌纹章锡封。

他对这盾形纹章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

纹章上的装饰部分是绕着盾牌的两条绶带环,上面分别写着校名和校训。盾牌内部由霍格沃茨学院的首字母“H“和围绕着“H”字符的四个学院象征组成。它们分别是雄狮、獾、鹰和蛇,与“记忆”中的无二。

是的,他拥有着霍格沃茨未来的“记忆”。

这些“记忆”在小时候的某一天忽然被自己“看见了”,从一开始零星闪过的画面到原声大碟,并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而愈发愈地清晰起来。同时,他还陆陆续续的“看到了”其他各种各样令他费解的画面,例如麻瓜界的现状和发生过的世界大战以及一些神奇的科技的面世等等让他一时无法理解的玩意儿。在开眼看世界的冲击下,本坚信着莱斯特兰奇保守纯血主义的他,不可避免的被动摇了,他开始摒弃家族唯血统论的那一套,因为麻瓜已经不是中世纪时期没有掌握重型热武器的麻瓜了。

他猜测自己能看到这一切,或许是拥有先知的天赋。一开始,他仅仅当这一切只是一场记忆深刻的“幻梦”,但随着神秘人倒台、1981年11月的小天狼星被捕的事件与“幻梦”中的剧情里所提到的时间完全吻合后,他便开始重新思考起未来。这些所看到的事件确乎是已发生的,还得到了预言家日报的印证。并不是凑巧。一次两次或许是凑巧,而次次对上一定是——即将发生的未来。

在莱斯特兰奇家族经历了神秘人倒台和魔法部的清算后,他确认了自己所“看到的”是未来。本想着自欺欺人逃避现实的他,决定深藏着这个秘密待到大哥扎里德从那个一年换一个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学院毕业后再从长计议。事不遂人愿,本可依靠的大哥扎里德竟忽然被开除还卷款跑路玩起了神秘失踪,以至于他不得不推翻之前的计划从头开始算计起未来。他本可以不顾及这么多去找一个地方龟缩起来避开这一切,但却无法逃避地与这一切结下了羁绊,尽管他既痛恨着同时又深爱着它们。孪生兄弟萨瑟兰德经历大风大浪后心智尚不成熟,遇到事情莽撞的像一个格兰芬多。而幺妹薇欧拉才六岁,她原本的性格就比萨瑟兰德内敛太多,在经历莱斯特兰奇家的衰败后变得更加懂事,但她的年龄毕竟放在那里,指望十一岁的孩子去打败黑魔王或许有可行之处,但指望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够完全自理的成功率显然要比徒手做魔法石的要难得多。比起坚守着所谓纯血荣耀就地等死向冈特看齐,他更偏向于与时俱进找到破局之法。不得不承担起兄长和家族重担的他认为自己或许可以从这些“记忆”里借鉴到保全家族和打破困境的方法。

在排除了诸多方案后,他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在预言中出现的地点提前布置,并且需要一个地方快速强大起来到足以在即将到来的动荡时代中自保。现在距离1991年铁头娃三人组入学还有七年时间,他还有很长的准备时间。这段时间他必须得就地考察和结交预言中的人物,这些人物几乎都就读于霍格沃茨。更何况他还有预言的指引,他至少对霍格沃茨的教授的爱好和小秘密有个大概的了解,但布巴斯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教授自己就全然不清楚了,如果去布巴斯顿和德姆斯特朗就读,无疑要失去关于“教授”的筹码。在伏地魔倒台后哈利•波特还未入学的这段时期,拥有邓布利多的庇护的霍格沃茨无疑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无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去霍格沃茨就读。

卡多根的小马我要了!

(俗语:这机会我不可能让他溜走,并且一定会迎难而上)

当然,他也乐意这么去做,这一刻他是期待已久的。

拿到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的他是没想到自己“瞌睡”了,“枕头”能送来的这么快。他本以为自己弄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得废好大力气,比如低三下四的去热脸贴到富亲戚马尔福马元宝家好说歹说一通。但惊喜来的实在突然,还没行动通知书就直接地狱血妈的“飞来”了。虽然,他很惊讶自己身在法国能收到来自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但这的确不是什么坏事。思索后推测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地在英国的姨母家,因此被霍格沃茨的准入之书登记在册。用小刀划开猫头鹰寄来的信件,尽管他已经知道上面会写些什么,但还是耐不住心中激动扫视着信件,在心里一遍又遍的高喊着“梅林的胡子”,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停下。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诺特赫尔斯先生: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

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女)米勒娃·麦格谨上

……

“走吧,托卢坎。我们收拾一下,该去买点入学用品了。”看了好一会诺特赫尔斯才回过神来,他对着尖嘴的乌鸦开始约法三章,“要是去对角巷的话,你可不要见到别的猫头鹰再啄伤它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可赔不起了。别这样委屈巴巴的看着我,我们可没有飞路粉,到时候得从破釜酒吧过去了,正好体验一下‘石墙缓缓打开’的感觉。你去喊一下萨瑟兰德和薇欧拉,都睡到这个点了,他们也该起床了。”少年把另一份信件递给了乌鸦,它用爪子抓住后,扑棱一下飞进了老宅二楼的窗口。

……

“赫尔斯,我们真的要坐着出……出租车去那么?”站在诺特赫尔斯旁边的白发少年用浅蓝色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他,眼神中透露着拒绝,他希望诺特赫尔斯能马上改变这个荒唐的主意,好自为之,“我能回去看薇欧拉吗?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萨瑟兰德的眼睛颜色与孪生兄弟诺特赫尔斯并不相同,但他们的长相却完全一样。

“她的话你大可放心。我在魔法冰箱里留了足够的食物,她不会主动出去惹是生非的。不想坐出租车过去,你想坐骑士公交车吗?”诺特赫尔斯看着他,一眼看穿了他是在为自己的不情愿找拙劣的借口,“我们现在可没有魔杖去打骑士公交车,萨瑟兰德。”

“可是,我们从法国来到伦敦已经坐了麻瓜的火车还有汽船,现在还要……”萨瑟兰德皱着眉头看着伦敦街头来来往往的人,头皮一阵麻麻赖赖。本来对英国最大的魔法集市对角巷迫不及待的他,在经历了出行方式的毒打后却希望自己能马上回家一个人继续待着了。

“稍微忍耐一下吧,我知道你受不了那些粗鲁的人在火车上随意的开玩笑。难道我们要去韦斯莱家借飞路粉一用么?”诺特赫尔斯撇了撇嘴,“陋居的地址我还记得一点,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幸亏魔法部的人对麻瓜钱不感兴趣,不然二人恐怕在这个时候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

“还是不了,其实这些东西还蛮有意思的,只是我更想用飞路粉避开其他人。”萨瑟兰德一听要去韦斯莱家借用飞路粉,小脸煞白。他瞬间拒绝了。他宁愿打车去也不愿意到韦斯莱家去丢脸,尽管家族已经落魄到要进行“飞路粉计划使用经济”的阶段。比起人丁兴旺却贫穷的韦斯莱家,自己的家这种情况显然更加凄惨,人丁不兴旺还穷,穷也就算了,名声还不好,一出去人人喊打。他不愿意去韦斯莱家借飞路粉的原因是不想因为莱斯特兰奇这个姓氏而被陌生人挖苦。萨瑟兰德比起诺特赫尔斯更重视家族的荣耀,他听不得一句诋毁的话,而报出自己的姓氏很大概率上会在“另眼相看”的同时被人阴阳怪气。

他觉得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食死徒预备役。

韦斯莱们或许不会都这么做,但顾及到预言中罗恩先嘲笑起德拉科的名字的事后,他就准备不去主动招呼韦斯莱们,除非……对方先找上自己。

这也难怪,莱斯特兰奇一姓在英国魔法界实在是恶名昭彰,甚至能止小儿夜啼。

当然,对于远房“纯血好亲戚”马尔福家除外。

在神秘人倒下后,跑去英国跟随他的父母马上跟着被逮捕。仅剩四人且没有赤胆忠心咒保护的老宅马上被法国魔法部闻讯赶来的傲罗们以“搜查黑魔法以及赔偿受害者”为由团团围住并掏了个底朝天。法国魔法部与与英国魔法部的处理方式完全不同。如果按照英国魔法部那样对小天狼星的处理方案来处理家族,现在也不至于穷到只有揭开锅的钱。在这点上诺特赫尔斯是实名羡慕小天狼星,阿兹卡班越狱出来竟然还有大量金加隆给教子买火箭弩。法国魔法部的傲罗是往多了算钱,他们为的就是多分一杯羹,欺负他们几个年龄小而不能作为拥有民事能力成年人的孩子。好在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古灵阁金库在清算时被排除在外,因为一旦涉及到整个家族的财产时,所有纯血家族的人惊人的达成一致,魔法部的人碍于其他纯血家族的激烈态度不敢动一分一毫。在遭受了清算后,留下来的只有数不胜数的麻瓜钱和几间大宅。那些贪婪的家伙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迫不及待的想分一杯羹,在搜查完黑魔法物品后,还顺走了很多珍奇的物件——它们被扣上了黑魔法造物的帽子强行搬走。原本的三只家养小精灵中的一只因“持有魔杖并使用不可饶恕咒”被处决,而剩下的两只家养小精灵被大哥扎里德带走不知所踪。

若非因某些纯血家族的交情而有人说情,以及二人尚且年幼无知不足以参与知晓那些事情。那些魔法部的人肯定要找个理由将他们投入阿兹卡班斩草除根,让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的跟摄魂怪合影。在马尔福家和罗齐尔家的辩护下,他们被关了一个星期就被放了出来,不得不说英法魔法部之间的处理态度差别真的大到离谱。

而唯一没被搜刮的古灵阁家族金库的钥匙随着在霍格沃茨就读的大哥的失踪和被开除而消失不见。这些年的吃穿用度全靠富亲戚们的接济,他们因脸面问题怕干饭吃饭被祖宗的画像指指点点并没有对外声张破产,但还得死撑着架子不让其他人看不起。

这一声“落魄跪族”当之无愧。

……

在伦敦街头经过了非常久的等待后,一辆出租车缓缓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诺特赫尔斯拿着信对缓缓摇下车窗的司机说出“破釜酒吧”这个地名时,原本迷惑的出租车司机突然“恍然大悟”,随后热情的招呼他们上车,仿佛抹除的记忆被一下子接上。显然,在这封信上有什么附着魔法,那位司机成功的避免了破釜酒吧上附着“麻瓜驱逐咒”的影响,和铁头娃三人组中的河狸小姐一家买书的流程一样,毕竟不是谁家都有混血巨人向导的大难不死的VIP待遇。在有了明确的地址的情况下,那位看似靠谱的司机比诺特赫尔斯想象中更靠谱地停在一处破落到接近莱斯特兰奇家族老宅的酒吧大门口。诺特赫尔斯看着这真•破•锅酒吧,在犹豫要不要拿桶红油漆,在上面涂上一个大大的拆字再画个大圈。不过他也仅仅是想想,自己这真要这么干的话,准得被一群“破釜粉”的魔杖集火。

在诺特赫尔斯和萨瑟兰德支付了足够的车费后,司机才停止了嘴中的絮叨。不出意外,待他离开之后就会在魔咒的影响下很快遗忘掉自己来过此处。魔法部最近特别注重魔法的保密。而魔法部一些职员为了升职加薪,甚至采用了“钓鱼执法”的方式,因此很多人“因违反了保密法”而缴纳了罚款。为这方面负责的官员更是不敢留下把柄,敏感到让他们的工作朝“吹毛求疵”的方向去了,而这一切开始于波特夫妇因保密人问题惨死的事件被预言家日报报道后。近来在保密这方面抓地尤其严格,即使对麻瓜保密和赤胆忠心咒保密这两件事儿八竿子打不着。若是连麻瓜都保密不了的话,那么铁定会被那个急于证明魔法部并非无能需要获得声望的米丽森·巴诺德找机会开除的。

“我们为什么不去布斯巴顿?布斯巴顿的助学金比霍格沃茨的高。”萨瑟兰德看着眼前破烂到堪比自家多年失修的老宅的酒吧,开始嘀咕起来,“听说山林仙女会在学生就餐时唱小夜曲,圣诞节的时候,礼堂中还会摆满闪闪发光、不会融化的巨大冰雕,还有……”

“你知道,我们如果还在法国的话……”诺特赫尔斯勾了勾嘴角,想到了那一度剑拔弩张的情形,显然,在本地他们很不受欢迎,“没事,等一会回去可以用飞路粉。”

“我知道的,我更想去德姆斯特朗。助学金也比霍格沃兹高。”萨瑟兰德点了点头,“那里更注重决斗和战争方面的魔法,我不想再被欺负了。”

“你知道伊戈尔·卡卡洛夫么,1981年开始担任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期间许多学生家长都因为他冷酷的作风而选择把他们自己的孩子从学校里接出去。现在他仍未下台,萨瑟兰德,我们赌不起。”看着萨瑟兰德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样子,诺特赫尔斯开始“以理服弟”,“尽管我知道,你我都向往那的助学金。那个姓格林德沃的可怜虫因为他叔祖父的关系……你应该有点耳闻吧,我们不能眼里只有钱,而且我们压根没有助学金。”

“赫尔斯,我们眼里和口袋里都没钱了。”萨瑟兰德看着进入“大义凛然”状态的诺特赫尔斯嘀咕了一句,“在伦敦的话,我不觉得我们家族的风评会有多好,不然你就不会让我穿这个麻瓜帐篷布玩意儿。”萨瑟兰德嫌弃的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牛仔裤。

以麻瓜孩童形象进入对角巷这件事的确是诺特赫尔斯经过了再三思考的。麻瓜出生的小孩更容易不被过多的关注是谁,顶多因“奇装异服”被路过的巫师们多看上两眼。又有谁能把刚刚进入对角巷的“麻瓜种”小孩跟恶名昭彰的莱斯特兰奇联系起来?因为纯血巫师出生的孩子大多是不会穿上牛仔裤这种明显的麻瓜服到处逛来逛去的,当然,韦斯莱一家除外。尽管萨瑟兰德认为诺特赫尔斯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他认为穿着麻瓜喜欢的衣服是自降身价的行为,但在诺特赫尔斯画出的“能拥有自己的猫头鹰”的大饼下还是识相的闭嘴了。

“霍格沃茨的助学金是比其他两所少,但环境总比那两个地方好的多。”诺特赫尔斯像家长似的否定了萨瑟兰德的想法,“没事,等一会就给你买个猫头鹰,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只吗?我有托卢坎,这只猫头鹰只属于你,放心。”

“好吧,赫尔斯。狂奔的滴水嘴怪兽哦。酒吧怎么能搞成这样?这些英国佬的审美真的是一言难尽。”萨瑟兰德虽然颇有微词,但还是低头闭嘴了,“难道英国魔法界中的巫师喜欢这种红帽子洞窟的调调?霍格沃兹是不是也是很破,那我可不要去……”

二人推门而入,诺特赫尔斯打量着破釜酒吧的内部。酒吧中坐着三三两两的奇异人士,有全身黑布包裹着的神秘人,留着长胡子却有些邋遢的巫师把喝了半杯的啤酒丢在了桌子上,想跟旁边的白胡子老头干一架。一位黑帽子绅士正跟对面的蓝帽人讲价,在悄声细语咒下什么也听不清,蓝帽人的身后还藏着一只家养小精灵,它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着。

在画出拨出一部分金加隆买巨龙图鉴和猫头鹰的大饼后,诺特赫尔斯终于如愿以偿的让弟弟萨瑟兰德穿上带有麻瓜气息的衣服。二人看上去就像是独自前来的麻瓜出生的小巫师。毕竟莱斯特兰奇在英国魔法界名声在外,遍地都是仇家——毕竟他们的倒霉姨妈和舅妈闹得实在是太凶了,随便扔块儿铜纳特都能砸到被她钻心剜骨的人。

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每当有人喝完之后,一摆西可又会自动加满。移动穿梭的盘子盛满了其他奇怪的饮料或者食物。它们不断躲避着酒吧中的行人和桌椅,在摇摇欲坠的吊灯或者是在桌椅之间来去。

萨瑟兰德和诺特赫尔斯来到这里的瞬间,便被酒吧里的人目光包围了。性格内向的萨瑟兰德似乎并不习惯被人注视,藏在了诺特赫尔斯的身后,时不时的往其他地方瞟两眼。

在众人的目光下,诺特赫尔斯走到了脏兮兮的吧台前,对着那个用抹布擦着杯子的人询问道,“先生,能带我们去对角巷吗?”

这人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只见他头顶稀疏,油光发亮,是很明显的雄秃症状,严重发福的啤酒肚格外的醒目。

“又是霍格沃兹的新生,还是对双胞胎。看你们的打扮像是麻瓜出身的,没有带父母来吗?我是这间酒吧老板,你可以叫我汤姆。”他匆匆的瞟了他们一眼,“现在的父母真的是很不负责任,教授也没有跟着你们,毕竟现在师资力量不是很充足。”

“我……”萨瑟兰德听见汤姆说出麻瓜的时候想开口反驳,诺特赫尔斯迅速反应过来用力掐了他的手腕才让他闭嘴。

“这是我弟弟萨瑟兰德,我是诺特赫尔斯,我们的父母暂时来不了,所以独自前来。”诺特赫尔斯选择性的隐去了姓氏,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你们是法国人吧,带着一点法国口音,我有几个那里的朋友。”汤姆点了点头,“小先生们,很高兴认识你们,是媚娃混血吗,真是罕见的发色。”

“很遗憾,我们并不是。”诺特赫尔斯回应道。

他带着二人走到一面平平无奇的墙壁前,拿出魔杖在垃圾桶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敲击后,整面砖墙便从中部裂开,然后一分为二地朝两边退开。地面微微震动,然后它们以掀翻牛顿的棺材板的形式漂浮着,被敲击的那块砖头迅速往里缩去,随之带动所有红色旧砖头不断转动,发出声响,向后坍缩,然后重组,形成了一条不可思议的拱道。

“恭喜你们来到了对角巷。”汤姆笑了笑,看着两个盯着内部景象沉默的孩子说出他说了一年又一年,但至今没有厌烦的欢迎语,“欢迎来到魔法世界,小先生们。”由于诺特赫尔斯的伪装实在是太好,汤姆只当两个孩子是傻眼的麻瓜。于是他便像往常开学时那样不厌其烦且略带自豪地介绍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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