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波音【第二节 调查与拯救】2

『昌枫山——银蛇引雷事件十个小时后』营地一片狼藉,不同程度的伤员还在救治,还有一些队员则泥泞地上清理散落的大小电子设备,整个队伍在低迷与忙碌当中,蔡伦在一棵倒下的树旁歇息着,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梦幻景象,可疲惫和失落席卷了全身,战平渊悄悄的走到身旁,看着蔡伦左手臂的紫色淤青:“伤还疼吗?”
“我还好,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了,就想空想着”蔡伦疲惫的用右手握住左手臂的伤。
“你都在这里坐了四个多小时了,还在想?”战平渊说道。
蔡伦没有说话,只是疲惫的靠在树木上,战平渊见她无精打采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了烟盒,抽出一根打着火,吸入后吐出了那惆怅的烟雾:“整个事情都太梦幻了,这是我这辈子见到过最奇特的超自然事件,感觉以我国的科技也不一定从他身上能研究出什么”。
说完再看向蔡伦,此时的蔡伦双手抱着腿蜷缩在一起,这时战平渊的眼神充满着歧视,愤怒,柔情的变化,他也不知为何会展现出这样的心态,但看着伤心的姑娘,战平渊复杂的心情有所缓和。
他的思绪转向了其他的,想到了理论的事情。
首先现阶段没有发现这个生物的构造具有什么价值,但他所展现的形态把之前的理论证实了。
能证明的是高维是否有能力递增却完全不会削弱本身能力的结论,按照理论的设想“除去极度强大的个体”,普遍的高维在低维世界只能展开部分的类投影或者与这个维度空间法则相符合的形态展现,但如果直接在低维世界展开成高维会出现水土不服的现象,甚至会被压制和撕裂,而这个现象在引雷当中部分证实了,强行展开会被低维世界的法则强制缩回三维,如果再往下想的话,身处在此时空间的他们,应该并不是无敌且也能够被消灭。
那么也间接成立的“多维投影理论”,这个理论在各界多年的争吵可以迎来答案了,如果有些生物因为某些理由和目的,要去往其他的维度进行探索,那么大部分高维生命,应该都会把自己的身体改造成适应这个维度的环境,不过还有一些文明会通过某种方式保留自己原先的身体结构,那该如何实现呢?比如一名潜水员,为了克服深海当中的压力,做出了潜水舱把自己和外部的环境隔开,已达到自身结构不破坏的前提之下,还能潜入其他的维度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这两件事得以解决,就差一个东西“沟通”,现在此生命会发出类似电波的信号,而且是不同的部位,同时发出不同频段,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表达大大增加了沟通的难度,而且很难被完全破译,一段信息就有40种不同的表达,这种语言沟壑现阶段人类根本无法跨越,只能祈祷外星生物能够自己调节成人类能够听懂的语言了。
战平渊思绪过后又再次看上蔡伦,而蔡伦还是一言不发疲惫又失落,正当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林唐突然叫了他们二人:“二位请你们来一下,我们有重大现象”。
蔡伦和战平渊互相对视了几秒,随后林唐独自回帐篷,而战平渊拉起蔡伦的手把她从地上弄起,跟着林唐回到三号帐篷。
进入帐内原先两排的人都聚集在正前方的桌子聚集,林唐来了后让外围的人让出点儿地方,蔡伦和战平渊进去,坐在两台机器操作的接听员紧张的收集着,三人看了几眼之后,又从人群当中回到了大长桌的面前。
“这就是我们新发现的东西,来看看吧。”林唐说道。
蔡伦拿起其中一张电波图,发现上面的起伏已不再是无规律了,而是有精准的高低起伏,有时中间没有任何反应的平线状态,有时一两个小起伏后出现一个平线状态,有的是数起伏外加平线,中间再隔一个小起伏,这样的排列,在她的知识领域当中没有类似的,但是这样的展现形式却和另外一种领域对上了:“摩斯密码?!”。
蔡伦把这电波图又给了战平渊,战平渊接过看了上面的规律信息,脸上的表情微妙变化,蔡伦对着林唐说道:“这里有电码破译的专家吗?”。
“我就是”林唐说道。
蔡伦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林唐的面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没有在开玩笑女士,这里所展现的表达与星空是一致的”。
“你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蔡伦不解道。
“没事,这只是一个口头禅而已。”林唐拿出了手写的信息摆在了蔡伦面前:“这就是电码破译的其中一部分,你现在相信我是破译专家了吧”
“对不起”蔡伦道歉,不过心想林唐所做的行为一方面证实了外星人已经能够矫正到人类能理解的程度,另一方面能把这个电码破译出来,那还她叫来过来干什么呢?
林唐看到蔡伦脸上的疑虑,从他左手边另外一张手写的纸张递给了蔡伦:“这是一组复杂的电码,但是我不知道它表达这个东西是什么”。
蔡伦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加字母也摸不着头脑:“给我看这个,我也看不明白呀”。
“但是你没看到他末尾出现的相同的字母吗?我怀疑可能是翻译的时候出现了点儿问题。”林唐指了指纸上的内容。
蔡伦在仔细看了一眼,发现一大串数字后,后面有四个或五个字母,她思索了一下,想到在天文台当中对每一颗星星确定位置后标记名称,,前面都是数字位置,而后会以英文缩写来进行名称标注,蔡伦知道了林唐的意思对他说道“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就好,女士现在请你帮助我把这个东西弄出来。”林唐礼貌的说道。
“算了,你还是叫我蔡伦吧,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儿不自在。”蔡伦对这样的称呼感到有些排斥。
战平渊夹在两人不明不白的对话回应道:“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帮忙的,我先出去了”随即走出帐外。
与此同时,肖和躲避着乱糟现场走向银蛇,这时银蛇不再像之前一样死气沉沉,而是有一定幅度摆动着羽翼。肖和慢慢靠近他当他与羽翼相差3厘米,羽翼感知到了什么,在靠近肖和腿的部分开凹进去。
“变软了?”肖和说道。
肖和把腿远离羽翼,凹进去的位置慢慢恢复成了圆润的形状,他又重复接近,远离动作四次,在第五次接触时羽翼没有因为靠近而凹进去,见不再产生变化肖和慢慢靠近,手掌轻轻的触摸在银色的羽翼,这份柔顺略微带有粗糙的触感,感觉并不是在触摸一个光滑的金属,反倒是动物的毛发,并且在触摸的过程当中手掌会感受到微微的颤抖,有点儿像猫在被触摸舒服发出的呼噜声,在早些的时候,他们把这份残骸运到帐篷里面时,它的结构就像一个光滑的不锈钢材质,之后发现电流能够产生反应,又分析出这是一个类似于记忆金属一样的物质,但这一次经过引雷事件之后,银蛇整个质感变得特别奇怪,虽然光滑但实则触摸的感觉柔软而又均匀,并且能够产生震动,虽然知道是生命,但这样奇特的展现形式也让肖和有些震撼。
摸了几下的肖和离开了羽翼,视线在银色躯体和羽翼周边不断徘徊,突然!他想到了一些什么,赶忙跑回帐篷,回到了测试的工位拿起了锤子紧张的敲了一下,不像之前敲击的时候 不产生任何震动,这一次的敲击能够听说铁板挥动产生的响雷声回荡着,而后声音渐渐的向内部靠拢,聚集的越来越大咙的一声消失。
“材质变得柔软了,更有利于结构对声音的传导?不对!”肖和意识到了什么,他走向电波测量仪器输入了一个短指令,连接羽翼残骸的小圆片有规律的闪动着,但这一次没有出现剧烈的延伸的崩坏反应,而是随着小圆片的规律同步进行着蜻蜓点水般波纹张力的反应,每一个小圆片发出的信号,就像一个受力点一样所产生的一圈圈波纹会向外扩散,接触过后又消退,像一个立方的银水体演奏着,在进行的过程当中,能听到像水流的声音。
指令结束完之后,残骸周边的波纹也随着向外张开逐渐消退,又变成了光滑的银色羽翼形态。
肖和看着这变化,不断的揉搓着自己的脑门儿思索:“它现在的状态,在模仿的电流的频段?!如果!如果!能从这个生命中复制这个东西的物质序列,或者直接开采他!有可能?人类就能创造出解决一切的稀缺资源,说不定人类将在不久拥有—近乎无限的能源媒介!”。
肖和从喜悦当中变为惊喜,盯着那光滑而锋利的银色残骸,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但那银色的残骸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前端和残骸的部分上下晃动,速度不断加快,快到产生了视觉重影,而承受它的桌子发生了畸变,桌面和四条腿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痕,渐渐的这些裂痕的数量布满了整个桌子的表面,但仍然支撑着不断晃动的残骸,突然残骸停止的震动,布满裂痕的桌子瞬间被压垮成一堆残木渣子,整个过程不超过六秒,周围工作的人被这情况给吓到了,只有肖和见到了整个的过程,眼神出现了胆怯,显然生命能够感知到“危险”。
他紧张地坐下最近的椅子,靠在椅背上仰天转着圈儿。
与此同时林蔡两人在众多的纸质电波图当中寻找信息。
林唐听着发出的电波信号,在纸上标注着信号,点点横横,点横横……并且把它转换成字母,递给了蔡伦,而蔡伦和另外一个助手进行破译。
助手看着这一串数英文根对着蔡伦一脸专注地回答道:“看起来像是坐标,但又感觉不太像”
“嗯?”林唐疑惑道。
蔡伦拿电脑与屏幕连接直接投放到上面,用手划触依次在确定好的坐标点用线段连接起来,众多不和谐的红点因为线段的连接,逐步呈现在这浩瀚的宇宙所编织的路径网,这个过程持续了40分钟才弄完,蔡伦把这些点都连接完事之后手扣着脸无奈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向咱们展示他走过的地方?”林唐打趣道。
但显然蔡伦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她严肃道:“它走过的地方,都是我们所观测到的星座位置,但这些星座的位置要么太近要么太远,我完全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林唐靠近屏幕,看着一个个被标记的红色星座指指点点,想在这张图当中去寻找一些注意不到细节,整张图上半部分都被密密红线所覆盖,甚至有一些还重叠,而中间部分之间的相隔距离较远比较稀疏,而整张图的下半部部分,却只有三四个相隔特别远,这种自上而下从密到疏的排列,也让有些摸不着头脑。
助手接触到的信息向林唐说道:“这边这边儿信息又传出来了”。
“嗯,好,发给我吧”林唐说道,就这样,三人折腾了四五个小时,蔡伦在屏幕当中标注的红点也越来越多了,中部和下部的星座也陆续连接起来,而后把这些点全部用红线连上构成了一个除中心没有任何标记,而外围全都是红色线段所构成的中空圆环,林唐再次看向蔡伦,蔡文的面相有些变化,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中空圆环:“这些坐标,都是以我们的星球作为中心所观测的已知星座”。
“既然知道我们观测了这么多,那为什么还要费劲,让我们再把这东西全标出来呢?”林唐疑惑问道。
蔡伦没有理会,呆呆的看着这个所标记的星环图,整个气氛都沉浸了下来,只有外界的吵杂声音和自己的呼吸注视着,林唐似乎看到了些什么,他的食指指着上部分内环其中一个突出的尖角,又在中部指出了一个凸起的尖角:“你不觉得这个圆环凸起的位置不感到奇怪吗?”。
蔡伦有些诧异:“我不懂你这句话是什么……”不过很快被这句话给点醒了,于是找了一下自己星球的大致位置,并在这个大致位置上标记了一下,此时三个凸起的点再给连起来,形成了一个近似等腰三角形的区域。
二人渐渐后退,随着距离的拉远,整个被标记的中空圆环所呈现的样子出现了,外围密密麻麻的红色现调结构是为了确定广袤星域的大致位置,而那些在圆环当中凸起的三个点,把它们连起来所构成的三角形,主要的一步是锁定所处的大致位置,蔡伦和林唐尤为的感叹,这个生物定位空间位置的强大。
“看来我需要场外援助了”蔡伦说道。
“对,太大了”林唐说道。
『南岭观测天文台』“天呐,这地方太挤了”在此地工作的天文台观测员说道。
正当他发牢骚的时候,同事走了过来回应道:“那能怎么办?他们那边儿的大功率天文台半天也修不好,也只能跑到我们这里,做一些……小工程”。
“我们两方所观测的项目和规模完全不一样,他们不应该得去设备更好的地方吗?”观测员说道。
同事饮下几口纸杯里的水后摇晃了两下若有所思说道:“他们现在干的事情与日常观测项目完全不一样的,他们要观测的东西,在我们这里也能够实现”。
观测员对同事这意义不明的话语问道:“是我们要干的事情吗?”。
同事看上了他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嗯,我喝完这杯水要继续工作了”。
说完就从二楼下去,而那个抱怨的观测员则在二楼平台看着远处大圆桌上四五个人聚集的地方。
在大圆桌上有四台电脑主机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线,其中有四个人在身后围观操作并对两台电脑上的显示指指点点,而在桌子的北面,只有一个人在进行操作。
南面五人对屏幕上出现的异常频段说道:“自从那个生命来到星球之后,太阳的表面频段,就一直处在忽高忽低的状态”。
“是不是赶上太阳风暴了吧?”微胖的同事不以为然的说道。
另一个操作两块显示屏的同事摇摇头说道:“我很确信这个频率根本不是太阳风暴,我观测过无数次太阳发散的表面辐射,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异常频率”。
他指了指左边显示屏最高点和最低点让几个同事看着:“你看前半部分还是正常恒星散发的辐射频率,但是到了中段和后段的时候,出现了极速的上升而后迅速下降,像是给恒星的表面施加什么压力,才造成了这个现象”。
“施加压力?恒星是由发光等离子体——主要是氢、氦和微量的较重元素构成的巨型球体,能给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除非这颗恒星本身就是不稳定的,但显然这是错误的,它的爆发一般都是周期性质,距离下一次还得过1500年才够预测发生。”一个下巴微有胡渣的人说道。
在南边的几人一筹莫展之际,北面独自进行观测研究的昆来,给南面的人发了一条信息起身跑到了他们的附近:“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他指了指右边的屏幕所显示的画面,那是一个刚刚建立的假设模型系统,一颗发光的红色恒星被某个物体吸收着表面能量,而后又将这份能量转化成某一种物质又输回恒星,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过程。几个同事看到这样的模型,他们问昆来:“如果是这样,那又怎么能证明是某个外来物质刺激的?”。
昆来接过了旁边同事的键盘,将界面切换到一颗太阳的3D动态分布图,并在上面勾选设置观测的范围,密密麻麻的大红圈和小红圈都出现了,数据上面都显示着差不多的异常现象频段,昆来解释道:“联想一下我刚才做的那个模型,直接套用到现在我们所观测恒星上面想到了些什么吗?”。
站在身后的四个同事,有两个还是没有搞明白,但其中两个人盯着上面的屏幕,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他们两个人同时指了指其中一个异常频段:“哎!还真是,而且还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做着相同的事情,而是移到了另外一片地方继续吸收和释放”。
“也就是说,这不是太阳本身所出现的异常,而是外部因素!”戴眼镜的同事说道。
其他同事的目光都转向了他,屏幕显示出光柱,像零星闪烁的聚光灯,在宇宙外照射着星球和某个地方,昆来眼神严肃表情凝重,死死盯着屏幕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他的左眼毛不断的抽动,盯了一会儿后又转向其他同事:“可能还有一只就在太阳的表面。”。
跟昆仑想差不多的有胡渣的同事迅速离开圆桌跑上二楼,他步伐急促走入控制平台区域,而正要去找他的台长也迎面赶来去找胡渣同事。
找到台长的胡渣同事语气急促说道:“台长你们现在还有能用太阳探测器吗?”。
听到这些台长回应道:“。我还正要找你呢,我们刚才观测了奇异的东西”。
二人快步走到最近的显示屏,调出了一段儿刚上传的录像,上面显示在预定路线,探测器环绕太阳表面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巨大黑色物体,表面较为光滑在太阳光的映衬下有着棱角分明的构造,在慢慢靠近黑色物体过程中,能够看到微微隆起和收缩的现象,而后黑色物体从黑暗当中展露出来,靠近着太阳的表面,随着距离的拉近太阳所散发的的热源像一条条丝线一样,吸入到了黑色物体里面,这个过程持续了两分多钟,黑色物体不断吸收热能膨胀到一定程度后迅速缩小,散发出密集的黑片碎屑,飘回到太阳表面,接触到黑片碎屑的太阳产生了剧烈的爆发反应,正当探测器想要再拉近距离,结果黑色物体猛然转向探测器的位置,瞬间画面消失了。
二人对着毛骨悚然的画面久久没有说话,而后胡渣同事冷冷的说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捕捉到的画面”。
台长言语间略微颤抖说道:“就在六分钟前,这是太阳风十号捕捉到的画面,十号被消灭后,我们又动用其他的太阳观测器,但那之后就一直没找到它”。
胡渣同事把手轻轻的放到了桌面上,手指上其中四根有节奏的敲打着思考了一会儿目光转向台长说道:“上级现在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已经把数据传到国家航天中心了,上级应该收到了。”台长说道。
“他去上面干啥了?”戴眼镜的同事问道。
“不知道啊,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昆来说道。
话音刚落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号码显示是蔡伦,昆来脸上微笑后接通。
“喂,蔡伦,找我有啥事儿?”昆来得意的说道。
电话另一头的蔡伦:“我想要你帮我查一下星图这几个坐标”。
“坐标?”昆来听到这些,大概能猜到蔡伦想要干什么了,他渐渐的远离人群,在人员较少的走廊继续通话。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看来你们已经有进展了”。
“你为什么要说……”蔡伦预感到不妙的事情。
“小姐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个条件。”昆来的语气当中有些窃喜俏皮的味道。
蔡伦一听到这个称呼,把手机远离到了自己的耳朵,心情复杂的盯着自己的手机,想了一会儿之后,再把手机凑到耳边回应道:“你不会还没有死心吧?现在提要求。也得看看这个场合吧”。
昆来憋笑了几声:“哈哈,礼尚往来不是很正常吗?我帮了你也得帮帮我一下吧,而且我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就是希望请你出来陪陪我”。
蔡伦面对这个的同事,感到有些愤恨,她的面部瞬间松垮了下来,但又对这件事情无可奈何她只好答应。:“好,我答应你这件事情,完事之后陪你出去,同事”。
电话另一头隐约能够听到几声笑声,昆来说道:“哈哈,我这就帮你去办,一会儿把数据传到这个链接”。昆来挂断电话。
在旁边看着的林唐时刻观察着她丰富的表情管理,结束后林唐说到:“怎么感觉你特别不想求他的?”。
蔡伦无奈道:“他就是这个样子,无论在任何的环境和事情当中,他都是这么不着调”。
“是吗?但我感觉你脸上倒是挺开心的。”林唐说完喝着咖啡,
翻译助手跑了过来,带着新翻译出来的数据文稿说道:“组长,我发现这一组翻译的数据完全对不上”。
“拿过来给我看看。”说完,林堂接过了助手的翻译。
上面显示着点点横横的电码儿,可下面却是根本连不上一句话的英文字母,排序都是乱的,而第二张却是一组很奇特的电波排序,这一次不再是归归整整的起伏了,而是峰值,而且一些峰值和另外一个峰值如同像镜像一样能保持一致,看着这些如同像图案一样的对称,林唐没明白其含义。
蔡伦看着疑惑的林唐询问道:“你怎么了?”。
林堂把两张电波图递给了蔡伦:“你看看,你能搞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蔡伦经过图纸,前半段是小起伏类似电码一样的操作,但到了后面,峰值却展现出极为诡异而又复杂的方式,就像连绵的山峰一样高低不起,而每一个高低不济的电波频段,都会留下小起伏消失用电码频段进行隔开,但有的一些却不是,直接就连在了一起,甚至有就直接变成了一条平线而后迅速下降,蔡伦尝试了许多种办法,左右摆放,纸张重叠,甚至把纸给倒了过来,刚才把纸重新放回桌面的时候,它突然灵机一动:“你们有没有翻译他旁边那些小起伏的电码”。
“翻译了,但是呈现的形式去,很奇怪,前端是连起来,然后每一个峰值旁边的小起伏,上面写的是正过来或倒过来。还有是上下对称。”助手说的。
“上下对称?再给我打印一份儿”蔡伦询问道。
助手叫着他身后的打印区喊到:“把刚才监测的频度儿再打印一份”。
助手很快拿了另外一份儿电波图递给她,这次蔡伦把打印的那一份儿,倒转180度上下拼接在一起,看到了电波频率所组成的轮廓文字,一些只打印一部分的电波形状则被下方的对称图案给填补了,而有的一些却没有,而且那些没有的,旁边都会有小起伏进行标注。
“我的天呐,这家伙现在都不用我们翻译了,直接拿类似于抽象字母来和我对话了。”助手惊讶到。
“对,但是用了最吃力不讨好的方式,可能他也在测试,这个东西的效率是否快速。”林唐说道。
这时蔡伦电脑响起消息提示音。
“你先去忙吧蔡伦,这里我和助手一起”林唐说道。
“嗯 那麻烦二位了”蔡伦说道。
几小时后……
“啊,嗯……哎,终于完成了”蔡伦在自己的工位伸着懒腰说道。
林唐拿着一张小纸来到了蔡伦面前他询问道:“你这边完事儿了吗?”。
“嗯,我这边儿已经完事儿了 可以确定他要发射的位置了,在那个三角位置的耀蓝星系”蔡伦说道,并起身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还有腰。
林唐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而是变得阴沉,他对蔡伦说道:“我们这边儿也已破译出了文字”,说完他递给了蔡伦。
蔡伦看着手写的纸张阅读道。
远星的人,我已经收到。
但回应的这些,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来往另一面境地,不知此处的天堂。
我能深切感受到您心中复杂的情感。
但我给你的不能要!
你给予的我不能接受!
因为
本就是毫无关联,却要掠夺本身上的一切。
无耻!
蔡伦阅读完事之后身体靠在椅背儿上,头部向上扬,看着蓝色的帐顶,思考着刚才的话语,几秒钟之后身体向前倾,重新回看着桌子上的手写纸,林唐一直在注视着蔡伦二人都没有说话,无言的话语被外面的嘈杂所衬托的,仿佛是两个隔开的世界一样,他们思索着话语的奇妙,去解决当前能看到的困境。
蔡伦沉默了许久之后她转向林唐说到:“他回应了我之前输入的东西”。
“什么东西?”林唐问道。
蔡伦又转向了手写的纸用大拇指和食指揉搓着纸面儿,揉搓的速度不断加快,把这个手写的纸张磨的起了褶子:“是我父亲临终之前所写的一封信,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答复”。
说完蔡伦沉默了。
林唐并没有理解蔡伦的话,他再一次询问道:“我希望你能够说清楚,你父亲当时是写了什么?”。
“他写的这封信,全都是对这个生命的赞美,还有要离开的一种向往,但是这里面的回信,却直接把我父亲写成了掠夺者之类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蔡伦低落的说道。
林唐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食指敲打着桌面看了看手上拿的纸,又看了看低落的蔡伦,还有她在电脑上显示的标注位置,林唐安慰道:“可能这就是不同生命对一件事表达的不同态度吧,先不管这件事情”。
说完,他向远处的助手喊道:“你们那边的翻译软件,现在做完了吗?”。
助手并没有听到这句话,林唐咳了咳嗓子再一次喊道:“助手!你们那边的翻译软件现在弄完了吗?”。
助手这才听到问一下编程人员,而编程人员摇了摇头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现在进行兼容性调试,恐怕还要在等一会儿,领队”。
“好,一定要赶快”林唐说道,看着忙碌的人群还有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各种东西不由感叹到:“我讨厌脏乱的地方”。
在破译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的同时,外边的战平渊也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战平渊和何言修用近似大喇叭样式的仪器,对银蛇进行全面扫描与侦测,除了他俩以外,几十个为一组的队员,对于这个庞大而又绵长的生物进行着细致研究
折腾了一个上午片刻休息,战何二人开始互享自己的猜测与假设。
“老师除了一些通常的数据,体长为40m,其形态为类似无脊椎动物,但是身上结构又更像是人类的脊椎,长着一排排密集的羽翼整体银色表面光滑,虽然它的尺寸和长度十分的巨大,但体重却异常的轻,一节身躯大致测量为2000kg总共8吨,这体积和重量完全不成正比,超乎我们的想象了”战平渊说道。
何言修思索着想到的问题:“身体结构我们现在可以采样吗?”。
“你要不说,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之前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无论用什么东西,都无法切开其中的部分,但现在它像是液体,从自己的身上剥离出来,像是知道我们在研究他,老师,我叫人把部分生物组织送到了车载扫描室进行红外线扫描”战平渊说道。
何言修起身伸了伸懒腰:“哎呀,看来不能心急呀!”。
正当何战二人要去吃中午饭的时候肖和在身后冷不丁的说道:“教授,我们的研究可能很难进行下去了”。
“什么?”战平渊疑问道,而在它前面的何言修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我刚刚去了一趟扫描车间,想要接收第一份资料,但他们告诉我没有什么发现并出现了一些诡异现象”肖和表情凝重的说道。
战平渊对这样的话感到有些不解,他看向何言修,但老师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过很快,他的面部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嘴角微微翘起,并对着神态凝重的肖和说道:“你是对的!但不能因为现在的研究出现了瓶颈就要放弃,就算一无所获,也只是这个时代不行而已,大不了算是白跑一趟长长见识,对吧徒弟!?”。
战平渊却面路难色的说道:“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消息,老师”。
突然他和肖和快步的走向扫描车间,把何言修一个人晾在了那里,看着二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的身影,他脸上展现出一丝丝的疑惑和嫉妒他甩了甩左臂的袖口,而袖口里面展现出是手脖上面用绳子绑着的银色残片护身符,他的手臂慢慢旋转这靓闪闪的银色残片自言自语道:“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再等一等?就因为它的出现,你要去验证“她”的理论,哎,爱这种东西呀,有点儿麻烦”。 随即他也跟着上去。
三人到达车载扫描车间,里面有两位身着不同服装的人对该残骸进行检查,何言修对着其中穿着蓝夹克的人说道:“老高,你们这边有什么发现吗?”。
这位身穿深蓝白边儿夹克下身穿着灰裤子的同事名叫“高思求”,听到何言修叫他,转身回应到:“你们自己过来看吧,这个结果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他们到靠驾驶车位左侧后面的扫描仪控制台,何言修看着电脑不断闪烁的成像扫描图,从头部出现的画面到尾部完成扫描,在扫描的过程当中何言修的面部微微变化着。
扫描出来的轮廓由内部紧密如同像蛛丝一般的结构,它们纵横交错构成一个极为密集的网布立体形式包裹着,像是未破蝶的茧蛹,每一节的身躯都有这样的结构,构成了巨大的丝线隧道,但越往尾部靠近其结构会变得有些稀疏,大致会变成多边形的形态排列进行展现,附着在生物的内壁周围。
战平渊对着复杂的身体结构由衷的赞叹:“这真是一个奇妙的生理结构”。
但何言修却没有说任何的话。
见自己的同事没有反应,高思求对着战平渊意味深长的问道:“你想想这种结构,它还会进化吗?”。
“什么!进化?”战平渊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在思维当中出现了无数的知识和思索的图书馆,他仿佛要在这个庞大而繁杂的知识空间,去找寻着这样的答案,他胡乱翻找着这些问题。
什么东西可以在变化?
什么东西可以再进化?
什么东西在进化的过程当中不会出现过多的损失和缺陷?
这三个问题从他进入到这份行业,就已经在他心中种下了,也折磨了他很长时间,他始终认为生物进化到一定程度,或多或少会保留大部分的优点属性,同时也会损失进化所付出的代价。但他一直希望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进化中尽可能的保留进化出来的部分,为此他也在努力着。
直到在一次学术探讨活动上,误入了一间讨论太空生命与材料之间的假设论述,原先他想要离开,但正好一名女性科研员展现的东西却让他着迷,也不知不觉听完了这位女士的学术讨论。
她的假设高维的生命,进入到低维度的世界的话,在不损失自己的能力和物质的情况之下,需要给自己套一层能够抵御低维度一套服装,虽然这样做也会损失一部分高维度存在的能力,但能保护整体的完整性,以确保顺利进入低维世界。
根据上述的假设,她得出结论认为这可能是生物最后进化所呈现的其中一种方式,人类大概略也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低维度生物跑到高维也会给自己做一件高维的衣服,来抵御其压力不被所处的空间撕碎。
演讲的过程当中也播放一些材料的图片和一些高维度模型。
虽然大部分同行对这个大胆的设想表示赞许,但这个理论很早之前就有人提出了,再加上没有什么突破发现,导致他们没有什么兴趣,但有一人却没有抵挡住那就是何言修。
十分钟后演讲完毕在她下台的时,何言修找上了她二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畅谈交流了三四个月,最终他们决定想要制造出一种物质能够接近理论的东西。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四年里,两人时常在一间研究所从早晨一直忙到凌晨,在这一段期间二人互生情愫也发生了关系,不过在那之后他们还是把重心放到研究上,
就这样忙活了十年,在国际学术研讨展示会上,二人在演讲台推着小车,上面有盖着红布的小盒子,把上面的红布掀开,里面装的是粘稠的灰银物质。
二人展示他们这十年的研究的成果。
他们把银灰物质涂抹到方形物体上,然后搬出各种东西,进行火烤,冷冻甚至是压力的测试,但不管怎么做,被包裹的物体没有出现任何破碎的和爆裂的现象,在场的各界人士都全神贯注着,测试完毕之后二人介绍道,此物质虽说是无机形式,却具有一定的生物感知,当感知到外部环境的剧烈变化的时候,会做出相似的物质机构变化来抵消外界的伤害,保护所涂抹的物体不会受到侵害,如果想取出里面的物体,需要用特定的液体进行涂抹,银灰物质会出现软化,它就会像橡皮泥一样扯下来。
此举引发了众多学士和外界的讨论,二人也在这个时名声大噪,甚至拥有了丰厚的资金来进一步的研究,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按照他们二人的想法如果这个东西能够进行实际应用,那会对整个的材料学或者仿生物机构产生巨大的影响。
一想到这些他们沉浸在美好幻想,直到……女友车祸的那一天全部被击碎,并且在女友去之后七天,他所研究的成果也被自己同事告上了法庭,理由是嫖窃同事的数据,最后同事赢了并收回了这个物质的专利权,战平渊不服再次申诉,但又被法院给驳回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战平渊一直消沉着,甚至不在继续研究,整天浑浑噩噩直到那个外星生命在新闻中出现,他看到了这银色的身体和他当时研究的东西相似,而且还看到电视上自己老师的身影,这让他研究的热情重新点燃,他第一时间联系上老师,请求能够加入,他内心渴望的这份答案,如他所想。
可现在外星生物所展现出来的生理结构打破了之前的验证的结论,他们只需要兼容碰到什么样的环境就改变成什么样,根本不需要再给自己做一件衣服,来抵御这个世界的压力,虽然女友的理论也仅仅只是一个假设,但伤心过度的他却一直以这个理念奉为真理,他不单单为自己,也是已过世的女友得到安息,但他始终明白自己的想法是无法对整个世界乃至宇宙产生改变。有的也只是给自己活下去的理由罢了,他的思绪到了现实,他颤抖的笑语道:“高级的变形虫?!”。
“对!”高求恩说道。
众人再也没有说过任何的话语,只有轰隆做响的机器在运转,之后在电脑一旁穿着红衬衫的人向他们说道:“你们说的还不够全面,不仅仅是结构复杂,就连所产生的化学元素都没法查出来”。
听到这话高思求惊讶的说到:“什么?它不是有结构吗,如果他能以实体化的形式出现的话,那应该也有支撑的元素啊?”。
见高思求不信红衬衫儿人把电脑显示的结果再输入一遍,一小块儿银体慢慢的进入到扫描容器内,到达位置后,密密麻麻的红外线构成的半圆形红网格全方面扫描残骸,过程当中电脑不断的出现着无数的英文和符号一串串显示的出来,随着扫描完毕数据进程出现,生成一个元素方程式。
屏幕上呈现着只有一些微量的土壤元素,可银体没有直接显示,直接标注为无状态。
重视着整个结果的三人一时语塞,而红衬衫却不紧不慢的把这份数据打印成纸,分给了他们:“很奇怪,没有任何构成的元素信息,但是它确实以实体的形态呈现在我们面前”。
“如果说他没有物质支撑的话……那他到底是什么?”高思求不解的问道。
战平渊与肖和在沉思只有何言修打趣的说道:“会出现这种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因为我们现有的科技也不能完全把一个高级的物种给解析出来吧,如果这个能解析出来的话,那我们早就成为高智慧物种了”。
红衬衫人士手捂着嘴凝重的说道:“给你们看的是第二次的扫描结果,第一次周边的土壤变化很正常的,但是当我第二次在扫描它的时候,发现土壤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
“什么变化?”战平渊说道。
红衬衫人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了他旁边的马克杯,走到了左边的热水壶旁和散落在桌面上速溶咖啡包装,把热水壶仅剩的热水到在马克杯中,撕开了速溶咖啡包装把粉末撒了进去,又在桌边找到了小勺子搅拌着,在这搅拌的过程当中,红衬衫人士的神态一直都很严肃透露着迷茫,搅拌了差不多之后喝了一口,他压低语气像是宣布着风暴宁静后到来的预言:“那生命有意变化着所接触的东西,虽然自身是在模仿,但可以做到从一个物质转换成另一个物质的搭桥,且不会产生任何的排斥和结构崩坏”。
说完红衬衫人士又喝了一口:“我很不想承认这个说法,但是也就只有这个能定义现在的情况”。
“它现在的状态无异于是在使用‘炼金术’,只要是在它身上东西物质就会变化,但至于会变成什么,谁也不知道。”红衬衫人士不情愿的说道。
几人无言相看持续的一会儿,外部引擎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而内部不断响起相同频率做着重复机械运动的扫描仪,也隐射了重复运动无法突破的窘境,遐想着不可跨越的神秘。
未知的物质,未知的科技还有无法破译的能力,虽然他们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被今日的发现刷新了他们的三观,陌生的客人把人类想看到的东西藏的很深,铸造起难以窥视的内壁高墙,他在人类的幻想当中展现强大实力相比,这种无言的神秘嘲讽反而更具有攻击性。
许久的死寂由红衬衫人士打破了:“想这么多没什么用,既然得出了这样的结果,我们就必须坦然接受,我在这里没有意义了,待会儿我会把收集到的所有数据发表到科学智库当中,祝你们好运!”说完红衬衫人士缓缓起身,他的离开带走了所有的沉默。
战平渊、何言修和肖和也相继离开扫描车间去往三号帐篷,在路程当中他们也沿着这银色的身体走了一遍,三个人当中,只有何言修的心情是如此的平静,他像是放下了重担一样感到有些轻松,他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二位都别这么沮丧,都已经是这样了,再这么垂头丧气也没什么意义”。
“对,确实没什么意义,我感受到了这种压倒性的绝望”肖和气愤说道。
战平渊撇了一眼肖和:“如果这就感到绝望的话,恐怕之前你就不应该来到这里,那样你会不会知道残酷的真相”。
“你把我骗过来,就是在这里冷嘲热讽吗?”肖和的话变得尖锐起来
战平渊的步伐停止了下来,而肖和预感到什么,连忙后退但战平渊还是拽住他的脖领,把他狠狠的甩到了银蛇的身旁,二人互相拽着双方的脖领拉扯起来,战平渊压着肖和,肖和则不断的在银蛇的身体上反抗。
战平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冷哼了几声:“你可真有意思,借着行动小组的资源去完成你的论文,结果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你真的以为靠你就能把这个东西破解出来?做梦去吧!”。
肖和感受到战平渊多年以来对他的抱怨,这种极度反常的话语和气焰也让肖和怒火中烧,他扭着身体试图摆脱束缚,但是此时的战平渊死死的抓着他,二人的眼神和气息互相对峙,最后肖和猛的抬头撞到战平渊的脑袋,战平渊头晕目眩后退了几步,肖和见身上的脖领松一下,瞬间睁开束缚直接踢了一脚,战平渊还没有反过来就被一踢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瘫软的大喘气,而肖和也喘着大气步步走到战平渊的身旁。
他看着地上不断咳嗽的战平渊,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对,正如你说的那样,我确实是把自己当一回事儿,我能感受到你多年对我的抱怨和不满”。
肖和缓缓低下身躯,在战平渊的左耳边低语道:“比起你对我的抱怨,倒不如现在看看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行为,你不觉得你现在也挺可笑吗?”。
“我执着于这样的行为……咳咳”战平渊喘着气咳嗽。
但还没有等他说完肖和突然吼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你到最后不还是对刚才的结果持怀疑态度,但这就是现实,你对我说的抱怨,也只不过是对你自己的无能!!!”。
肖和起身轻蔑的说道:“自从我学姐没了,你就坚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把自己现在逼成了这个样子,与其说你的追求这个世界的真实,倒不如又重新回到了被她所支配的奴隶罢了!”。
“你根本就无法想象!当她说的那些东西都实现的时候!不只是我们两个也包括你!我们都坚信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原有的东西的,可你!哈啊哈……就为了那点儿钱直接把我们两个人都背叛了,这个事儿怎么算?”战平渊缓缓抬起他喘着气。
肖和听到这些皱起眉头,因为这事除了他自己以外就没跟别人说过。但他惬意的看着自己的老友,又看了看旁边延伸两端一望无际的银色身体:“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肖和的眼睛逐渐布满血丝儿,鼻头也渐渐红晕了的起来他在强忍着泪水:“你既然如此坚信已经被推翻的理论,那就继续坚信吧”。
“要你管!”战平渊恶狠狠的回应道。
肖和的脸抽搐着甩了甩袖子离开。
目睹这一切的何言修缓缓上前,把战平渊一把拉起,战平渊起身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泥垢,何言修拍着他的后背的泥沟说道:“他说的对!你必须要向前去看了”。
战平渊直勾勾的盯着肖和远去:“不!他只不过是叛徒而已!”。
“你一直都是这样,发了脾气之后谁都不认,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希望您一定要在场”何言修意味深长的说道。
“您?”战平渊诧异着刚才的话语,他捂了捂自己红肿的额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与肖和发生争执,感觉身体有一股气,而且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着,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脑中突来的念头让战平渊看向银蛇,他怀疑是银蛇刚才操控了他,但很快何言修叫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到三号帐篷。
“等一下我调调参数,上边一点,下边一点,好的!完成”助手兴高采烈地拍手说道。
林蔡二人看着两个独立的显示屏,左边的是显示着波形频率的,而右边的则是翻译输入,显示屏不断闪烁的竖杠等待着文字输入。
林唐看向助手问道:“这东西翻译正确率有多高?”。
助手听到这问题高兴的面容也渐渐平缓下来:“这你得看看它的语法是否正确,如果出现语法错误的话,那正确率肯定会特别低,不过正常来讲的话80%应该是有的”。
林唐脸色一沉,他看着帐篷门口粗细不一的电线,延伸至他视线范围的消失,不知为什么对这样的情景感到有些恐惧,原先进行交流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但这样的隔阂会感到思想上的安全,因为对方不知道意图。但这一次双方是直接进行交流,沟通的壁垒完全消失把对方想要的东西明确表达出来,但又害怕两个物种之间的价值观和思想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是怎样想的。。
看着林唐发呆助手询问道:“怎么了?”。
林唐从沉思当中回到现实:“啊,没什么,蔡伦开始吧!”。
在电波输出区域一旁的蔡伦与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开始转动仪器上的增幅旋钮,随着电源的输出,帐篷外面的电压器轰轰作响,电线也发出吱吱的电流,大功率有节奏的刺激着银蛇的前半部分,持续了十分钟之后,关闭了电流的输出,等待着银蛇做出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组注视着两个显示屏的变化生怕出现之后漏到关键的细节,他们的精神全神贯注着可能的奇迹。
等待了20分钟之后,两个显示屏突然出现迅猛的波形显示,随之而来的是延迟八秒的文字翻译输入,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文字,出现在显示屏,收回的电波信息也让计算机器外接处理机组温度节节攀升,运算压力也大大增加,助手看到发热的机组,连忙去找几个人拿把能降温的东西,全部放到了机组的旁边,甚至把当时用作材料的液氮直接撒在了赤热的机组身上,也搬来了一些立式空调在这周边吹着冷风。
在一系列的降温措施下,系统运算也渐渐变得平稳起来,接受的信息很快停止,文字输入的显示屏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呈现面前,不过也还没等他们高兴,助手看着这些近似音译的文字与错乱的段落,一时之间让他愁眉苦脸:“我才想起来,忘给设置修正参数了”。
“至少比让我们再翻译两次强多了”林唐微笑道。
林堂与助手着手开始对凌乱的文字重新排序,50分钟之后,可算是精挑细选的把这串杂乱的文字重新排序了一下。
“这下明白它要说什么了”助手疲惫的说道。
林唐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说的话有点啰嗦”。
蔡伦拿着一卷儿打印出来的波形图,边看着图纸边走叫助手和林唐:“你们两个人,看看这个波形感觉……有点儿奇怪”。
二人接过蔡伦的波形图,这回的波形还是小起伏平缓的方式输入,显然它知道用这种近似象形文字的方式费事,但是他们中间所隔的那种密集的波形频率,却是杂乱无章的,有的则是密集排布,而有的是等宽距离上下起伏,甚至有的一些已经突破到了检测范围顶部的平线儿后,瞬间又降为无波形平线。
“这是他自己独创的,嗯……语言方式?”助手不解说道。
林唐看着这奇怪的电波图一时间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耳边却环绕着各种各样的帐篷内其他人员的声音,有的是生气地斥责,有的则是频繁的口语交际,有的则是平静的语言指导,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放下了电波图长期一口气,那吸入的冷气与口腔当中所产生的热气,不断地刺激着里面的反应,同时也让他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停息,而后所吐出的空气让他再一次回到现在的环境:“他后面说表达的那些东西可能是他的情绪”。
说罢他把电波图带到了刚刚排列完的文字显示屏上一一对照着。
你好,很高兴你们用这种方式(电波平稳)。
我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化解(平线)。
我需要帮助(连续起伏)。
这份情感是强烈的,是基于我作为原始的求生本能(频率不断攀高)。
我不知道你们能否理解这种感觉(上下起伏频繁)。
在那之前我一直在寻求着你们是否与我对话,同时也害怕着你们不会理解的误会(频率一直向下,瞬间拔高)。
但这一次我还活着(持续拔高)。
我知道你们在我身上所做的事情,虽然并不理解你们这样做的意义。(已经超出侦测范围,顶平线)。
但我愿意以我现在的知识和你们做交换,你们人类不就是那样的吗?(向下降低平稳起伏)。
在本能和名为“渴求”的东西,不断的徘徊着,显然你们更喜欢渴求什么?(起伏平稳)。
如果能听到请回应我。(略有上升)。
回应我(还在上升)。
我(下降)。
“告诉它交换的东西是什么?”林唐对着远处的工作人员喊到。
“啊?啊!等一下”电波输出的人员,正在调试翻译器的参数,过了一会儿输出电波的频率机器再次作响。
不过这一次没有再等20分钟,而是两分钟之后回应,增加了语言修正的翻译软件,比上一次所接收的凌乱文字整齐了不少,不过仍然还是出现了一些难以判断的事情,只能以系统判断其含义,林唐和助收又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把这些东西重新归类了出来。
东西?是你们所渴望的东西(起伏平稳)。
我并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但你们希望要我交出身上的一部分。(略微起高很快下降)
可我现在的状态,无法把这个东西无法直接送给你们(起伏下降)。
但请相信我(瞬间拔高)。
我知道人类历史的复杂性,对信任是极为敏感和珍视的财宝。(拔高后频繁起伏)
但我真的需要帮助我快死亡了(还在拔高)。
只要你们帮了我,我就会把交换的知识送给你们(起伏下降一点)。
我动用了我所有能用的能源与你们对话(再次拔高)。
你们现在只有一次能够和我谈话的机会(拔高后密集起伏)。
之后我就不会再回应你们(瞬间下降)。
我需要活着(没有任何起伏反应)。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助手对林唐问道。
林唐沉默了,低下头看着第二份打印的电波图,第二份电波图发射频率降低了一些,显然银蛇没有说慌,他开始分析事情的利害关系,如果答应或者没有答应后果会是什么?这看似是单项选择,但实则这个答案漆黑一片,身为人类,对难以预测的未来和所发生的后果有着天然的排斥和回避 但如果不做出选择,就默认所做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一切皆无意义这是他不想看到的,未知的危险与意义的探求在他的脑海中互相碰撞,流逝的时间可不像恋人一般相望停住,而是不断向前延伸忘不到头的未知迷途,而后方则是残缺不堪的回路,他则站在中间思考去往何方?最终他还是接受这不确定性,也愿意承受一切所发生的后果。
林唐看了看周边沉默的人们,他吐出长气说道:“我长话短说,现在所做的决定如果发生意外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来承担”。
对于这样的决定众人议论纷纷,助手对这沉重的话语没有过多的悲伤,而是鼓励道:“别搞得像是离别似的,我们在这呢。”助手打趣的语气想要让他振作起,但林唐还是一脸严肃。
林唐转身对着助手拍了拍肩膀问道:“你害怕未知结果吗?”。
“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助手不解道。
林唐无奈而平静的说道:“这不是一个笑话认真回答我”。
在助手身边围观的人都在都注视着,每一个人投来的目光眼神各不相同,有的是诧异,有的是疑惑,有的像林唐一样眼神凝重,而蔡伦则是投来直勾勾的期待,面对如此多的注视之下,助手对这份答案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但也没有沉默太久,很快对林唐说道:“去做吧,去对未来抱有希望!”
林唐对这样的答案感到满意,嘴角微微翘起很快又收了回来,他对着远处电波输出的人员喊到:“帮我最后一次转达,我们该如何帮助并且该怎么做?”。
但还没等输出的文字打完,此时的天空响起了一阵阵巨大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