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之魔王與紅蓮之騎士 79
“好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給我好好從實招來！”
看著雙手抱胸——會有點生氣應該不是錯覺·······的紅煉大小姐，始輕輕的嘆了口氣。
“·······總之，先讓我們好好坐下再說吧？”
“······好吧。”
眾人來到冰之客廳之後，始和月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希雅和紅煉他們也一一就坐······只有緹奧沒位置坐了。
但是跪坐在始腳邊的廢龍，感覺還挺開心的。
「受不了，為什麼這種變態會跟媽媽聲音這麼像········」
“那麼，我和月昏倒的理由······簡單來說就是精神過熱了。”
“過熱嗎？”
“嗯，沒錯。在刻下最後的神代魔法之後，可能是滿足了魔法陣中某些條件，我們同時被進一步灌輸了「某種知識」”
“·······因為負荷過大，所以才失去意識好一陣子。”
“原來如此，和紅煉殿的推測差不多呢。不過，就連主人和月都承受不了的負荷呀·······是知道了關於概念魔法的詳細內容嗎？”
“········嗯。不愧是緹奧。明明是變態卻理解得很快。明明是變態。”
“嗯嗯！？哈斯哈斯！”
“別喘氣了！！”
“嗚哇！非常感謝！”
被紅煉踢了一腳居然還會感謝，這廢龍是真的沒救了。
“我想大家都記得，琉堤莉絲的影像說過，只有擁有所有的神代魔法，才能學會概念魔法。
——而在我們當中，得到所有神代魔法之後，就只有我和月而已。”
“········原來如此，說不定七大迷宮的魔法陣都有同樣的功能。
如果檢察到挑戰者已經掌握了其他六種神代魔法，就會將「追加知識」連同神代魔法一同灌輸進去········”
“不愧是紅煉，還是老樣子的敏銳。”
很明顯，這一次始的稱讚是真心實意的。
所以廢龍又開始喘氣了。別管她了。
為了轉換心情，香織搖搖頭，問出了她最在意的事情：
“概念魔法·······超越神代魔法，顯現概念的魔法是嗎？
只要有那個，我們就能夠回到地球對吧？該不會你們已經掌握了？”
“不，還不能。琉堤莉絲用「極限意志」這種籠統的說明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概念魔法並不是有了知識就能掌握的東西。
········況且，我們獲得的知識不是具體的學習法，也不是使用方法，而是類似「前提知識」之類的東西。”
“前提知識？”
“············”
雫將四個關鍵詞咀嚼了一片，其他同學也一同傾身向前。
只有紅煉一個人皺起眉頭，既似是在疑惑，也像是心裡有數。
“嗯，紅煉呀······在樹海裡，妳在協助我強化神器的時候確實說過吧？
——「總感覺昇華魔法並沒有那麼簡單」。”
“······我確實有這樣說過。”
在眾人疑惑的眼神當中，紅煉肯定的點點頭。
雖說始終無法將「感覺」化為明確言語，但紅煉還是將其告許了始。
“我也是到剛剛，才明白了當中的原因········紅煉，妳的直覺是正確的。
——所謂的神代魔法，確實有其「神髓」存在。”
“神髓呀·········”
“那個，始同學？這是什麼意思？”
理所當然的，除了紅煉之外的所有人，都不解的歪起了頭。
“我想想呀，該怎麼說明呢··········比如說，你們這次都獲得的變成魔法，你們是用什麼感覺去理解的？”
“呃～～根據刻下的知識，那是將普通的生物改造成魔物的魔法。還有，可以收服野生魔物的魔法。”
“嗯。我也是這樣理解的。另外，也能夠強化收服的魔物。”
雫和香織的理解大致相符。
更進一步來說，變成魔法其實有著所謂的強化階段。
起點，當然就是生物魔物化、以及魔物從魔化。
然後第一階段，就可以強化使魔的身體能力和固有魔法能力。
接下來，賦予魔物理性和思考能力，讓其可以和術者達成思想溝通就是第二階段。
最後的第三階段，就是進一步的提升上述所有能力。
而隨著施術者的熟練度上升，魔物的強化極限也會跟著上升。
“似乎也可以在某種程度上選定魔物的固有魔物。但似乎不能選擇距離魔物起源的力量，或者生物本能的能力太遠的固有魔法。”
——換言之，就是你可以讓一條鯊魚潛入地面，但卻不能讓其飛上萬丈高空。
“那個叫弗里德的魔人將軍，他的白龍的能力就是「吐息」·······那條白龍，到底經歷過什麼程度的強化呀？”
“牠單槍匹馬就破壞了王都的大結界，強化程度肯定很高。
我想大概比奧爾庫司大迷宮八十層的魔物······強了五～六倍吧。”
面對龍太郎等人的推測，始也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一開始得到的知識，也是差不多。但是，紅煉呀·······妳這次是不是也有差不多的「感覺」？”
“嗯·······”
在討論中一直保持沈默的紅煉，肯定了始的推測。
“就是有一種，「這種說明實在太過膚淺」、「應該還有更進一步的領域」······之類的感覺。
——這和始剛才提到過的，神代魔法的「神髓」有關嗎？”
“正是如此。如果要更加正確地定義變成魔法·······應該說是「干涉有機物質的魔法」才對。”
“這樣呀，原來如此········”
“呃·······”
嗯，先不論接受過地球教育的召喚組，這種專有名詞似乎超出了希雅等人的理解範疇。
“········雖說這種說法不太準確，但簡單來說，就是可以干涉源自生物的物質的魔法，妳們就先這樣理解吧。
也就是說，只要有心，這個魔法不只是動植物，也可以干涉食物與紙之類的東西。當然，人也一樣。”
話音剛落，始身邊的月馬上就做了示範。
黃金的秀髮變成偏藍的白髮，紅玉的眼眸則轉化成蒼穹的天藍色。
“嗚哇！月小姐和我一樣！”
“·······嗯！”
“喔·······是這樣子嗎？”
看到了月得意的笑容，紅煉也彈了下響指。
黑中帶紅的長髮編成純粹的金色，同時黑色眼鏡也染上了和戰鬥時一樣的鮮紅色。
“······紅煉抄襲我。”
“失禮失禮。還請不要見怪呀，同胞。”
待兩人都變回原來模樣時，月的目光看向了跪得腳麻的緹奧。
“······雖然是猜測，但我想龍人族的「龍化」要是追溯起源，就是源自於這個魔法。
只是，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將其作為種族特性，代代繼承下去就是了········”
“哦哦。變成魔法使我等種族的起源·······哼嗯，原來如此。”
非常難得的，緹奧很感興趣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這是真的話，說不定龍人族對變成魔法的適性，是在所有種族之中最高的·······
“剛才我說過的「神髓」，就是這個意思。神代魔法本來就是干涉「理」的魔法，但我們並沒有完全理解那股力量的根本。
正因如此，學會概念魔法的絕對條件，就是要完全理解所有的神代魔法。”
“·······嗯。神代魔法太過深奧，必須達到能攻略所有試煉的等級才能全部理解。
不然的話，會先承受不住負荷，導致身心崩潰········也只有紅煉可以憑本能去理解、使用「神髓」級的魔法了。”
“··········說得好像我是隻野獸似的。”
因此，如今的始和月，已經可以將紅煉那模糊的「感覺」，清晰的解釋出來了。
比如說，始至今用於維持生命的「生成魔法」，被知識形容成「賦予礦物魔法的魔法」。
但事實上，更正確的說法是「干涉無機物質的魔法」，是和變成魔法成對的神代魔法。
因此不只是礦物，理論上水或鹽等無機物也可以干涉。
——「重力魔法」的本質，其實是「干涉星球能量的魔法」。
操縱重力只是最顯淺的部分。理論上也能夠直接干涉地脈、地熱、岩漿甚至是天氣本身也不是問題。
也就是說，只要能夠善用重力魔法，要引發任何天災都是隨心所欲的事情。
——空間魔法則是「干涉境界的魔法」。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兩種事物之間的間隔」，比如說打破兩個空間的間隔，實現空間轉移。
這個魔法的神髓，能夠直接干涉物理世界的距離，甚至設定新境界並創造異界。
而且不只是物理和空間的區隔而已，就連虛幻和現實的境界也不例外。
因此可以藉此賦予虛幻之物實體，或者反過來將實體化歸虛幻。
——再生魔法就是「干涉時間的魔法」。
所謂的「治療」，其實只是將該對象的時間倒轉，回溯到原來的狀態而已。
本來的話，再生魔法還可以干涉時間，窺看過去和「可能的未來」。
沒錯，希雅的「未來視」恐怕就是源自再生魔法。
——魂魄魔法應該定義為，「干涉生物擁有的非物質的魔法」。
說起來可能有些拗口，但是從干涉魂魄應該就可以看出端兒來。
也就是說，包括魔力、熱量、生體電流之類的能量，或者是意識、思考、記憶、思念等事物都在其干涉範圍。
做到極致的時候，甚至可以將這些「非物質」加以複製，甚至修改········也就是創造新的「人」。
——而昇華魔法其實是「干涉資訊的魔法」。
讓力量昇華，其實就是在「1」這個等級下，複製資訊並加上去，讓其成為「2」。
因此，昇華魔法其實可以閱覽各種資訊，並加以干涉。
比如說紅煉用過的【不變聖域】，就是將「環境對眷獸造成的影響」這一資訊，化之為零，使得眷獸效果保持不變。
至今為止，他們所認知的魔法名稱，其實只是一般人類所能干涉的「理」之極限而已。
“至於紅煉為什麼可以憑本能還是什麼的，模模糊糊的掌握神髓的魔法，我就不清楚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因為我是魔族吧。”
但口上這樣說，其實紅煉心中隱隱然已經有一個答案了。
「吸血鬼」一族的起源，其實是被某位咎神「干涉世界之理的禁咒」，改寫成另一種物種的五位真祖們。
要是世界之理被干涉的影響，居然遺留在後裔之中的話·······
說不定就能解釋紅煉對神代魔法超乎尋常的適性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實在言之過早········」
“原來如此。真的是非常龐大呢，它是能夠干涉根本之理的魔法吧？完全超越了人的領域········
但這麼一來，就表示還無法創造讓我們回去的概念魔法嗎？就聽到的說法，感覺難度相當高·······”
始不由得露出苦笑。
“這個嘛，難度當然高了。畢竟概念魔法的最大材料，始終是「極限意志」。”
恐怕概念魔法的原理，就是按照「極限意志」這麼籠統的基礎，加以明確化、資訊化之後，以最完美的方式組合各種神代魔法的神髓，然後再將這個新魔法作為一種現象，加以現實化、固定化。
——哪怕是天才中的天才，這也絕非能夠隨便一個心血來潮，就造得出來的東西。
順便一提，「導越之羅盤」是用魂魄魔法讀取使用者的願望，再用空間魔法無視一切「間隔」來尋找目標，最後再用昇華魔法補足資訊，反饋給使用者。
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他們需要的，並非一次性的概念。
要達到魔法效果長期保持的效果，就只有一個辦法。
“··········嗯。必須用始的生成魔法，像羅盤一樣賦予物體魔法才行。”
“是呀。需要把月的魔法控制能力，和我的煉成互相配合，這樣才能創造出賦予「穿越世界」之概念的神器。”
“這是辦得到，的吧？”
“那當然囉。無論如何我都會成功的。至今為止的努力和掙扎，不都是為了實現這個目的嗎？”
始的眼眸彷彿燃燒著熊熊烈火。
——那是「不能在這種地方停滯不前」的強韌意志。
「·······這傢伙，一定能夠成功吧。」
紅煉不由得這樣確信，露出了一個寂寞的笑容。
“哎呀哎呀，真可惜呀。明明都到這一步了，我卻不能幫忙呀。”
“嗯······要是當時紅煉妳也掉下了深淵，說不定現在就是三個人一起來做吧。”
“說什麼傻話，我也掉下去了，那麼誰來照顧這些孩子？”
哈哈哈哈······聽到紅煉犀利的批評，眾位「孩子」們也只得乾笑起來。
“怎樣？要打鐵趁熱試試看嗎？”
“是啊，我也差不多整理完知識了。心情就像是眼前掛著胡蘿蔔的馬，我已經躍躍欲試了。”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幾乎要行成桃色結界了。
“呃，南雲同學。回日本的魔法是馬上就辦得到的事情嗎？
如果要花很多時間的話，鈴認為鈴應該先去完成另一個目標才對········”
“不，我想不會花那麼多時間。”
始的說法是，即使第一次需要慎重行事，加深理解後練習各種神代魔法、準備並調整賦予概念的對象、集中意識等等，大概也只需要幾小時而已。
“既然要做，那就一次搞定吧。”
“不用妳說，我可不會讓任何人講我想回去的願望只是說說。
——只不過，這麼做會消耗多少體力和魔力，還是未知數。”
“要是魔力的話，我這裡多的是。”
“還是免了吧，要是未習得所有神代魔法者的魔力混進來，會對概念魔法造成影響，那可就麻煩了。”
唯獨這個部分，始絕不會退讓半步。
“接下來我們要去繼承魔法陣的房間閉關，可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喔。”
“放心交給我吧，當守衛可是我的本職喔。”
對摯友的話語回以笑容後，始和月就一起走向了宮殿的深處。
“········我說，天之河（那貨）還沒有醒吧？”
在他們離開之後，紅煉的語氣一轉，對龍太郎他們問道。
“啊，啊。至少十分鐘之前，他還沒有醒。”
“正好·······那麼你們找個人去看著他吧。可不要讓他進入我的視野範圍。”
“這，這個······啊，我懂了。”
——要是他又幹什麼蠢事的話，這次我真的會砍掉他的腦袋。
相處了這麼久，大家都聽得出紅煉話中含意了。
“嘛·······紅煉小姐呀，再怎麼說始先生也是在做回去你們世界的神器，就算是勇者也不會做傻事吧？”
“這可說不定，精神瀕臨崩潰的人是無法預測的。”
——而且，既然都答應始（摯友）了，紅煉就不打算留下任何漏洞。
“那麼我先去了，加油吧妳們。”
拋下這句話，切換為「守衛」模式的織斑紅煉也邁步前往繼承之間。
——久違的工作要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