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以《以父之名》和《夜的第七章》歌词改编)
钟声敲响了十二声,回荡在苏格兰的夜空之中。
他跪在教堂的雕塑前,雕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圣洁,不可亵渎,他双手缓慢地在胸口比划着十字,手上的白手套一尘不染,干净如雪。
“ 万福玛利亚 感谢您对于我家族的恩赐。”
“与我的一切所遇 以及神圣的爱 阿门。”
“我祈求上帝 您的恩典,在这一天宽恕我的罪。”
他只是虔诚庄重地诵读完了颂词,在黑暗的环境下,他似乎是这里唯一的光亮。
在黑暗之中,两名身着黑色警服的警员带来了消息,面色匆忙。
他整理了下衣帽,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随着一同出去,消失于阴影之中,只有胸口那发亮的骑士勋章,在月光下折射着绚丽的光芒。
一本带着稍许血污的日记本映入了他的视野之中,娴熟地翻开第一页,迅速地浏览着
“一九八三,小巷,十二月,晴朗”
“世间没有正义,今日又是屠杀,主,何处是正义。”
他合上了日记本,看了看周围,像是一场哑剧。
有些陈旧的打字机,发出轻微的敲击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嘈杂。
现场的一处烧焦弹孔,一把焦黑的手杖,一座融化的蜡像。一片狼藉,没有任何线索,一切都很完美。
走出现场,干枯的树木,在风中哭诉着什么。黑色的夜,如黑色的墨,迅速地地侵染着后面的一切,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虚影。
漫步在贝克街旁的圆形广场,银色的骑士盔甲,反射着圣洁而耀眼的月光。
迎着月光,拉出他细长的影子,他抽了一支烟,拿出左轮手枪,抚摸着转轮上的裂口,暗金色的子弹在裂口处熠熠生辉。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朝着自己的,整齐的衣着看不出一丝褶皱。心跳如手中的怀表般均匀而平静。
天要将亮,反而更加漆黑他决定回到教堂,举行没有完成的祈祷。
迎着微凉的晨露,沾湿了黑色的礼服,石板上,他似乎听到了谁在说话的轻微声音。
教堂门一直是敞开的,他听到了三声轻微的枪响,两声尖叫,一生贯穿实物的声音。
他到时,只有一对赤裸的男女,躺在红色的血泊中。
雕塑的眉心,是一处烧焦的弹孔。
现场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任何线索可循。
他一点也不惊讶,可以说他甚至面无表情。他只是跨过了这片血泊,没有去看雕塑一眼。
循着感觉走下去,果然是一座花园。
天依旧很暗,看不清很多东西。但是他循着一个方向,那是一个长椅,好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抱着一个陈旧的手风琴。
待他坐下,那个人开始了演奏,单调而沙哑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花园中围绕。
他静静地聆听,知道那一头,终于有了回复。
“来了吗?警长?”
“来了,除罪,除掉这苏格兰上方最大的罪。”
“除掉我?”男子觉得似乎有些好笑,开始嘲讽似的笑了笑。
“十三条人命,你不为这些赎罪吗?”他依旧平静如水,面无表情。

“可着十三条人手上,曾经是手上沾染了多少?”
他沉默不语,只是听着那一头的嘲讽般的笑容,那种肆意而又嘲讽般的笑容。
“警长先生,只是处决罪恶,就能解决了吗?”
“太阳依旧升起,光明依旧仍在。”
“但是黑夜还是黑夜,祂依旧如此。”
“我问父无愧。”他最后似乎是叹了叹气说道。
“那么,那对呢?父就这样宽恕它们吗?”
那一头的回应,让他不知说什么,他沉默了,如夜一般。
“如庞贝般的古城,只有天灾才能宽恕。”那头举起了手枪,是与他一模一样的左轮,就连同转盘上的裂痕,都如出一辙。
“看不见光明,至少,我看不见。”
“砰!”
一声响声,惊起一片鸦雀。
他拿着破碎的手风琴,抚摸着手风琴破旧不堪的表面,如同断线木偶般,单调的重复一个动作,缓缓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我祈求上帝 您的恩典,在这一天宽恕我的罪。”他喃喃自语到,越走,越感觉像坠入了一个看不见边际的国度,曾经闪烁的徽章,也变得黯淡无光,反应不出男子孤独的影子。
他来到一块没有名字的碑前。
跪下亲吻。
天亮了,人们醒来,只看见教堂狼藉的一切,两具死相狰狞的尸体,一座黯淡无光的雕塑。
后花园中,只有一个男人静静地趴在石碑上,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是胸口盛开着一朵猩红的蔷薇,顺着无力垂下的右手流向手风琴上,被子弹打穿的弹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