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球三天,日本二舅治不好男足的精神内耗。
这是我的二舅,
这也是我的二舅,
他出生的时候,苏联入侵捷克斯洛伐克。 二舅从来就不是什么国际球星,在国家队也是给人踢后腰的,93年时候,伊拉克在他身后进了一个球, 二舅就成了祥林嫂,逢人便讲什么我真傻,多哈悲剧之类的话了。 第一年,二舅拒绝下床,他不知从哪找了一本兵法,疯狂地研究了几年。满口都是,名将有能这类教人听不懂的话。又成了一幅孔乙己的模样。 但二舅终究还是下床了,生平第一次走出了伊拉克,去教小孩儿踢球,拿了亚洲第二,如是几年,二舅照常来到日本国青队,队长告诉二舅,以后不用来了,小孩走长大了。 二舅思考了好久,觉得自己也该有点追求了。 二舅的口袋里很快就追求的没有几个钱了,恰巧广岛三箭队也没钱了,这对家徒四壁组合,简直酷的要死。 不知是受了兵法的影响还是小男孩的鼓励,二舅在广岛居然混的风生水起,不当万年背景板,改拿冠军了。 二舅在49岁的时候迎来了职业生涯风光的开始,先是在18年世界杯当助教,正面硬刚比利时,又在世界杯之后被扶正当了主教练。 二舅还就是二舅,在确定比赛大名单的啥时候就拿掉了一众老资历,大迫勇也放狠话:二舅一天不下课,他就一天不回国家队。 可结果呢?是的,二舅选择的不是最稳妥的踢法,而是赔率最高的踢法。 啧,日本不愧是礼仪之邦,前辈们都争着给后辈们让位的。 怎么形容二舅这个人呢?壮志未与年俱老,死去犹能做鬼雄。 遗憾谁没有呢?人往往都是快死的时候才发现,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一直在遗憾过去中遗憾憾,这一次,二舅终于逃出了鲁迅的小说。 遗憾在电影里是主角崛起的前戏,在生活里是让人沉沦的毒药。 我寒窗苦读十八年有余,未曾染指过上层阶级,一直在郊区打转转。 反倒是从二舅这里让我看到了隔壁大和民族身上所有的平凡、美好与强悍。 都说人生最重要的,不是胡一把好牌,而是打好一把烂牌。 二舅这把烂牌打得是真好,他在挣扎与困难中表现出来的庄敬自强,令我心生敬意。 我四肢健全,上过大专,又生在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理应带领中国男足冲进世界杯,夺得冠军。 今天二舅还在走着自己的人生路,这条长长的路最终会通往何处呢?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会一直一直走下去。 二舅的床下有一个几十年前的笔记本,笔记本的第一页是他摘抄的一句话: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铁子已经进去了,天亮还会远吗?
中国二舅们啊,请拯救我们的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