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纪事（二十七）---再起波澜

顾全武和钱传璙也不敢耽搁，收拾行李就上路了。想要北上扬州，走陆路，润州就是必经之所。盘踞润州的安仁义绝非易于之辈。尽管留了十二个心眼，还是被安仁义发觉到了钱传璙的不同寻常。于是安仁义就提出拿十个仆人来换他，而且派出武士包围了驿馆，大有一副不交换就誓不罢休的势头。

顾将军这时还能保持沉着冷静，暗地里贿赂了守门的将领，乘着月黑风高逃离了润州城，径直前往扬州城去也。让安仁义的一番如意算盘落了空。

这里稍微讲一下为何淮南和两浙双方都十分忌惮安仁义和田頵坐大。安仁义驻守润州（今江苏镇江），而田頵驻守宣州（今安徽宣城）。双方互为犄角，虽然名义上归淮南节度使、吴王杨行密管辖，但实际上早已尾大不掉，处于半独立的状态。而徐綰、许再思和安仁义却又系出同门，曾经在孙儒帐下用命，有袍泽之情。所以要是钱王失去了杭州也就是浙江西道的控制，被安仁义和田頵集团吃下。那么必然会让他俩野心膨胀，继而进一步会向北谋求更加富饶的淮南地区，对于杨行密的统治很是不利。

天复二年（902）九月，徐綰苦苦期盼的田頵终于率领大军南下杭州。田頵并没有着急攻城，先是派出自己的门客何饶前去劝说钱王。果然是深谙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道理啊。何饶对钱王说：“我家主人希望大王能够退出杭州，前去越州，这样我们两方就不必兵戎相向，士兵们的刀剑上就不会沾染上无谓的鲜血了。”钱王听了不怒反笑：“这年头哪个地方没有发生过兵变呢，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田頵也是一方节帅（节帅就是节度使，田頵此时任宁国节度使，管辖宣州、歙州、池州三州）不想着匡扶正义，反而助纣为虐。不要多说了，想战就战，道不同不相为谋。”何饶悻悻而去。

不久之后，田頵带着大军就出现在杭州北门，一时间旌旗漫天，舟楫蔽日，人声马嘶不绝于耳。钱王也登上北门城楼，想与田頵当面交流，对对方军阵喊话。旌旗打开，田頵伫立旗下，却对两浙方面漠然对之，没有回答任何质问。钱王见田頵不答话，于是取出自己的硬弓，搭上白羽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一箭正中田頵身旁的旗手，将旗落地，杭州城内欢声如雷，鼓声震天。田頵犯怵，退兵而去，在杭州城西北隅。（就是今天杭州的清波门外，也就是南山路与清波路、河坊街、孝子坊、勾山里相交一带）

有了营寨作为依托，田頵觉得自己胆气又盛了一些，就派出军士在城外叫骂。钱王再次挽弓，一箭就把对方钉在了地上。田頵再次胆气俱丧，但是仍旧不甘心，当晚乘着夜色想要偷袭杭州城。谁知城中早有防备，箭如雨下，擂石滚木砸向城下。田頵部云梯冲车俱毁，将士伤亡惨重，尸体几乎填满了护城河。田节帅见伤亡太大，不能硬攻，于是鸣金收兵拔营后撤。

那么田頵就会这样善罢甘休吗？钱传璙和顾全武能否搬来吴王的救兵？请看下期---元瓘分忧。

参考书目 《十国春秋》（卷七十七）（卷八十四）

《新五代史》（卷六十七 吴越世家第七）

《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三·世袭列传二）

《资治通鉴》（唐纪七十九）

《吴越备史》（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