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批判还剩下什么?资本理论近期研究的潜在结论和进一步研究方向
本文是对Schefold(2022)工作论文的一个翻译,由于全文较长,因此先翻译了一半。之所以翻译这篇论文,是因为我认为这篇论文代表了近期对资本争论研究的新取向,这随之引发了一系列的新的争论,并触及了我个人认为的数理马经亟需解决的一个问题——关于马经实证结果的可信性。
新取向的直接导火索是Han和Schefold(2006)对资本争论进行实证研究的结果,即他们发现,在理论上本应频繁出现的再转换和资本倒流现象,在对现实的经验研究中却非常罕见。这当然动摇了Schefold原本的信念——这一结果说明了什么?难道说新古典或者说主流经济学家对这些现象的忽视是正确的吗?——因为他们预测这些现象将很少发生。亦或者实证本身出现了问题?又或是理论本身忽略了某些现实的特征?各种问题接踵而至,原先资本争论中新剑桥学派的批判似乎变得软弱无力,好像新古典理论确实存在着某种理论上的瑕疵,但却能在现实问题上获得某种实用主义的成功。白玉固然微瑕,但是瑕不掩瑜,为什么要弃之不用呢?
这就是这篇论文所涉及的新争论的最重要的意义——必须重新审视资本争论的意义,不仅仅是纯理论层面上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其应用层面。这当然不意味着原先的批判完全失效,而是希望发展出新的、更有力的、更具影响力的批判。很少有人否认新古典在剑桥之争中输了,但为什么主流经济学者仍然毫不在意的使用资本概念,以及总量生产函数?为什么这场论战的余音始终只在非主流学派中回响?如果相信主流经济学家们的智商,那么将之完全归结于主流的自大和无知是令人感到费解的。我更愿意相信是资本争论本身还存在着某些尚未挖掘出来的深刻问题,它有可能证明新古典经济学在资本概念上的彻底失败,也有可能说明主流学者忽视它在某种意义上是合理的。这需要资本争论的进一步发展来阐明。
另一方面,在Petri与Schefold争论的论文中,有关马经/斯拉法的实证研究的可信性的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基于现实的、价值型的、经过各种产品聚类加总的投入产出表所进行的实证研究,其结果究竟在多大程度上是可信的?是否存在循环论证、过拟合等问题?我相信,任何一位接触过主流经济学研究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主流在实证问题上比马经严谨得多(当然,这不否认主流的实证方法依旧存在各种问题,但这毕竟是一种努力)。当然,这与理论体系和研究对象本身有关,也受到了各种数据的限制。但现实的窘境不能成为粗陋实证的借口。更严谨、更细致的实证研究有待发展。或者退一步讲,这些实证结果在哪种意义上、在何种程度上是可信的——这样的研究我觉得也更有意义。
总之,这篇论文以及Schefold在其中反映的倾向,一定程度上符合了我在数理马经研究上的偏好。当然,这是我一点点微不足道且天真的想法,但总之还是希望通过分享这篇译文来展示资本争论最新研究所带来的一些新的进展和争论,并希望能够产生一些新的思考。
有关这场新争论的其他两篇相关文章:Petri(2022)和Shaikh等(2023),已经由知乎上的大佬KAIDDD翻译了。感兴趣的可以去翻阅,链接如下:
https://zhuanlan.zhihu.com/p/634311043
https://zhuanlan.zhihu.com/p/6293472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