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的便宜汉化】子夜之后(3)【TNO】
切记,游戏归游戏,现实归现实。
【以下正文】

探索神圣俄罗斯帝国

尽管摄政已经去世,但塔博里茨基“合法”政府的残余仍在维克托·拉里奥诺夫的领导下苟活在帝国老城维亚特卡及其周边。在帝国突击队的帮助下,他宣称自己为神圣俄罗斯帝国的新受祝摄政,并以此为名展开清洗来保护帝国的国教。就像他的前任塔博里茨基一样,拉里奥诺夫坚信他的神圣使命是统一俄罗斯,并为合法君主的回归扫清道路——尽管他对阿列克谢的承诺令人怀疑。然而,他手下的人数大大限制了他的发挥,这意味着他们永远只能是个盗贼和匪帮组成的贱民王国。(本段落来自TNO中文组的汉化)

在俄罗斯充斥着化学污染的废土上,新仇旧恨正肆意生长。步塔博里茨基后尘成为神圣俄罗斯帝国新任摄政的维克托·亚历山大洛维奇·拉里奥诺夫便是旧恨宿怨的象征之一。
维克托在俄罗斯内战当中曾是弗兰格尔麾下白军里的士兵,后来在二战时成为了俄罗斯解放军中的军官,一步一步地成为了塔博里茨基的亲信。塔博里茨基去世与沙贝尔斯基-博克失踪之后,拉里奥诺夫在接踵而至的权力纠葛中被任命为内阁首脑。他在上任后立刻通过帝国突击队肃清了反对势力,宣布自己即为神圣俄罗斯帝国的受祝摄政。
这位受祝摄政如今蜷缩在维亚特卡,铺设正统君主的归来之路。可相比上一位受祝摄政,他对阿列克谢归来一事抱持的信念很值得商榷。不过,在俄罗斯的废土上,除去寥寥无几的追随者——其中绝大部分亦是出于恐惧和腐败而选择与神俄共同进退——孤身一人的拉里奥诺夫不过是个领导着窃贼与盗匪之国的疯子罢了。

疯狂的定义
维克托·拉里奥诺夫日渐衰老。
从床上坐起身来的时候,骨头吱嘎作响。完成自己年纪轻轻、头脑清晰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务却付出了莫大的努力。他能感觉到自己正逐渐老去的事实。眼下的窘境自然毫无裨益:在这片仍由他统治的小小领土上,日常执政就已是一桩繁重的任务。
塔博里茨基——愿上帝宽恕他的灵魂——没有给继任的摄政留下只言片语。大多数时候,拉里奥诺夫只觉得自己成天都在咒骂前任摄政假借沙皇太子之名拟定的某些行政决策。尽管这些决策肯定有利于神圣的俄罗斯,可自己往往只是在处理先前留下的烂摊子。
一道惊雷忽地在他卧室窗外炸响,让年事已高的他惊惶地猛然站起。他嘟嘟囔囔地抱怨着,颤颤巍巍地走到被风吹开的窗户旁边。单是从卧室的另一头走过来便已气喘吁吁,于是拉里奥诺夫靠在墙上瘫软下去,席地而坐,暂作休息。
他胡思乱想了起来:他有没有可能遭到废黜?他有心无力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其他人肯定也看在眼里。他该直接退出政界,让某个更有能力的人继任摄政一位。
他心里突然间冒出了希望,但这些希望转瞬即逝。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他知道得太多,看到的太多。他们不会放过他,更可能狠下心来承认事态并不完美,将他杀死了之。他发出了一声轻柔的呻吟,将脸埋到手中,抽泣起来。
摄政受难。

冰雪壁垒
“你听说0-52B边防哨所发生的事情了吗?”
瓦列里·奥吉耶维奇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汤匙。他在帝国突击队中身为上尉,享有在军官食堂里进餐的特权,但还是喜欢和自己的部下们一起吃饭。他觉得这样有利于提振士气,也确实非常关心他们。美中不足就是他很少能安生地吃完一顿饭。
“安德列夫,你知道摄政对闲言碎语的态度吧。”他回应道。安德列夫是个好小伙子,非常优秀。很多新兵都比不过他认真的程度,他拿枪战斗的本事也非等闲之辈。瓦列里注意到,他麾下部队里的新面孔在能力上普遍大不如前。有些人是身衰力竭,压根不是当兵的料,不过他分辨得出来,绝大多数人参军只是为了劳有所获、睡个好觉。他很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段他们为了保护俄罗斯人这个种族而战的日子。
安德列夫把头低了下去,因为受到呵斥而泛起了红晕。“‘闲言碎语乃是恶魔的工具’,我明白,但这是件大事,不能不说。”他说道,“奥列夫告诉我,他听说整个哨所都被游击队端掉了。”
“什么?”瓦列里发出了追问,声音里透露出分明的怀疑。
“真的。驻守哨所的整支部队都没了,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塔博里茨基那会儿可不会有这种事,可现在拉里奥诺夫当了摄政——”
“闭嘴。”瓦列里怒气冲冲地低吼道,“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会给你惹来多大的麻烦吗?会把你送上绞刑架,听懂了吗?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也告诉你朋友奥列夫,要是他识相,他也该闭嘴。”
安德列夫满心羞愧,埋下头去吃着自己的饭,嘴里嘟哝着道歉的话语。瓦列里好奇自己是不是逼这小伙逼得太紧了,但也知道自己的话正确无误。上级绝对不会放任这种讨论发酵起来,但说实话,他也开始按照那些说法想下去了。
遗憾啊,他明明是个那么有前途的新兵。

忘川之水
安东宁·奥多耶夫受命担任受祝摄政的秘书时,被再三告知了此事是何等的殊荣。“你将有资格亲耳聆听摄政的圣言。”那些人说道,“他可是距离上帝与阿列克谢最近的人。”
安东宁足够诚实,完全不知道怎么去亲近上帝,但对自己的工作却颇为自豪。他竭尽所能地协助摄政,很快就成为了国家日常运行不可或缺的人物。
薪酬也不赖,相当丰厚。
时针指向九点,他逼仄办公室一角的老爷钟响了起来。沉闷的钟声吓了他一跳,也让他停下了手头的工作。他轻柔地哼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聆听着周身疲惫的关节归位时哔哔啵啵的声响。安东宁近来开始加班,协助摄政完成一切需要完成的事情。实际上,他越来越担心拉里奥诺夫了。摄政最近中风,举步维艰,摇摇欲坠,一天一天地与安东宁曾经如此景仰的形象渐行渐远。他不止一次看到受祝摄政在办公室周围游荡,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念有词,随时需要他人从旁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现在该做什么事情。拉里奥诺夫愈发健忘,这意味着安东宁要在更长的时间里随时待命。
安东宁抓起自己的大衣,步入维亚特卡夜晚冰冷的空气。他不是医生,但内心明白,摄政的情况已不容乐观。或许只是压力太大了?他只能希望情况没有更加糟糕。
已有之事,后应再有。

吱呀作响的栋梁
维克托·拉里奥诺夫醒来,却认不出眼前这陌生的房间。
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如此陌生。他双手颤抖着,想要掀开身上陌生的被褥。他偷偷地瞥了四周几眼,思绪在迷雾中裹足不前。摄政能感受到像是要跳出嗓子眼来的心脏,感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他从陌生的床榻上爬起,伸手到陌生的床头柜里去取手枪,动作缓慢得令他焦躁不安。
敲门声打破了房间中的沉寂。摄政的双眼猛地看向声音的来源。慢慢地,他举起了枪。手枪在他手中微微颤抖。门把手转动了,一个年轻人从门缝中探头近来。“摄政,早安。”来人送上了问候,声音是那么温暖,“希望您昨晚一夜安眠。”
“你是谁?!”摄政打断了来者的话,用枪指着对方。年轻人吓得脸色发白,举起双手,走进门来。“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唾沫从他的唇齿间飞溅而出。他每抛出一句质问,声音就变得更大一些:“你会让你死得痛苦不堪!”
“是我,安东宁,您的秘书。”年轻人哆哆嗦嗦地解释着。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摄政,您还好吗?需要我去叫医生吗?”
“滚开!”拉里奥诺夫咆哮着,压下击锤,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别再靠近我了,不然我就开枪!”
他看到这个年轻人向身后使了个眼色,随后就被按倒在地。两个穿着安保人员制服的人站在他身边,从他手里夺走了枪。“他妈的去找个医生来,马上!”他听到其中一个人喊道。门口的那个年轻人飞也似地跑开了,可能是完成了给他下的命令,但摄政对此毫不关心。
世界暗了下来,受祝摄政像孩子一样低声啜泣。
结局的开端。

黯然失色
医生脸上阴沉的表情已然将安东宁需要了解的诊断结果和盘托出。
有关“事故”的闲言碎语在宫殿上下传开之后,找个医生花了不少时间。大多数医生一段时间之前就已逃出了维亚特卡,只有最勇敢的——或许也是最愚蠢的——医生还留在城中。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医生说道,声音里带着疲惫。他在房间里和摄政待了一阵。“他感觉良好,我只能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安东宁恳求医生给出答案。
医生耸了耸肩:“一切皆有可能。过度劳累带来的压力、老年痴呆,但原因真的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他这辈子都只能卧床度过了。当然,他也无法继续执政。”
“当然。”秘书重复了这两个字,“谢谢你,医生。”安东宁朝着两名站在墙边的帝国突击队士兵点了点头。这两名士兵抓住了医生的手臂,把他架出了房间。当然,这名医生难逃一死。决不能让百姓像头一回那样知道摄政已经倒下。
房间里已然空空如也,安东宁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叹了一口气,坐到椅子上。他不蠢。他知道这个医生的遭遇很快也会落到他头上。他并不重要,只是一个知道了太多事情的小秘书。其他大臣一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就要命丧黄泉。
除非。
他突然有了一个念头,眼睛腾地瞪大了。那些大臣一定要知道吗?毕竟在帝国,隐秘之风盛行,摄政突然隐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他可以伪造所有必要的签名。安东宁的脑海里一片混沌;他为自己的想法发出了近乎惊慌的笑声。这个办法行得通。这个办法会行得通的。
这个办法必须行得通。
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曾可改变的事物现已永恒定格。原本熠熠生辉的可能性也已荡然无存。
我们只能前进,然后让宿命来决定剩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