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关牧村演唱的《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到底好在哪里（一）

发现有些站友非常爱学习和钻研，就好像饥饿的人趴在面包上，非常好。理不辩不明，话不说不清。众所周知施光南老师作曲瞿琮老师作词的《吐鲁番的葡萄熟了》这首歌关牧村老师唱的最好，那么好在哪里呢？不掰开来说一下，有些人就认识不到关老师的内力之深厚，功力之复合。今天就简单的说一下。 施光南在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完全冲破禁锢的时候敢于突破束缚，开始了爱情歌曲的创作。1978年施光南拿到歌词，乍一看好像写的不是爱情，因为歌词中没有一个“爱”字。可仔细一分析，字里行间无不体现了一对青年人深深的眷恋。克里木即将离开家乡去部队参军，临行前他栽下一棵葡萄树。村子里的阿娜尔罕精心培育，直到树苗长的又高又粗，结下丰硕的果实。施光南感到在这看似一般、实非一般的叙述中，隐喻着他们之间的爱情。从扎根，成长，直到像甜美的葡萄那样成熟，使得阿娜尔罕为之心醉。其实，这是一首充满纯洁感情和浓情蜜意的情歌。 瞿琮的词是四段、每段四句。很明显，词作者是希望谱成一首多次重复、易记易唱的短小歌曲。但是施光南经过对歌词的进一步推敲，发现这四段歌词其实可以划分为两个部分。因而他对歌词结构做了调整。 第一段和第二段是叙述小伙子参军后，姑娘精心培育葡萄的情景，然后几年过去了，在三、四段中说明“当枝头结满果实的时候”姑娘和小伙子的爱情同时成熟。如果从第三段的头一句“葡萄园几度春风秋雨”前断开，就会使得故事叙述本身的两段时间所需的间歇感更为鲜明。而一、二段和后两段之间不用过门，只是用一个“啊”字连接起来，更加简洁和连贯。曲作者对前两段最后一句“长长的蔓儿在心头缠绕”和后两段末句“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进行着力渲染。四段合为两段使得“缠”和“醉”的艺术效果更加明显。施光南在对歌词结构进行调整后接着在音乐形式上进行构思。 为了表达歌词的景象和意境，施光南吸取新疆维吾尔族歌舞素材。他通过乐队演奏的开阔、辽远的前奏，使人联想起壮丽的天山、淙淙的雪水以及弯弯曲曲的葡萄藤形象，再把镜头逐渐摇进绿荫覆盖的葡萄园，形成了一个韵味浓郁的开头。在前奏里还有另一个形象，伴随着新疆手鼓敲打出的舞蹈节奏，使得听众从优美的步伐中联想到阿娜尔罕婀娜多姿的身影，给人留下广阔的想象空间。在这段音乐的陪衬下，关牧村老师娓娓诉说起这个动人的爱情故事。 施光南还通过前奏和间奏刻画了阿娜尔罕内心的波澜，就好像翻开一页页岁月的书张。整首歌曲在新疆音乐特有的节奏型和级进回返式的旋律中进行，并通过上下模进等变化手法衍生发展。他有意追求一种纯真、动感、委婉的美。施光南按照自己的想法用特殊手法加以渲染，重点着墨于“缠”和“醉”，绕了很多腔，给人以绕梁三日不绝的感觉。惟妙惟肖的描绘出“缠”的形象，淋漓尽致的表现了“醉”的神态。 在全曲结束时，施光南又把间奏的音型化作后奏，以心灵的轻轻颤动作为固定音型结束全曲，再配上“心儿醉了”的歌词，音乐渐弱，给听众留下无限回味。 唱这首歌的一大竞争对手就是罗天婵老师，我想是时候把她拉下神坛了，黑子们架着她攻击关老师太久了。罗老师已经很累了，该休息一下了。通过前面对歌曲创作的描述回头再听罗老师的演唱版本实在是瞎胡闹。首先来看罗老师这八大专利：1.把“临行前”唱成“菱形前”；2.把“精心培育”唱成“晶星培育”；3.4.把“引来雪水”唱成“迎来xie水”；5.把“甜美的”唱成“甜密的”，甜过了；6.有一个“葡萄”唱成“葡傲”；7.8.再就是“蔓儿”和“哨卡”这个可能不怨她。 其次，罗老师演唱声线非常僵直，真的是缩小版的革命歌曲风格，笔直有余、婉转不足。咬字和舌根音浓重，不信你仔细听听她的舌头前半段很清爽，而舌头根好像缠着一层粘液，共鸣调动的气息出不跌以至于堵在咽喉部。以至于无法细致的刻画旋律很复杂、曲调很婉转弯曲的作品。让她演绎“蚕头燕尾”的隶书还好，如果演绎《兰亭序》那种行书或者张旭那种连而不断、似断还续的狂草根本就不行。舌头尖甩的噼里啪啦，但是舌头根已经含糊不清了。 最后回到歌曲本身，即《吐鲁番的葡萄熟了》这首歌唱好的关键是第一段的“缠”，第二段的“醉”和最后一句“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这三个地方唱不好，作品就是演绎失败。无疑，罗老师败的相当彻底。第一段的“缠”罗老师的演绎是一段一段好像切黄瓜一样，非常均匀。铿起铿起非常仓促的、稀里糊涂，叽里咕噜就过去了。我不知道有什么着急的事。文章有“题眼”，歌曲亦有“歌眼”。实不相瞒，这个“缠”就是本曲的“歌眼”。这个字唱不好，其他即便演绎的很完整也不过是收拾残局而已。这个地方就好像葡萄藤一样，一开始缠一个弯儿，然后再缠两个弯儿，弯儿和弯儿的大小形状还不一样，然后再送出去，还得撇向一边，尾端还得稍微直一下。施光南就是用音符在这里描绘了个葡萄藤，刻画了个葡萄蔓儿。这个地方是绝对不能仓促的。关老师就是用声音在这个地方画了个葡萄蔓儿。别看这一小块地方，有张有弛，玲珑有致，精妙绝伦。这一小块地方就好像这首歌精华的一个浓缩。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在这个地方关老师是一口气下来的，一口气吐了一个葡萄蔓儿。在这个地方绝对不能着急，一定要耐住心烦，稳住了才行。关老师气息非常深沉，不信你如果用关老师的旋律演绎这个地方，我保证你憋的脸通红。普通人根本达不到这个气息支撑。唱歌不只有既定的声乐技巧，还有韵律，情感，韵味，理解和精妙的艺术处理。而且声乐技巧也是随着实践和钻研不断发展变化的。黑子们一定要谦虚尊重，虚心下力学习。因为你的见识有时候非常的浅薄和死板。第二段的“醉”同样的道理，甚至这个“醉”比“缠”更有难度。因为我们在唱“缠”的时候头脑中还有葡萄蔓儿的画面感作为支持。“醉”的境界就更高了，因为普通人根本没有概念。包括平时喝酒的人，因为他一旦醉了，意识也就不清晰了，更别提记着那种感觉，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是云深不知处、悠悠天地外的朦胧感，是灵魂儿超脱、无限满足、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沉醉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笔者水平有限，实在没有功力写这个“醉”。还有第三就是最后一句“心儿醉了”，罗老师的声线好像气柱一样直溜溜的就出去了；而关老师呢，是那种好像轻舟行水上、一苇渡江行的摇摇晃晃，飘带翻滚，日渐朦胧，渐行渐远的处理，那种悠悠然而去也不是匀速机械的送出去的。变化万端、奥妙非凡。所以说，声线笔直只是唱歌的基本要求，色彩和韵律才是进一步的升华，千万不能太规矩，太机械，太死板了。物理上的匀速直线运动也只是一种理想状态。艺术更应灵活。关老师确实是有水平，不服不行。太累了，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