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与死亡2 第六部分 第1节 曲终人散

他们曾经有过机会，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被告知去往某地，两侧是可怕的巨人哨卫和令人痛苦的寂静修女。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他们都很害怕。有过那么一刻，他们想说的话有人愿意去听，但现在已经大不一样，对于他们的礼遇已经结束，现在他们正在走向某种未知的厄运。

欧尔希望他们要面对的会是拘留。得到一间牢房，一座监狱。这要比任何其他可能要美好的多。

他们之前很幸运伏尔甘愿意听完他想说的一切。这场危机比欧尔想象的更严重、更黑暗、更深。 而伏尔甘，此处仅存的最高权威，他面临着超出凡人思维的决定和选择。欧尔知道，即使是刚刚短暂的会面也已经十分难得。而在谈话最终结束时，欧尔试图打动他。

“大人，”他说道，“让我们来帮助您。让我们帮助人类帝国。”

伏尔甘没有问他要如何做到。整个谈话过程他都没有问，不过即使他提出这个问题，欧尔也无法给他一个可信的答案。伏尔甘只是指了指他们周围巨大的王座大厅。

“这里就是人类帝国，”他对欧尔说道。“此处就是仅存的国土。除此之外一切事物和领土都已陷入混战和争夺。帝国中唯一保持完整和纯洁的部分就是这个房间。是我现在统治的一切。曾经横跨群星的人类帝国如今已沦为一个房间，欧兰尼斯。我现在眼中所能看到的是这些就是我唯一还能相信的东西，除此之外，没什么值得信任。”

守护者和修女们护送他们沿着空荡荡的金色走廊返回。欧尔感觉到他们正在被送回最初关押他们的反空间密室，但也不是那么确定，因为宫殿里那些宏伟、令人生畏的走廊看起来都很相似。这些金色大厅看起来与最初领他们走出的大厅几乎相同，但它们之间位置都各不相同。也许他们如今走的路线都与来时不同？也许他们是要被带去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都没意义了。他们能做的都做了。他们这些蠢货至今为止的愚行也是走到头了。俘虏他们的人不再准备听他们说下去。与帝国合作已不再是一种选择，越狱更是不可能。他们受到帝皇军队中最危险的生物的严密看守。

一直以来的同伴们都在静默中前行，恐惧几乎压垮了他们。 阿克忒娅尤其如此。她的脸极度苍白，她像一个病人一样靠在卡特身上寻求支持，而卡特也在痛苦之中挣扎。王座室内无法想象的灵能冲击，还有时刻跟在他们身边的虚无之魂，对她们俩都造成了可怕的伤害，但欧尔担心，这两个人通过他们的灵能纽带所分享的痛苦反应更多地是由于“黑暗之王”这个概念所引发。卢佩卡尔崛起即将到来的、最后的、最可怕的阶段的揭露对阿克忒娅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欧尔希望他能向她询问这件事的细节，但现在不是时候。

也永远不会有什么时候了。也无路可走了。他们穿越银河，只为去见到人类之主，克服重重困难，他们最终到达了目的地。结果祂出门了。这真是一场喜剧，是一个糟糕笑话的捧哏，就像吟游诗人曾经唱过的一首小段史诗一样。在过去，出于对阿波罗的尊重，吟游诗人会在盛宴之火上，在酒、食物和燔祭的香气中表演这样的故事。他们会选择一个适合那个时代的故事：一个鼓舞士气的英雄传说，或是在阴暗场合的悲剧英雄故事。有些是滑稽、轻松的，情节中充满倒霉和犯傻的角色，整首诗歌的吟唱不过是博人一笑。

而那就是我们的冒险，欧尔想到。一首滑稽的诗歌，用竖琴弹奏的滑稽曲，讲述了一系列软弱、异想天开、轻率和丢人现眼的荒诞故事。几个傻瓜走进了事故现场。这就是他们，演砸的故事和没劲儿的结局，让观者大笑，并为情节的愚蠢难以置信地摇头，并怜悯那些参与其中的人的鲁莽。这首歌就这么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