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同一屋檐下 8 (舰长 X 帕朵菲莉丝)
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架空世界线,含ooc,不喜慎入。

“来,给我吧。”
“别动!大病初愈的人好好坐着。”
在稍稍权衡了一下手中汤盆的重量与自己那发颤的纤细手臂间横跨着的差距鸿沟后,帕朵果断放弃了腾出一只手把舰长摁回椅子上的想法,转为叫嚷型劝阻。
“倒也不至于,普通感冒引起的发烧而已,欸你别烫着。”
汤盆与矮桌碰撞发出“咚”一声轻轻的闷响,白色瓷盆里装得满满当当的鱼汤随着这阵晃悠不免摇摆着浪费了几滴。
“啊!我炖了好久的……”
帕朵盯着那几滴汤汁长叹一口气,但也只能取过一边阳台上晾着的抹布将桌面抹净。
“别叹气啦,我会抱着珍惜的态度去享用的,一滴都不会再给你多浪费掉的。”
“一定要很认真的哟,咱昨天可是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了整整一晚上的,就为了给某位病号好好补补,对吧罐头?”
“喵~”
罐头绕着矮桌的桌脚不停地打着转,时不时地在二人的裤腿上撒娇似的蹭上几下,留下几根猫毛,这一声叫唤也不知是在回应帕朵的话语还是只是单纯地被桌上的餐食所吸引,以至于想通过吸引注意的方式分得一顿美美的周末午餐。
舰长无言地轻笑,拿起调羹,却是优先给面前的帕朵满上了一碗醇白的鱼汤。
“是是是,一定会很认真的。”
尽管热度在那天晚上又有了些许的反复,但所幸家用检验试剂证明了与前些年肆虐的病毒之间毫无关联,终究只是因为过度疲劳加上着凉引起的发烧,在经过了这三天来的修养以及帕朵的细心照料后,除开尚未完全消除的咽喉痛,舰长自觉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因为整日整夜的「婴儿睡眠」,使得自己原先不定时就要被那帮领导折磨的精神状态比发烧前似乎更要好上几分。
只是可惜了家里已经没有治咽喉疼痛的药物了,改天去医院配一点吧。
帕朵腿上的伤口似乎也已痊愈了八九分,从她刚才往返于厨房与阳台的脚步动作来看,若不是腿上那一块儿依旧触目惊心的血痂还顽强地攀在膝盖上,旁人怕是压根看不出这丫头的腿前不久刚在柏油马路上「刺啦」掉那么大一块儿皮。
摆摊小车的「重生工程」也已随着各类材料的购入提上日程,因为舰长病情的日渐好转,帕朵也得以重新拥有拿起刻刀的余裕。
一切都在重新走回正轨,甚至比曾经更好:无论是不知是因为照顾的必要性还是某种女性特质的意外觉醒而开始学习烹饪的帕朵,还是尽管尚未完全解开内心的枷锁但已终于跨出第一步的舰长。
风夹杂着微微的湿气吹拂在脸上,仿佛林间顽童善意的轻触。
舰长低头吮了一口勺中的鱼汤,口味还是有点偏咸,除开本身加盐量的原因外胡椒粉应该也难咎其责。
但,他能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关切的心意。
毕竟那手指上烫出的泡怎么看都不像是刻刀能办到的。
毕竟自己并非没有看到过帕朵在厨房里手忙脚乱但依旧在坚持的背影。
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些天来除去那顿不知名后辈送来的餐点,其余的餐食一直是由帕朵为自己准备的。
一个几周前还连空气炸锅都不会用的女孩,却在三天的时间里从只能勉强煎个蛋进步到能做出一桌菜的程度,这种程度的付出,自己如果还能本着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吹毛求疵也太过不知好歹了。
如是想着,他抬起头对上帕朵期望的眼神。
「怎么样怎么样」
她的眼睛这般说着,一如这些天的每一餐时那般。
“很好喝。”
他微笑着点头,然后看着她露出满足的笑意,往嘴里送了满满一口,随即向自己投来「你骗我」的泄气小眼神。
“你单位的后辈到底是怎么把菜做得那么好吃的啊……”
他似乎听见她这般轻声嘟囔了一句。
等等,该不会是因为这所以才……?!
不至于不至于,这么想的自己就未免有些自我意识过剩了吧。
舰长浅笑着摇了摇头。
“安啦,进步很大了,一点点来嘛。”
他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
「一切都会像这样逐渐好起来。」
自己有多久没有报以过现在这般的想法了呢?
舰长望着窗外,弥漫的湿气已经开始凝聚为细腻的雨丝。
当然了,问题也不是没有。
比如自己怕二次着凉愣是把房间封闭了整整三天,结果导致整个房间里现在全都是汗臭味和空调的异味,现在只能合上房门,然后打开所有窗进行补救式通风。
再比如这些天由于没有自己进行清扫与整理,再加上帕朵为重新摆摊而频繁进货材料的缘故,客厅已经成功沦为了二号仓库,甚至连平时吃饭用的餐桌上现在都对满了木材和柳丁,不然现在也不会搬张矮桌,秉着「感受春风」的借口窝在帕朵卧室的阳台上吃午餐。
舰长将视线收回眼前人的身上,看着她时而安静地捧着饭碗把自己的腮帮子塞得像只仓鼠,时而又挑逗两下板凳下急不可耐的罐头。
……算啦,过段时间,自己好好收拾收拾吧。
“舰长,那里冒烟了。”
“嗯,应该是着火了吧。”
细雨迷蒙的午后,空气中夹杂着青草的气息,湿漉漉的水汽沿着呼吸直冲人的头顶,让人在一瞬间登顶的清明后又陷入格外安详的平和之中,在这难能可贵的一抹宁静间,由远及近传来的消防车警笛声似乎也被拉得格外绵长。
“唔……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啊,小识之前说过,这个叫,叫,隔岸观火?”
“不要乱用成语啊……”
舰长无奈地笑了笑,捋了捋帕朵前额因细汗而有些散乱的头发,他感到帕朵的脸在自己肩膀上蹭了蹭,因酒水而升高了的脸颊温度隔着一层布料近乎毫无阻拦地渗透了进来。
现在,如果有人问起自己和帕朵的关系,自己应该会称其为「朋友」,尽管自己心里想着不要止步于此。
可说来也怪,明明自己或多或少对帕朵抱有着这样的想法,但真的贴近到如此近距离的时候,自己能感受到的似乎却又只有安心了。
也许真的如那些装模装样的爱情文学里说的那样,心安才是终点吧。
“舰长,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帕朵眨巴着眼,平日闪耀着蓝色光泽的眼睛现在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霭。
“都跟你说了别一口闷那么猛,很容易醉的。”
“哪有!我只是……嘿嘿,高兴嘛……”
帕朵紧缩着更贴近了些,一举一动活像是只真切的猫,要不是因为板凳的高度不够,此时的她也许真会像只希望被rua的猫一样扑到舰长大腿上。
舰长回头看了眼桌上的空纸杯以及一旁雄赳赳气昂昂矗立着的玻璃酒瓶,脑海中随之蹦出某个已经有些模糊了的江湖骗子形象。
好你个小识,不要随便给没怎么沾过酒的人灌输「利口酒是不会醉的酒」这种理念啊!
“那你说说,什么事这么高兴呀?”
“高兴舰长没事了呀……”
本想着只是顺接着回应几句,自己却在下一个瞬间就被对方脱口而出的话语击愣在原地。
后脑勺传来不自然的瘙痒感,隐隐有着冒汗的趋势,紧随其后的是耳边由内而外传来的心跳声。
刚刚的想法自己收回,爱情文学果然还是不靠谱。
舰长这般断定。
悸动该来的时候,压根就不是一介心安能抵挡的住的。
如此想着,舰长有些慌乱地转了转视线,同时强压动作地尽可能稳定地调整了下坐姿。
“帕朵,以前就想问你了,你这木工技术哪儿学来的?这看着太专业了。”
视线最终落在了室内桌角上帕朵雕刻到一半的西式飞龙,其凛然展翅的威严感完全没有因为原材料的简单而被削减半分。
“很厉害吧?是我老爸教我的。”
不知是来了兴致还是酒醒了半分,帕朵直了直身子,蔚蓝的眼眸也明晰了不少。
“他是……木工?”
“个人兴趣而已啦,打我有记忆开始我爸就可喜欢做木质模型了,自个儿喜欢就算了,还硬要手把手教我,人家女孩子手指都是那么细腻圆润,就我从小开始手指就是又毛又硬的,还动不动就需要绑创可贴。”
帕朵张开右手展露出那几只已经毛边了的创可贴,赌气般地挥了挥。
“不过那时候也确实没想到这被逼着学的手艺会有一天能派上用场,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死撑着学完了应该也算是件好事吧?”
“那必须啊,一般人可没你这手艺,羡慕还来不及呢。”
“或许吧。”
像是突然又没了精神般,帕朵整个人一下子又焉了吧唧地瘫了下来。
“欸,那你爸现在人呢?好像之前从没听你提起过你家里的事。”
“……”
“帕朵?”
“嗯?啊……他去南非了。”
声音有一瞬间有些慌乱,但舰长完全没有顾及到这种细节。
毕竟……
南非??
舰长一把子震惊,满脑子都是原始部落和卷毛狒狒的画面。
“为,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谁知道呢,没准,去找部落酋长发展木雕生意?他去了有几年了,前些年还给我寄明信片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你会想去吗?”
“谁知道呢?也许一时兴起就跟去了也不一定,看看更大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到时候我还得把罐头带上。”
“真是洒脱啊。”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还是不怎么想去的,跟舰长在这儿合租挺好的。”
“……”
没有言语,但舰长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一旁的帕朵也不再言语,偶尔的咂嘴声很快也被平稳的鼾声所替代。
要不,自己也眯上一会儿吧。
细雨依旧,也只有雨声。
无论是对于生命入戏的摊贩,还是对于无谓忙碌的的都市打工人,难得的闲静都是恩赐。
“早。”
“早啊,气色不错,我还以为你得多躺上几天呢。”
换做是以往,面对哥伦比娅的揶揄,舰长应该会以一种惰懒的语气多少反击个一两句。
“嗐,哦对,还得多谢你帮我请病假呢,主管那边说话很麻烦吧。”
但这次不同,至少话语的内容和语调与平时截然相反。
哥伦比娅一时有些恍惚,楞楞地看着舰长,手中敲击键盘的动作也停下了。
“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你精神状态不错。”
“哈哈哈是吗,也对,睡了三天多能不好嘛。”
“……嗯,是啊。”
哥伦比娅抿了抿嘴唇,重新着手于手头的工作。
“欸对了,你在销售部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啊?我记得你最早来实习的时候是在销售部吧?”
“是倒确实是,不过我现在基本和他们部门没什么交集了,怎么了?”
“哦……也没事,就,帕朵嘛,她说我第一天病假那天有个自称销售部后辈的女孩子过来给我送吃的,我就想着这总得当面说声谢谢吧,这是最基本的。”
哥伦比娅注意到,面前的人不再称呼他那位室友为「室友」。
“然后乘机发展发展?”
“什么话,只是单纯的道谢,要是让对方真的产生这种误会就太过意不去了。”
单纯的……道谢嘛……
她摁下「保存」,微微握紧了拳头。
“……行吧,有什么特征吗?”
“啊?”
“我说那个后辈小姐。”
“嗯……帕朵当时也急,所以没怎么记清,就说黑色长发,然后比较安静,头上带着有些奇怪的发饰,好像是……什么鸟?”
“……”
“是不是太笼统了?”
“你看我像吗?”
“欸?”
“你觉得,我和你描述的像吗?”
哥伦比娅侧过身面对着舰长,一字一顿。
一秒。
两秒。
“噗,好了好了开什么玩笑,我居然还差点信了。”
“……哼,还不笨嘛。”
明明嘴上云淡风轻一如往常,她在台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握得更紧。
“那肯定啊,再怎么想都不可能吧?而且你的流线平时工作量也比我大吧,哪有那个时间做什么额外的便当。”
“我自己可都是坚定的外卖党啊。”
“我猜也是,不过别忘了帮我问啊。”
“放心,不会挡了你的桃花运的。”
“都说了我没那个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