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鸣|巍生】月迷津渡135井染vs井然
架空/私设/全员恶人/不洁/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恋/be/吃不消的大可爱出门左转,万分抱歉。

“井染从小身患重病,你被安排进入井家之前,夫妇二人把他秘密转移到近郊的一处别墅。如果不是太严重的问题那个孩子几乎足不出户,连医生都是井牧云精挑细选的一队人马专职负责他的日常护理和治疗。”林楠笙从制服内测的暗格里取出几张叠得板板正正的纸递到井然面前。
“这是什么?”井然看着那几张纸,纸张边缘已经微微泛黄,看起来颇有些年代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井然心里却隐隐升腾起一种抗拒且厌恶的感觉,这种情绪如果有实体的话此刻如同消化不良的废渣一样堵在井然的胃里,令人作呕之外还一刺一刺的痛。林楠笙用眼神示意井然可以接过去。井然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抬手抓住了那几张纸。不算厚,还带着林楠笙的体温,纸张摊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拖拽着一串串看不分明的数据闯入视线。井然胡乱的翻看到最后,自己的名字和“井染”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末尾,相去不远却也隔着不可跨越的鸿沟,那是隔开生和死的距离。旁边还有井牧云的署名,龙飞凤舞的字体,确实是父亲的笔迹。井然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起来,“林…林叔,这是…什么?!”
“移植配型报告书。”林楠笙答得简洁明了。
诊疗室里的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
陈一鸣闭上眼睛,头转向旁边。
几张纸散落下来,折翼的蝴蝶一样在地上扑腾了两下悄无声息地沉寂了下去。
“不…不可能…”何开心蹲下身拢过几张纸,各项数据的匹配程度让人细思极恐,只觉得一股凉意从指尖的纸张上一路窜向四肢百骸。
“…骗子…骗子…骗子…”井然呆滞的重复着这句话,却已经不知道口中的那个“骗子”到底是林楠笙还是井牧云,“…都是骗子!人死不能复生,当然凭你说什么是什么…骗子…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井然面色惨白,眼睛却红得像血,“父亲…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井然勉强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父亲他没对我动手…他…他舍不得我,对,他舍不得我…对不对?他抚养我长大,他教我拉小提琴,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对不对?林叔,我…我说的对不对?”
林楠笙抬起眼睛看向井然,“你看看那份报告单的时间。”
井然于惊涛骇浪中慌乱的找寻着林楠笙说的那根救命稻草。
“然然哥哥,”何开心指向一串极为显眼的数字,“在这里。”
井然的视线顺着何开心手指的地方看过去,瞳孔在看到那一串数字的时候骤然收缩,那一刻井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那串数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直看到快要不认识那一串冰冷的符号——那个日子井然永远都不会忘记,正是陈一鸣血洗了井家宅邸的那一天,“怎么…怎么回事…”井然猛的想到一种可能,却极力克制住自己往那个太过冷酷的方向去想。
“如果那件事…晚一些发生的话,”何开心把井然拢进怀里,“然然哥哥的心脏可能第二天就会被…会被活生生的挖出来…放进井染的胸腔里继续跳动?”怀里的人浑身僵硬,不住的颤抖着,何开心不由得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林楠笙不置可否,“陈一鸣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宅邸里的仆人保镖被杀了个干净,井牧云夫妇也身死当场。只有你跟叶子扬因为这个笨蛋手下留情逃了出来。纸包不住火,井染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因为悲伤过度,没撑几天也随他们去了。”
这就是…真相?
那些可笑的复仇计划又…又算什么?
“林楠笙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井然从何开心怀里挣脱出来,疯狂的扑过去一把扯住林楠笙的衣领,“你说我是父亲…是井牧云从外面带回来的,按你的说法,我被带回来的时候应该也有四五岁了对吧?我会完全没有记忆吗?!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手里?!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当年跟我合作整垮陈一鸣的人是你,现在跟我说陈一鸣不是仇人的也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林楠笙,你也跟井牧云一样只是把我当作一颗棋子吗?!随你找一个什么混账的理由就可以由着你的性子作践吗?!你也…你也想我死吗?!你说啊!!!”
林楠笙笑笑,短暂却满是落寞和讽刺的意味,“我自己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井然怔住,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得胸口生疼。“也许天意如此,你被带回井家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高烧不退,病好了以后似乎把被领养之前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井牧云夫妇顺水推舟把你养在家里充当井染的挡箭牌,外人看到的就只是井家的少爷大病初愈以后面容上发生了一点点细微的改变。而我…我的记忆被霍道夫强行篡改了,他利用我跟你父亲的关系收买人心,顺理成章的将你收做己用,变成打击陈斯远扩张势力的最合适的工具,而那时候一鸣作为陈斯远手里的王牌,也不过是首当其冲变成了你我共同的目标。”林楠笙拍了拍陈一鸣的头,“至于我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你,是因为托这个小家伙的福,我最近想起了一些关于从前的事,而你看到的这部分资料是沈——是一个故人前段时间连同其他资料一起送过来的,我那时候只是奇怪,却猜不出其中的头绪,直到找回我自己的记忆。井然,我觉得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当然你完全有权利选择不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马上带着叶子扬远走他乡,以后隐姓埋名的继续活下去,”林楠笙的一双鹰眼盯住井然的眼睛,井然迫切的想要从里面找出一丝算计或者欺骗的意味却遍寻不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我合作,我们一起彻底毁了‘灰羽’,从此安宁的过日子。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让我替他,林长官,你说的事也是…也是我要做的事,”陈一鸣仰起头,暗红色的竖曈看向林楠笙,“你让井然走,我可以帮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林楠笙挑了挑眉毛,“陈一鸣,你在护着他?可是,你似乎不欠他什么。而且,”林楠笙指了指陈一鸣的胸口,“他已经报过仇了,半个月前你被他捅成了马蜂窝,记得吗?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该说你生命力顽强?或者我该说,”林楠笙眯起眼睛,鹰眼里透出一股狠厉,“你有点喜欢他?”
“你胡说什么!”何开心炸了毛儿的大狗似的一把将井然拉到自己身后,“然然哥哥才不会喜欢这种怪——才不会喜欢他!”
“皇帝不急太监急,”林楠笙的视线越过何开心看向他身后的井然,“我觉得还是要看看井然的选择比较好。你觉得呢?”
……
井然缓缓从陈一鸣脸上移开视线,“林叔,给我点时间,容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