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记忆的梗上，谁不有两三朵娉婷，披着情绪的花”（1）

看到这个句子，我真的有些意外，这仿佛淡红雾气和空气融为一体，在那墓碑前，萦绕我身边和心间。我即刻想到的并非那些“情情爱爱”和暗夜中混沌的漩涡，而是——爷爷。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一切的一切也都有了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生命与生命的海洋中漂泊的似乎还算幼稚的我，本以为在一次次刺激，一次次仰望没有星星的月夜，一次次紧紧咬住的嘴唇之后，我已不再会为此所感伤到噙不住眼泪。

每天上学放学，看着同学的爷爷奶奶来接送，我都会产生一种不可言状的嫉妒——我想并不是渴望相伴的矫情，而是对一切的惋惜。在我的爷爷，我自己的爷爷，搬到天上去住之前，我也可以这样。我也可以每天放学后撒撒娇，每天都能见到他笑起来就成一条缝的眼睛，见到他泛白的胡子，见到他抽烟的雾气，听到他大方的笑声。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我早知道这不可避免的一切，我一定会成为全世界最听话的小朋友，一定会抓紧时间端详爷爷那逐渐遍布皱纹的脸，一定会……可惜没有如果。

再也没有人卡着我放学的时间，搬一把凳子坐在门口，笑眯眯地迎接我回家；再也没有人在过年的时候摸着我的头，说，又长大一岁了，长高不少嘛；再也没有人任我如何撒娇犯贱也只是宽慰地拍拍我肩膀……

大概——八年过去了，在我幼小眼睛里的那场景依然触目惊心。虽说思维的堕落让我竟开始享受医院的氛围，让我去翻一个个做手术的实况视频，让我忍不住去学习人体解剖学…可这件事，叫我永远也不能面对抢救室的门。

不是信什么鬼神，只是每天夜晚，幽幽的感受一直缠着我，我却总能感到一丝丝惬意。这是因为爷爷在我我心中一直在我身旁吗。每个声嘶力竭抑或静默的夜晚，这思念便会随着银色小船摇摇晃晃而来（2），我却总是因为害怕伤悲而拒之门外。

“黑夜吻白天

谢谢了时间

弄红了双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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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表达到此结束。

未免有些直白和随意，不过仅仅作为一次思念涌溢的记录吧。

不过嘛，过去了只能过去，我也明白这些刻骨铭心的失去才是真正的拥有，只是…还是无法心平气和面对那场听上去真的离谱的意外。

_写于7月6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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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来自林徽因

（2）由歌曲《离人》一句歌词改写

（3）来自歌曲《黑夜问白天》一段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