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合而为一的负伤灵魂(前篇)
时间线在上条回到宿舍之前。 少女几乎已跪在地上的姿势,张开双手挡在了那一团翠绿与红色交融的“东西”的前面,以哀求的眼神望向了刺猬头的少年。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关心自己是出于私心还是出于真实为那个少年考虑的想法,歇斯底里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俩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但是承载着全部过去的事物,真的就要这么断绝了吗?明明大家说好的都要一起笑着回去,为什么只有你一定要承受失忆这种悲惨的命运呢?在英国的城堡里,我呼唤了你,因为你才是那个真实的上条当麻,但是我知道的,承受了那么多的恶意的你一直保持着温柔,因为你说过要当一辈子的伪善者。所以他其实只是另外一个被你永远压制着的真实不是吗?尽管大家的口中都说这是虚假。因为上条当麻永远不可能以自我为中心,可你为什么一定要遭受这些呢?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把残忍全部都施加给自己呢?你怎么就不明白失去你的世界大家是不会幸福的呢?这和你一直追求的不是恰好背道而驰吗,这种’任性’就算别人因为你一如既往的行事而迁就,那么我就是最后的防线,哪怕违背你的意愿,哪怕这份感情无法传达,就用你那种即使乱来也不接受别人牺牲的行事风格,来阻止想要牺牲自己的你吧!” 说话的途中,少女的眼神逐渐由哀求转变为坚毅,直起身子,以一种她以为永远不会对少年做出的表情,来面对着他。 少年看着眼前陌生的金发少女,坚定的心出现了一丝困惑,从圣诞节的医院对善意的极度不习惯,到后来逐渐学会和各种人并肩作战并接受别人的帮助。但眼前这种狂热的眼神述说着“我拒绝对你一切不利的事别的我都不在乎哪怕是反对你”,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人说出这些话的震撼力,比奥帝努斯的“去无人岛的话只想带上你”要更甚,更为炽烈。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这个明明是陌生人的少女确仿佛没有任何距离感一样,让他立刻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和她之间绝对有着渊源,那么该如何面对这种态度呢,这绝对是最大的难题,不能打马虎眼或者说出自己怎么样无所谓的话,那么只会更加刺激面前的女孩,眼下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消灭那个红绿相间的混蛋了,而是阻止这个已经紧绷着一根弦,快要哭出来的少女。 他怔了怔,开口说道:“上条当麻这个人,是不会因为失忆而改变的,他的行为并不是要做出被定义为善或恶的事,而是交给了内心与本能,不过是刚好被定义为善而已,所以出自本能的事,我一次都没有违反过自己的内心,自然也没有滋生过所谓的报复与恶意,我也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成为打分的旁观者,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进行切除或舍弃,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我也无法想象不管是哪个’自己’做了这种事。这是我的了断,但我不会同归于尽的,我要向他证明上条当麻的生存方式所以才会搏斗的,并且我一定要继续下去,不如说这样才能让上条当麻真正的存在于这个世界,我如果否定了这一点,就是否定了自己的一切。所以,请看好了,我会打败那家伙的,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到那个有上条当麻的世界好了,就像和某个魔神经历的那些轮回一样,我不会再把自己排除在那个幸福世界之外了。” 沉默中,食蜂红着眼点了点头,既然对面的刺猬头没有违反本心的理由,换位思考,食蜂也不该违反自己那早已刻入骨髓甚至都不用主动思考的原则,即“无条件信任当麻的每一个字”,但她的姿势却依旧不动,理性之外的东西仿佛在告诉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了。但此时精神处于临界状态,跟本没办法再细想那是什么,就在这时,身后的翠绿与红再次变成人形,上条怒吼着冲了上去,“他”挡了下来,但此时对“他”来说,比起打败,彻底否定上条刚刚“偏执”的一面之词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不屑的说着:“自以为是的说着刚好符合世人那一侧的观念,你以为我的形式是用来衬托你的光辉,以此来满足造物主的恶趣味吗?你把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当成什么了,物质与暗物质吗,相加等于零吗?还真是单线程的脑回路啊。” “你这个混蛋是唯独不可以原谅的,又想用偷换概念创造出使你合理化的说辞吗?这种彻底错误的幻想,就由我来摸杀!” 并没有多么飞沙走石的场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用上了全部的力量,然而,肉体上互殴的同时,精神与意志还有理念上的斗争依然在继续。 “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就算是公司上班的职位,也不是你说不在这个位置上你就真的能丢掉职责,反之你的权利也不是说丢掉就可以丢掉的东西,说到底,修正和舍弃,都是管理员来管理异常方法的一种,只不过你恰好是世人所喜爱的那一种,如果我们同归于尽,大不了世界可以再找一个管理员,但是否定自己的权限,你也无法逃避自身的职责不管你认为那是否为强加在你身上的,就好像在英国我为了证明这一点,所以利用了所有人只是为了证明另一种权限的合理性,本来一切都可以妥善安置,然后我会自觉消失,然而,你却因为任性又一次的错失了让世界合理运转的机会,之后你吃的苦头还不多吗?你的方法真的阻止所有悲剧的发生了吗?” 争论持续着,但两个人激斗中的身影确仿佛越来越重合,食蜂现在终究还是过于虚弱了,超负荷的身体最终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后,感到自己被人背着,只是触感,就已经告诉她这人是谁,路上此时只有两人,只有当空的皓月在无声的映照着两人。 “已经,结束了吗?”她轻轻地说。 心如死灰。 现在只剩一人,另一方的消失母庸置疑。 名为上条当麻的男人,又一次为了他人,杀死了自己,准确来说是代表自己的过去的“上条当麻”。 如果说之前的一次是因为意外导致了“死亡”,这一次就是亲手的埋葬。 我已经不敢奢望奇迹了,那么就连阻止他对自己残忍也做不到吗? “那个。” 前面的人突然开口“其实在最后,我也感到模模糊糊,仿佛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一样,那家伙在我的眼里变形,仿佛像一个飘带一般围着我绕来绕去,感觉大脑也仿佛进入了什么东西一样,但我当时的思考能力也判断不清了。” “当我的意识清醒后,我发觉到。。。自己仿佛完整了一样,很自然的就想起了前面的事情,哪怕是断续的片段也连通了起来。我想,这应该是’祂’给予我的,虽然没任何道理,但我只是感觉,是那家伙在最后一刻认可了我。” “那些记忆失而复得,我也从那些事情里得到了很多,我过于自我的认为自己无足轻重,给别人的困扰我现在才意识到,虽然自己这么说很厚脸皮吧。” “但是,我也知道,今后我也得不能再忽视大家了,不管是从哪里的开始,我都想要一路延续下去,贪心也好自大也罢,这,就是我上条当麻立下的誓言。” 此时,夜晚的十字路口寂静着,像是等待什么的到来。 少年放下少女,转过身来,顷刻间月光撒下,一抹银色出现在眼前。 消防哨的银链套在二人交织的手上。 “那么,再一次的以此为见证,和我一起好吗,操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