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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落雁第一部第十二章:大暑

2023-08-17 12:52 作者:鲈鱼鲈鲈鱼  | 我要投稿

大家好呀,我是鲈鱼。分别一个月之后,我们又在专栏里见面了。中考和自主招生的确拖缓了我的写作进度,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把我的情感表露出来。我们可能都会有一种感觉是,在最紧张的时刻,我们偏偏不再努力,而是会想一些趣事,打发掉自己的时光。五子棋是否也曾是你的童年陪伴,并在你的记忆中无时无刻出现呢?这篇文章也许能勾起你的许多回忆。


大暑

谁也没想到,居然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刻,雨会下成这样。

雨点落了,但是没有那么好看,或者说,没有让人去欣赏一下的心情,只是燥热与烦闷罢了。她到处在响,从屋檐上,一直到人行道边,没有聚成一束的那种轰轰烈烈,那种扣人心弦,只是潮湿,夹杂着夏天特有的热风,让青苔一直从台阶上蔓延到屋里来,汇成斑斑点点的一块一块,如同上了年头的青霉奶酪。

或许是太过于无聊了罢,又抑或是每天能碰一碰手机的屈指可数,而大部分人只能搓一搓手,又去写作业了罢。总之,在初中的最后一个芒种,照理说到了中考前夕要紧张了,可这就是我们这些未经历过世事的孩子们的天性罢——越是紧张就越激发起玩的兴趣。秋天的第一阵风,没有吹走学习的汗水,倒反而把我们藏了三年那爱玩的心吹过来了。

初三二模的题目还历历在目,那边欢快着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本来下午考完之后有三节自修课,正愁眉苦脸地掏出作业,一边磨蹭一边合着眼皮昏昏欲睡,想着怎么打发这煎熬的四十分钟。“别的学校的同学都出去玩了呢。”不知谁突然来了一句,引起一阵更强烈的破口大骂。

这时,看自修的老师忽然出现在门口,喧闹的教室立刻便安静下来。“滋”地一声,一只饿极了的蚊子在教室里发牢骚似的转了几圈,又停在一个姑娘的裸露的脚腕上。她不耐烦地跺了跺脚,“砰”地一声,蚊子飞出去了。其他同学则是假装匍匐在桌面上,又偷偷抬起头,眼珠在微微眯起的眼眶中好奇地转动着,像初来乍到一般打量着这再也熟悉不过的教室。有个胆大的同学干脆直接抬起头,向外面看了看:“没事,体育老师来了!”

大家顿时如释重负,将装着慢慢吞吞写字的笔一骨碌放下,有几个同学甚至摩拳擦掌要蹿到好朋友的桌子上去了,刚开始欢声笑语一片,却听见那体育老师说道:

“听清楚,我这节课不管你们在做什么,只要安静。我知道你们考试很辛苦,今天给你们放松。但凡有声音,就取消你们的权力。”

话音未落,教室里的声浪如同八月十五钱塘江大潮,一浪更胜一浪,说不尽那掌声欢呼声,桌椅交叠的噼噼啪啪,以及书本纸张在空中飞过的呼呼哗哗,恍然以为人类终于可以在火星上定居了似的。老师拿起放在门廊上的茶杯,轻轻敲了两下,教室里复又可以听到那个姑娘跺着脚赶蚊子的声音了。

俯下身来的同学们,此时再没有了方才的无聊,手上拿的,也不是清一色的灰色卷子。全是纸做的棋盘、棋子、纸牌。这些与校园生活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在几个小时前不论哪个老师走进来都是斩立决的,可现在,原来偷偷摸摸的行当突然间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展出来了,实在是给人一种大病初愈的快感的。如同刚刚从牢里逃出来的死囚犯,虽然一身轻松,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如何享受。

窗外的秋风还在丝丝刮过,屋内刚刚打开的空调侍弄着温热的空气,死气沉沉的自修课第一次有了棋牌室的摆设。排放的整整齐齐的书桌三三两两地紧靠在一起,拼成棋桌、牌桌,更有甚者麻将桌。原本练习簿中方方正正的格子却化身成了棋盘,连作文纸那点可怜的空隙都不放过,也都被借来小小一用。

铅笔画下的一个个淡淡的“×”和“〇”,摇身一变成了五子棋的棋子,橡皮划过,复又重新开始。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拘男女,两两对坐,只可惜不能出声,便又无法表现自己的激动之情了。偶尔“咚”的一声桌子响,我们一齐抬头看去,去发现是某位同学下出一手臭棋,正敲着桌子懊悔。而周围观看的几个人呢,都捂着嘴讪讪地笑,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前排的几个同学太过于激烈,一边下着棋一边旁若无人地呵呵大笑,仿佛棋牌室里正在品茗,躺在摇椅上叼着香烟的老大爷。这种公然与老师的命令相违背的行为定是要被制止的,果然,老师一一点了他们的名字,罚他们在讲台上站半节课。这些人一个个都没了刚才的神气活现,垂头丧气的走上去,又恋恋不忘地回头看看那还未完成的半截棋盘。有个人居然在这时候还不忘记学习——他带了一本真题上去,当然,这样格格不入的行为也受到了指责。

没有人来找我下棋。毕竟嘛,棋艺不精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前面坐着的小H同学,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做一道题,丝丝地风拂过,吹动了她头上的一抹浅棕长发,那么柔和。她用握着笔的手缓缓挠了挠,身子都不曾有些许的起伏。我看得出神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她,也自己掏出今天的回家作业准备熬过这三十分钟,突然肩膀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下棋吗?”

我自然是欣然迎战,来找我的是好友栋栋同学——他自然也是被孤立了,不然从哪里来的兴趣,突然来找我这种在班级里下棋水平都排不上号的人来一决雌雄。

也许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罢,下棋最高的境界是来者不惧,不辨你我,在棋文化的世界中接受着熏陶,感受传统的魅力。但是这样的后果可能是一方笑语吟吟,另一被打败的一方哭丧着脸,喋喋地骂着离开。而谁能力强谁受到优待的思想就根植在我们心中了,我这样专注于文学不喜爱娱乐的“腐儒”都来分一杯羹,当然,无怪乎我常常成为众矢之的——一局没赢,但却常常活跃在一线战场。

我拿出自己的草稿本,那上面蓝色的横格子上交错纵横排列着五子棋的格线,是我闲着无聊,在纸上面一点一点涂出来的。他们有自己的格子线本,摊开来就是一幅疆域,可以纵情驰骋。我这个专业不对口的学生,自然没有他们那么好的先天条件,家中也不让,又羡慕他们可以双手互搏式的演练,就只好自己涂涂画画,做着美好的幻想了。

还没下几步,栋栋同学便指出了我的问题:“你没有下在格子里面。”他一边疑惑一边又带着笑意说道,“这种东西不应当在横线上出现。”“哦,我好久没下了。”我一边擦去横线上的几个黑点一边掩饰过去,“我还以为你在下围棋呢。”他亦哈哈大笑。

也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我们下棋,不拘章法,只知道自己胡乱下下去的一手,自吹自擂地说它是“好棋”,他也应和着左中右路地评判一番,倒也别有韵味。

甚至可以说,栋栋同学下棋有他自己的套路罢,或者是多次参加班级中正规的比赛,比较遵守规矩一些,就经不住我这样胡来了。在规矩里规划方圆终归还是比不上自由驰骋,就如我们这个年纪,坐在屋檐下面读书就是一种拘束,自由的写作灵魂并不是在一篇又一篇为了迎合他人思想的考场作文中磨砺出来的,而是在生活中,一点一点磨砺着、走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我们还不够成熟的原因罢。

十几步过后,栋栋同学轻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你赢了。”他把棋盘推到正在假装思考,还拖着腮帮子、敷着眼镜的我面前。

“菜啊!”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小黑同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到我们后面来看棋了,听着声音应该是刚才忍着笑。他使劲地比了一个倒拇指,又抬头慌张地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看到他还在若无其事地喝着茶,翻着一本有关于足球的论文,便又低下头来,“你怎么连他也打不过啊?”

“这边格子狭小,斜着的冲四我看不清楚。”栋栋同学这么解释说,他们一般把连珠的四个子称为“冲四”,从棋盘的角度来看,倒也是个形象的说法,也亏了他们发明出这么一套术语来,让谈论一下子变得轻松,真不愧是这些理科生的思维。

“我们正在筹备一个‘五子棋大赛’,”闹了一阵过后,小黑同学终于把他来这里的目的和盘托出,“我们需要十六名选手参加比赛,争夺班级第一的位置,目前还缺人,你愿意来参加吗?”他把目光投向正在思考的我。

对于这一类的比赛,我已经是不陌生了,但是组织的如此正规、甚至到了有明确的赛制、奖励制度,这实在是闻所未闻了。我,一个五子棋初学者,面对着这大舞台,毫不犹豫地便应允了。当然,这只是我认为的大舞台,其他人只是偶尔来打一打,当做个娱乐罢了。窗外寒蝉的叫声突然便不再凄切,那一点点即将隐藏在秋天的云背后的午阳,也显得那么耀眼、有了光芒了。

主办方齐齐同学却显得比我还积极,他在自己的本子上像模像样地绘制了比赛的赛程,还通过尺规作图设计了一个和任何寓意都八杆子打不着的徽章。据他自己说,这是用他自己的绰号设计的,倒也有几分相像。总之,在徽章上印上自己名字的行为,是一种气场,一种身份的证明。

头一场比赛,他便显得愁眉不展了。遇上的对手很难缠。作为主办方,其实他只要小小拉一下黑幕,所谓的“冠军”的“称号”就被他收入囊中了,但为了使我们输得有尊严,他诚信地没有这么做。比赛采取三局两胜制度,头一盘他就输了,所以在两局比赛的间隔,周围挤满了一群划拳猜枚看热闹的游手好闲者,簇拥着尴尬的笑着的齐齐同学,有人甚至干脆预言:“主办方要输了。”

但也有一种运气说,比赛的场地对胜利占有一定的因素,在这场比赛中,这句话得到了很好的印证——他们比赛的场地,是在小黑同学的桌子上,所以他也自吹自擂地把自己称为“东道主”。小黑同学的对手,是和我一样满怀信心的小X同学,但他不禁打,抽签的时候一看到这个“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便吓得连连投降,于是他的桌子便空了出来。

小黑有时会拉着齐齐同学下课时鏖战一把。往往座位旁边聚集了一群人,正揪心地焦虑着这19*19的方格纸快不够用了的时候,英语老师劈开人群,像一柄利剑一样插入进了棋局中,直接终止了这场“纷争”——原来齐齐同学有默写订正没有完成,这对于正处于劣势的他不啻是火上浇油。

当然,小黑到底也没好到哪儿去,英语课上他直接被老师叫起来骂了一顿——大意是,你英语这么好,应该多帮着点朋友,怎么能带着他下课的时候玩呢?值得一提的是,作为这个年纪的中学生,脑海里早已形成了鲜明的竞争意识,所以像他这样的也不在少数——带着朋友玩,而并非帮忙一起学习。

小黑同学每次回忆起他下五子棋的往事都不外乎要炫耀一句:“我曾经把鲈鱼给下哭过。”当然,对于这事我无可否认,十三岁的我,爱争强好胜,又没有能力,外加内心特别脆弱,稍不留神便被捅了气球,戳破了心情,而他,是唯一在这个领域把我给急哭了的。

他每次这么说,就如同鲁迅笔下的祥林嫂,旁边总是会围着一群人。有次前面的小H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你是怎么把他给吓哭的?”

“不是,是下棋的下。”

而后传来了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声。

我满怀信心地去抽签,得出的却是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没有遇到主办方,也没有碰上被同学们传的神乎其神的小A,反倒把小谭给乐坏了。我第一次在班级里尝试下五子棋,遇到的便是小谭同学,那时哪里会什么技巧,和现在闲置了的水平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就如同做语文题目一样,胡蒙乱猜,但也有一句俗语叫做“可爱克高手”,我居然初战告捷。

“这里一个双三不就搞定了么。”最后一步杀招还是边上围观的小Z同学看出来的,小谭愤愤地把笔掷下,仿佛觉得输给了一个初学者是多么不光彩的事情。

这一次,他撸起了袖子,拿起一支刨得乌黑油亮的铅笔,重重地坐了下来:“来,让我看看!”他自信地下了几步,我已感受到深藏不露的不同了——犀利,而且没有对付初学者的那种让步的心态了。他看上去平和而且正常,其实棋盘之下,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来自的一个高手的秘而不宣。

“我败了。”僵持了十几个回合之后,我就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大意和粗心而漏掉了他的一个“双三”而束手无策。铃声响了,我赶紧把笔拿上,这可是英语课,要是错过了上课的机会便再也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第二场比赛,它结束的正如同开始的一样突然,我依旧被小谭同学在二十个回合之内打下了马,毫无疑问地,我这个位置便被直接从比赛的赛程上擦去了。有时候理想和现实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那天知了也不再叫,空气中光秃秃的一片,没了云彩,屋檐上落下的水滴也总爱往我的作业本上落——一切都唤醒不了我的诗意了。

最后,如同预定好的一般,我们的主办方齐齐同学理所应当地赢得了比赛。我宁可相信他是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登峰造极的。不过据所谓的亚军小A说,是他自己放弃比赛,从而给了齐齐同学获胜的机会。“我不过是不想让他输得太难看而已。”不过虽然是这么说,我也不怎么见过他们的正面交锋。

而在第一轮就淘汰了我的小谭同学,现在屈居第四。“你输得不算难看,至少你输给了第四名。”齐齐同学有时这么安慰我。不过说起来是安慰,听起来倒仿佛是为这比赛没有继续打下去而遗憾。“你们后八名可以再自己组一个排位赛。”他这么提议道,我自然是一口回绝了他的善意。

这阵热潮过去之后,虽说大规模的比赛已经结束,但是同学们之间私下里组织的你来我往仍旧如同星星之火一般,失去了控制的机会。曾经那些聚在一起玩手指游戏的一大群渐渐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十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共同研究着一步棋的下法与套路。

但话说回来,本来一粒沙砾不易被发现,聚沙成塔之后便难逃法眼。正在兴奋地叫喊着呢,突然一只沾着粉笔灰的手便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那本或蓝或绿的方格本一把拽走,那还没写完的铅笔在纸面上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大家慌张地抬起头,果不其然,班主任已经在细心地研究起那如同鬼画符一般的符号了,她虽然笑着,但是明显透露出一丝不然:

“这边是在干什么呢?”

于是同学们一通解释,真是人声鼎沸:有讲解五子棋的,还有讲述着本子的来历的,也有在背后偷偷使坏,打小报告说他们下了多久等等。总之结果只会倒向一个——那本本子被撕掉了三节下课画出的棋盘,变成老师办公桌上的草稿本了。

于是大家都学聪明了,既然不能再在下课时明目张胆地玩乐了,那么便趁着上课时间老师发现不了的空隙,把那些下课时的玩乐明目张胆地搬过来了。当然,必要的掩饰也是必不可少的,我身边的小黑同学,英语考试的时候椅子硬邦邦的不大舒服,他便大兴土木,将一把椅子横过来,如同公园的长椅一般坐着。这下可好,上半个身体便如同石沉大海,消失不见了。他在下面比划着手指,盛情邀请我和他一起消磨这考试剩下的三十分钟,我可没有这份雅致,但是该来的总是不会错过的。装模作样地被他打了几句败仗之后,我又低下头去清扫那些令人心情不通畅的新颖题型了。

但也并非每个伪装都是取得成效的。同样身为五子棋爱好者的夏雨在这方面可就没显出什么天赋了。他的玩伴是坐在他后面的小谭同学,也就是我们五子棋大赛的第四名。他们有时会在眼保健操时猜枚划拳,有时也在吃饭的时候一起谈论老师的肖像画,这是后话。某次自修课的时候,他们就相约着一起下五子棋,问题是两个人一前一后,传纸条又不甚方便,更别提说点评一下对方的棋艺了。

他们选择了最不明智的一种方法:夏雨直接转过去,在小谭的方格本上你来我往,这下可难逃法眼了。看自修的数学老师径直走过来,一把夺过那鏖战正酣的“战场”,略略看了看,很快便笑出了声:

“别学他们,这个技术不够精湛。”

在一阵哄笑声中,夏雨讪讪的转回了头。果不其然,第二天他们的座位便被换了顺序。

这件事情过后,在课上下棋的同学有长记性的,也有更没吸取教训的。坐在我们组第一排的小A同学,也就是所谓的五子棋大赛主动向冠军认输的,仍然改不掉这样一个习惯。他属于自来熟的性格,好在五子棋这类游戏也是不拘男女的,他便把边上的小涵同学一起拉上做个伴儿。至于他们俩下了半个多学期,具体的战况如何,某次出去玩耍的时候我们这么问过小A,他总是哈哈一笑,然后带着不屑的口气:

“她呀,就是来给我上分的。”

这话着实有点欺负人了,因为我在体育课上也和她有过类似的对弈。她不常和男生下棋,体锻课上会带着好友小芸一起切磋切磋。说是切磋,其实就是盲打盲下,再嘻嘻哈哈地评判一番。我有时看她们下五子棋,甚至是她们自创的三个人的“四子棋”,都觉得如同是漫游星空一般,找不到方向。和她们逐渐了解,一点点沟通的过程中,其实最重要的并不是学会了多少技巧,棋艺有多高超,而是体会友情,把握住这短暂又幸福的时光。

小A和她作同桌的时候,上课时说话太过打眼,于是一切的交流就变成了传小纸条和使眼色。对于这个八卦的心态已经蔓延到老师的班集体来说,这论谁也是要凑合一脚的。他们正把那张纸片如同雪花一般飞来飞去呢,在讲台上奋笔疾书的英语老师便发现了端倪。抱着和我们年纪一样好奇的心态,她连忙走下去,截住了那张纸。

空气起了些微的波动,两位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同学愣住了,其他人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老师一脸笑意地拿起那张纸,声音中透出一丝无奈与失望:“她把纸条传过去,他提笔准备开始写,她使了个眼神叫不要写了,我还以为是在写情书呢,没想到却是两个圈两个叉。”

我曾在自己的小收藏夹里随便翻翻,能看到许多自己随手下出来的棋谱。不论是温柔还是凌厉,不论是纤白或者是黝黑的手写下的,都是一份记忆,一份回忆。当考试失利的时候,拉开抽屉,看到满箱的棋子在向我眨眼,仿佛又回到了教室里,继续着没完没了的对局。

可惜啊,我们不再见了。

追逐落日的远行人,看到满天繁星时,明白了年华的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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