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一个上海的朋友住进了方舱
午睡醒来,“上海小分队”这个群里,朋友发来了一张图片,上面写着住院号和收治方舱信息。我连忙问朋友,你被拉去方舱了?

她说:是的,早上8点,大白去敲门,说核酸异常,要去方舱,我都没有任何症状。手机上的核酸结果是待上传,码也是绿色的,方舱里面有很多咳嗽的,而且环境不好。


我听完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朋友,让她稳住好心态。我能想到的只有把《活出生命的意义》这本书推荐给她,因为作者曾在纳粹集中营,遭到惨绝人寰的对待,最后他熬过了苦难,幸存了下来。并且创建了“意义疗法。”67岁还在学习开飞机,80岁登上了阿尔卑斯山。

和朋友的认识,是在头条上,她看完了我的文章,很有感触,就私信了我,就这样我们加了微信。

最初我们加上微信的对话框里是2月13日凌晨,她当时的工作是三支一扶的基层岗,她告诉我也想出去,不知道能去哪,目前选择的是上海,不出意外16号就能启程。

2月16号朋友启程去了上海,她的妈妈把她送到车站,还给了她1000块钱,她说,这1000块钱是我目前拿过分量最重的1000元。

我羡慕她,果断地辞了职,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因为闺蜜在上海工作生活了好几年,我便把闺蜜介绍给她认识,好有个照应。于是我拉了一个群—“上海小分队”,里面就我们三人。
朋友在里面偶尔会聊聊找工作的情况,后来如愿找到了工作,开始上班,她告诉我:新的圈子、新的环境、新的人脉,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何乐而不为呢?庆幸自己才30岁,要是自己50岁了,也只能相信,没有什么精力可折腾了。
但是没多久,就开始居家隔离了,我们三个上一次的聊天停留在4月10号,她们两个在上海居家隔离。

然而这一次她住进了方舱,她没有告诉家人自己住进了方舱,只告诉家人在上海一切还算正常。连想家的念头都不能有,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睡觉也要戴着口罩。现在倒回去看,启程的那天朋友不会知道她在两个月后,会住进方舱,我更不敢问她是否后悔年后选择来到上海。
因为我们谁都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以前人们总是会说,想做的事情赶紧去做,可是当你都出不去的时候,能做的只有“坐等”吧。
无论是身在上海,还是身处小县城,每一个人都在“坐等”疫情结束。
可是疫情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Ta也不知道。
也许,时间知道。
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
把一切交给时间吧。

可是我们等得起,那些生病的人,因疫情无法医治的人,他们等得起吗?
答案不得而知。
朋友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的去上海闯荡,却因疫情被困在了方舱,疫情困住的不止是一个人,还有成千上万颗心。
在疫情时代的洪流之下,个人的命运,连一颗尘埃都算不上。
我想到了前南非总统曼德拉在自传《漫漫自由路》中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如果天总也不亮,那就摸黑过生活;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不必去照亮别人。但是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洋洋,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更有热量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我不知道在异乡方舱的第一夜,我的朋友该如何度过,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绝望感和无力感,我只希望朋友能赶紧转阴,赶紧离开方舱。
(注:方舱图片来自文中的朋友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