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荷鲁斯之乱 - 分崩离析（六）
Riven 分崩离析
作者 John French
译者 nutellaisgood
VI
交互系统向菲迪亚斯输送着忒提丝号的痛苦，菲迪亚斯感觉自己的血肉也随着这艘船一道同情地颤抖。他的嘴里有血，而在盔甲的内侧，更多的血液正在凝结。
“孱弱。”他对自己低吼道，强迫自己专心致志。
矛击号与克苏尼亚之狼号从忒提丝号旁飞弛而过，又猛地转向，与此同时朝他们开火。涡轮激光炮击中了她的后侧，深深的伤口烧灼着她的内里。晨星号与死亡之子号也在靠近，她们船头与背上的武器轰击着忒提丝号的侧面。菲迪亚斯觉得他能感觉到自己接入孔旁的血肉正在被炙烤。
一切都理所应当地进行着，但一切也都错得离谱。
突击艇已经准备就绪，登舰鱼雷也在炮管前蓄势待发，等待着被唤醒的死者装填它们。他们本应已经涌入第十六军团舰船的底层甲板。但是他们迟了很久，亦或是唤醒他们的程序出了问题。现在这时，阿塔纳托斯本应已经唤醒了其余沉睡的人。
菲迪亚斯试图向他发去信号，但唯一的答复却是静电的噼啪声。他们必须开始了；他们必须现在向那些攻击他们的舰船发动反击。他们没有枪——他们用尽了所有的能源让死者保持沉眠，让忒提丝号驶向战场。
他的视野遍布着扭曲。他试图反抗着挥之不去的脑雾。他们需要时间。如果他们能再坚持一小会儿……
“让我们到他们上面去。”他命令道。
随着引擎的发动，各式各样的报告涌入了菲迪亚斯的意识。他们如果能够绕到敌舰攻势的上方，他们就能在唤醒程序完成后再一头扎进战火之中。他们依旧能够复仇。他在脑中重新演算着。他们依旧能这么做。他们能——
一阵来自晨星号与死亡之子号的同步炮火正中忒提丝号的船脊。冲击波在上层结构回荡着。船体外壳的顶部破裂了开来。上百米高的尖塔坍入了虚空之中，如同四分五裂的矛头。
菲迪亚斯将手指抠入了王座的扶手中，拒绝倒下。他尝到了焦糊的味道。他的体内深处有什么东西爆了开来，被机械连接的热量炙烤着。他的双眼紧盯着战斗界面的全息投影，紧盯着藏在小行星阴影后的誓言号不断闪烁着的绿色记号，它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
他们需要时间，无论代价如何，否则他们的死亡便都会付诸东流。
他勉力喘了一口气，打开了小范围的通讯频道。
“帮帮我们。”他从鲜血淋漓的双唇中嘶哑地吐出这句话。
有那么一秒，一切都毫无变化。紧接着，誓言号开始了移动。反应器读数全面上升，将它推入了战斗界面的边缘。它加速着，引擎如恒星般熊熊燃烧。
菲迪亚斯看到了这一切，但是他知道这依旧不够。誓言号的炮火依然在射程之外。而正在他思索之时，矛击号向他们驶来，动量让她滑过虚空，枪炮对准了忒提丝号。
光矛灼烧着尾甲。熔化的金属从伤口汨汨淌出，装甲冒着光，而火焰不断地向着深处蚕食。
TBC
